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澈回頭看看凍梨,才想起來女孩已經(jīng)離開房間。
亂世當頭,這一紙聘書像重擔壓在蘇澈心頭。
他的確欣喜若狂,卻也不知如何是好。
戰(zhàn)爭才剛剛開始,如果不全力以赴,他連自保都做不到,談何保護別人。
更何況如今的他,如何前往京城?如何前往陳府?
他把聘書、家書疊起來,收回信封。
這事還有兩個月,暫時先緩一緩吧。
坐在床頭,他想了很多,婚一定要結(jié),女孩一定要娶。
只是現(xiàn)在真的不是時候,至少也要等滇縣徹底建立起來再說。
打開房門,凍梨和蘇雪正坐在小院里,不知在交談什么。
他只能看見蘇雪面色潮紅,小手在身前緊攥。
倒是一旁的凍梨笑意盈盈地看著她,似乎在安慰她。
一直到蘇澈走到她們身前,她們才發(fā)現(xiàn),蘇雪慌忙起身:
“少爺,你來了。”
凍梨微微一笑,說道:
“你看完了?你放心,蘇叔叔一點事情都沒有,氣色挺好的?!?p> 他點了點頭,凍梨又說道:
“倒是你,這兩個月瞞著我干了什么,還不快坦白從寬,抗拒從嚴?!?p> 蘇澈頓時知道她們在談論什么了,老臉一紅,頗為不好意思:
“我,那個,那個,我,我錯了……”
凍梨揪起他的耳朵,沒好氣的說道:
“這么大的事,你為什么就不告訴我,我在你眼里就這么小心眼嗎?”
“這些事情我根本不會在意,本來人家小雪就很喜歡你,可是你不能不告訴我,知道了嗎?”
蘇澈吃疼,歪著臉忙說道:
“凍梨,我知道錯了,你下次一定告訴你,你先松手,疼死了?!?p> 凍梨狠狠擰了一下,這才松手,恨恨地看著他。
“要是再有下次,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蘇澈連連賠笑:
“絕對不可能有下一次,絕對不可能了。”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道凄厲的呼喊:
“求求你們,讓我見見你們公子,求求你們了?!?p> 三人正在疑惑,王二焦急地跑進來,說道:
“少爺,門口有位女子非要見你,說什么沒有你她就不活了,只有你能幫她。”
蘇澈一臉問號,凍梨冷冰冰地看著他。
“誰啊,我真的沒干虧心事,凍梨,你別不信啊,我這就去看看?!?p> 自己回滇縣這么久,來找自己的人還沒有今天多。
他來到門口一看,第一眼就覺得眼前的女子十分面熟。
“蘇公子,求求你,幫幫我,只有你能幫我了?!?p> 女生穿著淺粉色長裙,身形修長,肌膚雪白,容貌比起凍梨不遑多讓。
她跪在地上,身上的衣物布滿塵土,俏臉慘白,像極了落難之人。
蘇澈仔細回想,終于和腦袋里的身影對上號。
清水橋詩詞晚會,他在清水橋上遇到的正是這位女生。
當時兩人還鬧過不愉快,主要就是蘇澈嫌棄她的詩寫得差。
怎么數(shù)月沒見,往日秀美的女孩竟成了這副模樣。
他連忙上前,扶起女生,問道:
“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了?你怎么搞成這副模樣。”
女孩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又跪下去,哀嚎道:
“求求你,求求你,幫我報仇,只要你幫我殺了劫匪,讓我做什么都愿意?!?p> 劫匪?報仇?
聽到這里,蘇澈已經(jīng)明白大半,安慰道:
“沒事,到我蘇府就沒事了,你慢慢說,我一定幫你報仇?!?p> 女孩忙說道:
“只要你幫我報仇,我甘愿為奴為婢,做牛做馬我都愿意?!?p> “你先起來,慢慢和我說,我一定會幫你報仇的。”
無論蘇澈說什么,女生就是長跪不起,知道凍梨、蘇雪出來。
二女來到女生身旁,凍梨溫柔地拉起女生,蘇雪在一旁幫忙。
“姑娘,你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你和我慢慢說好嗎?我保證,無論你受到什么不公,我們都會為你報仇的?!?p> 好說歹說,女生終于站起來,被二女扶進蘇府,坐在椅子上。
蘇雪也認出眼前的女生,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蘇澈,蘇澈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說話。
凍梨握住女生雙手,柔聲道:
“現(xiàn)在這里很安全,你慢慢說好嗎,只有你說清楚了,我們才能幫你報仇。”
女生抽噎兩下,強忍內(nèi)心悲傷,凄涼道:
“小女子名叫木蘭,本是滇縣人,昔日戰(zhàn)亂爆發(fā)之時,因為家中有些產(chǎn)業(yè),我們不得不處理好了再走?!?p> “一直在今早我們才離開滇縣,可不曾想,剛到滇縣境外,在玄厚山就遇到劫匪?!?p> “他們什么都沒說,就沖入車隊,很快鏢師就死光了,我爹連忙駕著馬車逃跑?!?p> “可最后,路上又被劫匪追上,我爹,我爹他為了讓我脫身,就跳下馬車拖住劫匪?!?p> 說到這里,木蘭的淚水宛若泉涌,她悲戚道:
“我們家,只有我一個人活了下來,父親,娘親還有兄長都死了?!?p> 蘇澈忍不住捏緊拳頭,狠狠砸在石桌上,眼神憤然。
“媽的,這群畜生,我一定讓他們血債血償!”
突然,木蘭又跪在他面前,任由凍梨怎么拉都拉不動,哀求道:
“蘇公子,求求你,幫我報仇,你要你幫我殺了那群畜生,我甘愿做牛做馬?!?p> 蘇澈趕忙托起女孩,還好自己練了近一個月,不然還真不一定托得起來。
“你放心,無論從什么角度出發(fā),我一定幫你報仇,至于做牛做馬,完全沒有必要!”
他把女孩扶到座位上,轉(zhuǎn)過身去,仰天怒吼:
“秦兆何在?!”
僅僅幾個眨眼的功夫,一名身著輕盔的將士來到蘇澈面前,單膝跪下,沉聲道:
“末將在!”
蘇澈扶起秦兆,絲毫不掩飾眼中的怒火,厲聲吩咐道:
“速速召集三百將士,隨我,剿匪?。。 ?p> “末將聽令!”
秦兆沒有絲毫拖泥帶水,接下命令迅速離開。
蘇澈穿上將盔,取過佩劍,嚴肅地看著三女。
看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凍梨有些愣住了,不知蘇澈什么時候成了統(tǒng)帥。
“你們放心,我去去就回,不會有絲毫危險?!?p> 【求收藏,求評論,月票是想都不敢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