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妍腦中靈光一閃,想到寫情書,一封不成就天天寫,寫到他接受自己為止,許妍大步跨到走到書案上放下酒壺,開始磨墨取紙,彎身思索一會,提筆又落筆,忽然也不知該從何寫起,想著大師兄肯定也是文人雅士,情書還是得文縐縐的才入得了他的眼。忽著靈光乍現(xiàn)一般,就有靈感了,情書大概就是將所思所想寫在紙表達(dá)出來,思緒一來許妍就開始落筆:
賢卿吾愛:一朝相逢山水間,百相思,千相思,思之癲狂,日夜輾轉(zhuǎn)難眠。今日幸得見君,一朝相見,又相離,兩相望,登高望斷天涯路,不得見,凄凄然然。
望窗外,夜已近,一片冰心在明月,誠不欺卿,若愿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滄海桑田,吾必不負(fù)!
今夜,冷風(fēng)吹,吾挑燈啟書,情思躍然紙上,誠惶誠恐,欲表情意,又恐唐突,若卿心有所不悅,吾愿徐徐圖之,直至卿心所傾,后綴許妍所呈四個大字。
許妍一氣呵成寫完,有點肉麻,酸溜,但是絕對算文縐縐了,忽然感覺自己好厲害,竟然寫出這樣的情書來,有文采!信紙待放干墨跡,小心折好放入懷中,一夜無眠。
第二天,上完無聊的課,到午后,許妍走在花園小徑上,微風(fēng)不燥,陽光正好,目光巡視周遭,心中莫名心慌躁動,見一熟悉的背影站在郁郁蔥蔥的古樹下,陽光透過枝葉灑在他身上,斑駁陸離,一身黑衣勁裝迎著微風(fēng),衣袂飄飄,好一副肆意灑脫的少年郎君模樣。
此時此刻手中的信仿佛燙手的山芋,怕送出去的太過唐突,讓子敬大師兄覺得她不是認(rèn)真的,可是不送,夜里自己又煩躁徒增憂思。
許妍糾結(jié)的在原地來回踱步。
“小師妹,怎么一個人在這里?”大表哥不知何時突然冒出來,許妍被嚇一跳,扭頭瞧他一眼,一身靈山服飾,肆意瀟灑,干凈利落。
“嚇我一跳,我在想事,正入迷。我們?nèi)ネぷ幽沁呑?,在這里擋住別人去過路?!痹S妍指著不遠(yuǎn)處的雅亭。
“嗯”大表哥陳輝負(fù)手嗒嗒跟上許妍的腳步。
許妍找了一個離子敬大師兄最近的亭子同大表哥一同坐下。
“小師妹,我剛才練完劍后去找你,我沒有找到你,你去哪里了?”
“你找我有事?”想著兩人并無交集,也才見過幾次面而已,談不上有什么交情,他如此問,不知是何事,許妍眼一睜認(rèn)真道。
“每次看到你吃飯的時候都吃得很少,這是我上次下山帶的干果,送給你。”大表哥從懷中掏出二包紙包的干果遞給許妍,表情竟然有些蕩漾靦腆,似美嬌娥羞答答又嬌媚的將繡帕悄悄塞給心上人一樣。
“你人真好,不過你的心意我心領(lǐng)了,我不愛吃?!痹S妍看到這表情趕緊將包裹推回去,不是不愛吃,而是不愿意接受這份情義,男子平白無辜對一個女子好,無非就是要圖點什么,圖一份感情?圖女子的身子?然兩者許妍都給不了,也不會給,她心有所屬亭子對面那個少年才是她的歸宿。
“小師妹,你別跟我客氣啊,我們都是老鄉(xiāng),我就單純的關(guān)照老鄉(xiāng)。”大表哥坐在石凳上,熱情的再次推給許妍。
“不需要,我是真不愛吃,多謝關(guān)心?!痹S妍屢屢婉約拒絕,大表哥臉上有些不耐煩,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臉慢慢地下沉。
“給!給就拿,別廢話!”大表哥拿起干果直接塞到許妍手上,帶著些怒意轉(zhuǎn)身急步走開了,好像惱火許妍不知好歹一樣。
許妍一臉茫然,呆呆的看著手中的包裹,無語中,還有硬塞東西的,不收還生氣,想想許妍突然也很心塞,正巧走過來兩個女修。
“兩位師姐,這干果給你們吃。”許妍將干果塞給兩位不認(rèn)識的師姐一人一包,塞完許妍也不看她們反應(yīng)也離開了。
兩位師姐癡愣愣的收了,本來她們一直在注意亭子這邊,想看著大表哥這個憨憨,果然凡是新來的女修,大表哥都要一一照顧,想當(dāng)初她們剛來靈山的時候,大表哥也是這樣關(guān)照她們的,只是后來經(jīng)常找她們借銀子,幾文幾兩的借,雖然借得不多,但是他只借不還,做人無誠信可言。
許妍已無心思送出情書了,回到自己的房間坐在案上拿起《萬物象術(shù)》研究起來,原來這秘籍是講萬物歸源,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萬物相生相融,看起來很深奧啊,風(fēng)水相融,不知怎么個相融法,得空再研究吧。
許妍寢所前有寬敞的庭院,院四周種植幾顆筆直的大樹,郁郁蔥蔥,樹下石桌供人休息。許妍將秘籍一丟起身出門便在庭院自顧自練起劍來,
她目光如炬,出劍快如風(fēng),劍光如白蛇吐信,嘶嘶破空,又如游龍穿梭,行走四身,時而輕盈如燕,點地而起,時而劍風(fēng)驟起,落葉紛崩,劍隨身影,快如閃電,劍勢凌冽。
“許妍,你這青龍劍法越發(fā)厲害了?!蹦蠗d,南雪從外面回來剛好瞧見許妍在庭院中練劍,沒有想到才來靈山一個月的許妍竟然把這新學(xué)的青龍劍法練如爐火純青。
“南梔師姐,見笑了,是脩長老教得好?!痹S妍收劍彎腰拱手示禮。
“許妍,你就別謙虛了。我聽說大表哥給你送東西了?”南雪八卦地問道。
“嗯,干果我全給別人了。那人也是古怪,我不收他東西,他還生氣,搞得我也惱火,進(jìn)屋坐?!痹S妍做個請的姿勢道。
“不用了,我們就在這里坐,哈哈……他是有點憨憨,我說吧,他肯定會追你?!蹦涎┕恍?。
三人圍著石桌坐下,閑聊起來。
“莫說這笑話了?!痹S妍不喜歡別人拿她同大表哥玩笑。
“的確,陳輝這個人脾氣挺古怪的,不過人不壞?!蹦蠗d緩緩道。
“許妍,我聽說你今去去書閣挑了本《萬物象術(shù)》修煉秘籍,大師兄因為這事正找你?!蹦蠗d差點忘了來這里的目的,為子敬哥哥傳個話。
“找我?找我做什么?”許妍指著自己的疑惑不解的道。
“那我們就不知道了,你找找他,不就知道了?”南雪道。
那我去找他了,多謝師姐相告,告辭?!痹S妍謝過南梔南雪師姐們就去找大師兄了。
許妍走在路上想著,大師兄找她能有何事,難道《萬物象術(shù)》太過深奧,他要幫我指導(dǎo)指導(dǎo),可是這段時間大師兄也不怎么搭理她,看見她也只是禮貌的打個招呼而已。
突然許妍想到懷中的情書,也許是上天的憐憫,月老的牽線,這是個送出情書的好機(jī)會,臉上情不自禁露出甜甜的笑意,一路上都是好心情。
許妍走到大師兄的門前敲了敲門,還是有些小緊張,心臟狂跳,有些惶恐,不知所措,一聽到大師兄的聲音,立馬正了正神情,恢復(fù)平靜。。
“請進(jìn)?!?p> 房間里傳出大師兄的聲音,許妍才推門而入,一進(jìn)屋,屋中陳設(shè)十分簡單,基本沒有什么擺放的物件,只有生活中基本要用的桌椅板凳和一個書案,至于里面的臥室裝飾就不知道了。
“大師兄,找我有事?”許妍禮貌道。
“坐下?!痹S妍在子敬對面落坐,心中有所企圖,有些不好意思,。
“你怎么了,這副表情,我看你平時挺肆意瀟灑的,今天吃錯藥了。”子敬邊整理桌上的書籍,邊詢問。
“沒有,這不是心中有心事,不得解,心中有些壓抑?!痹S妍想著情書一日不送,心中愁緒一日不斷,今天無論如何都要送出信件。
“什么事?”
“你還是先說,你找我有什么事吧?!?p> “我聽說你選擇的秘籍是《萬物象術(shù)》,此秘籍很深奧普通人是很難領(lǐng)悟其中精髓的,這幾百年來基本沒人會選擇修它的。今日之后書閣不再開啟,你也沒機(jī)會再去換別的秘籍了。,”
“為啥!”許妍想到自己拿到本深奧的秘籍就再不能進(jìn)書閣找其他秘籍了,懊悔啊,怎么一開始不交代清楚,書閣難道不應(yīng)該全天開啟,隨意進(jìn)出的嗎?
“修煉需要的是精,而不是多,秘籍學(xué)一本專一法,這是靈山的規(guī)矩。事先沒告訴你,實在抱歉,不過《萬物象術(shù)》并非無用,只是它太過深奧,許多人難解其中奧義,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不懂,也可去問脩長老。”
“不用感到抱歉,是我自己做事不夠穩(wěn)重,沒有事先去了解的。沒什么事,我就出去了,哎……”許妍無奈道。
“嗯,慢走?!弊泳纯此@么快就要走了,也不做挽留。
許妍起身掏出情書,擺在大師兄桌前,嚴(yán)肅且地道。
“這是給你的,你看完不必著急回應(yīng)。”
“這是?”子敬抬頭困惑的看向一臉正經(jīng)的許妍。
“看了,你就知道,我走了?!痹S妍出門轉(zhuǎn)身把門輕輕關(guān)上,心中如釋重?fù)?dān),深深呼出一口氣,情書已送,靜待結(jié)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