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小娃娃果然天不怕地不怕,嘿嘿。”
詭異的話從華服修士的口中道出,讓張生等人汗毛豎起。
看著他那比自己年紀(jì)大不了幾歲的的臉龐,很難想象對方能說出小娃娃這種話。
一瞬間,他想到了一個熟悉的法決:吞神!
難道這人也有過類似的遭遇?只不過他被一個老怪物成功吞神了?除了虛張聲勢張生只想到了這一種可能。
很快,他便否定了虛張聲勢的可能。
華服修士兩個不斷鼓脹的袖袍分別指向的正是癱在地面上落敗的鐵手和青眼。
一股強(qiáng)烈的吸附力將二人的身體瞬間帶起,飛入了已經(jīng)變得寬大無比的袖袍之中,袖袍咧咧作響,伴隨著周圍陰風(fēng)陣陣。
看到這一幕的張生感覺到自己的脊背瞬間冰涼,就連甄小凡這沒心沒肺的居然都變得嚴(yán)肅起來,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正在發(fā)生的這一幕。
隨后在張生驚訝的目光中,華服修士的頭頂?shù)那嗌饾u變成了淡淡的藍(lán)色。
這家伙居然在吸收了他的兩個護(hù)衛(wèi)之后,修為從凝神初期直接漲到了筑基初期!
漸漸,華服修士周圍的恐怖波動停息下來,再次張開雙眼的他已經(jīng)變成了與那青眼修士一樣的詭異雙眸,袖袍下的一雙手也蒙上了一層暗淡的灰色。
“他甚至繼承了青眼和鐵手的能力?”齊墨看到那詭異雙眸變想起了之前與他交手的青眼修士。
“這好像不是吞神啊,齊兄,你見多識廣,說說這是什么情況……”
張生有些懵了,他哪見過生吞別人的修士,而且修為猛漲了一個大段,這難道就是江湖上失傳已久的的扮豬吃老虎之術(shù)?
齊墨咽了下口水,并沒有回答,因為他也沒有見過如此場景。
“你們應(yīng)該感到幸運(yùn),有幸見到了本仙的尊容?!比A服修士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看著張生他們說道。
不過這話聽在張生耳中可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剛剛自稱本仙??”
齊墨明顯也注意到了這人的稱呼。
“你究竟是何人?怎么敢妄自稱仙?”
張生感覺到了哪里不對,立刻出言問道。
修仙界哪怕是元嬰境高手也沒有敢自稱仙的,有傳言這樣是會遭到天譴的。
眼前這個人雖然通過一種可怕的手段晉升到了筑基境,但是敢自稱本仙,那肯定還是有什么貓膩在里面。
“嘿嘿,反正你們幾個乳臭未干的小娃娃也要死了,老夫也不妨給你們說一點?!?p> 死也不讓人死個明白,張生只覺得這“老頭”壞到了頂點,雖然他不覺得他們幾個會死在這里。
“吾乃仙界青眼仙君!”話音剛落,華服修士便狂笑著戚身而起,詭異雙眼中青光大勝,周身頓時散發(fā)出了一片強(qiáng)大的威壓,瞬間便將張生二人籠罩在其中。
“大壯后退!”張生連忙出言提醒甄小凡,他還只是凡人,如果被牽扯進(jìn)筑基境修士的手段之中,哪怕他再天賦異稟恐怕也難逃一死。
甄小凡聞言連忙后退,并沒有被那威壓籠罩其中。
“哦?那個筑基境的小子不一起上么?”自稱青眼仙君的修士有些驚訝的看到甄小凡退開,于是陰陽怪氣的問道。
一聽這話,張生便明白了,這家伙看不透大壯的修為,以為大壯也是筑基境修士,就這還自稱仙?當(dāng)下連忙回應(yīng)道:
“我們兩個對付你一個,根本用不著他出手!”
青眼仙君聞言并不生氣,笑呵呵地說道:
“哦?那我倒要看看二位小友究竟有何本事了。”
齊墨也不敢托大,他不知道張生還有什么手段,反正他是打算出全力了。
眼睛一閉,再度睜眼時已經(jīng)是騶吾獸魂附體。
獸魂附體是張生他們在蔚城中學(xué)習(xí)到的法決,由于法決本身并不難,人人都可以很快的學(xué)會,但是獸魂稀少,所以在仙隕之前,獸魂附體法決比較雞肋。
仙隕之后,獸魂變多,法決也受歡迎起來,雖然大多數(shù)修士還是沒有獸魂,但是他們都先學(xué)會了這一法決之后期盼著哪一天幸運(yùn)降臨,能得到獸魂的認(rèn)可。
齊墨在知道了這個法決之后立即買了一份,法決藏于玉簡之中,又不貴,他學(xué)會之后甚至丟給了張生。
獸魂附體是一種流傳了很久的法決,擁有獸魂之人,可以施展此法決在一段時間內(nèi)加強(qiáng)與獸魂的融合,就像法決的名字,將獸魂進(jìn)一步附著在身體之上,結(jié)合度更高。
修士從獸魂那里的受益更大,當(dāng)然這種法決的副作用僅僅是消耗的元力增多。
現(xiàn)在齊墨正是直接施展了剛學(xué)不久的獸魂附體,不同于之前巨大的騶吾虛影圍繞著他,現(xiàn)在騶吾完美附體,齊墨的眼中居然有著與騶吾一樣的特征,兩團(tuán)火光分別在雙眼中流轉(zhuǎn),隨著他身體的動作,雙眼也會拖出兩道火紅的流光。
“哦?這是騶吾獸魂附體?”青眼仙君有些不確定地喊出了騶吾的名字。
“你連這都知道,看來果然有些門路。”
騶吾附體的齊墨性格居然也變得和騶吾一樣驕傲起來,這一刻似乎已經(jīng)不把自稱仙君的對手看在眼里了。
張生盯著僅憑眼神特征和騶吾附體的氣息便能說出全部的青眼仙君,心中有些不太確定。
“這青眼仙君難道也跟師傅一樣是通過某種手段從仙界逃下來的?靠著某種特殊手段恢復(fù)到了筑基境的修為?”
以上都是張生主觀的推測,這種可能性也不是沒有,事實是什么對方顯然不想過多透露,除非能擊敗他,或許就有機(jī)會得到相關(guān)的信息。
不過就算有獸魂附體,面對疑似仙界老怪物的筑基境修士,身為凝神初期的齊墨有勝算嗎?
張生現(xiàn)在虎口還有傷,橫刀短時間內(nèi)也還無法使用,實在不行就只能……
齊墨在施展附體之后身上元力飛速消耗,他也知道不能拖下去,要在獸魂附體的這個時間段內(nèi)對對方造成最大的傷害。
雙手?jǐn)傞_,之前在騶吾虛影口中生出的火球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夠用雙手來釋放并控制。
“哦?可惜了,挺好的一個苗子。”青眼仙君看到齊墨的動作并沒有任何意外,反而有些惋惜的說道。
火球被齊墨吸附在掌中,一前一后推向?qū)Ψ?,嘴上說著惋惜的青眼仙君動作卻沒含糊,他感受到了那火球之中蘊(yùn)含的精純元力,所以也沒打算硬接。一邊閃躲的同時眼中青光閃爍,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要凝固一般。
齊墨只感覺自己的身體愈發(fā)沉重,獸魂附體消耗元力不可能這么快,這一定是青眼修士的手段,他之前與被吸收前的青眼交過手,便知道不能與其雙眼對視,會被詭異地降低自身的活動速度。
所以他自始至終都沒有正視青眼仙君的雙眼,但此刻依舊感覺到肢體動作被放緩了,看來對方吸收了那兩人修為提升之后手段也進(jìn)化了不少。
身體的速度變慢了,騶吾附體帶來的速度上的優(yōu)勢便蕩然無存。
齊墨見狀甩出了火球,同時抄出笛子,一道音符甩出,居然與之前速度沒有區(qū)別。
很明顯,青眼仙君這種手段對靈器發(fā)出的攻擊沒有效果,只能影響修士的身體。
“斷思!”
數(shù)道流光飛出,與之前你不同的是,每道流光中居然夾雜著一絲火光。正是騶吾附體帶來的變化,給原本的斷思法決加上了一層來自騶吾的火熱元力。
本就穿透力極強(qiáng)的音符攻擊配合騶吾的爆裂之意讓流光飛行之中夾雜著爆鳴之聲。
頃刻間,數(shù)到流光便襲至青眼仙君周圍,只見他雙手張開,手上包裹著令人心悸的灰霧,下一刻他居然徒手去接那些來自四面八方的攻擊。
“什么!”
這種攻擊躲都來不及,他居然想徒手接,就算他繼承了鐵手的能力,在其原有基礎(chǔ)之上還有了些許增強(qiáng),但也不至于徒手去接這種攻擊。
青眼修士的身上接連出現(xiàn)了數(shù)到虛影,與他身影極其相像,這一幕張生可謂是在熟悉不過了。
正是之前鐵手施展的不動明王決。
數(shù)道虛影加上他本來的雙手不斷變換,此刻竟猶如千手修羅一般,生生接下了斷思所有的音符攻擊,灰霧纏繞的雙手上僅僅是冒了一絲青煙,別說貫穿,甚至沒能造成傷害。
齊墨見狀咬了咬牙,沉腰下蹲,用盡全力一躍而起,在跳至最高點的時候居然將笛子放在了嘴邊,吹了起來。
這是張生第一次見到他正經(jīng)吹笛子,原來這種笛子靈器是可以正常吹的啊。
笛聲傳來,是一連串很詭異的旋律,說不上好聽或是難聽,但是張生肯定這不是一首正常的曲子,而更像是借著笛音吹出的法決!
借助著笛子中吹出的法決,齊墨居然凌空浮在了那里。
“這跟蕭逸才剛才用扇子飛起來是不是一個道理?”張生有些奇怪地想著。
只見笛子末端連續(xù)飛出無數(shù)音符,音符前后排成一串繞著齊墨的身體轉(zhuǎn)了一周之后突然加速沖向青眼仙君所在的方向。
青眼仙君也是一驚,接一個音符還可以接受,如果想剛才那樣的攻擊連成一串連續(xù)擊打在同一個點上,那穿透力何止是成倍增長啊。
不過這音符攻擊具有很強(qiáng)的吸附性,躲閃也不是明智的選擇,它會在附帶的元力消耗之前一直跟蹤你。
所以,只能硬接了。
只見他掐了一個奇特的法決,周身的虛影立刻沖到他前方,不斷匯聚與一體。虛影竟然漸漸便的實體化。
“明王法身!”
就在虛影匯聚一處但看起來還未完全形成實體之際,音符殺到。
“叮叮叮?!?p> 音符撞擊在虛影上卻發(fā)出了裝在銅墻鐵壁上一般的聲音。
虛影剛剛凝實的軀體隨著攻擊的持續(xù)不斷變?nèi)酰苍诓粩嗪笸恕?p> 在虛影之后的青眼仙君表情也是格外凝重,掐著合決的雙手也在不斷顫抖。他怎么也沒想到一個凝神初期的小娃娃居然將他逼到了這種地步。
“叮叮!”
在明王法身被徹底擊潰之后,音符攻擊也僅剩下兩枚,從前之后貫穿了青眼仙君的肩膀,要不是他在看到法身被破的那一刻快速的躲避,可能現(xiàn)在洞穿的就是他的眉心了。
另一邊齊墨也是自動解除了獸魂附體的狀態(tài),早已從空中落下,膝蓋跪地,雙手撐地大口穿著粗氣,顯然已經(jīng)到了強(qiáng)弩之末的地步。
張生兩步上前,就要出手之際。一道熟悉的聲音從后方傳來:
“果然是你,終于讓我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