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伴隨著熱烈高馬尾的寒假（4）
“靈兒，對不起?！绷嗤┱f了一句，然后就走進了雪中。
我快步走到門口。
凌靈臉上已然看見淚痕，已經(jīng)風(fēng)干了。她青灰色的頭發(fā)上，落下了許多潔白的雪花，看樣子在雪中呆了很久。
......
就在此刻，我腦中回想起一句話。
“真是的，讓一個女生雪天在門外站著，這就是你們男孩子笨拙的地方啦！”
柳梧桐的話偏偏這個時候想了起來。
......
“靈兒，快進來吧！”我招呼凌靈。
她簡單的撲了撲頭發(fā)上、衣服上的雪?？粗矍斑@個可愛的人兒，心里也像是飄進屋內(nèi)的雪花一樣，被熱量融化了。
凌靈褪去外套，坐在了沙發(fā)上，一言不發(fā)的樣子，莫名產(chǎn)生了威壓。明明是我自己的家，我卻躡手躡腳的像個外來者。不對，這種感覺像是我犯了錯誤一樣，我才沒有犯錯呢！
“靈兒，我給你倒杯熱水，外面一定很冷吧。”
現(xiàn)在開口問她什么時候就在門口還太早了，不管怎么說，她都在外面呆了一陣子，還是喝杯熱水暖暖身子好。幸好我家的水壺是持續(xù)的保溫功能，只可憐我的冰涼的泡面。
還是給凌靈倒熱水要緊。
“喏，小心，會燙手。”
“嗯，謝謝?！绷桁`乖巧的接住玻璃杯。把它放在手心暖手，同時還嘟起嘴不停的吹氣，過了好一會兒，才喝下一口。
她怎么閉口不提柳梧桐的事，她越是不說，我心里就越慌。可我明明沒有做對不起她的事情，慌張的為何是我。
“靈兒，柳梧桐她......”我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我先說出口。
“我始終相信著碩碩，是會經(jīng)得住誘惑的，不是嗎？”凌靈微笑著繼續(xù)喝著熱水。我注意到，杯口處，似乎有粉紅色的唇印。凌靈是化妝來的嗎？
“話雖如此，但她的情緒，貌似不是很好?！蔽乙呀?jīng)說的很委婉了，總不能把柳梧桐“發(fā)瘋”的事情說出來吧。也不知道凌靈聽到了多少內(nèi)容，莫名的自爆，只會讓柳梧桐更傷心吧。
“吶，碩碩，你臉還好嗎？”
“欸？我的臉？”
我摸著自己的臉，貌似沒什么異常，我打開手機的攝像頭。沒什么異常個鬼哦，大大的紅色巴掌印，雖說痛感消失了，但是超級明顯的！
“這......是我不小心扇的啦?！蔽覔现^。
這是什么奇葩理由，我腦子一熱就蹦出來了，可是我不能就這么把柳梧桐的“秘密”說出去，說到底她也只是和我同齡的少女。我不知道我這么做對不對，但是如果我輕易的就說出今天發(fā)生的事情，這對柳梧桐來說，是相當(dāng)困擾的事情啊！
“噗嗤，你也不編個好一點的理由。”凌靈放下杯子摸著我的臉，她的手心熱熱的。
“哎，我該怎么說?！?p> “碩碩很困擾呢，不過沒事的，我已經(jīng)聽到了哦?！?p> “聽到了？從什么時候？”果然還是知道了。
“從最開始哦，我在路上就看見她進了屋子，當(dāng)我準(zhǔn)備敲門打招呼的時候，就聽到了......”凌靈眼神清澈極了，感覺沒有責(zé)怪我的意思。
“我果然沒有看錯人?！绷桁`抱住我。
嚇?biāo)牢伊耍谒齽傞_始摸我臉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汗流浹背，雖說不知在害怕什么，但就是慌不擇路。
不過畫面定格在這溫馨的一幕，今天上午的這一巴掌沒白挨。
“咕嚕嚕?！倍亲颖磉_(dá)了強烈抗議。
“看來碩碩忙的飯都沒吃上呢?！绷桁`看著還在用叉子別好的泡面。
“也不知道，她會突然來啊，哈哈?！睔夥湛偹憔徍土?。
“那，去我家怎么樣！”
“欸！為什么？”怎么會突然想到這一點？
“去我家，給桐桐做生日蛋糕呀，當(dāng)然，肯定會給碩碩面包吃的！”
對呀！去凌靈家的面包店不就什么都解決了嗎！我爽快的答應(yīng)了，這就動身出發(fā)吧！
......
......
當(dāng)我來到凌靈家門口的時候，我驚訝的發(fā)現(xiàn)。我竟然從來沒有踏入過凌靈家，甚至沒有去過店里面。
我被凌靈拉著進了去，里面香氣彌漫，我的肚子又一次開始了警告，要吃些什么呢！我看著琳瑯滿目的櫥柜，我好喜歡這里啊，好想每個種類的面包都咬上一口。
可是凌靈卻沒有停下的意思，這是干什么？還要繼續(xù)往里走嗎？
說來也奇怪，伯父伯母今天不在家嗎，留著凌靈一個人看店真的沒問題嗎，可凌靈才回到店里，不怕進賊的嗎。
凌靈拉我走上實木樓梯，剛走到一半的時候，一陣喧囂的聲音回答了我剛剛的疑問。這里不是凌靈一個人，這里的人！超級多啊！
“鐺鐺！碩碩來啦！”凌靈走在我身前，伸出雙手歡迎。
“為什么你們都在?。 边@次人還是出奇的全！就差柳梧桐和周輝兩個人，就連和我們關(guān)系不熟的劉燁也到了這里，陪著吳欣怡忙前忙后。
“就等你呢，快來吧！”馬明星和王欽把我架到一旁。林子強手中拿著白色的圍裙和衛(wèi)生帽。
我也要和大家相同的裝扮了！等等，我還沒吃飯呢！
但大伙不由分說地就給我換上了服裝。我根本就不懂什么料理啊喂，我只是個餓著肚子聞著味兒來蹭吃蹭喝的人啊。
“說“啊”，碩碩?！绷桁`戴著透明手套，將一團白色的物體送入我的嘴中。
“唔！這是什么！好香，好像是桃子的味道！”咬下去的那一剎那，圓餅的夾心溢了出來。
“這是我做的桃心團子啦?！?p> “好好吃！再多來點，我要餓死了！”
我來到這里的時候，已經(jīng)十二點多了。大口朵頤了之后，凌靈帶著我操作起來。從打蛋液，到加牛奶，再到最后入箱。很不出所料地——
“欸？好黑啊?！绷桁`戴著厚手套，小心翼翼的將黑糊糊的一坨端了出來。好刺鼻，這一坨是我做出來的嗎？我可不記得這是巧克力蛋糕，我明明放的是白色的奶油。
——不出所料地失敗了。
“碩碩還真是......沒什么天賦呢。哈哈?！绷桁`看著我，笑得露出牙齒來。
我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看來是真沒有天賦。
王欽、驕陽、林子強、李梓萱做了草莓口味的蛋糕，梅川織羽、百合梨子、馬明星、劉曉東做了藍(lán)莓口味，我、凌靈、吳欣怡、劉燁做的原味蛋糕，因為時間全都用來做花紋和圖案，所以沒有時間來考慮其他口味了。
這樣的三份精致的蛋糕，柳梧桐一個人當(dāng)然是吃不完的，就交給我們大家吃吧！凌靈快速的將三個蛋糕做最后的修飾，并打包好。
我看了看時間，下午兩點。摸著褲兜里的兩張電影票，嗯，時間應(yīng)該夠吧。等我們走的時候，伯父伯母已經(jīng)回到了家。還說記下了名字，以后我們這些人都可以來免費的“騙吃騙喝”。
......
......
“這就是柳梧桐的家？”我看著眼前的單元樓。周圍破敗的跡象，告訴我這是一個非常老舊的建筑。今天真是許多的第一次?。?p> 我們爬著樓梯，小腿處帶來酸脹感，看來我要抓緊體育鍛煉了，爬個樓梯都喘得不行。
我們?nèi)硕嗟囊呀?jīng)在這短小的樓梯間站不下，排著長隊，一直延伸到下個樓層的樓梯口。我和凌靈排在最前面，眼前是白灰色的帶著褐色鐵銹的大鐵門，掉落的墻皮遍地都是。
只有嶄新的鮮艷的大紅春聯(lián)，和這門口格格不入。凌靈倒是很熟悉這里，一下就找到了門鈴。輕觸之后，很短的時間后，門開了。一個披肩散發(fā)溫文爾雅的中年女人站在門口，對我們笑著。
大家問了好之后，我們便走了進去。
“哎呀，同學(xué)們還真多，我家孩子人緣還不錯，我還以為那孩子的性格會被人討厭呢。”中年女人語氣很是擔(dān)憂似的。
“不要多嘴?！绷嗤姆块g出來，斜視了一眼女人。
“好好好，我就不打擾大家了。”女人看了眼柳梧桐，然后走出了家門。這是什么奇怪的氛圍，明明今天是自己女兒的生日，為什么看起來僵硬的不行？
“一！二！三！”
“生日快樂！柳梧桐！”大家異口同聲，還伴隨著熱烈的掌聲。
凌靈將三個大大的蛋糕放在桌子上。柳梧桐掃視一圈，最后將目光鎖定在我身上，要是以往我肯定會趕緊避開。不過發(fā)生了那樣的事，最苦惱的應(yīng)該是她，我也沒有逃避的理由。
“我來給你擺上蠟燭！”我將十七根蠟燭插在了蛋糕上，足足插了三個蛋糕。
“哈哈哈，你在做什么嘛，三個十七根蠟燭的蛋糕，我一口氣也吹不完嘛......”柳梧桐帶著哭腔，啊，真是的，笨蛋，不要弄得這么感動啊喂。
不過現(xiàn)在到我慌張的時候了，蠟燭是插上了，沒有“火”?。?p> 我身上根本沒有打火機。我求助的看向凌靈，怎么可能嘛！凌靈怎么可能隨身帶著打火機，有的話才是真有問題吧！
“誰有，火?。俊蔽一仡^看去，大家紛紛搖頭。
“哈哈哈哈......哈哈哈......什么嘛......哈哈哈哈......”柳梧桐笑得捂著肚子蹲下，眼角有著淚滴，我是分不清是笑出來的，還是剛剛的淚了。
“哈哈哈，碩碩還是老樣子呢！”唔，笑就笑吧！
我的心情跟著輕松不少，就像上午的事情根本沒有發(fā)生過似的，也跟著笑出聲。
笑聲過后，柳梧桐走向客廳的深處，來到一處小祠堂前，它實在隱蔽，當(dāng)我注意到的時候，忽然胸口像被巨石壓住般，透不過氣。
我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這是真實的。
一霎那間，“后悔”二字涌上心頭......
“媽媽，辛苦你了......感謝你努力的把我生下來，不要擔(dān)心......你的女兒交到了好多好朋友，大家......”柳梧桐哽咽著，跪在堂前，點燃三柱香之后......
“大家......都是超級好的人呢......他們，陪女兒來過生日了......媽媽、媽媽放心，女兒今天，也在努力的生活呢！”柳梧桐豆大的淚滴，落在她膝下的墊子上。大家默不作聲。
頃刻之后，大家這邊，也傳來了抽泣的聲音。
我看到那黑白的、堅強微笑著的臉孔，自己才后知后覺。剛認(rèn)識柳梧桐的時候，她說過自己母親的事，后來軍訓(xùn)時看到了那位女人的身影便認(rèn)為柳梧桐欺騙了我，為此還和她吵過一架。
我還真是......夠差勁的......
凌靈抱住我，給我遞來了紙巾。我模糊著眼睛看向凌靈。
傻瓜，明明你自己已經(jīng)哭成了淚人，還要把紙巾遞給我......我用紙巾輕輕點著凌靈的眼角和下顎。
看著已經(jīng)弓著身子，抽泣著不停的柳梧桐，那脆弱的樣子，讓人心痛不已?；叵肫鹞液退菚r因為我自以為的“被欺騙”而發(fā)生的爭吵，我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我拿起剩余的紙巾，蹲在柳梧桐身旁。
“給。”我不敢有多余的動作。
柳梧桐抬起頭，眼睛已經(jīng)紅腫。
“碩碩?！?p> “怎么了？”看著這痛苦的臉，眼淚又滑了下去。
我竟然說過，那么傷她的話......
“碩碩！唔！我......媽媽、媽媽......”柳梧桐抱著我，大聲的哭泣著。可我此時就連基本的安慰的話，都沒有辦法說出來，她哭的很兇。
她正在抱著我，在凌靈的面前。
我看向凌靈，凌靈淚眼婆娑著對我點了點頭。
懷中的她不停的抽泣，我用手輕輕拍著她的后背。但她依舊在不停的起伏著......
今天的我......還真是差勁......我嘆了口氣。
大家默默的陪著她，漸漸的，懷中的柳梧桐停止了顫抖。我?guī)淼募埥恚缇妥兂蓾駶櫟膱F狀物，丟棄在地上。
這次是柳梧桐輕輕推開了我。怎么會，這不是她主動抱來的嗎？她腫著眼睛，硬擠出一份笑容。這表情我不想看到，不要這樣，我明明才平復(fù)了心情。
趁著柳梧桐起身，我抓緊拾起了地上的用過的紙巾，四處張望找尋垃圾桶。我對這里還是不熟悉，結(jié)果陰差陽錯走進了廚房。
當(dāng)我回來的時候，柳梧桐正抱著凌靈。場面瞬間溫馨了不少。
我站在祠堂前，看著這和柳梧桐有幾分神似的黑白照片，雙手合十，鞠了一躬。我不懂祭祀的禮節(jié)，不知道我這么做是否會有違風(fēng)俗。
只是想告訴對面的人——
【阿姨，您的女兒過的很好，大家都很喜歡幫助她；老實說，我讓您女兒傷心了，抱歉......】
——內(nèi)心默念完之后。柳梧桐小跑過來，拉著我的手去了餐桌。
“吶，碩碩，蠟燭是你按的，那么火也拜托你啦。”柳梧桐露出牙齒，遞給我打火機。
果然，這個人雖然有點奇怪，但是卻出乎意料的，不討人厭。
......
......
“啊，吃的好飽呀！”王欽癱在沙發(fā)上捂著肚子。
“讓你炫（吃）的跟豬似的。也沒人跟你搶，你急什么？”林子強懟道。
“你都滿臉是奶油了，還好意思說我。”王欽不屑的看了看林子強。
“對啦，你們聽說了嗎，這兩天上映了一個愛情片，超級感人的！”百合梨子對大家說完，又看了一看劉曉東。
劉曉東忽然扭過頭。
果然東東害羞的樣子和他的兩米身高不成正比呢！
“如......如果是請朋友看電影的話，本、本小姐還是愿意請客的！”梅川織羽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但這次，卻出了奇的坦率。
“有人請客，那我就不得不去了！”王欽開始了傻笑。
“那，大家去吧，我就不去了......”柳梧桐臉上的笑容已經(jīng)僵硬了。我摸了摸褲兜，兩張票還隨身帶著，最近只有一部愛情片，百合梨子說的大概率就是這個。
“桐桐，咱們一起去吧......”凌靈挽住柳梧桐的胳膊，這讓我很驚訝。
明明......她們的關(guān)系？
柳梧桐面露的難色的看看我，凌靈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我一下子沒了生氣，終于要開始當(dāng)著大家的面拷打我了嗎？
凌靈拉了拉柳梧桐的肩膀，柳梧桐歪著頭。凌靈嘴唇一張一合，似乎在她耳邊說了什么。
我有些好奇，剛要走上前去，凌靈斜著眼睛看了我一眼，我趕緊停止了腳步。
什么嘛，這也有小秘密？
“大家！出發(fā)吧！”凌靈開心的舉著柳梧桐的手，她也沒有抗拒。
這是同意了？
走到樓下的時候，我偷偷看了看手機，【17：20】。我的兩張票，是晚上六點開場，這個時間去電影院，不會是同一場吧？要不要拿出票，這樣會替梅川織羽省下一筆開銷。
......
......
不出我所料，這場六點鐘的電影和周輝給我的電影票，是完全一致的。只不過，那兩張票據(jù)一直在我兜里，始終沒有掏出來。
原本計劃大家是要坐在同一排的，奈何位置被游客打亂，只好分散開來。
趁著正在播放廣告，影廳的燈光還沒熄滅，我大致掃了一下大家的位置。劉曉東大概率因為身高原因，為了不影響別人觀影，只好坐在了最后一排，百合梨子陪同。馬明星、梅川織羽、吳欣怡、劉燁坐在我們后面。
肉眼可見的馬明星緊張的縮成了一團，據(jù)我了解，這是他第一次陪著異性看電影。還是很害羞呢，我沖他壞笑。
欸！我像是觸電一樣，身體一抖，我回過頭，凌靈坐在我的左邊，用右手抓住我的左手。就在此時，影廳燈光關(guān)閉，電影開場......
凌靈看著我，只有單側(cè)的光亮照著凌靈的半邊臉，瞳孔反射出七彩的光芒。
好美......我臉漲得不行，心跳快了起來，不敢再看凌靈的眼睛，低下頭。
“笨蛋......別低頭，電影開始了。”凌靈捏了捏我的手。
明明“笨蛋”是個貶義詞，但我聽起來，此時心里癢癢的，反而很喜悅呢。
電影過了一半，凌靈忽然將頭靠了過來。
“怎么啦?！蔽液苄÷暤恼f。
“抱歉啦碩碩，原本是要和你一起看電影的，結(jié)果卻和大家一起。”凌靈趴在我耳邊，吹著熱浪。
“沒什么，反正目的也達(dá)到了?！蔽椅⑽⑿Φ馈?p> 從褲兜拿出疊好的電影票，伸展開來給到凌靈面前。凌靈接過電影票借著光亮，她看到了上面的字。
雖然經(jīng)歷了很多，但我們確實在一起看電影了，這也沒什么可遺憾的。
“靈兒，你和柳梧桐說了什么呀？”我問道。
“嗯，沒什么哦?！绷桁`搖搖頭，沒有回答我。
女孩子可能就是如此的奇怪吧。
電影伴隨著高潮進入了尾聲。這一天，終于結(jié)束了。
我拉著凌靈的手走出電影院。真是越來越冷了，我抬頭看著漆黑的天空。這里是市中心，到凌靈家的話，我想想，我拿起手機看起導(dǎo)航。屏幕上顯示出了最佳路線，好，就按這條路送凌靈回家吧！
“靈兒，今天我來送......”
“今天碩碩自己回去吧，我和桐桐一起走！”凌靈笑著松開我的手，走到柳梧桐的身旁。
怎么會這樣，難得在看完電影的晚上可以一起回家的，這是個相當(dāng)幸福的事呢！我要再爭取一下嗎？
我看到柳梧桐淡淡微笑著的臉，心里不是滋味。
“好不好嘛碩碩?！绷桁`繼續(xù)說道。
“嗯！路上注意安全！”
不想有別人占用著凌靈，就算是我的朋友，這明明是一段很美好的時光，就這么被柳梧桐占據(jù)了。
我怎么可以這樣想！我這樣太自私了！柳梧桐是我朋友，也是凌靈的朋友，如果我一直“占據(jù)”著凌靈，我會變成可怕的人的。
柳梧桐今天經(jīng)歷的太多了，如果是我，真的就扛不住了。
我佩服著柳梧桐的勇氣?；貞浧鹞蚁騾切棱戆讜r難堪的樣子，我，還真是不如柳梧桐，我甚至那時都沒有直視表白對象的勇氣。
看著柳梧桐此時的略帶微笑的臉......嗯，算了......
今天就讓她任性吧。面對著情如手足的兩個女生，我又不忍心將她拆散。但是，我好想拉著凌靈的手送她回家啊。不行，不能把不舍暴露出來！我挺直腰板，繼續(xù)道——
“到家了記得給我發(fā)消息，我會擔(dān)心你的！”我舉起手機，用另一只手指著它。我真的說了出口，默默的有點后悔，但也無濟于事，畢竟說出了口。
“嗯！那我們走啦！”凌靈揮揮手和我告別，和柳梧桐消失在了夜色中。
兩個人的身影越來越小，直到變成一個小黑點。我的雙腳在雪中站的已經(jīng)冰涼了。
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看不到她們的身影了。
“就這么回去吧！”我最后看了一眼天空。
并不是那么的漆黑，已經(jīng)冒出來了星星點點的亮光。死寂的天空又恢復(fù)了生機......
......
......
深夜回到家。
“還有十四天過年了?！蔽姨稍诖采峡粗謾C。在日歷上圈下了一月二十四日。
過年我會去到哪里呢？
我們家過年向來都是一年爺爺、奶奶家，一年姥姥、姥爺家。
今年該去，姥姥、姥爺家了。
然后要在那里待到大年初七。等回來的時候，估計再有一周的時間就要開學(xué)了。假期還真是短啊。好想再和朋友們相處。
“今天給我的感覺好不坦率?。 蔽颐偷刈鹕?。
今天的好多事情，都是在我預(yù)料之外的。我做的事，現(xiàn)在根本不知對不對。
剛開學(xué)時，我只是個天天喜歡耍寶的沙雕，為什么這短短一個學(xué)期下來，我心情會沉悶這么多！
我站起身，看著窗外，此時，皎潔的月亮高高懸起，藍(lán)白色的光亮，照著瀝青路?？梢姷狡渌麡欠可希煌ｉW爍著的紅色避雷針燈光。
夜晚明明很安靜?？晌覅s有股子沖動。我討厭這樣，我很不坦率。
我現(xiàn)在不知道，我夢寐以求的戀愛，是不是就像現(xiàn)實中那樣。
偶像劇和戀愛喜劇的熏陶下，我也已經(jīng)不自覺地對愛情開始美好期待。當(dāng)我真的處在今早的漩渦的時候，我也打起了退堂鼓。
如果說要讓我以一個正常朋友的心態(tài)去看待柳梧桐，那是假的，是我做不到的。被女朋友的好朋友表白這種事，真是夠讓我頭疼的了。
可她晚上卻乖了不少，沒有再做任何出格的事。
但這并不能打消我的顧慮。如果說，我和凌靈沒有確認(rèn)關(guān)系，是不是就走不到這一步了？平平無奇的我，真的配得上這人見人愛的美少女嗎！
不要！不可以這么想。
這個可怕的念頭，每每想起，心就像是插進刀子亂攪。
說到底，我還欠著柳梧桐一次道歉，但我不敢說出口。就是關(guān)于她母親的事，這是她的傷疤，如果我追著她道歉的話，不管我說的再委婉，也會是揭開疤痕撒鹽。
“看來我還是不擅長人際交往。”
我關(guān)掉手機的對話框，刪除了已經(jīng)打好的道歉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