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望月酒樓
林青一回京就忙著在禁衛(wèi)軍做事,府里又恢復(fù)了往日安靜。
林霧一有空就去書館,但再沒遇見那人。
那書生不像會接受回報(bào)之人,所以每每來此處就囑咐小二,只要周公子一來,就去隔壁買上好的點(diǎn)心送去。
“您昨兒剛走周公子便來了?!?p> “那......”
“但他還沒等小的說什么就急匆匆走了,后來就再沒來。”
“多謝。”
“好嘞,姑娘要看什么,小的為你介紹?!?p> “不必,我自己看會兒?!?p> 五樓依舊安靜,他的位置上整齊擺放著書籍,聽小二的說周公子不喜別人整理。
林霧走過去,一張字條放置在桌上,很顯然是那人所寫,好像是隨筆。
望月樓。
那是哪?
站在望月樓大門口,林霧仍然沒看出來這到底是家酒樓還是什么。
大門緊鎖,也沒看到有人進(jìn)出,怕不是一家黑店吧。
林霧沒敢直接進(jìn)去,走到一攤位買了一張煎餅:“大娘,這是什么地兒啊,怎么沒開門?”
大娘樂呵呵道:“這是一家酒樓,只招待貴客,只要有錢就能進(jìn)?!?p> 土生土長的林霧從來沒聽說過這地兒:“很有名氣嗎?”
大娘搖頭:“說不上,咱也沒進(jìn)去過,這地方很神秘,咱們在這做生意十幾年都不知道這到底有什么好?!?p> 見她好奇,大娘問道:“姑娘想去看看?”
林霧回過神,大娘那張褶皺的臉突然放大在眼前,嚇了她一跳。
“有興趣,不知道好不好玩。”
“去了就知道了。”大娘指了指旁邊攤的老大爺“他是門房,你若想去瞧瞧,問他?!?p> 老大爺賣的是陽春面,看起來和藹可親:“姑娘,吃什么啊。”
“大爺,我想去那家酒樓?!?p> 老大爺笑了笑:“去那家酒樓可不是一碗陽春面的銀子。”
林霧拿出一百兩:“夠嗎?”
老大爺笑而不語。
還真是獅子大開口啊,明顯是這大爺想拿回扣。
林霧又拿出一百兩:“大爺,想進(jìn)去我也并非定要從您這出?!?p> 老大爺收起兩百兩,笑容和善道:“隨我來?!?p> 走到一個(gè)胡同口,老大爺讓她套上黑衣、蒙上黑紗,囑咐她在里邊千萬不能摘下,也不可摘下別人的,否則后果自負(fù)。
只見老大爺吹了個(gè)口哨,一人從后院內(nèi)跳出來,見到她愣住:“新人?”
老大爺將一百兩交給那人:“新人,給了一百兩入門費(fèi),圖個(gè)新鮮?!?p> 然后那人就拎著林霧跳了進(jìn)去。
后院內(nèi)平平無奇,只有幾個(gè)孔武有力的壯漢站在門口把守。
林霧以為他們會盤問她,但只是又要了幾份銀子,就放她進(jìn)去。
一進(jìn)門,可謂是別有洞天。
里面有不少人,香氣撲鼻,跳艷舞的姑娘們也都蒙著面紗,看不出本來樣貌。
林霧走入人群,這里光線很暗,仿佛大家都是一體,果真分不出誰是誰,這可怎么找他啊。
“喲,新來的?”
一打扮妖嬈的男子瞧見她,拉著她手臂帶她走到一處較為偏僻之地。
“想來點(diǎn)什么?”
林霧顰眉:“這里有什么?”
“那可多了,在這想干嘛干嘛,沒人管你到底是誰。”
“殺人放火也成?”
那男子目光一滯,陰沉的笑了笑:“您多來幾回就知道了?!?p> 這下林霧心里有點(diǎn)慌了,這里不就是傳說中三不管的地界,就是人死在這都沒人出來說到底是怎么死的,因?yàn)闆]準(zhǔn)這兒還有官差在。
“姑娘怎么稱呼?”
“叫我小五?!?p> “我叫須臾?!?p> “這什么都能玩,只有你想不到?jīng)]有做不到的,不過看姑娘初來乍到,玩點(diǎn)小的,怡情不傷身?!?p> 二樓是打牌的地方,剛上去就聽到有人在叫罵。
須臾靠在門前,玩笑道:“有興趣摸兩把嗎?”
林霧推開他就沖了進(jìn)去。
須臾忙上前拽住:“你知道規(guī)則嗎就進(jìn)?!?p> 一位身材婀娜的女子笑瞇瞇道:“須臾,規(guī)矩就是只要踏進(jìn)此處就必須賭,你是要破規(guī)矩?”
須臾擔(dān)憂的看向林霧。
林霧已經(jīng)坐下,掏出銀票:“不就是賭嗎,來!”
須臾坐在林霧后方,小聲道:“她是安姐?!?p> “入座不悔?!卑步銓y票輕輕往她那邊推去“賭約可不是銀票,每一輪大家可隨意說出所要之物,可以使金銀財(cái)寶也可以是權(quán)力,輸家賭注如約奉上,贏家可將所有賭注收入囊下?!?p> 林霧奇道:“那要是我不想要賭注呢?”
“那您可不收,由莊家代勞,以后再來可免收一次賭約?!?p> “那還不如給銀票呢?!绷朱F又納悶道“那萬一輸家拿不出來呢?”
安姐笑笑:“那就按照規(guī)矩完成我們的命令,當(dāng)然,如果在座有四人同意免于懲罰,本輪視為結(jié)束,只需要交五百兩銀票即可?!?p> 林霧不以為然,看向周圍這些人:“你們都玩過?”
那些人互相對視,半晌一柔媚的女人開口道:“自然?!?p> 須臾又提醒她:“這些人是這里的???,互相認(rèn)識,你現(xiàn)在放棄還來得及?!?p> “能放棄?”
安姐聽到,手指敲打在桌面上:“能,只是你要完成命令。”
林霧笑了笑:“那不跟輸了一樣嗎?”
“難度不同?!?p> “比如?”
“自殺?!?p> 林霧不說話了,環(huán)顧四周:“那放棄會接到什么命令?”
“幫大家伙洗腳、跳艷舞,諸如此類?!?p> “來,誰怕誰??!”
“好!各位想得到什么,逐一說起。”
算上林霧在場決定賭的人一共五人,其他四人皆說想要萬貫家財(cái)。
“姑娘,該你了。”
林霧想了想:“摘下你們的面紗?!?p> 屋子陷入安靜,安姐似乎沒想到,半晌才道:“就這樣?”
林霧點(diǎn)頭:“快開始吧?!?p> 打牌打的是京城最常見的牌型,只不過其他四人是熟人,或者是在這里認(rèn)識的熟人,所以一個(gè)眼神就知道該出什么牌。
偏林霧是個(gè)不按常理出牌的,上來就直接怎么大怎么出。
須臾在后面直冒冷汗,但礙于那四人,不敢表露出來。
這姑娘太大膽了......
最后,林霧只剩下一張牌,神情輕松,甚至還哼起來小曲兒。
那四人面面相覷。
“過?!?p> “過?!?p> “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