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暗黑的蒼穹下刮著凜凜的寒風(fēng),無星,無月,遠處某個屋檐下有盞燈籠被風(fēng)吹得搖搖俗墜,仿佛隨時會被冷風(fēng)吹落刮走。
一個神秘的黑影就在此時飄然若夜神般緩緩出現(xiàn)在曲家的屋頂上,瞬間迅速朝著一個方向,腳尖宛若蜻蜓點水,落在瓦片上悄無聲息。黑影身法之快,快如閃電,恍眼之間似移形幻影。
曲家也是四合院的建筑,和林千雪買下的那個大宅院十分相似。穆雪衣穿著夜行衣,披著黑色的斗篷猶如黑夜中的鷹,穿梭在屋頂上,迅速地找準(zhǔn)了位置。根據(jù)他們安排進曲府的人回報,“曲連池”現(xiàn)在就住在正房的主人房。
穆雪衣躲過曲府的守夜護衛(wèi),順利地潛到了正房的主人房,身影如夜鷹般落在一個窗戶前。四下里機警地瞧了瞧后,穆雪衣伸手戳破窗紙,將一支管子探進去,吹進了一種讓人吸入少許即會昏睡不醒的迷煙。
等了一會兒,里面沒有任何動靜。他以為得逞,馬上來到了房門前,熟練地打開房門,旋身進入房間。探著腳步,人如影子般,移影幻影,“咻”地閃身到了床前,迅速將被揭開。
“??!”
這一聲低呼出自穆雪衣的口中。他原以為掀開被子會是一個昏迷不醒的人。哪知道,事情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讓他措手不及,差點著了人的套呢。
一個戴著鬼頭面罩的人“咻”地從床上騰起,一把鋒芒畢露的匕首劃出一個飄亮的弧度,寒光閃閃地刺向穆雪衣,直刺向他的面門,順便割向他的咽喉。
穆雪衣“切”了一聲,急急向后退,那把鋒芒畢露的匕首直帶著他退到門邊。一支玉笛堪堪格開寒芒四射的利劍,人如靈蛇般閃開戴著鬼頭面罩人的這一招殺著。
瞬息之間,蒙著的黑巾的穆雪衣手上玉笛換成一把寶劍,當(dāng)即和鬼頭面具的人交起手來。鬼頭面罩的人也棄掉手中匕首,從墻上取下了一把長刀,橫著連連兇狠地砍向穆雪衣。
刀劍相交之間,倆人暗暗吃驚。他們武功之高,都超出了對方的意料。高手過招,剎那間已經(jīng)是刀光劍影,生死一線,你死我亡的較量。
許是棋逢對手之故,彼此在伯仲之間,一時能分勝負(fù),他們從屋里打到了屋外,又騰飛上了屋頂。在屋頂上交手,倆人足足拆了幾十招之后,還是難分高下。倆個人似乎打得很有興趣,好像很久沒能遇到棋逢對手的敵人似的,又繼續(xù)拆了好幾十招。
戴著鬼頭面罩的人漸漸失了繼續(xù)打斗下去的興趣,他得個空隙之際,兩手在嘴里吹了一聲尖銳的口哨。
立即,幾十個弓箭手出現(xiàn),將穆雪衣團團圍在中間。穆雪衣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用毒煙。可這念頭才轉(zhuǎn)了轉(zhuǎn),一看對方就泄了氣。我靠!這些弓箭手全部戴著一個鬼頭面罩。
不用想都知道,這些面罩的作用是防毒。所以說,他的毒今晚是無用武之地了。
如果九爺沒有猜錯,原先和他纏斗了幾百招的鬼頭面罩人就是端木霖而非曲連池。
穆雪衣萬萬沒想到,這人睡覺時還會戴上一個面罩。這面罩的作用顯而易見,就是用來防毒煙的。那些弓箭手也同樣戴著面罩,自然也是用來防毒的。
這人不但防犯心極強,還時刻有所準(zhǔn)備。由此更加確證,此人絕非真正的曲連池,而十有八九就是南越國的二王子端木霖了。因為,他作賊心虛,這才時刻害怕被人揭穿真面目,連睡覺都提防著。
此時此刻,“曲連池”瞧著自己府上的弓箭手將夜襲他的人團團圍住時,倒是不再焦急,也沒打算立馬將人射死,反是胸有成竹,運籌帷幄般,泰然自若地玩起了貓捉到老鼠的游戲。
在一個橫豎就要死的人面前,端木霖冷笑一聲道:“說吧!你的主人是不是夙九洲?只要你說出夙九洲的藏身之處,我可以立馬放你離開。不然,只要我一聲令下,你就會被萬箭穿心,死無葬身之地?!?p> 穆雪衣面對幾十支利箭,他絲毫沒有怯意:“噢!原來這么怕我們九爺?。空f吧!你是誰?敢不敢讓我來猜一猜?你不是曲連池,你是端木霖,是吧?你敢不敢摘下你的面具,讓我看一眼?”
這人說出夙九洲三個字時,就證明了他絕對不是曲連池了。真正的曲大少爺只是安陽縣的一位紈绔大少爺,絕對不敢如此膽大包天,直呼九爺“夙九洲”的名諱。
端木霖被這人拆穿了真面目,倒也不在乎。因為,他認(rèn)為眼前的人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對一個死人說什么,那都跟沒說是一樣的。反正,這人能說出九爺?shù)牟厣碇幨撬溃徽f不出來也是死。
見對方反問自己,他冷笑著,十分傲慢囂張道:“你一個無名小卒,還不配見到我。要是你能讓夙九洲出現(xiàn),我倒是可以見見他。不過,據(jù)我所知,你們九爺身受重傷,此刻只怕也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吧?不然,他也不會讓你這么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人出現(xiàn)在這里了?!?p> 這一招是激將法,他想知道這個人是誰。直接問的話,誰也不會透露自己的信息。可他低估了穆雪衣。穆雪衣一聽就知道這人想他自報家門。
穆雪衣可沒有上這人的當(dāng):“我呸!我家九爺千歲千千歲。我看你才像個將死之人。有什么遺言,就趕緊留下吧?!蹦卵┮抡f完,一支響箭“吱”一聲,向天空中發(fā)了出去。
黑暗之中,端木霖聽到聲音,見到響箭時,馬上變了臉色,立馬狠狠地招手道:“放箭!”
這聲“放箭”才說完,他正在等著穆雪衣被射成馬蜂窩時,卻臉色立時大變。因為他看見的是,冷箭“嗖嗖”聲響起,倒下的人卻是他的箭手。而,穆雪衣一直泰然自若地立在屋頂上,身軀玉樹臨風(fēng),絲毫不亂。
頃刻之間,形勢倒轉(zhuǎn)。
端木霖的人都倒下了,卻有另外二十多個箭手將他團團圍在了中間。
現(xiàn)在,只要穆雪衣一聲令下,就要輪到他端木霖被萬箭穿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