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二章 做夢

　　夜幕深深，飛雪連天。

　　秦衍風(fēng)執(zhí)著江嫻的手，一起迎來新年。

　　他沉浸在甜蜜的喜悅中，沒有意識到身側(cè)的江嫻，臉色凝重。

　　“夫人，等你病好些了，想去哪里，我都帶你去?！?p>　　“泛舟游湖如何？可以帶上小毛團子?！?p>　　“夫人，有你相伴，此生無憾?！?p>　　就這樣吧。

　　忘卻曾經(jīng)種種，他們重新開始。

　　明亮的煙火在濃稠夜色里炸開一朵又一朵，奪目耀眼。江嫻覺得這煙花無甚新意，語氣平淡地道：“秦衍風(fēng)，我困了，走吧?！?p>　　“好，早些回去，免得吹風(fēng)?！?p>　　秦衍風(fēng)以江嫻為首是從。

　　回到馬車，江嫻躬身在車廂內(nèi)不住咳嗽。嘴里蔓延開一股鐵銹味，她強忍著不適，唾沫和著血咽下。

　　車簾外傳來“駕、駕”的聲音。

　　江嫻遲疑片刻，輕輕撩開車簾。夜色映著雪光，襯得秦衍風(fēng)衣衫透著暗暗的深藍。

　　他背對著她，揮鞭策馬，動作嫻熟利落，簡直和宋七一模一樣。

　　世上真有人如此相似？

　　無論身量外形，動作語氣，薄唇的柔軟清冽……

　　江嫻伸手，悄悄丈量了一下他勁瘦的腰際，神思不定。

　　二人瞞著府里人跑出去，回來時偷偷摸摸。簡單的洗漱之后，江嫻坐在床上，抱著被褥，默默盯著剪燈花的秦衍風(fēng)。

　　屋子里燃著兩個炭盆，江嫻感覺十分溫暖，但這個溫度對于正常人有些熱過頭。

　　秦衍風(fēng)換了身夏季穿得絲薄中衣，透過昏黃的暖光，布料下線條流暢的背肌若隱若現(xiàn)。

　　他好似背后長著眼睛，放下鐵剪刀，轉(zhuǎn)身挑眉，“夫人，看什么？”

　　江嫻思考了片刻，拍了拍床沿，“你過來?！?p>　　秦衍風(fēng)眼睛睜大，仿佛天上掉餡餅了，驚喜交加。

　　江嫻催他上榻，這說明什么？之前在飛仙樓，她還主動吻他！

　　想到這點，秦衍風(fēng)生怕江嫻反悔，三步并作兩步地跑來，邊跑邊蹬鞋子解衣帶，一躍上床，把江嫻都嚇了一跳。

　　紗幔和珠簾因他的大動作而微微搖晃。

　　江嫻皺了皺眉，命令道：“你把褲腿挽起來?！?p>　　“挽起來？”

　　挽起來干什么，干脆直接脫了吧。

　　秦衍風(fēng)衣襟敞開，胸前垂下的兩縷長發(fā)，略微遮掩著胸膛，但依舊能看出精壯平坦的薄肌。

　　江嫻蒼白的小臉裹在棉被里，臉頰透著淡粉。

　　她移開視線，看向佇立在床側(cè)的錦紗燈籠，“……衣服先穿好?！?p>　　秦衍風(fēng)心思惡劣，非但沒把帶子系回去，一把給脫了扔地上，赤著胳膊，盤膝而坐。

　　“熱?！?p>　　他理直氣壯。

　　江嫻看了眼屋子里兩個炭盆，到底是沒說什么。她垂著眼，露出半邊姣好的側(cè)顏，燈光朦朧溫柔映照著，宛如一支水蓮楚楚動人。

　　秦衍風(fēng)口干舌燥。

　　他放下床幔，湊近了江嫻，“夫人，我準備好了，你呢？”

　　江嫻莫名其妙，“那你把褲腿挽起來啊。”

　　宋七當初右腿受過傷，被山匪用匕首刺穿，還中了毒。就算他有靈丹妙藥，也不可能這么快恢復(fù)如初。

　　沒猜錯的話，那里應(yīng)該有道疤痕。

　　秦衍風(fēng)理解的意思完全不同。

　　他以為江嫻猴急，在催促他快點行事。秦衍風(fēng)既歡喜又擔(dān)憂，惆悵問：“你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行不行？”

　　聽說女子初次總會痛楚，他毫無經(jīng)驗，江嫻身嬌體弱，萬一加重她的病情怎么辦？

　　秦衍風(fēng)俊臉上爬滿糾結(jié)。

　　江嫻越聽越迷糊了，“你在胡說八道什么？”

　　秦衍風(fēng)反倒面薄，沒曾想她直接拿出來說。

　　“夫人，你不是要和我……同房嗎？”

　　江嫻臉色大變，羞窘成怒，抓起旁邊的枕頭往他頭上砸，“你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