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審判

　　距離戰(zhàn)斗結(jié)束已經(jīng)過去一周了，要做的事情卻一點沒少。

　　首要就是管理好海鷗鎮(zhèn)，處理戰(zhàn)后的問題，例如死人的事情，那就是處理尸體防止產(chǎn)生疫病。

　　其次就是等待更多物資和軍隊前來匯合。一場快速的勝利影響頗深，至少其他貴族的軍隊的行軍速度變快了，大多數(shù)貴族都帶著部分軍隊從水路陸續(xù)抵達海鷗鎮(zhèn)，騎兵們也開始向血門匯集。

　　老錨地的馬爾寇爵士也突然脫離“王黨”，成了谷地聯(lián)軍的一部分。而燭穴城的魏克利家族并無明確表示。

　　燭穴城位于螃蟹灣沿岸，為了避免之后的物資輸送受到干擾，這個地方是必須要控制下來的。

　　因此，戰(zhàn)后第二天瓊恩·艾林便命約恩·羅伊斯帶軍乘坐海鷗鎮(zhèn)港口的留下的大量船只控制螃蟹灣防止?fàn)T穴城獲得援軍。同時發(fā)信到紅壘讓霍頓、奈斯特走陸路向燭穴城進發(fā)。

　　勞勃也是在同一天坐船前往風(fēng)暴地，這是一個冒險之舉，雖然目前沒有關(guān)于坦格利安家族準確的動向，但若他們不愚蠢，也該知道派人在靠近海鷗鎮(zhèn)、龍石島和風(fēng)息堡的附近海域搜查攔截過往船只。畢竟龍石島有一支較完整的艦隊，不像谷地聯(lián)軍這種臨時拼湊的艦隊。

　　但是勞勃必須得回去召集封臣，多一份力量就多一份勝利的希望。

　　不過這些都不歸杰森管理，事實上自從戰(zhàn)斗結(jié)束后，他就無事可做。本想隨勞勃一起坐船去風(fēng)息堡，但勞勃和瓊恩都拒絕了這項提議。

　　也就最近瓊恩給了他一份職責(zé)，讓他做回老本行，抓罪犯。

　　看來作戰(zhàn)當(dāng)天，杰森帶著十一個人四處抓捕處決罪犯給瓊恩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至于當(dāng)時罪犯到底是被抓捕，還是被處決則看身份，如果是敵軍便就地處決、如果是自己人那就抓捕，也算是得罪了不少人。

　　當(dāng)然這一次領(lǐng)命抓人，瓊恩就要求不能私下處決了，全部抓回來就行。

　　又因為作戰(zhàn)當(dāng)天杰森的“瘋狂”之舉嚇壞了不少人，如今所抓的罪犯也都是一些小偷小摸了，軍隊犯案的案例少之又少。

　　抓到之后自然是需要審判的。海鷗鎮(zhèn)的審判在魚市里舉行，通常都是由瓊恩公爵親自處理。

　　水邊搭起一座高臺，瓊恩·艾林坐在上面俯視著嫌犯們。他左邊矗立著一具長絞架，上面的繩子夠吊二十個人。

　　此刻架上已經(jīng)懸著五具尸體。其中兩具比較新鮮，是杰森親自抓到的。其余三具顯然有段日子了。

　　某只大膽的烏鴉正從開始腐爛的死尸上叼出一絲絲肉來，其他烏鴉因為聚集的人群而散開了，鎮(zhèn)民們正期望看到有人被吊死。烏鴉們大概也這么想，期待著審判能為它們提供更多的食物。

　　瓊恩公爵身旁坐著剛來不久的一些貴族。杰森則立在其后，頭上帶著頭盔、身穿著鎖甲和熟皮甲，外罩灰鋼胸甲，金柄巨劍從左肩后面突出，天藍色獵鷹披風(fēng)扣在肩頭。

　　一個披著粗布斗篷，穿著骯臟上衣的年輕人正在受審，“我沒害人，大人，”杰森聽見他說，“只不過拿了修士們逃走時留下的東西。假如您要為此砍我手指，那就砍吧。”

　　“按照慣例，竊賊都要砍斷一根手指，”瓊恩公爵嚴厲地回答，“但從圣堂里偷，就是偷諸神的東西，罪上加罪。”他轉(zhuǎn)向杰森?！捌吒种?。注意留下兩根拇指?！?p>　　杰森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瓊恩公爵在審判時這種不同于常時的嚴酷，于是立馬讓安排衛(wèi)兵去執(zhí)行。

　　實際上這人要不是過于瘦小，瓊恩可能會安排他去參軍，這樣可以避免斷指。在送死和斷指之間，瓊恩選擇了讓他斷指，某種程度上也算是仁慈吧。

　　“七根？”小偷臉色慘白。衛(wèi)兵抓住他，他虛弱無力地反抗，仿佛已經(jīng)殘廢了一般。

　　接下來是位面包師，他被指控將木屑混入面粉中。瓊恩公爵罰他三十枚銀鹿幣。面包師指天發(fā)誓，說自己沒有那么多錢，于是公爵大人宣布讓他充軍抵罪。

　　在他后面是一個形容枯槁、神色暗淡的妓女，她被控將毒瘡傳染給四個艾林家的士兵。瓊恩嘆氣道“先用堿水清洗私處，然后關(guān)進地牢?！奔伺槠煌献摺?p>　　接下來是一個雙桅船上的水手，指控他的則是新來的馬爾寇爵士手下的一名弓箭手，此人手纏繃帶，胸口的紋章是綠松石底色上的一個銹錨，上段為黃色底色上的三個藍色圓盤。

　　“大人，這雜種用匕首刺穿了我的手。他說我玩擲骰子時作弊?！?p>　　“你作弊了嗎？”公爵問。

　　“不，大人。我絕對沒有?！?p>　　“偷竊，一根手指；撒謊，上絞刑架。給我看看骰子?！?p>　　“骰子？”弓箭手望向馬爾寇爵士，但馬爾寇只管眺望著遠方的漁船，并不說話。

　　弓箭手咽口口水?！耙苍S我......那些是我的幸運骰子，是的，我......”

　　瓊恩聽夠了。“割下他的小指頭。他可以選擇哪只手。用釘子刺穿另一只手的掌心?！?p>　　在這時，海鷗鎮(zhèn)的學(xué)士走來手里拿著信件。杰森看清楚了是徒利家族的紋章。

　　瓊恩公爵見狀也站起身，指著杰森，“剩下的交給你來處理。”他轉(zhuǎn)身招呼一眾貴族，離開了高臺。

　　看來徒利家族也即將加入聯(lián)軍了。杰森心想，不知道奈德和勞勃情況如何。

　　杰森依然帶著頭盔，坐在主位上，招手讓佛列蒙、羅索和史蒂芬從下方上來立在他旁邊。

　　“下一個?！?p>　　.....................................................................................

　　“下一個！”國王大喊道，王座廳里彌漫著令人作嘔的熟肉氣味。僅僅因為偷竊，國王便判那小偷死刑。

　　詹姆發(fā)現(xiàn)新來的這個犯人渾身顫抖，恐懼就寫在他臉上，怎能不恐懼呢？

　　海鷗鎮(zhèn)王黨的陷落讓國王脾氣越發(fā)糟糕。而在一開始，在谷地王黨求援時，不同意支援的也是他，“那是一個陰謀！”他說。

　　國王自大多疑又愚蠢，總是大吼大叫的發(fā)泄，藏不住任何秘密。

　　早在布蘭登和瑞卡德剛死時，御前會議就建議他召回雷加，用龍石島艦隊前往海鷗鎮(zhèn)，封鎖螃蟹灣出?？?，同時給河間地貴族下命，讓他們封鎖血門出口以預(yù)防瓊恩公爵不聽命令反抗指令。

　　國王統(tǒng)統(tǒng)沒有采納，等待谷地傳來消息后，才又暴跳如雷，一天燒死多個“罪犯”才消氣。

　　如今谷地儼然已經(jīng)成了一塊，至少表面是如此，且并沒有被封鎖出路。

　　等艾德·史塔克北上，勞勃·拜拉席恩南下后。北境和風(fēng)暴地也會起來造反。

　　而我父親和河間地的徒利家族遲遲未回應(yīng)，恐怕也不會輕易出兵了。

　　河灣地和多恩倒是在集結(jié)軍隊，然而前者說需要時間，后者則因為路途太遙遠，真的需要時間。

　　實際上，因為雷加的原因。詹姆懷疑后者需要的時間也會越來越久......

　　如今急需一場勝利，可第一場先機卻遭對手拿去。雷加王子不知去向，國王則天天待在王座廳內(nèi)審判罪犯。

　　若一直這樣下去，恐怕坦格利安家族終將迎來屬于他自己的審判。我父親不會站在失敗者的那一方，到時候我該如何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