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進(jìn)宮一年,就誕下皇子了,可真是不容小覷啊?!蓖踬F妃眼神陰翳。
這些日子她不是沒想過對(duì)顧皙顏動(dòng)手,可自打除了陳昭媛的事情后,攬?jiān)聦m的人便嚴(yán)防死守,又有陛下的人在一旁盯著,她一時(shí)也不敢再出手。
更何況,許昭容不知為何也被禁足了。
她不免會(huì)想,是不是許昭容做事出了錯(cuò)漏,叫慶安帝發(fā)覺了?
“如今本宮手下,竟是一個(gè)可用的人都沒有?!蓖踬F妃氣得拍案。
她本想再用齊美人,還叫父親幫著交州刺史造勢(shì),怎料那齊維甬這般蠢笨,做的事一下子就被查了出來。
還牽連了他們王家!
此情此景,倒是和當(dāng)初的宋貴妃像極了。
紅燭卻感到奇怪,“那齊維甬在交州一手遮天,連萬民傘都能偽造,怎么突然就被拉下馬了?”
王貴妃冷哼,“膽大妄為便罷了,善后的事情也做不好,善信伯府的人在御史臺(tái)任職,被他們盯上,哪有什么好果子吃?!?p> “怎么這么巧,御史臺(tái)的人就去了交州?”紅燭隱隱嗅到些不尋常的味道。
“齊氏蠢笨,八成是惹著了韓美人,善信伯府的人可從大半年前就在交州查事情了?!蓖踬F妃恨不得剖開齊美人的腦子,看看里頭到底裝了些什么漿糊。
自己父親做事不端,還敢招惹韓家的人。
“如今借著齊家這股東風(fēng),善信伯府怕是又要再上一步了?!?p> 王貴妃手指輕輕磨搓著茶盞的邊緣,若有所思。
若是日后懷上龍嗣,豈不是要直逼妃位?
別看韓美人不甚得寵,但只要善信伯府還在御史臺(tái),韓美人就不會(huì)一直這般不溫不火下去。
“一個(gè)顧嬪,一個(gè)韓美人,這后宮倒是越發(fā)熱鬧了?!蓖踬F妃嘴角噙著冷笑。
“聽說四皇子在廣集殿過得很是艱難?。俊彼p笑一聲。
紅燭對(duì)主子的心意了然,眸光一轉(zhuǎn),笑回:“四皇子生母獲罪降位,廣集殿那地方,伺候的人又少,四皇子年歲尚淺,自然是過得艱難?!?p> “那就暗中托人好好‘照顧’他一二。”王貴妃將照顧二字咬得略重,眸光中溢出刺骨冷意。
翌日,是個(gè)晴好的日子。
顧皙顏醒來之時(shí),便見床沿邊坐著慶安帝。
“你身子還虛著,好好躺著?!睉c安帝制止住想起身的她,“你睡了好些時(shí)候,可要吃些東西嗎?”
顧皙顏便沒動(dòng),“陛下吃了嗎?”
慶安帝揚(yáng)眉,“管我作甚,連翹,給你家主子端些吃食來?!?p> 吩咐起攬?jiān)聦m的人來,倒是很順手。
攬?jiān)聦m的小廚房早就備好了一應(yīng)吃食,沒過一會(huì)子,吃的東西便都端了上來,盡是些好克化的流食,正適合她吃。
慶安帝也不說話,就這樣瞧著她小口小口地喝著粥。直到瞧見她吃了小半碗,放下心來,這才準(zhǔn)備離去。
“北境戰(zhàn)事雖定,卻有好些善后事情,朕先去前庭,晚些時(shí)候再來瞧你?!彼鹕?,又囑咐落葵連翹等人,“好好照料你們主子,等顧嬪出了小月,都有賞賜。”
恭送他走了,常姑繞到她床前,“錢嬪娘娘守您一夜了,辰起陛下來了才離去的。陛下憂心著您,孫中官來請(qǐng)幾次都沒去,直到您醒了又瞧著您吃足了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