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章 密謀
第二日，戚清川便邀請郭昭出來
“戚國公孝期不在家，邀請老夫一個閑人作甚”郭昭冷淡的說道
“郭大人過謙了，郭大人乃皇貴妃親父，皇上的國丈大人，多少人想請您，還怕請不到呢”戚清川笑道
郭昭冷哼一聲，說道“我郭家是沒落了，可你戚家又能好到哪里？”
戚清川也不生氣，仍舊笑道“是，咱們兩家也算同病相憐”
“來來來，坐下說”說著戚清川便摟著郭昭的肩膀往前
郭昭一甩衣袖揮掉了戚清川的手臂，自顧自的坐到了椅子上
戚清川仍舊笑臉迎人，可謂是給郭昭擺足了臉面
畢竟如今的郭昭只是一個閑散的五品官員
店小說上了點心和茶，便退了出去
門關上后，戚清川親自替郭昭斟了一杯茶
真誠的說道“聽說這里的點心和茶，乃是一絕，戚某是一介武夫，品嘗不出什么。郭大人茶藝出眾，不妨細品”
看著眼前冒著熱氣的茶杯，但見芽芽直立，湯色清冽
當即端起眼前的茶杯放到鼻子底下細聞，茶香清新淡雅
情不自禁的嘗了一口，
入口苦澀，回味甘甜，竟是難得的雨前龍井
自己已經(jīng)好幾年不曾喝到這么好的茶了
雖明義上是皇上的岳丈，可誰又知道他們彼此都想要了對方的命
這茶不單單代表了財力，更代表了權勢
有財無權守不住，有權無財財自來
心里嘆了口氣，把杯子放下，道里句“好茶”
戚清川笑著說道“郭公喜歡就好，也不枉我費盡心思”
郭昭愕然“這是你自己的茶？”
戚清川得意一笑“底下手孝敬的，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郭昭臉色便難看起來，若不是顧及戚家身后的大皇子，他早已拂袖而去，哪里輪得到這一介武夫來羞辱他
當即冷冷的說道“戚國公有事不妨直說”
戚清川似是沒看到郭昭的臉色，接著說道“大人也知道我戚家是大皇子的外祖家，而皇子又只此一子，難免有人上門求助”
“戚國公若是來跟郭某炫耀你戚家的榮耀，那大可不必。如今滿豫州，誰家不比我家強？”郭昭起身冷冷的說道
說完抬腿就向門口走去
戚清川忙起身拉住，笑道“某和郭大人說笑呢，想不到郭大人如此生氣，某向您賠罪”
郭昭并不聽，只冷冷的站在那里
戚清川鄭重的向郭昭行了一禮
郭昭雖冷哼一聲，但好歹不再說走
戚清川又把他拉回椅子上
“如今貴妃和父親病逝，我戚家也不復昔日往日光景，大皇子在宮內(nèi)更是如履薄冰”戚清川凄苦一笑的說道
他說的這些，郭昭自然知道，可這關他郭家什么事？于是他只低頭品茶
“其中滋味，怕是只有郭大人能理解我了”戚清川說著又替他斟了一杯茶
一時間，郭昭分不出戚清川這是在奚落他，還是單純的有感而發(fā)
“所以戚某前來是同郭大人商議一件于我們兩家有益的事”見郭昭并不搭腔，戚清川只能繼續(xù)說
郭昭終于不再閉口不言，不以為意的問道“哦？說來聽聽”
“某想把大皇子寄養(yǎng)在含涼殿，大皇子既有皇貴妃娘娘庇佑，郭家也有皇子傍身”
“說句僭越的話，皇上百年后，大皇子登基，皇貴妃娘娘那可是名副其實的太后啊，這可是連恪郡王之母都沒有做到的”
郭昭聞言當即哈哈大笑起來
直笑了有一盞茶的功夫才停
bad
“都說戚國公為人精明，郭某今日算是領教了”郭昭譏諷道
戚清川卻如沒事人般，接著說道“回想郭丞相在世時，百官之首，為人豪爽果斷，而郭家那時又何等輝煌榮耀，多少百年世家也甘當綠葉”
“卻不想到了郭大人這里卻…”戚清川說道這里便停了，輕蔑的看著郭昭笑了笑
郭昭也不惱，淡淡的說道“戚國公不必如此激我”
“你戚家沒了貴妃，再送一個便是，何必委屈求全的讓大皇子認她人為母呢”
戚清川無奈的說道“郭大人說的，戚某何曾不想。只是今時不同往日，皇上越發(fā)的坐穩(wěn)皇位，戚家于皇上也越來越無關緊要”
“就算進宮位分低微，于皇上又無益處，怎么能撫養(yǎng)和護住大皇子”
“何況這件事于你郭家也有益處”
郭昭嗤笑一聲，并不答話
你隨便胡說，我信你一句，我是傻子
郭昭的態(tài)度，戚清川不以為意，接著說道
“皇貴妃年過四旬，今生只怕是子嗣無望了。你郭家接連送進宮里兩個庶女，卻依然沒有喜訊，郭大人就沒想過為什么？”
郭昭不說話，思慮著戚清川的話
皇貴妃與皇上成親后，一直沒有懷孕，他郭家也找名醫(yī)給看過，只說身體安好，并無隱疾
吳王府也一直沒有孩子降生，眾人只以為是皇上不能生育
后來兩個側妃有孕
郭家也只以為是皇貴妃年齡大了
當時的吳王，還開口要了郭家的一名庶女，卻也不得寵愛
皇貴妃派人說皇上看上了廢太子的良媛，也是郭家的庶女，只是她已經(jīng)被廢太子給殺了
他郭家又送了個有五分想象的庶女進宮
原以為能分得些許寵愛，有幸生下皇子便養(yǎng)在皇貴妃身邊
卻不想，自進了宮，連皇上的面都沒見過
戚清川伏身郭昭耳旁，輕聲說道“郭大人就沒想過，或許是皇上不想要有郭家血脈的孩子呢”
說完又坐回原處，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郭昭聞言如遭雷劈，久久不能平復自己的內(nèi)心
原因竟是如此嗎？
那時的他不過十七八歲，已經(jīng)有如此心計了嗎？
這么多年，他一直忍辱負重，為的就是有朝一日，流有郭家血脈的孩子能登上寶座
他郭家再次登頂世家之首
可今日卻有人告訴他，皇上根本就沒打算讓郭家女生出孩子
這打擊怎能不大？
戚清川可憐的看著失神落魄的郭昭
郭家竟然沒想過這個原因，是太自負還是太蠢
約有半個時辰，郭昭才回神，神情不再是那般倨傲
二人對弈的場面，郭家已經(jīng)沒有底牌了
現(xiàn)在的郭家要么就這樣悄無聲息的讓所有人遺忘
要么跟著戚家賭一把
“皇貴妃可以撫養(yǎng)大皇子，只不過有一個條件”
戚清川一臉欣喜，連忙問道“什么條件？”
“大皇子要跟郭家的嫡女訂親”
戚清川一愣，大皇子日后的妻子自然還得出自戚家，這樣才能保證戚家的地位永遠不倒
見戚清川發(fā)愣，明顯是沒有此打算
郭昭翩然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說道“戚國公考慮清楚再來找郭某吧”
說著便開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