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人小心謹慎沒有錯,只不過凡事都要有個度。
玙璠一開始有些過了。這些與他小時候的經(jīng)歷有關,有些事情會影響人的一生。
相信經(jīng)過這一次,他以后不會這樣了。
至少下一次再遇見外族人,他不會那么排斥對方了。他會認真觀察,用心去感受對方,用事實證明對方到底是不是別有用心。
能出現(xiàn)部落里的外族人本身就不多,能進入到山莊內(nèi)的外族人幾乎就不存在。
孟纖雨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后一個。
這一次不僅僅玙璠護法心態(tài)有了轉變,就連孟纖雨也有了變化。
人這一生中會遇見許多人,大部分人都只是個過客。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會成為生命中的一部分。
花太多精力去計較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實屬浪費時間。
玙璠和孟纖雨之間本就沒有深仇大恨,只不過是各自的角度不同,才會針鋒相對。
孟纖雨也不想再繼續(xù)浪費精力。
有時間她還不如規(guī)劃規(guī)劃接下來要走的路。
雖然計劃趕不上變化,但沒有計劃只會步步后悔。
哪怕現(xiàn)實不會按照孟纖雨所想的樣子去發(fā)展,至少大致的路線不會差太多。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孟纖雨對得來不易的二次生命十分珍惜。
聽說修仙世界的人,活個兩三百歲是正常的。孟纖雨不奢求活那么久,但也要努力的活下去。她要好好看看這個奇妙的世界。
那個遙遠的華夏她可能再也回不去了。也不知道她失蹤的這段時間,有沒人會偶爾想起她。
那個華夏會永遠在她的心底,哪怕她再也沒有機會回去。那里是她的故鄉(xiāng),是她會用一生去思念的故土。她會把它深深地刻在記憶里,埋藏在心底。那些人想那些事,開心的、平淡的、刺激的、失望的,她都會牢牢記得。
等有時間她會一點一點把那些過去寫下來,就放在空間里。
畢竟她現(xiàn)在生存的地方是一個可以修仙的世界。聽說有些修仙者有能力偷窺甚至篡改他人的記憶。
不過她只是一個小人物,倒不用擔心。
但失足跌落山崖,不小心失去記憶這種劇情,她不能保證不會發(fā)生。
好記性不如爛筆頭,她要把她那些最珍貴的的記憶都清楚的記下來。那些人、那些事,她一件也不想忘記。
一旦她不小心失去了那段珍貴的記憶,這里就再也沒有人可以讓她想起那些寶貴的記憶了。那些記憶對她來說太重要了,她舍不得忘記過往。
人雖然要往前看,不能過于沉溺于過去的回憶之中??伤皇窍氡A舢敵跄欠萦洃?。她不會活在過去里。她會勇敢的面對未來,可她也無法割舍過去。
她是孟纖雨,生在華夏長在華夏,此生無悔入華夏的孟纖雨。她懷念的不是燈紅酒綠的花花世界,而是華夏帶給她的溫暖,以及那些曾經(jīng)出現(xiàn)在她生命里的每一個人。
她的文筆不夠好,她還可以畫一些插畫,她的畫工還是不錯的。就是這里不知道有沒有鉛筆,毛筆畫畫,她可不太會。
孟纖雨并不關注正在療傷的大祭司,也不在意突然有所感悟的玙璠護法。反正大祭司說過,只要還有人在這個結界之中,結界的力量就不會消散。
那有沒有她這個人的存在都無所謂,因為結界才是最好的保護,而她只不過是個擺設。
她不太想和琥珀護法他們一起,總覺得琥珀怪怪的。
那種感覺并不單純,她又說不太好。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了,反正早回去晚回去并沒有什么影響。
他們的大祭司在這里,他們不會放任不管的。
再說了,就算他們不來接應,等大祭司恢復一些,他們就可以回去了。
到時候大祭司醒了,更沒有人敢把她怎么樣了。
她知道她不受歡迎,等回去了,她就準備準備,然后收拾東西走人。省的留下來礙眼。
不知道巫娜他們會選擇繼續(xù)留在山莊,還是先回到山下的村子里。
要是他們一家也一起下山,那正好可以結伴同行。
要是他們不走,那么孟纖雨就主動跟大祭司說離開。
就是不知道她這樣急著離開,會不會更惹人注意。要是實在不行,她就忍兩天,盡量閉門不出,緩一緩在下山。
巫娜一家可能會因為大祭司的原因留下,不知道格勒長老和伽玉長老是怎么想的。
那二人應該比她還要急著離開。
孟纖雨不知道,伽玉長老的傷勢根本不容他考慮。他若是此時下山,恐怕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這一次鬧得有點大,傷的傷,死的死。
大祭司這一身傷,至少得閉關一年半載。像現(xiàn)在這樣短暫的療傷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蒙克此時療傷只是希望能爭取一些時間,等見到琳瑯,把一切交代清楚。蒙克有他自己的小心思,也只有告訴琳瑯護法,他才能安心。至于其他人,他不是不相信,而是他們沒有能力解決接下來要面臨的問題。只有琳瑯護法能在他閉關恢復這段時日穩(wěn)住人心。
一年半載是少的,也許需要個幾年的時間。這段時間里,也不知道烏蘭他們一家會怎樣。
但一年半載之后孟纖雨都不一定在哪了。她不像他們有家人的牽絆,她只是孤身一人,在哪又有什么區(qū)別。
她會找個時機和大祭司告別。畢竟蒙克對她還算是不錯的。
巫娜那邊孟纖雨會找個時間和她談一談。
相信巫娜會尊重她的選擇,她也會支持巫娜的決定。
這邊孟纖雨坐在那里胡思亂想,另一邊璁珩護法帶著大部隊趕回山莊求救。
他們這一路上到還算順利。
他們大部分人傷勢嚴重,身上都是血腥味。
璁珩打頭陣,珊瑚斷后,兩人一前一后,其他人相互攙扶著。
他們隊伍行走的很慢,而且還繞了路。
大家怕身上的血腥味引來猛獸,干脆利用陣法繞路而行。
雖說陣法危險,可璁珩帶隊,他們無需擔心,只需要緊跟璁珩的步伐就可以隨意穿梭于陣法之中。
有時候他們都沒反應過來就已經(jīng)離開了一個陣法。
璁珩也不擔心,他會破的陣法也不多,但足夠護他們一路了。
他們利用陣法繞路而行,剛好和山中搜尋的隊伍錯開了。
他們消失了幾日,上莊上下氣氛十分緊張,整個山莊都彌漫著一種緊張詭異的氣氛。
再加上山莊中傷者較多,整日里都能聽到那些傷者的哭喊。
珠璣忙不過來,琳瑯尚未恢復。
山莊里彌漫著一股與往日不同的氣氛,所有人都變得小心翼翼的。
就連格勒長老和伽玉長老也感受到了異常。
格勒長老不好參與過多,他只是盡他最大的努力,去幫助他們。
格勒長老不停的奔走,只希望這一切趕緊過去。
白日里格勒長老幫忙照顧傷者,還要給伽玉熬藥。晚上他也不回房間,就在伽玉屋外守著。
伽玉長老勸過他,可他說在那修煉都是修煉。以后他們的路不好走,說不定連溫飽都是問題。
伽玉長老見說不動他,就不再勸說了。
伽玉長老心里清楚,他和格勒長老都知道再也回不去了。
未來的路怎么走,他們都不知道。
可他們心里清楚,不能給祭祀一脈添麻煩。
若是他們和祭祀一脈牽扯太多,圣殿一定會牢牢抓住這個機會,死死的打壓祭祀一脈。
這些年來,祭祀一脈低調(diào)內(nèi)斂,除了族中大事,一向不喜歡招搖過市。
可圣殿不一樣,圣殿廣招弟子,搭建學院,贈醫(yī)施藥。
如今圣山上下內(nèi)門外面弟子眾多,還用卑鄙手段控制了大部分長老。
如今族內(nèi)圣殿的名聲越來越響亮。
許多年輕族人眼里,入圣山,進圣殿成為了他們奮斗的目標。
在他們眼里,圣殿會帶領他們走向光明。
圣女就是他們心中永遠的光明圣女。
可老一輩心里清楚,從祖上開始,圣女圣子只不過是一個稱為,他們都是繼承先祖遺愿的人選。
而大祭司才是真正的繼承人,掌握在他們一族的興衰存亡。
他們的部落沒有真正的族長。族長這個稱為太沉重了。
他們有族老,可以幾個族老統(tǒng)領一個小村落。一旦有什么事,族老無法代勞,祭祀一脈和圣殿就會派人解決。
族老和老一輩都知道,祭祀一脈是他們的根本,他們嚴令家中小輩議論祭祀一脈。
可對于小輩來說,祭祀一脈太神化了,也太遙遠了。他們根本夠不到。
而圣殿就那樣擺在他們眼前,只要他們能進圣山學習,就有機會留在圣殿,留在圣女身邊。圣山就在眼前,圣殿就坐落于圣山的頂端,而圣女就在那里。不像祭祀一脈那么遙不可及。
所以,漸漸的,年輕一輩的族人就越來越崇拜圣殿了,圣女則成為了他們心目中完美的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