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貨!”
孫浩英看著林達氣不打一處來。
當初怎會瞎了眼,將知府如此重要的職位,賣給這個賭徒。
林達討好的奉上一杯香茗,顫顫巍巍的說道:“孫大人,您可不能不管我啊,我當初買官的時候,可花了大價錢的。”
孫浩英氣的臉色鐵青,強壓下心頭的怒火,冷冷的說道:“你暫時還無事。”
林達雙眼一亮,好像吃了定心丸,激動的說道:“真的?”
孫浩英用力白了他一眼,道:“柳乘風定會將此事如實向上稟告,但你將案子移交夜鴉閣,是經(jīng)過上面允許的。雖說你無能,可暫時還怪不到你的頭上。”
林達聞言,面目活絡起來,道:“多謝孫大人。柳乘風那老東西,虧我上次還要送他畫卷,老混蛋?!?p> 孫浩英教訓道:“不過你也別太得意。這次雖不會罷你官職,但是你失職是有目共睹的,上面定會牢記在心。倘若你再有任何差池,沒人保得住你。這次,絕不是嚇唬你?!?p> “啊?”
林達腦袋耷拉下來,唉聲嘆氣。
……
清晨,柳英睜開美眸。
臉上有喜悅,同時還有濃濃的疑惑。
喜悅的是真的做了個夢,夢見自己的父親,是那么的真實。
以慰相思之苦。
雖然身為夜鴉閣統(tǒng)領,風光無限,鐵血手腕,說到底還是一個年輕的女子,從未離家如此久過。
至于說疑惑……
夢太奇怪了。
尤其是夢中自己的所作所為。
“咦?”
頭發(fā)還濕漉漉的。
夢中洗澡該不會是真的吧。
不可能啊。
眼珠微微轉了轉,撥開外衣,向里面瞅了瞅,大驚失色。
縛胸穿反了。
她明明記得有小貓咪圖案是穿在外側,怎么現(xiàn)在藏到里面了?
柳英一瞬間凌亂。
難道自己夢游了?
“柳統(tǒng)領,下官有要事稟告!”
一個黑衣男子急匆匆跑來,風塵仆仆。
柳英收斂心思,面露擔憂之色,說道:“牡丹案又有變化?”
如果不是又死了更多的人,他應該鎮(zhèn)守夜鴉閣。
上次的部署,沒起作用?
黑衣人單膝跪地,沉聲道:“牡丹案已破,兇手是墨小涵!”
“已破?”
柳英大吃一驚,道:“誰破的案?”
黑衣人恭敬的說道:“回統(tǒng)領,是永樂縣的知縣,蘇大勇!”
蘇大勇?
柳英知道他,原本是五品官員,貌似和父親關系不錯。
可是……他就是一個記載妖魔軼事的讀書人,哪里懂得破案?這么大一個案子,說破就破了?
“詳細說說!”
黑衣人將打聽到的來龍去脈,一字不差的講述而出。
柳英點點頭,喃喃道:“難怪!”
片刻后,她瞳孔驟然放大,驚呼道:“不對!”
這事怎么和自己夢里的經(jīng)歷如出一轍?
墨小涵是自己殺的,而且還親自將尸體送至縣衙門口。
這不可能是巧合。
可是……
她神情一陣恍惚,目光朝破廟的方向望去,難道是廟堂里的神仙顯靈?
蒙了!
無力的擺擺手,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黑衣人點頭說道:“是!”
……
蘇城躺在草房中的床榻上,對自己昨晚的所作所為很后悔。
他覺得利用柳英的身體,做的事有些多了。
而且,以她的身份,牡丹案詳細經(jīng)過,早晚會知道,到時候與她自己夢中經(jīng)歷稍稍聯(lián)想的話……那豈不是露餡了?
蘇城越想越后悔!
提司這時吃飽喝足,起身吆喝道:“背誦《筑城人》,然后開工!”
草房中剎那間響起朗朗的讀書聲。
讓蘇城不由得想起前世高中自習課,大家齊聲朗讀課文的場景。
有些調(diào)皮的,還會故意拉長尾音。
背誦完畢之后,大家剛要離開草房,門簾被一把掀開,柳英走了進來。
蘇城暗暗盯著她,從她的表情來看……貌似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不小的困惑。
看來日后再用傍身術的時候要小心一些了。
提司躬身說道:“柳大人,可有吩咐!”
柳英恍惚搖頭,說道:“沒事,忙你的去吧?!?p> “是!”
提司剛要離開,忽然被柳英抓住手腕。
“大人還有吩咐?”
柳英仔細打量提司,柳眉微微一簇,說道:“你現(xiàn)在什么修為?”
提司嘿嘿一笑,頗為自豪的說道:“合神境中期!”
“什么?”
柳英失聲驚呼。
這家伙踏入合神境剛多久,貌似還不到兩個月吧。
這就合神境中期了?
柳英一直自詡斬妖師中的天才,可在合神境時,修為也從未像提司增長的這么快過。
“你出自豪門?”
柳英抿嘴問道。
提司搖頭苦笑,說道:“大人說笑了,下官家境貧庸,哪里是什么豪門?”
柳英一點頭,也對,要是真有什么背景,也不至于來筑城司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當個小小提司。
“那你最近可服用過什么丹藥?”
提司猛地搖頭,道:“從未服用過丹藥。”
“那你最近可有什么奇遇?”
“沒有!”
柳英雙眸微瞇。
那是怎么回事?
提司自顧自的解釋道:“柳大人,其實不光是我,您再瞧瞧其他筑城人?”
柳英視線轉移,在其他筑城人身上逐個掃過,臉上震撼之色愈來愈濃。
如今筑城司已經(jīng)擁有一百多名筑城人,除掉最近剛來的,所有人的體內(nèi)都擁有大量靈氣,修為普遍在凝脈境中期。
好一點的已經(jīng)達到凝脈境巔峰。
天賦差些的,也已經(jīng)是凝脈境初期,正在沖刺凝脈境中期。
這怎么可能?
這些筑城人前身不過是囚犯而已,雖算不上柔弱書生,但跟修煉二字是絕不沾邊的。
而且,他們整日筑城,早出晚歸,根本沒功夫專心修煉,這一身的修為從何而來。
這簡直太詭異了。
提司攤攤手,說道:“其實我也不清楚,其他筑城人的情況與我相同,順其自然而已。”
柳英郁悶的說道:“我現(xiàn)在也是筑城人,怎么沒有這種好運。難道我們之間有何不同?”
提司撓撓頭,說道:“沒有啊,柳大人與我們吃一樣的,喝一樣的,并無不同?!?p> 一視同仁,是她貫徹至今的作風。
“不對!”
柳英似乎察覺到問題關鍵,大呼道:“不對,我住……并不與你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