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有妖氣
清晨,酒店外的初陽穿過窗戶,照在書桌前的少年身上。
“哈啊……”徐長安打了個哈欠。
已經(jīng)天亮了?
他伸了一個懶腰后,站起身將房間的燈關(guān)上,接著走到書桌前再一次坐下,戴上眼鏡看著桌上那雜亂的筆記。
在筆記旁,一個紅繩穿著的精美玉墜靜靜的掛在筆筒上。
青衣少女叫這個物件為“符”。
符咒的符。
“長得也不像是符咒啊?!毙扉L安拿起拇指大小的魚形玉符攥在手心里,這東西在他眼里就是戴在脖子上的玉墜,只是雕成了魚形。
他整整一夜沒睡。
說實話,是個人經(jīng)歷了他方才所經(jīng)歷的事情都不可能安然躺平入睡。
初見的幽魂即便是魂飛魄散了,他也不可能有什么別離感,只覺得要么是自己瘋了,要么是這個世界瘋了。
若非是這塊精美的玉墜就握在他的手心,他真的要懷疑是不是他這些時日沒有睡好,精神出了問題。
徐長安拿起酒店中配備的圓珠筆,在指尖上輕輕轉(zhuǎn)動,旋即“啪”的一聲落在桌面上。
俯身,死死盯著筆記本,這是他用了一個晚上所推測出來的東西。
先說時間線。
據(jù)青衣少女所說,她并非是自己的祖先,而是一直生活在這塊叫做“昆侖玉”的玉墜里。
不僅如此,這塊玉似乎從很早、至少從他的曾祖就開始傳下來的。
他在紙上畫了一個大大的問號,恰如“靈力”二字旁滾圓的問號。
靈力,他聽見青衣少女不止一次的提起這個詞。
這很好懂,可以理解為小說中的天地靈氣,她有說過如今的靈氣不比以往,徐長安不知道為什么如今沒有靈氣,興許是中原大地邁入了科技時代,又或是如今的華夏浴火重生,擊碎了烏煙瘴氣的舊環(huán)境,讓魑魅魍魎再無處藏身。
不過既然對方那么說就表明她以往也一定出來過。
徐長安事后想起來,對青衣少女最深的印象就是她對教自己“仙法”有著莫名其妙的執(zhí)念,似乎她出來就是教身邊人仙法的,除此之外什么都不在意。
徐長安深吸一口氣,心里產(chǎn)生了一個濃濃的疑惑。
在他之前,徐家的先祖……是不是也見過這個神秘的玉中少女,是不是在她手中學(xué)到了所謂的奇門仙法?
青衣少女并沒有提起這件事,徐長安爺爺死的早、父親也沒事也不會與他說祖上的事情,所以他對于徐家的祖上是做什么的,完全一頭霧水,根本不敢確認。
可是,徐長安覺得他的先祖極有可能從青衣少女身上學(xué)到過什么、甚至對她做過什么,導(dǎo)致對方像GPS定點一樣,托夢給在千里之外生活的他。
應(yīng)該是這樣,不然沒有道理。
真是害人的鬼,干什么放著鄉(xiāng)村里的人不管,非要給他托夢?
徐長安嘆氣,他想起了少女的那句話——“以往的人都沒有這么多要問的,我教他們,他們就會學(xué)。”
自己的祖先也是,不知道敬鬼神嗎?別人教就學(xué),話說他們不會是用后代的血脈做抵押,和玉中的少女做了交易吧?
電影上可是經(jīng)常這么演的。
徐長安想起了少女認真教自己的模樣,又覺得她不似壞人。
先祖都用這些奇門仙法做了什么?
少女說自己有些年沒有從玉里出來了,有些年……是多少年?
對方說著徐長安完全聽不懂語言,卻知曉他爺爺?shù)拿帧?p> 以及,她的消失是魂飛魄散了,還是因為沒有靈力用,再一次被困在了這魚形的玉墜中?
“……”
徐長安有太多太多的疑惑,可是沒有人能給他解惑,按照青衣少女所言,這個時代的靈力已經(jīng)散去,也不會再見了。
扶額,徐長安面上的黑眼圈更重了。
罷了。
事情都發(fā)生了,光靠想是想不出來結(jié)果的,現(xiàn)在應(yīng)該考慮接下來應(yīng)該怎么辦。
眼前有一個大問題。
徐長安曲指勾起筆筒上的玉墜。
這東西是祖?zhèn)鞯?,而且極有可能傳了許多代,這意味著,這不知道是多少年的古董。
徐長安第一反應(yīng)不是這玉墜是否值錢,而是產(chǎn)生了濃濃的好奇。
這魚形的玉墜究竟是什么年代的物件?
屬于唐宋元明清里的哪個朝代。
如今的華夏對于文物的保護意識很強,如果真的是古時候的文物,有文化研究價值的話一定是要好好保護起來的。
但是這種藏著神秘少女的玉墜,徐長安不敢露面去機構(gòu)鑒定,萬一被發(fā)現(xiàn)是世界上從沒有見過的材質(zhì),他可就惹大麻煩了。
好在,現(xiàn)在是信息時代,可以找網(wǎng)上的鑒定師來簡單看一下。
徐長安平日里看店無聊的時候,偶爾會刷到幾個鑒寶的視頻,他甚至見過有摸金校尉在平臺上找鑒寶師當(dāng)場鑒寶的,把那些老師氣的說不出話來。
這也表明只要不露臉,周圍沒有什么標(biāo)志性的東西,就不用心身份會被發(fā)現(xiàn)。
酒店附近很安靜,完全聽不到窗外的聲音,也不用擔(dān)心會因為聲音暴露。
就這么辦。
簡單看了一下鑒寶平臺直播的時間,徐長安點擊了預(yù)約,隨后將玉墜連同紅繩用紙包起來放在枕頭底,接著往床上一躺,就這么陷入了夢香。
“……”
他這一覺睡得很沉,再睜開眼的時候,直接就睡到了下午。
“已經(jīng)開始直播了。”
徐長安打開手機后,立刻坐起來,將玉墜取出來放在酒店純白色的被褥上。
他已經(jīng)想好了,等輪到他的時候,他的手機就只拍被子上的一小片區(qū)域。
純白的被子,誰也不知道他是在哪里。
此時,手機里的鑒寶師正在看一個陶罐,一眼鑒定為真后甚至能夠說出這陶罐是哪個坑出土的,這讓徐長安驚詫之余,對這次鑒寶又有了幾分信心。
“這位寶友注意保護文物啊,再見……好,有請下一位寶友。”鑒寶師說著,切了屏幕。
徐長安對于流程已經(jīng)了然,他立刻接上了對方的頻道,鏡頭小心翼翼的對上了褥子上的玉墜:“老師,請幫我看一下這個墜子?!?p> “讓我看看是什么……呀!”鑒寶師忽然大叫一聲,讓徐長安心下一緊。
徐長安壓低了聲音:“有問題嗎?”
“寶友,你這東西有妖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