第一部 殿州驚濤 271、飛來壺
蘇瀾輾轉(zhuǎn)反側(cè)。大成王朝的東南海疆，百姓信奉的是古老的海神禺疆，而不是媽祖。她決心，要把母親打造成這個時代的“媽祖”！
次日凌晨，杜誠早早起床，跟將軍在院子里對練了一番拳腳功夫、刀槍劍戟。
見蘇瀾也來院子活動，他激動地迎上前：“《三國演義》我已看完，真是好書！這就是你要寫的集權(quán)謀于一身的杰作？”
經(jīng)過《聊齋志異》和《聲律啟蒙》等熏陶，蘇瀾現(xiàn)在已經(jīng)練得臉如城墻一般厚了。于是也不否認(rèn)：“這書是我特為你所做，全書還是剛開篇。其中的權(quán)謀不可為外人道！你自己看就好！”
六殿下秒懂，心里樂滋滋甜絲絲地，頻頻點頭：“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
恰劉希出來，跟蘇瑞尚一起，贊不絕口道：“殿下這詩寫得真好，豪邁大氣，胸有大志！”
杜誠尷尬道：“這不是我寫的，是縣主的杰作！”
劉希和蘇瑞尚趕緊對蘇瀾道：“這么好的詩詞，瀾兒得抄給我們欣賞欣賞！”
蘇瀾答應(yīng)，從全園回來就寫。杜誠知道她字好，也來湊熱鬧要一幅。
一時間，早餐端上來，有饅頭、小米粥、玉米烙、打鹵面、咸鴨蛋、醬豆干、小咸菜、酒糟魚，非常豐盛。
在蘇瑞尚、劉希、葛漢和蘇瀾的陪同下，大家喬裝打扮、輕車簡從，加上護衛(wèi)，共兩百多人、馬、車，往石寨港而去。
反正金銀灘馬上上交，蘇瀾也沒了顧忌，算是全家集體出游。蘇怡、大寶和二寶，還有居珮先生也出動了。一來幾個小家伙可以去全園看看大熊貓、金絲猴、孔雀、小鹿等萌寵，還可以送司辰、司午等幾個孩子回家。
劉嘉早就上了師傅常樂的馬，大寶、二寶、社日分別上了殺一、殺二、殺三的馬；蘇源準(zhǔn)備上殺四的馬時，被六殿下一把撈到了自己的馬上。
珠兒看了很是羨慕，正眼熱呢，被甘甜抱到馬背上。小姑娘抿著嘴笑，因為她又掉了兩顆牙齒。
蘇瑞尚和劉?？炊耪\跟蘇源親近，非常欣慰。
宣誠、易坐等江夏漕幫二十人，也跟著他們出發(fā)了。雖然六殿下在他們面前沒有露底，但是他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zhì)和上位者的霸氣，以及那些一看就是武功高絕、如狼似虎的護衛(wèi)，還是令這幾個漕幫弟兄驚疑不定，忐忑不安。同時，他們對縣主蘇瀾的能力敬佩不已，也被她的人脈之廣感到驚嘆。這個縣主真是來頭不小，深不可測！
杜誠去年來殿州，因為倭案牽絆，根本沒時間游覽石寨港。所以這次，杜誠一路上問了很多問題，也是大伙感興趣的。
路過漢馬的店鋪時，他正在門口迎接。原來，昨晚關(guān)起、上官榮等帶著大隊車馬回貨站，可是在石寨港引起了轟動。
蘇瀾在杜誠耳邊說了幾句。杜誠早就聽說漢馬這個如雷貫耳的名字，對他的店鋪也很感興趣。于是和蘇瀾一起下了馬。蘇瀾讓常樂和甘甜跟著，殺一幾個自然也跟了進去。
看到常樂和甘甜夫妻，漢馬格外親熱。常樂可是他家兒子塞義夫的救命恩人。
“塞義夫上次帶回很多茶葉和石頭，都交給鄧謙了！日前，塞義夫和貌剛、貌索吞他們第二次動身去了昆明。崇圣王妃身體很好！”漢馬笑瞇瞇地道，“縣主，我這里又有好東西，您想要嗎？”
蘇瀾道：“這位公子非常喜歡您的長刀短劍，有沒有??？”
漢馬點頭笑道：“縣主，你們看了就知道了?！闭f著，帶頭去了庫房。
大家魚貫跟進。只見庫房東南角落處放著一個很大的麻袋，鼓鼓囊囊的。漢馬走過去，提著麻袋底部一抖落，“哐啷啷”掉出來二十多件武器，都是裝了皮鞘的東西。
杜誠一一打開，蘇瀾趕緊拿來一張硬邦邦的牛皮來試鋒刃。
蘇瀾認(rèn)得，這些都是具有中亞、南亞特色的冷兵器，有阿拉伯彎刀、波斯短劍、大馬士革花紋鋼刀、廓爾喀彎刀、馬來克力士蛇形劍等。每樣都有四、五件。每件柄上都鑲嵌有各色寶石，而且非常鋒利，堅硬的牛皮都能刺穿。
殺一幾人拿著這些寶貝愛不釋手。杜誠也滿面笑容。蘇瀾示意常樂將這些寶貝全部裝進麻袋，搬到外面馬車上。
蘇瀾跟漢馬眨眨眼道：“我跟您換香皂香水花籃。”
漢馬立刻道：“還有獨山彩玉擺件！”
蘇瀾心想，漢馬真是個妙人，一邊笑得眉眼彎彎：“成交！”
出門時，漢馬還是老規(guī)矩，一籃子羊油面果，一籃子葡萄、石榴、蜜瓜、榴蓮等水果；還有一籃子米粒、黃豆大小的各色珍珠。他還道：“我聽說，你們養(yǎng)殖的珠母貝已經(jīng)植入了珠核，可是要生長成為珍珠還需要一年半載。等你們的珍珠豐收了，我就不送了！”
大家繼續(xù)前進。路過貨棧時，鄧謙正在門口等候。他笑著給大家鞠躬：“老爺子已經(jīng)派人在牌樓等著呢！還有，我哥哥正在堆福安裝樓船?！?p> 人、車、馬很快到了全園牌樓。果然，何震、何大嬸帶著三、四十名護衛(wèi)在那里候著。蘇瀾還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立刻激動地喊道：“何盾，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何盾立刻給蘇瀾鞠躬道：“姑姑好，我是昨日剛到的！”他又趕緊給將軍和知府行禮。他不認(rèn)識杜誠，但看他被大家簇擁在中間，自然知道他是誰，也鞠躬道，“公子好！”
六殿下雖沒見過何盾，但知道他的大名。京城醒園不就是他送給蘇瀾的嗎？于是含笑點頭。
一看何盾上馬要走，劉嘉亂叫起來：“英雄留步！上回答應(yīng)，要給我們看黿龍的牙齒，你沒忘記吧？”
何盾差點栽下馬來。他趕緊道：“小公子，答應(yīng)你的事情，我沒忘！”
劉嘉高興極了，伸手道：“快給我看看！”
何盾滿頭黑線：“現(xiàn)在還不行！”
“為什么？”大寶、二寶高聲問道。昨晚他們就聽劉嘉說了少年英雄何盾大戰(zhàn)黿龍的故事，欽佩不已，又激動不已。此刻見到英雄真人，也著急要看黿龍的牙齒。
“因為牙齒在全園，沒帶在身上！”
劉嘉、大寶、二寶一聽，立馬催促常樂和殺一、殺二、殺三趕緊跑馬，還對何盾叫嚷著：“英雄，你別落后了！”
六殿下問自己馬上的蘇源道：“我們要不要跟他們比賽，看誰跑的快？”
蘇源搖搖頭，老神在在地道：“跑和不跑，它都在那里！”
六殿下很是吃驚。蘇源小小年紀(jì)就如此淡定，說出來的話也滿是哲理！
到了全園，老爺子和美娘帶著全有小公子以及護衛(wèi)、仆人已經(jīng)迎到了圓形廣場。最妙的是，大熊貓、金絲猴、孔雀、小鹿和它們的小主人都在其中。
劉嘉、大寶、二寶雖然性急要見到黿龍牙齒，也想跟那幾只萌寵玩耍，但是也是知理守矩的，懂得要先拜見長輩。
大家也是先行國禮，再行家禮。
禮畢，美娘請林氏和蘇怡等去見大熊貓、金絲猴、孔雀和小鹿去了。劉嘉、大寶、二寶則纏著何盾，一起去拿黿龍牙齒。
何震帶人上了茶，退了下去，又去招待其他客人。
閑步軒大廳只剩下杜誠、蘇瑞尚、劉希、葛漢、蘇瀾和老爺子幾個人。
杜誠說了皇上的意思，也表明，他將盡量為大家爭取利益。他還道：“我想先去走走洪福路，看看金銀灘，瞧瞧那里的設(shè)施、房屋。有了切身體會，知道了大家的辛苦，也好去跟父皇爭取利益?！?p> “太好了，我正有此意！”老爺子贊道，“瀾兒辛苦建造偌大鹽場，殊為不易！”
今天是臘月初三日，是每月初一大潮的尾聲。第一次漲潮時間大約是凌晨兩點半鐘，此時是早晨大約九點鐘，正逢今天第一次退潮，適合在金銀灘巡視。
蘇瀾當(dāng)即和老爺子約好，他們先去金銀灘，再去堆福，再回全園。老爺子囑咐道：“太晚等不到退潮時回來，也要在平潮時回來。晚了今晚就歇在全園?！?p> 六殿下都聽糊涂了，什么漲潮、落潮、平潮？
大家趕緊動身。路上，蘇瀾讓蘇源跟六殿下介紹潮汐的知識，自己偶爾補充幾句。
杜誠驚嘆道：“了不起，小源居然知道一年之中，每天何時漲潮，何時落潮！”
蘇源小人兒居然嘆口氣道：“不學(xué)不行啊。這跟姐姐的曬鹽場有關(guān)，如果不掌握潮汐，就不知道何時納潮，納不了潮，還怎么曬鹽？！”
杜誠聽了，心里一動。原來曬鹽也是一門高深的學(xué)問！同時也感受到他們姐弟情深！
劉嘉和大寶、二寶每人分得了幾顆黿龍的牙齒，激動不已。劉嘉干脆上了何盾的馬背。時不時秀秀手上的牙齒。
蘇瀾瞄了一眼。那些牙齒大約有三、四厘米長，像一枚枚彎彎的鐵釘，上鈍下尖，鋒利無比。
蘇瀾笑道：“何盾，你捕獲的這條黿龍，牙齒應(yīng)該超過六十顆，最多有一百多顆左右。不過我估計，可能是八十顆左右！”
“姑姑您真是神人，我數(shù)了，有八十二顆?！焙味芗拥氐?，“現(xiàn)在只有八十顆了。因為我想給牙齒鉆孔，用線穿起來。沒想到，鉆兩顆就裂了兩顆，其他的就不敢鉆了。”
“那是因為，黿龍的牙齒釉質(zhì)薄，容易損毀。對于黿龍來說，牙齒就是它的武器，保護牙齒就是保護生命?！碧K瀾侃侃而談，“黿龍通常有八十顆牙齒，可因為容易損毀，它就從另外一面來彌補不足，就是不停地換牙！每顆牙齒一生可以換五十次之多，所以黿龍一輩子可以有四千多顆牙齒！有時候，它們還會上下長出幾排牙齒，特別恐怖！”
四千多顆牙齒！所有人，包括杜誠和何盾都驚呆了。特別是何盾，想到那時自己年少無畏，現(xiàn)在想想這種擁有四千多顆牙齒的黿龍，還真就不寒而栗！
六殿下卻想到早上在漢馬那里弄到的武器，于是道：“若是能夠做幾個黿龍牙似的武器，一定所向披靡，戰(zhàn)無不勝！”
蘇瀾心里一動：“我認(rèn)識一個朋友，他的祖輩給他留下一對武器，就是仿照螳螂的樣子做出來的螳螂剪鐮！”說著，她還觀察杜誠，看他對于任皇后的事情知之多少?？上?，杜誠沒有任何反應(yīng)，倒是念念不忘黿龍牙、螳螂剪鐮幾個字。蘇瀾心里一嘆，看來杜誠并不知情。
這時，李珠露出無齒的笑容：“姐姐，人為什么不能像黿龍那樣換牙？”
蘇瀾笑道：“我們?nèi)祟惛x龍不一樣。小孩半歲長牙，那叫乳牙，到了五、六歲至十多歲，乳牙就要脫落，換成恒牙，之后恒牙會跟著我們一輩子，再也不會長出新牙了。所以，我們要愛護牙齒，早晚刷牙，保持衛(wèi)生，也要注意不能損壞牙齒。特別注意要少吃糖，否則容易長蛀牙，蛀蟲最喜歡吃牙齒！”
劉嘉嚇得趕緊捂住嘴巴。珠兒大聲嚷嚷道：“姐姐，劉嘉就有一顆蛀牙，經(jīng)常疼得不能吃飯！”
蘇瀾趕緊放慢馬速，仔細看了劉嘉的牙齒：“還好，是乳牙！記得啊，這顆壞掉的乳牙掉了后，也跟黿龍牙齒放一塊，時時看看提醒自己……”
杜誠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一邊想，難怪這些小家伙們見多識廣，絕頂聰明，原來是蘇瀾教導(dǎo)有方！
其他人也哈哈大笑。劉希笑罵道：“看你還愛吃糖不刷牙！”
路過洪福路時，蘇瀾介紹道：“之前是馬行道，人行道。因為運輸孩兒面，老爺子就改成了車行道?！?p> 杜誠若有所思，光這條路就所費不少了！
出了洪山，金銀灘一覽無余地展現(xiàn)在大家面前。此時已經(jīng)退潮，曬鹽又因天氣原因停了工。整個金銀灘都是一排排成套齊全的鹽池等設(shè)施，還有工坊、宿舍、廚房、倉庫、水管，一覽無際，鋪向遠方。吉發(fā)還帶著二十幾個鹽工正在整灘，夯實地面。
杜誠很奇怪，就問為什么。吉發(fā)道：“海灘經(jīng)過一個曬鹽季的長期浸泡就會松軟，納潮時就會帶起很多海泥，影響海鹽的產(chǎn)量和質(zhì)量。我們平時在退潮后，也會整灘的！現(xiàn)在是大規(guī)模、全面整灘。這樣可以提高鹽的產(chǎn)量和質(zhì)量！”
這時，海灘上許多蝦、蟹、魚、貝在跳躍。因為大家要趕著去堆福，所以就沒有下馬、下車。不過，蘇瀾讓吉發(fā)抓起幾個生蠔道：“殿下，這就是生蠔，我就是說要吃這個，才誆了陶敏?！?p> 杜誠感慨道：“看來生蠔也是有功之臣??！”
“吉發(fā)頭領(lǐng)，曬鹽場停工了，鹽工們的工錢是否結(jié)了？”蘇瀾道，“你把賬本拿給我，六殿下要看看！”
“是！工錢都結(jié)了！不過，縣主去南陽時，殿州刮了好幾次暴風(fēng)，可把鹽工們累壞了，所以，工錢就多給了一些！”說著，飛快地跑到宿舍，拿了幾本賬冊過來。當(dāng)然，這都是按照蘇瀾臨去南陽時的意見做的賬本。已經(jīng)給老爺子、何震仔細看過無虞的。
蘇瀾道：“殿下，這個賬本我還沒看呢。待看了后，您回京時就可以獻給皇上查看?！?p> 到這時，宣誠、易坐等人才知道眼前這個青年居然是皇子！而且這偌大的海灘居然是縣主的曬鹽場！宣誠、易坐對望一眼。臨行時，易三毛父子還囑咐他們考察縣主的實力，這還用考察嗎？
杜誠仔細查看了鹽池，都是青條石壘砌，石、磚、瓷底結(jié)晶池，工程質(zhì)量沒話說。再看海灘上的淡水，全部是在洪山和堆福嶺上打出淡水甜水井，再由管道引到海灘上。
蘇瀾還特別介紹那些青石球。杜誠也被這精妙絕倫的設(shè)施所吸引?？磥恚@金銀灘確實是傾注了大家的心血打造而成的！
大伙重新起步。杜誠詳細問了鹽場的占地面積、產(chǎn)量等。
路過望日崖時，蘇瀾道：“將來朝廷可以在這里建造一個碼頭，能停靠三千石的大船?！?p> 杜誠下馬看了半天：“也就是說，將來可以從這里直接海上運輸。”
蘇瑞尚、劉希也下了馬。劉希道：“一旦碼頭建立，不僅可以運輸孩兒面，也可以?？科渌弧４a頭一旦修好，那就是坐等收錢！”
蘇瑞尚也道：“將來，海軍船只也可?？吭谶@里。內(nèi)可保鹽場，外可御強敵！”
杜誠連連點頭。不由感佩將軍和知府都是胸懷壯志之人！
過了望日崖，一行人加快速度，很快到達架子丘。劉希指著堆福嶺和架子丘，唏噓道：“為了保護金銀灘，瀾兒放棄了滿倉地的良田，卻要了這個柴山！”
這些事情杜誠自然都知道。然而，實地查看，心情卻格外沉重、郁悶。越發(fā)覺得蘇瀾忍辱負重、顧全大局！也越發(fā)痛恨陶敏和潘坤如此作踐自己的心上人！
他很想去看看蘇瀾的莊園，可惜莊園內(nèi)只建好了熬糖作坊、熬糖匠們和封戶的住房，縣主府邸還在建中。
他們繼續(xù)向堆福東城飛奔。路過魏家山和閻村時，蘇瀾還跟杜誠低聲說了幾句。
他們趕到堆福東城時，七大家主和覃龍、覃虎、夏松、夏柏在這里迎接。劉希沒看到潘坤、陶敏，很不高興，立刻派夏松、夏柏去縣衙“請”。他不知道，此時陶敏正在府衙遞辭呈呢。
到達堆福湖后，大家下了車馬，沿著堆福湖參觀起來。蘇瀾很激動。之前是污泥灘黑泥，如今是堆福湖清水，不由感慨萬千！
聽說有貴人來訪，潘坤也不知道是誰，只能忐忑不安地趕來。見到六殿下后，嚇得腿都軟了，立馬下跪。雖然在翰林院當(dāng)編修十幾年，但是他這種微末小官，上不了臺面，很少有機會見到皇上和皇子，即使見到，也是低頭跪拜的份。
六殿下倒是和顏悅色，請他起來：“聽?wèi)?yīng)斯說，潘大人對縣主很是照拂，靴子巷和滿倉地的賞賜計劃都是你提出來的？還有這污泥灘改造大顯成效，你操勞了！”
潘坤再蠢也聽得出這是反話，當(dāng)即臉發(fā)燒心發(fā)慌，汗透重衣，痛悔的同時更加痛恨陶敏。張羅著要清空游客，被杜誠制止了。
潘坤這幾日度日如年。嫡女失蹤，原定二日去臺州的行程自然取消；在鳳鳴那里又找不到女兒的蹤跡，黃氏又跟他胡鬧扯皮，兩個妾室又架殃起臺，唯恐天下不亂。潘坤只覺得心力交瘁，不知所措。
蘇瀾老遠看到噴泉，心中一動。因為，前世有些噴泉景點，利用噴泉的沖力，將茶壺嘴放到泉水上，形成飛來壺景觀。本來是往上噴的泉水，被人們誤認(rèn)為是由壺里面倒出來的水，從而引來眾人贊嘆。
蘇瀾想了想，在常樂耳邊嘀咕了幾句。常樂驚訝地后退一步，凝神思索片刻：“縣主，我得感受一下，那噴泉的沖力有多大，才能選出多大的石頭來雕刻！”
蘇瀾點頭道：“那是自然。不過，最好是選擇堅硬的石頭，比如鉆石、翡翠等，不能讓水給打碎了！”說著，請大家自行參觀，她跟常樂有大事要辦。說罷，快步將常樂帶進紀(jì)念館。館內(nèi)此時無人，蘇瀾在角落處，實際是從空間里摸出幾大塊翡翠原石，道：“你看著辦。”
常樂笑道：“縣主放心，交給我了?！?p> 蘇瀾走后，常樂趁人不注意，飛身泉頂，試了試噴泉的沖力。等有人驚呼時，他早就下來了。回到紀(jì)念館，常樂翹著嘴角，開始用樹葉雕刻起來。
因為鳳凰臺上的縣主府邸是最后一個施工，尚在建中，所以大家只在鳳凰于飛的青石橋上遙望著鳳凰臺。又欣賞了橋上的鳳凰石刻。
杜誠卻別有神傷。應(yīng)斯回京后，將污泥灘的情況說得很詳盡，甚至還隨手畫了一幅圖，標(biāo)注縣主府邸就在污泥灘上的小土山鳳凰臺上。雖然現(xiàn)在湖水清澈，碧波蕩漾，可當(dāng)時卻是血盆黑口，臭氣熏天，甚至還有蒙難百姓骸骨！
想到這里，杜誠的胸腔滿是熱流，激動不已。正好蘇瀾來了，安慰道：“噩夢都過去了！”杜誠這才轉(zhuǎn)了笑臉。
杜誠對豐泰房地產(chǎn)公司開發(fā)的房屋很感興趣。一問，除了拆遷補償和七大家自己留下的房子，其他的房子，全部作價五千兩一幢，二十多幢房子竟然都賣光了！僅此一項，大家在改造中投入的本錢就回來了！
買房者既有堆福大戶，也有殿州富家，甚至還有均州豪門。他們尤其喜歡這里的風(fēng)景，還有那些閃光的地磚和方便的自來水管網(wǎng)！
杜誠在上了衛(wèi)生間后，也對地磚和管網(wǎng)非常趕興趣。蘇瀾趕緊道：“怎么樣，這樣的設(shè)計、建造水平，到京城建房可有人買？”
杜誠笑道：“當(dāng)然有人買，我排第一！”
蘇瀾笑了：“若是在京城，我還會在地下挖一個大冰窖。殿州天氣溫潤，不適合！”
這時，他們逛到了噴泉這里。常樂已經(jīng)在等著他們了。他趁人不備，已經(jīng)嘗試過了。
蘇瀾笑道：“下面，請大家欣賞噴泉奇觀！”
大家果然都望著噴泉。這時，只見常樂縱身一躍，飛到了噴泉頂上。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往噴泉頂上安放了一個東西，然后飛一般飄落下來！
“天啦，飛來壺！”有人驚叫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飛來壺所吸引。只見噴泉頂上，一只冰種滿綠的翡翠茶壺，壺嘴里正在不停地吐出泉水，而茶壺還在上下不停地跳動，就像一個調(diào)皮的孩子！
大家目瞪口呆，就連杜誠、蘇瑞尚和劉希等人也是張著大嘴，看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幕。
蘇瀾笑道：“常樂，這飛來壺是輕了還是重了，竟然在那里跳舞？”
常樂道：“我還刻了一個，再試試！”
蘇瀾道：“好啊！”
話音剛落，甘甜已經(jīng)跳上去，把滿綠翡翠茶壺取了下來。
常樂又縱身飛了上去。這次是一把糯種紫羅蘭茶壺，比剛才那只冰種滿綠的翡翠茶壺還要略大一些。但是，這只茶壺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貞以诳罩校诓煌５赝侣董倽{玉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