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發(fā)小童聽了張生的解答之后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一刀劈碎摧金級的仙器,倒也不算辱沒了他師兄的名號。
張生收好殘破的古琴,畢竟這是仙器,回頭交給祁笙他們看看還有沒有修復(fù)的可能,給大壯練練手也好。
之后他上前查看死去的青年修士,這位既然繼承了仙府,那么肯定身家不菲。
一邊翻找一邊他還問道:“對了,他之前說叫什么來者?”
束發(fā)小童沒有說話,隔空在地上寫了兩個字,陳道。
看到這兩個字,二人頓時都覺得極為熟悉,似乎在哪里看過。
張生急忙從儲物袋中拿出眾生薄,赫然發(fā)現(xiàn)上面第二個名字,陳道玄。
束發(fā)小童要著搖了搖頭,那意思這人要是陳道玄,躺在那里的或許就是張生了。
后者無奈地收回了眾生薄。
的確,陳道玄能上這筑基榜,又身為筑基后期,以張生現(xiàn)在只有筑基初期的修為是很難戰(zhàn)勝對方的。
不過聽這青年修士當(dāng)時的話好像不像是在瞎編,難道說這人與陳道玄有關(guān)?
這樣的話似乎有些不妙啊,初來乾元境,就招惹了現(xiàn)在乾元境最強的筑基境修士,張生有些無奈地看了那死去的青年修士一眼。
青年修士身具仙府傳承,背后又有當(dāng)境第一人做保,不在家好好修煉出來插手凡間的戰(zhàn)事干嘛?
就在張生替他感到不值的時候,身后傳來了不少腳步聲。
原來是那崔廣不知何時已經(jīng)轉(zhuǎn)醒,見到那青年修士已經(jīng)死去,立即叫人攙著上前準備道謝。
與此同時還有那生命力頑強的老伙夫,也略顯敬畏地看著張生二人。
“敢問閣下名號,在下崔廣,代表銀龍軍謝過大人的救命之恩?!贝迯V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稱呼這位修仙者,只好以大人來稱呼。
“呃……”張生自然知道不能報上真名,這青年修士八成與那剛出關(guān)不久的陳道玄有牽連,他又不可能狠到把所有目擊者殺了滅口,所以,他擊殺青年修士的事情早晚會傳開。
既然如此……
“在下舒之涯,切記?!睆埳聦Ψ?jīng)]聽清,一字一頓地說道。
“舒之涯大人?在下銘記于心。恕在下有軍令在身,不能久留,告辭!”崔廣自然沒有忘記宛城那邊,立刻請辭。
張生做了一個輕便的手勢。
為何報上舒之涯的名號,一來以舒之涯前輩的結(jié)丹修為,即便真的被那陳道玄找到也無傷大雅。二來舒之涯同樣是腰間別著一把橫刀,特點上來說與張生極為接近,冒充起來不至于那么容易被識破。
不過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張生就不能挎著橫刀搖哪亂走了,直到陳道玄的事情查清楚之后再說。
隨后崔廣帶人迅速地處理了一番現(xiàn)場,祝澤和獨眼老者還在昏迷狀態(tài),被士兵們抬到了馬車之上,老伙夫則是單獨謝過張生之后也上了一輛馬車療傷去了。
臨走之際張生還將那中年男子和那被獨眼老者所擊殺修士的乾坤袋都丟給了老伙夫。
他當(dāng)然檢查過了,里面沒什么特別的東西,只有一些元石,人又不是他殺的,自然不會多拿。
這倒不是他矯情,只是不想平白無故地多沾染上一些因果。
至于青年修士和那女修士身上的東西自然是盡數(shù)收下,這兩位是他殺的,逃也逃不掉。然后將這幾位的尸體放到一起一把火燒掉。
還沒來得及查看青年修士的儲物袋,他便感覺到一絲異樣,下一刻一道紅光從他手中一閃而過,連一旁的束發(fā)小童都沒看清楚。
這道紅光自然是四海令了,當(dāng)時從蕭逸才從仙盟王史那里求來了一枚四海令,卻被張生手中這枚神秘令牌照葫蘆畫瓢復(fù)制了一塊。
剛剛他便察覺了到儲物袋中的異樣,發(fā)現(xiàn)正是這枚四海令的變化。
之前張生正是因為察覺到了四海令變紅,這才推斷出黑云藏身在這早澤鎮(zhèn)之中。
張生一日沒有離開早澤鎮(zhèn)方圓十里,四海令就一直保持著這種激活的狀態(tài)。
但是現(xiàn)在四海令由紅變淡,說明目標離開了四海令十里之外,目標自然指的就是宇文吉,也就是現(xiàn)在的黑云大奉。
張生有些詫異,這黑云不好好在早澤鎮(zhèn)呆著,跑出去做什么?難道是沼澤那邊有了關(guān)于上云令的一些消息?
還是說仙盟那邊也來人搜尋黑云,被后者發(fā)現(xiàn)準備跑路了?
很快他便否認了后面的猜想,仙盟內(nèi)部即將開戰(zhàn),這是他從蕭逸才那里得到的消息,即使是一向保持著中立的王史也被人牽制住了無法出面。
所以只可能是沼澤那邊有了關(guān)于上云令的消息,能引得黑云大奉親自出面,難道說不止一枚?
張生對于上云令沒有什么感覺,是因為舒之涯親口跟他說過,如果張生也要去那云頂天宮,盡量走云梯而不要用上云令直接進入。
對于這一點,前輩并沒有多做解釋,并且還讓張生幫助蘇家獲得了一枚寶貴的上云令。那枚上云令不出意外應(yīng)該是由蘇語持得進入云頂天宮的。
現(xiàn)在距離天宮開啟還有一年左右的時間,他也不知道這上云令究竟會產(chǎn)生多少枚,但是看這個情形,應(yīng)該也會有不少,為何能引起諸方勢力的搶奪?
目送銀龍軍重新上路,張生心中暗嘆一聲,他也只能幫到這里了,至于到了宛城之后,他們勝負如何便全憑軍力了。
張生讓在官道一側(cè),每一位路過的銀龍軍士兵都偷偷地打量著他,又不敢看,又想親眼目睹一下筑基境的修士。
剛剛他們戰(zhàn)斗時候的對話被前方不少將士聽的一清二楚,很快便傳遍了整個銀龍軍,他們都知道是一位叫做舒之涯的筑基境高手幫他們解決了大南國前來攔路的修仙者。
張生手持四海令,向著不同的方向移動了一會兒,通過四海令上紅芒閃爍程度,很快便找出了黑云離開早澤城之后的大致方向,
“走,我們?nèi)悅€熱鬧。”
……
乾元境姓陳的修仙大族屬實不少,但是仙隕之后第一個出名的陳氏家族卻是一個原本名不見經(jīng)傳的落魄世家。
這個世家原本是隱居在大南國北部的一處世外桃源,而且這里并不是只有陳家一門,這里算是一個迷你的修仙界,許多大南國的隱世家族都聚集于此。
乾元境修仙界對這個地方有一個專門的稱呼,叫做“南廣陵”。
也許是南廣陵一直以來的與世無爭,仙隕之際,小小的南廣陵之中,竟然降落了兩座仙府。
南廣陵陳家距離其中一座仙府最近,正所謂近水樓臺先得月,陳家代理家主陳道玄當(dāng)即帶人封鎖了這座仙府。
這座仙府的名字也很特別,羅河宮。
后續(xù)的事情眾生薄上也有了記載,從仙府歸來的陳道玄不僅提前解決了元力反噬,還成功晉升到了筑基后期并登上了新列筑基榜。
南廣陵陳家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正巧大南國開始了向南邊的雙路進攻,身在大南國境內(nèi)的南廣陵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仙盟內(nèi)部分崩離析,修仙界不再插足凡界的這條規(guī)則可能也要隨之更改了。
只不過剛剛看到一點崛起之勢的南廣陵陳家現(xiàn)在的氣氛卻是極其肅穆。
“給我查!大晉國那邊除了逍遙宗之外就沒有其他的宗門勢力存在,讓他們交人?!?p> 陳家大堂之中,一位中年修士斥聲說道。
下方的數(shù)位陳家弟子此刻皆低著頭默然不語。
就在今日,陳家一處最重要的建筑之中,一道清脆的響聲傳來,當(dāng)一位陳家弟子打開房門,發(fā)現(xiàn)上方擺著的兩塊靈牌之中的一塊竟已碎裂。
這個地方是每一位陳家弟子離開之前都會來的一處,將自身的一絲元神氣息送入靈牌之中,一旦在外發(fā)生了任何意外,都會在此靈牌之上顯現(xiàn)。
靈牌碎裂正是最差的結(jié)果,那代表著其主人元神破滅,身死道消。
這塊靈牌是一位叫做陳道凡的家族弟子。
這位陳道凡,雖然修為只有筑基初期,但是他卻是第一批進入那羅河宮之中為數(shù)不多的幾名陳家弟子之一,這是因為他有一位了不起的兄長。
而他的這位兄長之名正是刻在了旁邊僅剩的那一塊靈牌之上。
陳家大堂中正發(fā)愁的中年修士突然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殺意襲來。
殺意逼近,停在大堂之外,卻在邁過門檻的那一刻逐漸收斂,仿佛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
中年修士看到來人立刻變得滿臉悲痛地迎了上去,口中還念念有詞:“道玄啊……你弟弟他死的不明不白??!”
被喚作道玄的修士眼神冰冷,卻在剛剛踏入堂門的那一刻將滔天殺機盡數(shù)收斂,面對這位中年修士,他語氣平淡地說道:
“給我一個名字?!?
金一川
祝各位道友春節(jié)快樂,虎虎生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