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曾經(jīng)的往事也不免帶著悲劇的色彩
白澤和青元兒并肩走出教堂,來自那位神的領(lǐng)域也徹底消散,原本在周邊戒備的‘未知’善后人員也一股腦的圍了過來。
其中不免有新人想要攔住白澤和青元兒想盤問個清楚,但還沒等成功就被有經(jīng)驗(yàn)的老人一把攔住,在對著白澤和青元兒微微低頭鞠躬之后便急忙把新人拉到了一邊。
“怎么了前輩,不按照規(guī)矩把他們扣押嗎?”新人的臉上一臉疑問。
“你也就剛來,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嗎?!!”老人的臉上帶著劫后余生的慶幸怒罵著身邊的新人。
“怎么了嘛,他還能是天王老子不成?”新人的臉上明顯帶著不服。
“你們這批剛來的也就是沒有親自見到本人,培訓(xùn)的重要事項(xiàng)都被你們記到狗腦子里去了?”老人猛地給了新人的后腦勺一巴掌。
“你記好了,那個人的名字,叫做白澤,在他身邊的便是青乾元,或者是女性形態(tài)的青元兒!”在老人低聲壓制的憤怒語氣中,新人不可置信的偷偷看著不斷遠(yuǎn)去的白澤。
腦海中將之前看到的培訓(xùn)文檔中的照片和不久見到的人臉慢慢重合,“他就是白澤?那位神秘莫測性格不定的暴君?”新人的臉上帶著震驚,口中喃喃自語。
說實(shí)話如果不是老人的提醒,他很難把剛剛看到的年輕溫潤的臉和文檔中那個描述的魔王暴君混在一起。
“算了,別想那么多了,下次記得機(jī)靈點(diǎn)?!?p> 在老人的教導(dǎo)聲中,新人追隨著老人腳步開始自己的工作。
“微生大人?”聽到身邊有聲音,微生珒這才堪堪緩過神來。
深吸了一口涼氣,微生珒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的背后已經(jīng)被冷汗所打濕。
猛地?fù)u了搖頭,他對著身邊的善后人員說了幾句便匆匆離開了。
直至坐在車?yán)?,看著車窗外的景色不斷倒退,微生珒久違的點(diǎn)起一根煙。
“怎么了,微生,很少見你抽煙啊?”開車的人頭也不回的打趣著后座一臉愁容的微生珒。
微生珒沒有搭理他只是依舊沉默的看著車窗外的風(fēng)景,腦海中還不斷回想著青元兒在他耳邊說的話。
“能夠真正殺死白澤的東西已經(jīng)被送了出去,還有,不要仗著你妹妹的死就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著白澤的底線,雖然他不說,但你也不能不知道,明白嗎?”
青元兒溫和的聲音似乎還在他的耳邊回蕩,像是余音繞梁一般不停地在他耳邊重復(fù)。
這是一種警告,警告他不要一直挑戰(zhàn)白澤的底線。
溫呈和姬云玥的結(jié)合本就不被兩邊家族所認(rèn)可,不僅僅是因?yàn)槭莱穑菫榱瞬蛔岊A(yù)言中白澤的命定之死出現(xiàn)。
曾經(jīng)也有想要人或者妖獸想要代替白澤的位置,但所有人或獸都以失敗告終,也因此更加印證了白澤的地位無可替代。
所以白澤更加不能死,時代不能再接受回到那個混亂而又黑暗的年代了。
至于溫呈夫婦,想要?dú)⑺浪麄兊娜祟惢蛘哐F也大有人在,本來事情會以他們的死而告終。
但最后將他們保護(hù)下來的卻是白澤。
微生珒自己偶爾也會去孤兒院看望他們,在孤兒院的庇護(hù)下本來是沒有機(jī)會的,但溫呈夫婦卻在某一天突然搬離了孤兒院住到了遠(yuǎn)離孤兒院的城市角落。
微生珒至今都記得殺死他們之后他們不可置信的眼神,但卻又很快的釋然,像是讓微生不要為此感到抱歉。
他們或許早就做好了死亡的覺悟,但應(yīng)該是沒想到最終下手的會是自己吧。
想到這他不禁看向自己微微顫抖的雙手,猩紅的血似乎依舊殘留在他的手上,怎么也洗不去。
煙已經(jīng)燃至盡頭,微生沉默的將煙頭隨后丟到車窗外,漆黑的玻璃升起隔斷了微生的視線,也將他的心再度封閉了起來。
孤兒院的大樹下,青元兒跪坐在院內(nèi)的大樹旁,白嫩纖細(xì)的手掌撫摸著身旁大樹樹干上的紋理。
像是喃喃自語一般的開口向著大樹訴說著,“姐姐,如果你還活著的話,白澤會不會有所不同呢?”
秋天的風(fēng)吹過大樹的樹葉發(fā)出嘩啦啦的聲音像是在安慰青元兒一般。
孤兒院的大樹一直都是四季常青,雖然稀奇,但在孤兒院這種人煙稀少的地方卻也鮮少有人在意。
白澤此刻站在熟悉的甜品店門外,猶豫了片刻還是推門走了進(jìn)去。
“澤哥來啦?”聲音來自甜品店的預(yù)備店長,顧和?!罢媲赡阃D莻€位置的人剛走?!?p> “嗯?”白澤有些驚訝,往常那個位置一直都是他的專屬,一般他不在的時候都是放一個預(yù)定的牌子在上面。
“有個女孩實(shí)在沒有座位,看你一直沒來,就讓她坐在那里了?!崩系觊L從后廚走了出來,拿著熱毛巾正擦著自己的手。
顧聞一,老店長的名字,也是顧和的親爺爺。
說到這,老店長從柜里拿出一塊粉色的草莓蛋糕放在臺上示意自己那毛躁的孫子給白澤送過去。
“這是那個女孩請你的,說是謝謝你昨晚上幫的忙?!崩系觊L笑瞇瞇的說著。
“好嘞!”顧和拿起蛋糕順便按照白澤的喜好在熱咖啡里加入了致死量的糖塊。
此刻的店里已經(jīng)過了高峰期,但還是有幾個殘留的顧客在好奇的打量著。
不明白為什么老店長會對這個跟自己孫子一般大的帥氣青年這么恭敬。
白澤走到自己熟悉的位置上坐下,對著把蛋糕和咖啡放到桌上的顧和微微點(diǎn)頭微笑示意。
“爺爺沒什么事我就先走啦!”顧和飛速沖進(jìn)后廚換回自己的衣服,面帶笑容的親了親老店長的臉頰然后飛快的跑出了門。
僅片刻顧和又著急忙慌得跑了回來,“哦對了,澤哥,再見!”這么說著還對著白澤拋了個飛吻,緊接著又快速跑了出去。
“這小子?!崩系觊L和白澤不約而同的笑出了聲,白澤看著窗外顧和歡快的背影。
“這小子最近就是談戀愛了吧。”白澤這么說著。
“確實(shí),但這小子怎么也不肯說,口風(fēng)倒是緊得很,大概是怕我告訴他老子吧。”老店長笑呵呵的說著。
“他現(xiàn)在大四,也就下午來幫我照看一下,我家那個小子也是,都大學(xué)了還把小和管的那么嚴(yán)。”
“說起來他今下午和那小姑娘聊得還不錯,”老店長站在白澤身邊,身形站的筆直,儼然像是個專業(yè)的管家一般。
“聽他說那小姑娘長得真是很漂亮,聽說也是在讀大學(xué)?!?p> “是嗎?”白澤單手撐著頭懶散的回應(yīng)著,手中的湯匙不停地攪拌著咖啡里還未完全溶解的糖塊,眼神依舊看著窗外出神,腦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聽著白澤的語氣之中摻雜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老店長看著白澤手里速度越來越快的湯匙微笑著微微搖頭又接著說道,“那小姑娘今天和那小子打聽了不少你的事,偶爾也小心翼翼的旁敲側(cè)擊和我打聽?!?p> “被我戳穿的時候那種小鹿般的驚恐表情真是很有意思啊?!崩系觊L順著白澤的目光也看向窗外,沒有什么奇特的景色,有的只是如往常一般的人來人往,有和朋友一起嬉戲打鬧的大學(xué)生,也有剛下班懶散的走在陽光下的上班族,更多的還是情侶在一起甜蜜散步的年輕人。
“年輕真是好啊?!崩系觊L這么說著,微微揮了揮手,連帶著白澤也一起揮了揮手。
在他們的視線所及之處,一對明顯是小情侶的家伙正一臉甜蜜的分享著最近的趣事,似乎是感受到有兩股灼熱的視線在注視著,男朋友好奇的來回打量著四周,正是顧和。
在看到是白澤和老店長之后他羞澀的擺了擺手,便拉著自己的女朋友消失在了拐角。
“她的名字?”目送著顧和離去,白澤嘴上依然帶著笑問向身邊站著的店長。
“是個很稀有的姓氏啊,玹汐,她的名字。”老店長微笑著說道。
“不再是姓微生了啊,看來他們也想讓她擺脫掉那個姓氏。”
白澤沒有回話,只是沉默的看著窗外,時間一晃而過,老店長做好了關(guān)店的準(zhǔn)備工作,店內(nèi)的客人也都散去,只剩下白澤一個人依舊坐在窗邊。
店長看著已經(jīng)快空了咖啡杯還有白澤身前一口未動的蛋糕微微嘆了口氣,關(guān)閉了店內(nèi)所有的燈,只留了白澤頭頂那一盞溫暖的小夜燈。
推門走了出去,老店長哈了口熱氣,白霧在空氣中緩慢散去,入冬之后天氣冷了許多啊。
老店長感嘆著,回頭看了看依舊出神的白澤,“希望今年也能過個好年吧?!?p> 似乎是感受到了老店長的注視,白澤和老店長互相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老店長便也隨著顧和離開的路線離開了。
一直到老店長離開自己的視線,白澤這才嘆了口氣,拿起叉子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起了面前的草莓蛋糕。
吃著吃著他又想起了曾經(jīng)那個喜歡著她的小女孩,想到這白澤的眼底又泛起了一絲猩紅,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憶。
想到這他一口吃掉了剩下的蛋糕,喝完杯底僅存的一點(diǎn)咖啡,點(diǎn)起了一根煙。
在渾濁的煙氣中僅存的小夜燈也被關(guān)閉,黑暗中閃耀的紅光只有在白澤指尖的煙,還有他逐漸亮起的猩紅瞳孔。
“每一次都是這樣,涅槃之后卻總還會和我相遇,就好像是命運(yùn)一樣啊。”
“所有人都在追求王權(quán)再造的秘密。”
“卻不知道我早已完成了真正意義上的王權(quán)再造。”
“時間也已經(jīng)快到了,我能夠感受到那股越來越壓抑不住的力量。”
白澤緩緩?fù)鲁鲆豢跓煔饪粗咨撵F氣在自己的眼前消散,昏暗的店內(nèi)響起若有若無的嗤笑聲,另一個‘白澤’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雙手抱胸背靠在白澤身后的墻壁上。
“那么接下來,就該開始最后的清算了。”
黑暗中燃燒的煙頭被白澤徒手?jǐn)f滅,隨之黯淡的還有他猩紅的眼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