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lián)合防空會議
在夢中，我看見了陽光照在一棵巨大的樹上，我還聞到了空氣中充滿了果子的香甜氣息，但這終歸是夢。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被波比或者巴塔拍打小屁屁，然后就是哭，哭出來就有奶喝了。外面一直不變的星辰是我已經(jīng)厭倦的風景，但那些家伙貌似對星辰大海很向往，仿佛從未見過如此夢幻的風景。
“守護者中心將在明天開啟聯(lián)合防空會議，以此來加強防空等級，請各位守護者準時參加?！鄙鷳B(tài)手表發(fā)出的消息提示讓我有些錯愕。
我不清楚該怎么和巴塔解釋這個會議的重要性，也不知道解釋完后他好不好同意我去參加會議。巴塔沒有說話，只是一直輕輕地拍打著我的小屁屁。我知道他應該是不會讓我去了，看著他把我放回了搖籃中，我萌生了逃跑的念頭。我必須參加會議，也必須為了這次的會議以身試險，更是為了以后小家伙們不必擔心入侵者的來襲。
「你與其在乎會議，不如看看實驗室的試管在不在了?！拐f完，國理便調(diào)出了實驗室的畫面。畫面對準了實驗室的試管架，試管架空了。可我記得明明還有兩個試管，還有一個殘留了五分之一奶漿的試管。一個試管空了，兩個試管不見了。不會是進賊了吧？我發(fā)現(xiàn)首都空間站隔三差五就來一個賊，而且我還不知道賊是誰。
「你在實驗室留下了“奶漿”字樣的便簽，以及留下了實驗數(shù)據(jù)和視頻，還有一個操作流程。據(jù)我所知，這些東西也被洗劫一空了。對方?jīng)]有沖著空間站中的昂貴設備來，而是拿走了一項不起眼的技術和一個不起眼的作品而已?！箍粗鴩淼幕卮穑矣行┎恢?，這個偷東西的人確實沒有拿走昂貴的設備，但是對方為什么要這樣做？
我百思不得其解，只好作罷?！皩α?，小寶寶們，我給你們帶來了一個好東西。”只見波比拿出來一片畫著笑臉的葉子，說這個東西叫做“葉寶寶”，這個東西是惦念在尿布里面的。用來緩解寶寶脹氣問題。畫著笑臉的是正面，反之則是背面，背面有噗噗口，可以接住寶寶的嗯嗯和吸收寶寶的噗噗。
這個東西還可以發(fā)熱，相當于暖寶寶，這東西目前是一次性的，用完就要裝進回收箱里。因為是剛研發(fā)出來的，所以要回收觀察使用情況。他讓我們撅起小屁屁，然后他把葉寶寶墊在我們的小屁屁下面。而這個葉寶寶的噗噗口是完全包住我的小屁屁的，我雖然有些不舒服，但葉寶寶開始發(fā)熱的一瞬間，我得到了一些安全感。
在這種安全感之下，我開始噗噗了，并且是作為五個人中第一個向葉寶寶噗噗的孩子。波比朝我微微一笑，隨后給我們泡奶粉去了。我看了一眼萊文克，他則是抱起小熊玩偶。我不明白為什么孩子的需求這么容易被滿足，也不明白為什么會如此幼稚。可能在萊文克看來，此時的小熊玩偶身上有著許多的溫暖與故事。
但在我看來，小熊玩偶就是小熊玩偶。但噗糯糯除外，它賦予了我人生中的意義，也賦予了我在童年之中短暫的幻想。想到這我不禁問了國理，所謂的新手教程到底是什么？它回答道新手教程就是讓我熟悉身體狀況，以及習慣已經(jīng)展開的缺陷。這就是新手教程，但我目前主要是熟悉一下展開的缺陷。
“克雷·諾曼，說實話，大伙還指望你再次帶領大家去外面浪一圈呢？”
聽著萊文克的話，我不禁有些嗤之以鼻。我摸著柔軟的床鋪，感受著葉寶寶給我的小屁屁傳遞著溫暖。也許這樣也挺好，但這樣的，或者是國理所說的新生活真的是我想要的嗎？我每天平均要喝奶八次左右，也就是要催哭八次。每次催哭又要拍打三十下小屁屁，運氣不好拍打上百次小屁屁我才能哭出來。
我也不清楚我自己的吃奶情況，不過看著國理的數(shù)據(jù)分析，我們屬于剛滿月的寶寶。睡覺大約十八小時，喝奶大約六十毫升。其他人換尿布時會哭，就我不會哭，我仿佛又看見了未來的新缺陷。「根據(jù)時間推演，你到四個月的時候就會失去大部分的自主意識，而守護者中心總部研發(fā)完畢的解藥已經(jīng)在路上了，大約三個月抵達這里。」
與其關心解藥的進展，我還不如去觀察那個奶漿到底是誰帶走的?？粗〖一飩兂鋈サ谋秤?，我打算現(xiàn)在去開會了，不過在開會之前我還要去查一下監(jiān)控。因為國理說什么也不給我顯示監(jiān)控畫面，還說它只能顯示實時監(jiān)控，所以我就只能親自去查監(jiān)控了。我麻利地離開了搖籃，但就在這時生態(tài)手表有了反應。
“你有一條最新的開會通知，會議來自于八國常務會的經(jīng)濟貿(mào)易最新政策，時間比聯(lián)合防空會議提前一點，但是內(nèi)容簡短?！?p> 「你有一條最新的會議通知，會議來自于星域政府的國際市場的政策調(diào)整，時間為聯(lián)合防空會議的后面一天，不支持線上會議?！?p> 這兩個活寶簡直就是給我添堵，兩個會議均不支持線上參加，又說我要在這兩個地方來回跑。將一來時間你就變得更緊促了些，還有那些外交場合需要我親自出馬，我還要和其他國家的元首面對面交談，這讓我如何是好？我是該喜還是該悲？也許他們可能會讓我去參加會議，但更多的可能只是待在這幼稚的搖籃里。
看著萊文克還在不停地玩著小熊玩偶，我心一橫直接出去了。我在通風管道內(nèi)四處摸索著，明明方向是正確的，但就是無法抵達監(jiān)控室，最終繞了一圈到了停機坪。我有些無奈，本想回去艦船卻啟動了。艦船緩緩駛出了停機坪，最終以最快的速度駛向了星辰大海之中，唯一不同的是這次沒有小家伙們看護著我了。
剛航行到一半，我就開始出現(xiàn)了耳鳴，視野不斷變暗，也有不斷的漣漪在視野中生成，并且時時刻刻跟隨著我的視野。耳旁還時不時傳來了嬰兒的哭聲，若隱若現(xiàn)、似有似無。我感受到了極度的恐懼，仿佛下一秒就會有人取走我的性命。我恐懼不是來自于幻覺給我?guī)淼膲浩?，而是我實在是無法摸清楚這幻覺到底是從哪里來，又為何會出現(xiàn)。
我的身體開始顫抖，不斷地呼喚著國理，希望它能給我一些答復。但我忘記在這黑暗之中，我始終抓不住國理。它的文字變成了最基礎的代碼，在這無形的黑暗之中發(fā)出了電磁的噪音。我越來越害怕，在黑暗中我呼喚出來艦載智能，也呼喚出了那一堆的智能設施。但在我們現(xiàn)在所能觸及的黑暗之中，它們原本理智的程序變成了兇狠的存在。
「你不用害怕，這是嬰化劑保護機制，通常發(fā)生在從一個環(huán)境快速轉移到另外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這一過程。嬰化劑會在你的對你的記憶進行讀取，然后判斷是否危險，這也是觸發(fā)保護機制的條件之一。不過嬰化劑能做到這種地步，理論上來說應該是寄存于試劑這種液體的生物，或者說，試劑就是這種生物的保護液?！?p> 國理的描述成為了打破這層漣漪的唯一方式，不過至少對于現(xiàn)在來說是這樣的。星光是璀璨的，但在漣漪之中卻是一發(fā)發(fā)的電磁動能彈，那些所有能以肉眼觸及的星云及其奪目的色彩，變成了無邊無際、無法觸碰的墓志銘。在這種恐懼之下，我昏迷了過去，再次醒來之際已經(jīng)在晨曦國的境內(nèi)。
「在開經(jīng)濟會議之前，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和你商量一下，這也算是為了以后的教程以及實戰(zhàn)能夠正常運行。首先，星光與星云只有璀璨和奪目的，沒有亂七八糟的附屬定義。其次，拋棄那個該死的協(xié)議，在長期來看那個協(xié)議根本不會影響你。最后，多看童話故事，對你未來的生活有一些用處，或者多多發(fā)展你這個階段該有的想象力?！?p> 艦船在短暫的時間里恢復了航行，并且是在我同意國理想法的一瞬間。晨曦國是一個在經(jīng)濟上包容程度最大的國家，其中包括黑色和一些違規(guī)商品。如果可以的話，他們可以將軍用級的艦船配件賣給平民，但價格平民可能會承擔不起。由于是軍用的，所以保險公司不會同意對這些零件進行賠償程序，更不會同意這些合同的簽訂。
其中在路過一家酒吧的時候，我萌生出來了一些想法。這家酒吧的名字叫做life fire gorge，翻譯過來就是生命之火峽谷，不過據(jù)當?shù)厝私榻B，他們更愿意稱其為生活谷。這熟悉的英文，讓我回到了舊地球的時候，那時候協(xié)會由于思想禁錮不讓成員們學習外語，或者是國外的文化，只能一心放在科研之上。
在艦船航行之間，艦船的求救頻道突然有了反應，根據(jù)信號的分析，這是那個酒吧老板發(fā)來的求救信號。本來這個頻道就是用來檢測參加協(xié)議的人是否保留道德用的，但根據(jù)國理的意思，我需要違反協(xié)議。在幫助完酒吧老板的時候，并沒有迎來酒吧老板的翻臉不認人，相反對方還十分感激我。這個酒吧是對方畢生的積蓄，也是對方的所有。
剛剛是一群掠財者盯上了這家酒吧，而對方唯一的女兒，也就是酒吧下一任的老板，而她還在軍隊里服役。為了報答我的救命之恩，對方把酒吧的5%的股份給我了，并且可以不用他同意隨時賣掉。國理沒有說什么，只是讓艦船繼續(xù)航行著，直至?？繒h地點。說實話，我現(xiàn)在根本想不到那群家伙看我的眼神是什么樣子的……
在焦慮之中，我看著艦船?？吭诹送C坪之上，隨著轉向機的工作完成，我也下了艦船。直至現(xiàn)在我噗噗個不停的問題還沒有解決，尤其是穿上葉寶寶的時候，我每噗噗一次小屁屁就會感覺到奇癢無比。我不敢貿(mào)然脫下尿布和葉寶寶，因為我怕小家伙們會說我一頓。走到會議室門口的時候，我感覺到大伙都在里面。
尤其是國理利用電磁感應打開門的時候，我才感受到我現(xiàn)在的模樣到底有多么無助。雖然我現(xiàn)在可以站立行走，但對于目前的時間段來說這并不是什么值得驕傲的事情。我環(huán)顧了四周，發(fā)現(xiàn)只有杰西卡旁邊有空位，我不免抱怨了兩句。對于我現(xiàn)在的身高，恐怕坐上椅子都不能看見會議的內(nèi)容。只有杰西卡很干脆，直接把我抱到了桌子上。
達克·維爾的眼神令我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最接近的感覺就像是餓狼看見了羔羊，仿佛下一刻就會把我吞入肚中。只有晨曦國的領導人故作鎮(zhèn)定，對方發(fā)著自己國家的市場報告，以及一些特殊商品的需求。我看著這份報告開始思索了起來，而其他人也都是圍繞著這一話題開始陳數(shù)著自己國家的市場報告。
“本次會議也沒有什么好說的，就是調(diào)節(jié)我們之間的合作關系，并且調(diào)節(jié)我們的合作內(nèi)容。我們晨曦國目前給各位提供的服務，包含進口商品的稅收，目前不會降低，可能還要增長8%左右的稅收，包含了商品進口時原本的物品稅收，也包含了商人賣完東西后一個稅收，目前雙人的稅收不會占比太多。各位有什么想對自己國家的出口商品要做陳述的嗎？”
“我們星海聯(lián)合制約合眾國會持續(xù)給各國提供礦物，并且在此基礎上還會出口部分礦物半成品，或是稀有礦物及其成品。目前出口會控制在原先礦物出口總體的32%這么一個占比，這個占比包含了我之前提到的半成品之類的。目前不會算到另外的出口商品，也不會開通這么一個政策，只會把這些商品默認劃分到礦物這么一個總體之中?！?p> 也許是沒有想到我會有如此的回答，或者是沒有想到我身為一個嬰兒會做出如此回答。嬰化劑的作用就是短時間內(nèi)不會降低心智，也許是幾天，也許是幾個月，再或者是心智永遠不會降低。不過驚訝歸驚訝，這個會議大約20分鐘就結束了。我們接下來就是前往守護者中心開聯(lián)合防空會議，我先出發(fā)了，而他們說一會再出發(fā)。
艦船再次啟程，目標是守護者中心。在過往的船只中，我看見了晨曦國的繁榮，但也看清楚了這個國家的一些陰暗面。艦船繼續(xù)高速航行著，向著星系中心的方向高速航行著。「我先提醒你一下，最近有一個不可控因素，你稍微留意一下。可能啥事沒有，也可能需要你拼盡全力去逆轉。并且這個是最大的不可控因素，至于后果我也不清楚?！?p> 我本來有些昏昏欲睡，但是看見了國理這句話，我立馬就打起來三分精神。它接著和我說道如果這個因素沒有阻止的話，可能就會永遠無法踏上新生活，甚至會重蹈覆轍。我并沒有明白它的意思，什么是重蹈覆轍？什么是不可控因素？直至艦船?？吭诹耸刈o者中心的停機坪之上，直至轉向機完成了轉向程序。
我依舊沒有明白國理的意思，只是看見了無數(shù)臺新型的機器在我眼前出現(xiàn)，那上面好像貼著“防空”的標志。路過會議室的時候，我想起了本次來守護者中心的目的。進入了會議室之后，我找了一個位置坐下。說實話，與其說這里是會議室，不如說這里是教室。因為這就是守護者理論培訓的地方，我甚至在桌肚子里找到了我寫的調(diào)職感想。
看著之前我寫的調(diào)職感想，守護者不可能一直停留在一個地方，不可能一直守護一個地方和一群長不大的孩子。期間會經(jīng)歷數(shù)十次的調(diào)職，以及數(shù)十次的別離。感想上的一句話，是我寫給那群小家伙們的?！溉挥杏斜赜袩o，有聚必有散，乃理之常?！刮也磺宄敃r我為什么會這么想，調(diào)職只有散，沒有再聚的可能，如果有那就屬于非法入侵了。
“諾曼，關于此次會議，你有什么想法？”
“然有有必有無，有聚必有散，乃理之常。”我迅速站起身，隨后回答了導師的問題。
“這是你調(diào)職的感想吧？罷了，我讓其他人回答吧。”走廊外再次出現(xiàn)了那臺最新型的防空設備，但這也讓我有了一些不好的預感。
看著大屏幕上不斷跳過的內(nèi)容，我逐漸明白了此次防空工作的內(nèi)容。第一個是安裝防空設備，第二個是調(diào)試，第三個是演習。但在偶然間的走神時，我看見了在窗外等待我的小家伙們。他們先是看了看會議上的內(nèi)容，然后便是將目光鎖定在我的身上，最后是敲響了會議室的門。我的眼前再次浮現(xiàn)出漣漪，直至他們跑進來抱緊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