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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協(xié):我真的只想禪讓?。?/h2>

第十七章 手中刀與持刀人

  話語雖然很溫和,但對于荀彧這種謙謙君子來說,這無疑已經(jīng)是在很重很重的責(zé)備了。

  但凡換個正常人,這會兒一定已經(jīng)誠惶誠恐的跪下請罪了。

  但滿寵卻是個憨憨,至少在面對荀彧的時候總是表現(xiàn)得很憨憨。

  “下官明白,刺客既然出在陽翟郭家,下官一定會一查到底,下官明天一早就將郭家的幾個主事之人抓起來,對他們嚴(yán)加拷問。”

  荀彧聞言,微微瞇起了眼,看向滿寵的目光中已經(jīng)有了一絲絲的殺意。

  卻道:“陽翟郭氏是奉孝的本家,怎么做你不必問我,問他就是了,夜已深,我就不留你了,滿縣令還是回去休息吧?!?p>  說著揮手將其趕走。

  手里死死地握著一枚小玉墜,輕聲嘀咕道:“滿伯寧,總有一天我必殺你?!?p>  倆人的梁子去年就結(jié)下了,袁術(shù)稱帝后,曹操以“和袁術(shù)有親戚關(guān)系”為名,下令滿寵逮捕了前太尉楊彪。

  這其實挺扯淡的,弘農(nóng)楊氏和汝南袁氏作為東漢士族門閥的兩大天花板,互相之間沒聯(lián)姻才是見了鬼了,曹操本人和袁紹還是發(fā)小呢。

  前太尉楊彪啊,九州四海誰人不曉其名,漢室有一半的聲望都在他的身上,可謂是天下之重,那么大歲數(shù)的人了,荀彧親自找到了滿寵,希望他看在楊彪德高望重的份上至少不要對他用刑。

  結(jié)果滿寵卻將他打了個半死。

  終究還是因為楊彪的骨頭夠硬,滿寵才沒審出所謂的證據(jù),但腿卻被打瘸了一條,而且一直到現(xiàn)在,都還躺家里沒下床呢。

  滿寵既然做下了這般事,自然也就自絕于漢臣了,漢室忠臣哪個不想生食其肉,飲其血。因此他名義上雖已不是司空府直屬,但卻已是曹操的鐵桿擁躉。

  如果沒了曹操的庇護(hù),滿寵怕是分分鐘就要被人亂刀砍死。

  而另一邊,滿寵在離開荀彧府邸之后卻并沒有回家,而是走到了陰影中,一輛十分豪華的馬車之下,恭恭敬敬地行禮,臉上的神情也從憨憨,變成了有點惡心的諂媚。

  “祭酒?!?p>  郭嘉打開馬車上的簾子,問:“令君怎么說?”

  滿寵抬眼偷偷一看,只見這郭祭酒居然在這并不算冷的天里,在腿上蓋了一層厚厚的白毛毯子。

  那毯子里面似乎……還蹲了個人,也不知是不是在做不可言說之事。

  滿寵知道郭祭酒的私生活向來不羈,當(dāng)下不敢再看,而是連忙將頭低了下去,道:“令君不許下官追查救了種輯的那個人,還要我無論如何也要給種輯和天子一個交代?!?p>  “意料之中,你是如何回復(fù),又打算如何去做呢?”

  “祭酒放心,那人下官必會追查,若是他真的是恰巧路過的潁川百姓倒也罷了,若是他出自許都,下官一定將此人找出來,將他交給祭酒。至于交代……臣打算嚴(yán)審陽翟郭氏,不知祭酒意下如何?”

  郭嘉本人就是陽翟郭氏之人,雖說是旁支,但至少也把他養(yǎng)的這么大,還允他讀書識字,學(xué)習(xí)家學(xué),否則他也不會有今天,況且自他發(fā)達(dá)以后,郭氏對他父母都是很不錯的。

  終究不是鐵石心腸,聞言,郭嘉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我聽說這位新任的光祿勛卿打算征辟郭氏子弟來擔(dān)任他的掾吏?”

  “是,似乎……還打算以郭氏子弟來充任宿衛(wèi)?!?p>  “郭氏啊……子弟實在是太多了,陽翟離許都,也著實太近了一些,還是,點撥他們一下吧?!?p>  “敢問祭酒,下官該如何點撥?”

  郭嘉聞言,有些不滿地看了一眼滿寵。

  你特么難道非要我自己說出,將他二大爺三大伯統(tǒng)統(tǒng)抓起來鞭打一頓,嚇唬嚇唬他們這種不孝的話么?

  “你才是許都令,這其中分寸你自己掌握便是,什么都問我,你這個官干脆我來替你當(dāng)算了?!?p>  滿寵聞言心里一苦,連忙低頭請罪,:“下官糊涂,郭祭酒放心,下官一定把握好其中分寸?!?p>  心里卻忍不住吐槽:你特么讓我去查你們家人,卻連個明確的指示都不給,這不是欺負(fù)人么。

  當(dāng)然這話他是萬萬不敢說出口的,他敢跟荀彧作對,但卻絕不敢對郭嘉有半分的不敬,有些事,從鞭子抽到楊彪身上的那一刻起,就已經(jīng)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曹操不在,如果說荀彧代表了曹操的臉面,那這位郭祭酒無疑就是曹操的陰影,自己作為曹操手里的刀,必須對此人無條件的服從。

  刀,是不可以有自己的情感的,否則就不配為刀。

  “下官再敢問祭酒,荀氏……要不要也敲打一番?荀家自詡世代忠良,明公不在許都,萬事皆由令君獨斷,種輯這次所舉薦的五位中郎將中兩人都出自荀氏?!?p>  郭嘉聞言笑了,沖著滿寵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靠近一點。

  “祭酒?”滿寵抬起頭,靠近了一點。

  郭嘉揮起手狠狠的一個巴掌就扇在了滿寵的臉上:“憑你也配敲打令君?!連我這個祭酒都是令君舉薦的,你算是個什么東西,動荀家?摸摸你那張爬滿了橫肉的老臉,你有這資格么?”

  滿寵一愣,然后噗通一下又跪了,還向郭嘉磕了一個頭。

  “不要做多余的事,令君乃是主公的肱骨之臣,除了主公,這天底下沒有任何人有資格敲打令君,你若是做得過了界線,第一個要殺你的就是主公,第二個要殺你的就是我,明白么?”

  “是,是下官口不擇言,下官該打。”說著,滿寵居然還揚起巴掌抽了自己幾下。

  一邊抽一邊暗暗地往心里倒苦水,心里十分的沮喪。

  這么好的機會,居然用不上,唉……

  他倒是不擔(dān)心這郭嘉會殺他,但他真怕自己以后全家都死荀彧的手里。

  另一邊。

  荀彧都躺床上了,荀悅又闖了進(jìn)來。

  荀彧不想搭理他,翻個身假裝已經(jīng)睡著了,荀悅就干脆坐在他床上:“文若,我在咱們家附近發(fā)現(xiàn)了郭嘉的馬車,滿寵從咱們家出去之后就找郭嘉去了?!?p>  “嗯?!?p>  荀彧翻身背對著他。

  “我看到郭嘉打了他一個耳光?!?p>  “哦。”

  “那你到底讓不讓我當(dāng)中郎將”

  “…………”

九宮格夫妻

那啥,我知道這樣的滿寵可能不符合許多人對滿寵的感覺。不過我認(rèn)為,屁股決定腦袋,酷吏的生存之道就應(yīng)該是滿寵這樣的,目前這個時期的滿寵,說白了就是給曹操當(dāng)尿壺的,得罪人的事兒全是他在干。具體臆想可以代入大明王朝的陳洪,此時滿寵和陳洪真的像,這個人設(shè)我也是按照陳洪來設(shè)計的。   另外,關(guān)于郭嘉,他的主職工作是管軍法的,兼職工作是管特務(wù)的,所以他至少不能是溫文爾雅的翩翩公子吧。   所謂謀士,沒有一個官職專門就叫謀士啊,荀攸倒是類似于曹操的參謀長,但主職工作是荀彧的副手,相當(dāng)于副總理。   拋開職位談性格,那是拿所有人都當(dāng)全職參謀了,整天啥事也不管光等著主公問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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