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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韶光如夢

第六十八回密言(中)

紅樓之韶光如夢 泱上云逐 2055 2021-11-16 20:00:52

  “我何錯之有!”

  王夫人滿心疑惑,不解,憋悶,苦澀,盡數(shù)化作兩行淚水,奪眶而出。

  “我為了賈王兩家,這些年付出了多少?兄長莫不是病糊涂了不成?全然不顧往日情分,竟......”一旁的薛姨媽哪里聽不出姐姐王夫人未盡之言直指方才王攸之舉有悖綱常。

  在她看來,姐姐縱有過錯,可畢竟是王家的姑太太,是攸哥兒的親姑媽,兄長王子騰再是對姐姐不滿,也不應(yīng)讓王攸前來說那樣的重話,這無論對姐姐王夫人,還是對自己,都是一種羞辱!

  可兩人還得倚仗王子騰,倚仗王氏一門,姐姐尚有寶玉,賈家仍是顯赫望族,可自己所在的薛家卻是一言難盡,少不得將來要仰仗賈王兩家,這也是她要極力促成金玉良緣的根本原因。

  王攸之妻之所以是林黛玉,而不是旁人,肯定是經(jīng)兄長和嫂子深思熟慮后的決定,亦或者換一種說法,林黛玉帶給王家的利益極有可能遠(yuǎn)遠(yuǎn)大于相對應(yīng)的弊端。

  在薛姨媽心中世間所有事皆可看成一樁買賣。以她對兄長王子騰的了解,后者壓根就不在乎那些個所謂的名聲,什么五不取,又是什么吃絕戶,他考慮的只有王氏一門的整體利益。

  而能夠讓兄長心動的東西這世間想必也只有朝堂上的政治利益了。

  可這些和寶釵,和金玉之說有何干系?兄長何故要指責(zé)姐姐手伸的太長呢?王夫人的想法薛姨媽很是理解,若是易地而處,薛姨媽同樣會如此,更何況當(dāng)年若不是姐姐嫁到榮國府來,兄長他也不會......

  薛姨媽一時想不明白這兩處關(guān)鍵,自然是無從下手。

  “我倒要問問兄長,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手伸的太長?莫不是我們不是他妹妹不成?還是我二人皆不是姓王不成?當(dāng)年若不是我們姐妹二人,他又如何壓得住江南的那幫族人,又如何成就現(xiàn)如今的地位?只怕現(xiàn)如今他都一股腦的拋之腦后了,那丫頭能夠王家?guī)硎裁??自打攸哥兒成婚之后,王家得了什么好處?削官罷職是好處嗎?降職奪權(quán)是好處嗎?還是說被人家笑話是好處?三丫頭又哪里不如她了?什么名分,若當(dāng)真提及名分,那丫頭算什么?說來可笑,想當(dāng)年父親一手成就繼而富甲江南的金陵王氏,居然還貪圖一個絕戶之女的遺產(chǎn),這算什么?攸哥兒是連中兩元的探花,娶哪家的姑娘娶不得?江南甄家的那位小姐看不上,我這個姑母的難道就不能為侄子操半點心了?縱然三丫頭不是我生養(yǎng)的,可她也是正兒八經(jīng)的公府侯門的小姐,有賈家做助力,攸哥兒將來在朝中豈不是走的更穩(wěn)?她林家還剩下什么?”

  王夫人喋喋不休,幾度冷笑,可始終掩蓋不了那種自內(nèi)而外的無奈感。

  只因木已成舟,都遲了。

  “我為你們操碎了心,可到頭來你們卻來怪我,寶玉是,探丫頭也是,現(xiàn)如今攸哥兒也成了這般模樣?!蓖醴蛉嗽较朐接X得心酸,眼淚更是止不住的往下落。

  “竟沒一個人理解我這份苦心的。我有何錯?妹妹,你說我可有做錯?”王夫人抹掉眼淚,問向薛姨媽,以堅定心中的某個信念。

  薛姨媽本就進(jìn)退兩難,也不好妄下結(jié)論,回頭去了王家,見了兄長,萬一有另一番說法,只怕到時牽累薛家,于是避重就輕的安撫王夫人道:“姐姐固然有理,可兄長脾性你我二人向來清楚,他那人指不定有別的考慮也未可知,彼時咱們兄妹見了面,再細(xì)問追究也不遲。眼下倒有幾處關(guān)鍵,方才姐姐提及林家,我倒是好奇,這林家當(dāng)真一無所有了?”

  “妹妹這是什么話?”王夫人怔了一下。

  “不怕姐姐笑話,我薛家各處產(chǎn)業(yè)雖說不及從前,可自祖上開始,便是官商一體。聽聞那林氏祖上在本朝太祖年間也被封為列侯,傳至林家老爺時已是第四代,雖說按本朝國制,爵位遞減,可林家老爺生前畢竟也是一位探花進(jìn)士,更是久任巡鹽一職。這鹽在運(yùn)河之上南來北往,哪怕再是為官清廉,也不至如此才對?以往聽姐姐提及過,那年自南面帶來的東西攏共也才百萬......”薛姨媽點到即止。

  王夫人眉頭一緊,也細(xì)細(xì)琢磨起來,可隨后搖頭說道:“這都過去三四年了,只怕這其中的細(xì)賬不好追究了,這里頭牽涉的不光是咱們家里頭的,還有外頭的?!?p>  “外頭的?!”薛姨媽有點吃驚。

  “江南甄家,老太太也是清楚的?!?p>  “原來是他家!”薛姨媽恍然,“難怪頭前他家入京來了這面府上,我當(dāng)時心里還覺得奇怪。”

  “倒也不光光是這件事,還有舊年里頭的情分。若不是當(dāng)年父親執(zhí)意要出海,現(xiàn)如今江南還是咱們王家說的算!哼!”王夫人略微不滿的說著。

  “父親那個人.....唉!”薛姨媽有些不愿提及陳年舊事,繼而說道:“誰也勸不住,就連大哥也不行,更不用說我們了?!?p>  “若是大哥還在,諒兄長他也不會說出這樣絕情的話,來羞辱我姐妹二人!”

  “兄長亦是不易,臨危受命罷了。這數(shù)月以來,王家連連遭事,恐怕牽累你我也說不定?”

  王夫人目光閃爍,又說道:“若是早聽我的,何至如此。合四家之力,又有何懼?”

  “四家?”

  “史家三老爺回京了!這次因?qū)m中老太妃之事,他家夫人也在班列之中,說了此事。另外去年攸哥兒出任江南道巡漕御史期間,承蒙史家三老爺居中照顧,此事只怕也是老太太的意思?!?p>  “老太太當(dāng)真是那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注)??!”薛姨媽不吝贊美道。

  王夫人淡淡一笑,而后希冀道:“我到更希望寶玉將來能成為擎天白玉柱,而攸哥兒恰好是那架海紫金梁!倘或如此,立時讓我閉了眼,我也是心甘情愿,彼時見了列祖列宗,他們保不齊還得謝我?!?p>  “太太,攸大奶奶和寶姑娘來了!”話音方落,卻聽得門外傳來玉釧的通報聲。

泱上云逐

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語出元雜劇《存孝打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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