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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醒負人間

三絕五博

夢醒負人間 壹貳叁閉眼游戲 6159 2022-02-04 11:09:39

  畫凝言一人于屋內(nèi)支額,指腹在光滑劍鞘上抹來抹去。

  “該告訴他么?讓他對我這位歐陽夫人客氣一些。我是要嫁到他那,非是賣到他那,何苦在嫁做人婦之前受這等氣?!睋Q了胳膊繼續(xù)支額,再自言自語一番。

  “不知可有不奉帝令,不去成婚之事例存在。若是有,我便不嫁他了。天下之大何愁遇不到一知己相許,非要去打磨這等硬石。他為何名為昃楓,名石楓不是更好?!?p>  畫凝言余氣未消,對歐陽昃楓怨念滿腹?!俺廖髦眨溆诩t楓,血上加血,喪上加喪。他這名字,著實喪氣又晦氣。日后我兒子必要取一好名,就為歐陽日天,意在如日中天……”

  話畢便狠敲了自己額頭,“我兒子為何一定要姓歐陽……呸呸呸,真是失智……”??粗巴猱嬅鉴B落于窗邊,畫凝言喃喃低語:“虞城她們怎么還未回來?!?p>  說曹操曹操就到,虞城推門而入,到畫凝言身前便是拱手躬身行禮?!翱ぶ鳎磺邪才磐桩?。所選住處風水甚佳,附近亦是熱鬧。一后院,一前院,一座三層樓臺,一處主室,四間客房?!?p>  “甚好,辛苦你們了。”畫凝言起身扶起虞城臂肘,“何時可入???”

  “三日之內(nèi)?!?p>  “嗯。”畫凝言心中明朗許多。

  “接下來就是你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時候?!碑嬵佔呓?,咬下一顆糖葫蘆。

  “這等用詞未免太夸張,我只愿仇人可斃,亡親得安???nèi)安和,天下太平?!?p>  愿是好愿,可是不覺得比我的還夸張嗎?畫顏心里泛著嘀咕,又咬下一顆糖葫蘆。

  正當三人談言之時,聽得窗外嘈嘈切切錯亂人聲。畫凝言近窗望著樓下,一群人擁堵一處。

  “妖女!你居然出來了!”

  “別讓她走!快殺了她!”

  “你居然還敢回來!你這惡魔!”一老伯說著,便奪過身側(cè)肉攤老板手上刀,往前一步便要揚刀去砍身前女子?!拔乙坏杜滥?!”

  “白老伯,殺人償命,為此等人喪命不值得?!币粫尤丝雌浞磻ち?,忙伸手攔下。

  “是啊,瑾笙她爹……唉……你家中還有盲眼白母需要你照顧,切不可意氣用事。白姑娘在天之靈,亦是希望你能安好……”

  “我的女兒……你還我女兒……你還我笙兒命啊……”

  賣蠶老伯癱坐地上,佝僂瘦骨身附破布麻衣。眼淚滑過布滿歲月溝壑眼角,拍股失聲痛哭。那般無力,那般無助,在場之人無不動容。旁有五六婦孺,亦跟著流淚嗟嘆。

  被罵女子見此情形,垂眸緊握雙拳便直直跪在那老者面前,俯身朝著白老伯磕了一頭。

  “你……你這……”白老伯一生貧苦低微,哪曾受過人如此跪拜。況且眼前之人雖被帝處罰,卻仍是權(quán)貴。下意識往后挪了身體,顫巍手指指著面前人?!澳悴槐厝绱?。亡女之仇,一跪一磕頭消得了么!況且你手上亡魂幾數(shù),你死亦不可洗脫!”

  “我……知曉?!鼻婃ブ逼鹕砜粗鴮Ψ剑瑡善G濃妝在淚眼之下顯得甚是悲憐?!安磺竽銈冊?,但求你們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可以茍延殘喘,得以改過自新。”

  “造孽啊……”老者捂面而泣,心中悲憤欲絕。伸手拳拳錘入身側(cè)土地,手指出血沾染泥沙。

  “我若因此事自殺,我舅母必然會將此等罪行怪罪你們身上,我心不得安?!鼻婃ピ俅胃┥砜念^,“我有罪,是該死,是該被唾棄??晌乙嘞刖融H自我,讓我可以于世行善積德,補我罪孽。”

  眾人皆知,如今屈繆妤的舅舅身犯牢獄,她的舅母掌管大權(quán)。如此一副說辭,明顯是在施壓。

  “你是清心教之人,如今殺死那么多無辜女子亦可免于刑法,我們這些平民百姓能有何舉動??v使可殺你,我們亦不會動手,恐臟了我們的手。”一書生將手負于身后,手中畫筆應聲而斷。

  “我不求你們原諒,但求可以盡心竭力補償。我知你們心善,必不會想讓我如何慘死?!鼻婃ヌ痤^,淚落哽咽而語,“給我一次救贖機會可好,我命雖可棄。但罪孽已于身,此時尋死便是逃避。我真心想彌補她們,彌補你們。我這幾日茍且偷生亦是心中惶恐不安,徹夜難眠。我死雖無憾,可對你們的虧欠便帶入墳墓。若是如此,我做鬼亦是難入輪回?!?p>  “皆是你一面之詞,誰知你真心想補償還是心存歹意?!眹^中有人責備而道。

  屈繆妤聽得此言面上苦痛,淚若凝珠,眨眼之間滴滴落地,哭聲凄涼,抽泣不止。于眾人指責聲中闔眸,從腰間拔出一把銀亮匕首。

  “你……你!”書生看到屈繆婕妤動作,忙將白老伯拽起擋身于前。“你作何!”

  “如此……我便只能割肉明志……”

  眾人聽得此言議論紛紛,面上均作憂心疑慮。

  “割肉?何為割肉明志?”

  “不知這妖女又想作何。”

  “我看她痛悔之感甚深,許是真有悔改之意……”

  “離她遠點,小心她撲過來刺你一刀子!”

  圍觀百姓正還在屈繆妤的割肉明志中云里霧里不知何意,那跪地女子便揚起匕首狠狠刺入自己左臂。尖刀刺穿血肉,屈繆妤嘶聲而喊,面上扭曲苦痛。

  圍觀者見此狀況皆驚嚇不已,唏噓之聲于耳。

  只見跪地女子又將匕首尖刃在臂上一轉(zhuǎn),小臂頓時血流不止,將左臂浸滿血色。血涌如流,片刻之間屈繆妤膝側(cè)泥土便血染大片。

  “只求……贖罪……”

  聲弱如絲,額前碎發(fā)早已被汗水打濕。一句話畢,屈繆妤面色慘白倒于血泊之中。

  周圍人驚愕無言,被鮮血刺眼啞聲,身體麻木一般。亦不知誰先反應過來,忙撲上前去將屈繆妤抱起,搖搖晃晃沖散了人群。

  “屈繆妤……”

  “郡主?!?p>  畫凝言搖頭,虞城便止了話語。她朝樓下望著那灘血百感交集,心里不知何等滋味。帝將她許配給墨白山莊,又將屈繆妤放虎歸山,這其中究竟是何道理。

  “抱走她的人是誰?你可識得?”

  虞城回應:“回郡主,他是柳理理,舊時九皋國王上獨子。其人對賬目算術(shù)甚是精通,帝便留以重用?!?p>  畫凝言沉思。屈繆妤若真心悔過,割肉明志實在讓人敬服。若是為苦肉計,欺瞞善良百姓,那便該更加防備。如若柳理理非是看客,而是早已在那處等候,那便是二人早已相識,一同策謀什么。

  “他們二人相識?”

  “不知?!庇莩遣恢嵌嗽缫严嘧R,或是認識不久,亦或是不曾識得只是出手相救。

  “柳理理此人危險么?”

  “他隸屬計相部下,為此地司庫,負責鹽素州各郡縣官銀疏通查賬。為人老實善良,脾性有些溫弱膽小?!?p>  “與錢財打交道……”畫凝言不免聯(lián)想到清心教這等黎郅國財源之地?!翱膳c韓逍客有所交情?”

  “是。不過交情是深或淺,便不得而知了?!?p>  “虞城,你幫我……”

  未等畫凝言話畢,虞城便知曉她心思想法?!翱ぶ鳎豢?。如今敵暗我明,亦不知他們動向,我此時必然不可離開郡主單獨行動?!?p>  畫凝言轉(zhuǎn)過身看一眼眼前人,面露難色,走到桌前細細思忖。她心里自是明白,自己性命已在弦上。一想到曾因玫瑰所誘魑魅毒于死亡邊緣徘徊求生,她便指上發(fā)涼,心有余悸。如若未曾經(jīng)歷過那事,她許是自負至極,不會驚慌半分。而如今已知死亡之懼,她現(xiàn)在甚是惜命。

  “郡主可在?”門外有男子聲音問道。

  “何人?”虞城朝那門口視去。

  “虞姑娘,我是葉崢游,有事求見郡主?!?p>  虞城打開房門,葉崢游朝眼前黑衣女子抱拳以禮。進入屋內(nèi)朝畫凝言拱手作揖,言道:“郡主?!?p>  “不必多禮?!碑嬆孕闹胁唤?,此人怎的突然行如此禮數(shù),起身欠身還禮。

  “特意前來同郡主辭行。”

  “他恢復了么?”

  “嗯,已無大礙。”

  “路上小心。”

  “郡主保重。”葉崢游不再多言,轉(zhuǎn)身便離去。

  門被關(guān)上,畫凝言心中有一絲空落。她不知這空落之感何來,只知心中有些不舍。離合乃世間常事,她自知與那二人還會再見。

  虞城看著葉崢游離去關(guān)上的那扇門,回憶起幼時之事。她那時八歲,于府邸桃花樹下練劍。

  “仇飏?”

  身后不知何時來了一人,手中拿著一蘋果,虞城轉(zhuǎn)腕將劍豎于背后。“你認識?”

  “我讀書多。它于舊時九皋國兵器榜排行第五,我怎會不識?!?p>  “好眼力?!?p>  “不過,這等好劍,怎會在你手里?!?p>  “因我配得此劍?!?p>  “方才看你練劍模樣,的確很厲害?!比~崢游看著眼前眼神略顯木訥的女孩,心中好奇許多?!澳銥楹闻c其他女孩子不同,呆呆的?!?p>  “因為我本就不是尋常女子?!?p>  “你也太狂了,不如我們比試比試?!?p>  “我怕傷你?!?p>  “笑話,我會被小丫頭片子打傷?”

  虞城不去理會,離開幾步獨自練劍。不料,那男孩居然將手中蘋果拋襲過來。虞城提劍后刺,那蘋果便掛在劍尖處。

  “暗地傷人非是君子所為。”

  “你反應很快,身手也不錯,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不太甜,這個蘋果是王妃送我的,給你吃?!币娪莩菍⑻O果取下,葉崢游抱臂站著說道:“你吃了之后,肯定會變甜的?!?p>  “謝謝?!?p>  “我送女孩子一朵花她們都會朝我笑,現(xiàn)在我送你如此大一果子,你怎么不笑一笑?”

  “你是王府來的貴客么?”

  “算吧,我不知道。不過你是丫鬟,我應該算是你的貴客?!?p>  又逾十年,二人再次相遇。她已出落得亭亭玉立,而他亦是氣質(zhì)甚絕。葉崢游通身氣質(zhì)給人如沐朝陽,清朗雙眼,自是瀟灑。一眼之間,便已讓虞城沉淪。

  帝都獵場內(nèi),二人相遇勒馬而停。晨曦下,二人一見如故。

  葉崢游看著那女子身著王府丫鬟衣物,眼角落有一朱砂痣,問道:“姑娘可是仇飏主人?”

  “是?!庇莩强粗g飛鏢,亦認出了他。

  “葉崢游?!彼隈R上抱拳行禮。

  “虞城。”她亦抱拳還禮。

  二人騎馬并行,憶起幼時之事,葉崢游朗聲而笑:“不知那果子,姑娘可曾嘗之?”

  “嗯?!?p>  虞城看一眼對方馬背上所掛籠子,見其未曾放有任何獵物。葉崢游注意到她視線,插科打諢道:“獵物太過狡猾,我這等老實人獵不到一二?!?p>  “你不愿獵,何苦栽贓它們?!?p>  “姑娘不信?”葉崢游彎腰從身側(cè)灌木叢中摘下一片葉,將葉上所附一只青色毛毛蟲取下放入籠中。那蟲子還未呆,便從籠子鏤空處掉了出去。“你看,太過狡猾獵不到,還算老實的獵到了它亦會尋機逃跑?!?p>  虞城自詡從未聽過如此歪理,亦不想多說何。

  “來此地尋獵,不如寄思于舞者。”

  “舞者?”

  “你看,前方便是一舞者。”虞城依言抬眼,看著前方一女子手持弓箭,對著一只藍眼獾豬?!吧碜寺?,翩若驚鴻,舉手投足之間便是一舞。”

  “屈繆妤?”

  “姑娘認識她?”葉崢游問道。

  “知其名字,未曾有過交言?!?p>  那女子射中不得獾豬,只見那獾豬非但未曾逃跑,反而轉(zhuǎn)過身肆意攻擊。葉崢游迅速取下一飛鏢,并指將其擊出。眨眼間飛鏢將獾豬一對尖牙削落,屈繆妤趁獾豬倒地之際張弓射箭。

  二人配合默契,虞城皆看在眼里。獾豬被擒,那女子命下侍將獾豬抓入籠內(nèi),回眸朝葉崢游一笑。此人年紀雖小,卻擁傾城之貌。那一笑,讓虞城亦想多留意幾眼。

  “謝過歐陽小公子?!鼻婃ビ谶h處喊了一聲便離去繼續(xù)尋找獵物。

  “歐陽小公子?”虞城聽著這稱呼疑惑許多。

  “她不曾識得我,看我同墨白山莊之人同行,許是以為我是歐陽家的人。”葉崢游稍頓片刻繼續(xù)說道:“都說我與歐陽家小兒子歐陽昃移八分相似,如今亦被‘黎郅一絕’證實了,看來是真的很像?!?p>  屈繆妤已走遠,葉崢游仍然笑意看著前方,虞城很難不去多想。

  她心里知道對這男子有了分紅鸞之意,但自己也不似熱情之人,故也不必去留戀。

  “我去看看右邊方向有何奇物可獵,葉公子,待會兒再見?!?p>  “好?!?p>  葉崢游話音剛落,虞城便調(diào)轉(zhuǎn)馬頭。只在那一瞬,虞城右側(cè)便沖出一只獵豹。

  “小心!”

  葉崢游迅速伸向腰間,還未將指間所夾飛鏢擲出,虞城手起劍落便將那獵豹脖頸處開了三寸長的血窟窿。并給身后人留了一句話,未曾回頭駕馬離去。

  “送你了?!?p>  看人遠離,葉崢游下馬靠近那只奄奄一息的獵物,心中暗道:“葉崢游,你也有馬失前蹄的時候,怎可在女子面前夸別人絕色。她雖比不上黎郅一絕,卻亦是女兒心啊……”

  圍獵結(jié)束,葉崢游憑著那只獵豹受賞一只千年人參。他未曾與她同享,只因封賞之前,王府一家便早已先行離去。直至結(jié)束,葉崢游亦未曾見其身影。

  再見之時,亦是幾年之后。她將近氣絕。竹林內(nèi),她攥著他衣袖,意識已經(jīng)開始不清。他印象中驕傲不可一世的女子,第一次在他懷里低下了頭。虞城眼角那顆朱砂痣因體內(nèi)血氣潰散變得血紅,她帶著最后一絲殘存氣息,向他苦苦求了三個字:

  “救……郡主……”

  “若是想去同他說話,便去吧?!碑嬆钥从莩嵌⒅T口失神,便開口而道。

  “我托歐陽公子在他行成年禮那日將一枚玉佩贈他,以表心意。一年多了,我亦未曾等到答復。緣分淺薄而已,就此作罷?!庇莩腔剡^神,只是說了些實話。

  “緣分淺薄么……”畫凝言想起與歐陽昃楓之間往事,許是帝令不及天意。“作罷也好?!?p>  “師父以表心意?”畫顏突然覺悟,“師父心悅?cè)~哥哥?若是如此,那便問問啊。未答復你,許是未曾拿到玉佩呢?許是不知你心意呢?若是我,必然會對心悅之人不辭辛苦萬里追尋的?!?p>  “勿喊我?guī)煾?,我非是你師父。?p>  畫顏雀躍之感頓時被虞城話語冰封三里,攥著指頭怯懦應了聲“哦?!?p>  畫凝言見此情形朝虞城搖搖頭,伸手將畫顏雙手拉過,無奈溫聲安慰?!八袢招那椴缓?,非是對你不悅。還有一件事你要記著,現(xiàn)在有仇家對我不利,我擔心他們會將你認作是我。所以,你不可自己一人外出?!?p>  “好。”畫顏不敢去直視虞城,只是偷偷去看??吹接莩悄抗庥诋嬆陨砩?,眼神皆是關(guān)護之感。那一瞬間,她心中異樣。虞城為何不是她師父,她又何嘗不是“畫凝言”。畫顏心中有些不滿與恨意,本來屬于她的,好似皆被畫凝言奪去。

  畫凝言溫善朝她唇露弧線,畫顏看著心中責意甚大,她如此幼年,怎會有了殺人之意。驚怕之感襲來,撲入畫凝言懷中落淚兩滴。

  畫凝言以為她怕極了虞城,正如她幼時一般對虞城心存敬畏。伸手撫著她背,調(diào)笑一句:“羞不羞,二殿下八歲都開始隨著行兵出去見世面了,你還哭鼻子。不怕他知道后嘲笑你么?嗯?”

  畫顏搖頭未曾言語,思緒便被人帶走。她想到之前楚是歸將她關(guān)鎖房內(nèi),氣不打一處來,喃喃說著:

  “他成年之后還是那副討人厭的樣子,吊兒郎當?shù)?,勿將我同他相比?!?p>  “好好好?!?p>  “將我鎖在房內(nèi),把我當做鳥魚飼養(yǎng)。”

  畫凝言有些心虛,鎖在房內(nèi)的主意,本是她所出。

  “好了畫顏,他亦是擔心你亂跑出事?!?p>  “你此時怎向著他說話,你忘記他曾嘲笑你滑入泥坑?忘記嘲笑你膽小如鼠?忘記給你一塊餿了的桂花糕么?”

  畫凝言陷入深思,幼時玩鬧之趣,她九歲之齡居然仍深記于心,果真幼稚。

  “畫顏,去收拾你的東西,等過幾日,我們便去新府邸?!?p>  “嗯?!?p>  畫凝言起身看虞城,“虞城,柳理理所住何地?”

  “皎僚小筑?!?p>  “哦?還是個文人雅士?”

  “這便不知了?!?p>  “欲要克敵,必先近敵。今晚,我們夜探皎僚小筑。”

  “全聽郡主安排。”

  “柳理理可有何至交好友?”

  “與寒鴆壇大公子徐箋、大殿下門客鳳棲梧多有往來。還有一紅顏知己,是青薔院的花魁,人稱黎郅二絕——鎖陽。”

  “黎郅二絕?”畫凝言似是雛鳥,對這江湖坊間之事一無所知。

  “是。黎郅有三絕,一為屈繆妤,二為鎖陽,三為鹽素州天璣郡的普通百姓,名玉簫?!?p>  “我未能位列三甲,唉——果然長得皺皺巴巴。宮中妃子娘娘有幾甚是美貌,為何沒有在列?”

  “這些是百姓于民間自行評判,不敢將深宮中妃子評判在內(nèi),而且亦怕惹上無端紛爭??ぶ髦皇酋r少露面,他們不知亦不識,故未列入三絕評判。有人見過你,稱郡主亦是清麗。故除去三絕之外,黎郅百姓為你單列一名號,稱為‘月殿’,取自‘麗質(zhì)仙娥生月殿’?!?p>  “還有此等事。”畫凝言搖頭彎眸,“他們果真可愛至極。”

  被人稍微夸了夸就這般開心,長大后的我如此無趣,唉……畫顏心里念叨著,眉頭歪著嘴唇皺起眉頭。

  “三絕每十年一評,設(shè)有銅雀節(jié),賭博為主。全押中為勝,青薔院負責行賞?!?p>  “原來如此……只有女子評美,無有男子么?”

  “回郡主,男子評才能。”

  畫凝言點頭似是見了一番大世面。

  “男子評博,黎郅有五博。”

  “說來聽聽。”

  “一為瑤諜山胥荊,二為墨白山莊歐陽昃楓,三為寒鴆壇徐岸,四為寒鴆壇徐箋,五為銀沙州宮商廈的琴師——魚際木容”

  “魚際……此姓……”

  虞城告知:“是醫(yī)公魚際陽溪的后人?!?p>  “民間果真有趣,醫(yī)公后人亦是不走尋常路,竟成琴師。就算如此,才能依舊不失,還被評為博?!碑嬆陨炝藨醒反芳绨颍鹕碜叩疆嬵伾韨?cè)。“今夜我們二人外出,你一人在屋內(nèi)小心一些?!?p>  畫顏抱著一只錦盒點頭:“你們也要小心?!?p>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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