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 嘲笑他自己的女兒
聽到這個聲音,江若彤猛的停下腳步。
她愛慕這個男人,同時也害怕這個男人。
席凜依舊沒有看她一眼,只是冷聲道:“以后,沒有我的允許,不準(zhǔn)踏入病房一步。否則的話,我會直接送你住進(jìn)來?!?p> 這句話的威脅性,她已經(jīng)一清二楚。
縱使她有一百個不情愿,一萬個不如意,可也只能在這個時候應(yīng)聲道是。
她知道,席凜不愛她。她已經(jīng)完全被這個女人迷住了。
但是,他們就算就算再怎么郎情妾意,也是有違倫常的事。
這個男人,她必須抓在手里。
想到這一點(diǎn),她突然轉(zhuǎn)身,直接撲進(jìn)席凜的懷里,緊緊的將他抱住。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席凜也微微一愣。
隨即他擰著眉頭,想將她從自己的身上拽開。
然而這個女人雙手緊緊的抱著他的腰,像是八爪章魚帶了吸盤似的,絲毫不愿意放開。
哪怕他用了大力氣,幾乎將她的手指掰折,她也不松開。
“放手?!?p> 席凜壓低了嗓音喊著,可是江若彤依舊不放手。
“我不放,就算你把我打死,我也不放。”
“凜哥哥,你知道我從小就喜歡你的,你說我是你的跟屁蟲,我愿意一輩子都當(dāng)你的跟屁蟲……”
“你可以娶任何人給我當(dāng)嫂子,但是她不能,她是你的妹妹啊,她會害死你的……”
江若彤一邊說,一邊暗戳戳的捏了自己一把。
她讓淚水從眼角滑落,全部都沾染在他的衣襟上。
席凜厭惡級了,他只覺得這個女人的眼淚實(shí)惡心至極。
可他怎么都甩不開。
“給我聽好了,我的事情用不著你來管。立刻馬上離開這里,否則的話,我就真的不客氣了!”
席凜憤怒的說著,江若彤看著還躺在那里裝睡的徐清顏,突然心生一計(jì)。
“凜哥哥,我真的好喜歡你,如果你不愿意離開她,你可以用我打掩護(hù),真的,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p> 江若彤聽到席凜并沒有回應(yīng)她,她并不著急,反而將視線看向躺在病床上的徐清顏。
徐清顏的睫毛正在顫抖,看來她的話已經(jīng)擊起了她的情緒。
“你告訴我,我知道你也是愛我的,我們一起度過那么長時間,如果沒有她,我們才是一對。”
“凜哥哥,你忘了一年前那天晚上嗎?”
徐清顏突然提起這一句,席凜再也沒有反駁,而是任由江若彤抱著他。
“我就知道你沒有忘記?!?p> 她繼續(xù)抱著席凜,席凜沒有再排斥她。
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只要她拿這件事情當(dāng)盾牌,就不相信擊不潰這個女人。
最最重要的是,再有半個月就要開學(xué)了。
他們?nèi)孢M(jìn)入緊張的學(xué)習(xí)時刻,她道是要看看,只要她做足準(zhǔn)備工作,這個女人還有什么臉進(jìn)入學(xué)校。
病房里的空氣,突然間變得安靜下來。
江若彤在抱了席凜一會后,主動松開手。
只有徐清顏才知道,她剛剛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樣的煎熬。
好在姜若彤離開之后,席凜后腳也跟著走了出去。
病房里瞬間只剩下她一個人。
她睜開眼睛,慢慢的呼吸一口氣。
因?yàn)橹暗膫?,她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她很清楚,江若彤和席凜之間,一定有過什么。
甚至江若彤之前說的一年前的晚上。
她都懷疑有可能發(fā)生了她不想知道的事情。
就在她黯然傷神的時候,門口突然傳來聲音。
“席老爺?!?p> “老爺。”
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難不成她那個病入膏肓的父親,來看她了?
來不及思考太多,就見有人朝著她靠近,接著就是一個人攙扶著席老爺,走到了她身邊的位置坐下。
“老爺你慢點(diǎn),老爺你當(dāng)心點(diǎn)?!?p> 徐清顏看見那老頭果然坐在了她身邊,他面容枯槁,臉頰因?yàn)樘^消瘦,而深深陷入皮肉。
頭上因?yàn)樽龌?,連一根毛都沒有。
彎曲的手指像是枯樹枝一樣。
此刻面無表情的看著她,根本沒有作為父親的慈祥。
“你跟你媽還長得挺像?!?p> 席老爺說著,可是眼神里卻寫滿了對她的厭惡。
這就是她的父親,從她母親設(shè)計(jì)陷害他開始,他就對母親恨之入骨。
甚至一度趕盡殺絕,讓母親淪落在貧民窟,做著骯臟的交易,將她撫養(yǎng)成人。
“你那么恨我母親,為什么要來看我?放心,我一時半會還死不了。”
席老爺沙啞的笑著,那聲音仿佛是枯樹枝在拍打。
“你倒是知道我盼著你死,可笑,實(shí)在是可笑。我期盼著你死又不希望我死,誰讓你是我唯一的血脈了?!?p> 徐清顏不說話,看來席老爺也早就知道,席凜并不是他的親生兒子了。
“那你想怎樣?”
徐清顏動動唇,輕輕地說著,她氣若游絲不想跟任何人爭辯。
席老爺微微瞇著眼睛,雖然面容枯槁,可他的眼神依舊犀利。
“我來是想告訴你,就算我沒有什么后人,席家也不會落在你手里,我會把我的家產(chǎn)交給席凜。而你在我死后為我披麻戴孝才能拿到一筆遺產(chǎn),然后滾出去?!?p> 最后一句話,他好似因?yàn)檎f的太著急,導(dǎo)致劇烈咳嗽起來。
一邊的管家替他拍著背。
徐清顏輕輕的笑了:“那席老爺可真是可悲呢,只有我一個人來為你送終。”
在她看來,母親固然有錯,席老爺也一定好不到哪里去。
如果不是他風(fēng)流成性,怎么可能招惹上母親。
母親去世后,她卻越來越能明白,母親為什么那么做。
她是恨鐵不成鋼呀,恨她在學(xué)校里被人欺負(fù)。
恨她碎了她的豪門夢。
“嘴皮子倒是挺硬的,跟你母親一樣?!?p> 徐清顏聽到這話,再次將視線放在面前的席老爺身上。
他和母親究竟發(fā)生過什么?
如果他真的不認(rèn)識母親,如果母親真的只是一個舞女,那他為什么會了解母親的性格?
似乎是因?yàn)樗难凵襁^于犀利,面前的席老爺已經(jīng)將視線別過一邊了。
席老爺繼續(xù)道:“你之所以落到今天的地步,那都是你咎由自取。”
“所以席老爺,你這是來嘲笑我嗎?嘲笑你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