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疼得滿地打滾,兜的斗篷已經(jīng)扔了,連上衣都給撕碎,還在繼續(xù)抓撓身上的皮膚。抓到哪里,哪里就長出層層白色的鱗片。
原本大蛇丸只侵蝕了他半張臉,此時已經(jīng)快速蔓延,比化妝還快的侵蝕到了他整張臉。就連全身上下,都變成了大蛇丸那樣毫無血色的慘白。
雙腿已經(jīng)沒有了知覺,想到動一動,卻只有一條白色的蛇尾甩了過來。肚臍傳來的異樣讓他低頭去看,卻看到有一條白蛇生生從里面鉆出了半條身子,正昂著腦袋跟他大眼瞪小眼。
現(xiàn)在,他全身長滿鱗片,下半身已經(jīng)變成了蛇尾,肚臍上還掛著半條蛇。腦袋也劇痛無比,像被鉆頭鉆到了一般。
在還有意識的時候,稍微看了下知雨那邊,發(fā)現(xiàn)她也沒好到哪里去。上衣幾乎也給撓碎了,趴在地上,雙手摳著地面似乎想要忍耐。下半身,裙子底下,扭動著的是一條黑色的蛇尾。
頭頂?shù)陌咨呦扇瞬换挪幻Φ恼f道:“如果承受不住我的仙術查克拉,變成了一條蛇的話,就要被我當成點心了!”說完,吐著長長的蛇信子挨個兒瞅著他們,說:“想想看,有什么時候,比現(xiàn)在還要痛得多?”
“痛?”兜頓悟了一樣,咬著牙,眼睛里流露著痛恨的光,發(fā)出憤怒的吼叫。
這樣看起來并不輕松,可大概是因為分散了注意力,他不再撓身上的鱗片,更無暇恐懼和彷徨,也就更沒時間后悔。
慢慢的,身上的鱗片停止生長,蛇尾也再度化回雙腿。
“哦?不錯??!”白蛇仙人贊賞道:“你是第二個這么快壓制住仙人查克拉的人了!”
兜咬著牙問:“上一個是誰?”可是剛剛這樣一分神,就再次感覺身上奇癢,腦袋劇痛,全身血液都在燃燒。
于是,他不得不閉上嘴,屏息尋找方才的感覺,慢慢的把沸騰的查克拉再度平息。
白蛇仙人也沒有回答他,而是從石椅上游了下來,慢慢的來到了知雨的面前,發(fā)出一聲冷笑:“怎么?不服氣嗎?”
知雨抬了抬頭,眼眶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紫色的眼影,長及鼻峰。然而瞳孔卻不是金色的,而是開啟著血紅色的萬花筒寫輪眼。
再看她身上的變化,也已經(jīng)變得奇慢,幾乎是肉眼看不出來的速度。
白蛇仙人一下子就能看明白,蹭著她的腦袋說道:“怎么?不想這么快變成蛇嗎?所以動用你的瞳術,把身體機能調到了最慢,用以保命嗎?”
知雨一言不發(fā),而是慢慢的爬向旁邊。剛才聽到了聲音,發(fā)現(xiàn)那邊有水,似乎是個水池,但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干什么用的都可以,現(xiàn)在知雨就想借著水面的倒影,看看自己的臉變成了什么樣子。
白蛇仙人甚至一邊跟著她的速度游向水邊,一邊鼓勵道:“來,試一下用蛇尾走路,也是很快的!”
知雨一言不發(fā),現(xiàn)都不理他一下,只是一門心思的往前爬。
好在離得不遠,知雨爬了十分鐘也就過去了。把頭伸出來,往水中看,可是除了眼睛發(fā)出的紅光,什么都看不到。
猜一下,可能也就跟大蛇丸的長相差不多吧……
她腦袋一沉,趴在了那里。一只手伸進水中,張著眼睛,呆呆的一動不動,也什么都不想??墒巧砗蟮纳呶膊话卜?,或者說是不受控制,一直都在扭來扭去。
白蛇仙人見狀,再次冷笑了一聲,轉身游回石座,一邊說:“那我就再多等幾天也無所謂!”
這一等,就是七天。
這七天里,兜徹底壓制住了仙術查克拉,肚臍上的蛇收不回去了,就索性訓成了兜的查克拉感知器。
知雨就一直在水邊趴著,一動都不動,安靜的聽著兜如何成功練成仙術,如何接受白蛇仙人的指導,又是如何大功告成,從白蛇仙人這里拿了件袍子準備出去。
臨行之前,兜得意的來到了知雨的面前,得意的說道:“看樣子,有資格接手大蛇丸大人的一切的人,是我!而你,就只能留在這里,變成白蛇仙人的點心了!”
說罷,伸手要摘知雨右耳上的勾玉耳墜。
在即將碰到那只耳墜的時候,知雨突然抬手,“啪”的一聲把他那只手甩飛,并且轉過眼睛,用那雙血紅色的寫輪眼,狠狠的瞪著他。
“還是不服輸嗎?”兜冷笑著,“可是,已經(jīng)無所謂了!更毫無意義!”
說罷,穿著那件繡了蛇眼的暗紅色寬大長袍,走回白蛇仙人面前告辭,然后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大殿。
殿門再關閉之后,白蛇仙人再次不慌不忙的爬到她的身邊,問:“你要繼續(xù)這樣下去嗎?”
知雨仍然一言不發(fā)。
她不知道該說什么,更不知道該如何度過眼前的困境。
她不知道兜是怎么做到的,自己也沒琢磨出分毫。現(xiàn)在她只知道,如果沒有寫輪眼把她自身的身體機能調到最慢,她可能立刻就會變成一條蛇,被這白蛇仙人塞了牙縫。
她只知道,現(xiàn)在還不能死……
外面發(fā)生了什么,她完全不知道,也完全插不上手。只是外面還有些人,她不能放手不管。
至少,鼬臨終前讓她務必要照顧佐助。
至少,還有止風在外面等她出去。
至少……
至少,要再出去看一眼。
……
也就這樣堅持著,都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這里沒有日升日落,更沒有時間工具。如果白蛇仙人不說這是第幾天,她根本沒有時間概念。
她仍然沒有說過一句話,甚至一個字,就連眼睛也沒有合上休息過。
她怕一睡不醒……
白蛇仙人已經(jīng)數(shù)不清是第幾次繞著她爬來爬去了,似乎等不及要進食了一般??墒怯謱χ械牡褂翱匆粫?,再爬回石座上去休息。
終于,大概是白蛇仙人不耐煩了,爬到知雨旁邊,長嘆了一口氣,說:“好吧!我告訴你該怎么做!”
直到此時,知雨才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
白蛇仙人的語氣里透著無奈:“我也是很久都沒有看到這么有毅力的人了!像你這種人,變成蛇被我吃掉,就太可惜了!”
知雨還是不說話,但是眼神里是透著期待的,想要聽白蛇仙人將她點化。
“訣竅就是……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