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雕花窗欞上薄紗般的窗紙掩映著斑駁的陽光,將梳妝臺上的銅鏡映得熠熠生輝。
精巧的屏風之后,絲綢床幔如云似水,輕輕垂落,仿佛一曲低回的古韻在空氣中流淌。紅燭淚痕斑斑,滿室皆是古色古香的典雅氣息。這間閨房猶如一座靜謐的寶藏,充滿了神秘和詩意。
......
“師兄!你來抓我呀?.......哈哈哈......”臧花子妖嬈嫵媚的召喚著。
“師妹,師妹!”鬼洞子在后面追,可怎么也追不上。
突然畫風一轉(zhuǎn),臧花子怒目圓睜:“怎么是你!”話音未落她便舉起劍朝鬼洞子刺了過去:“我要殺了你!”
“??!”鬼洞子忽從夢中驚醒。他看看身旁熟睡的臧花子,原來剛才師妹要殺我,是一場夢而已。他伸手輕撫臧花子吹彈可破的臉頰,對昨夜自己和師妹顛鸞倒鳳,翻云覆雨的片段回味無窮,師妹昨晚的呢喃之語,是他這輩子聽過最好聽的聲音。
鬼洞子輕聲道:“師妹,我現(xiàn)在就去請求師尊為你我做主!”說完,他給臧花子掖好被子,之后輕輕走出房間。
......
“師尊!”鬼洞子找遍了整個大殿和后殿都沒有看到靈居老祖。難道師尊他老人家今日不在山中?他此刻滿腦子都是和臧花子成親,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師尊到底去了哪里?
......
閨房中,臧花子雙唇微微張啟,似乎剛剛從美夢中被喚醒。她微微睜開雙眼,略顯朦朧,仿佛是初升的太陽,慵懶地透過云層。她緩緩坐起來,感到身體有些酸軟,那是和師兄一夜纏綿留下的痕跡,她心里歡喜,仿佛一切都是新的開始,滿載著期待。
她忽然轉(zhuǎn)念一想,大師兄在靈虛洞閉關修煉,為何昨夜來找我,難道師兄已經(jīng)突破了般若境提前出關了?緊接著臧花子便看到枕邊的一枚青綠色的玉佩,它呈橢圓形,邊緣圓潤,表面雕刻著精美的龍騰圖案,那雕刻的線條流暢,構(gòu)圖巧妙,連龍睛都顯得那么精致而生動。
拿起這枚玉佩仔細端詳,臧花子努力的回憶著昨晚發(fā)生的一切,突然驚恐道:“不可能!”她雙手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仿佛天塌了一般,不停的重復道:“怎么會是他?怎么會是他?”她死死的盯著手里的這枚玉佩,猛地將它狠狠丟了出去,只聽一聲清脆的炸裂聲,玉佩粉身碎骨,殘軀散落一地。
她發(fā)瘋一般的將床上的枕頭被子全都丟了出去,將絲質(zhì)的幔帳扯得稀爛。“不可能,不可能是他!啊~~”一番嘶吼過后,臧花子沒了力氣,她的身體像是被重錘擊中,無法動彈,完全被絕望的陰影所籠罩。她呆呆的依靠在床邊,眼神中沒有了往日的神采,只有深深的疲憊和無盡的絕望。她的嘴唇顫抖著,卻無法發(fā)出一絲聲音。她痛苦,她悔恨,她絕望,那種絕望就像黑暗的深淵,吞噬了所有的希望和光明。
大夢初醒后,才能看清現(xiàn)實,昨夜酒醉,臧花子竟錯把二師兄當成大師兄。她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但又能怎樣?去死嗎?就算死,她也不再是清白之身,就算一死了之,大師兄就會原諒她嗎?事已至此,她只有接受這個事實。臧花子內(nèi)心無比掙扎,她狠狠閉上眼睛,眼角流出最后一滴淚,像是為她作好了決定。
臧花子安靜的坐在梳妝臺前,熟練地梳著烏黑如墨的秀發(fā),精巧的銅鏡里,映照出那張韶華絕代的面龐。整理好妝容后,她換了一身碧藍色的長裙,那精美的繡花宛如湖水般漣漪,絲綢的柔滑質(zhì)地和靜謐的色彩宛如中國水墨畫一般。
臧花子回頭望一眼鏡中的自己,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此時鬼洞子正好回來找她,見到臧花子,上前問到:“師妹,你去哪里?我方才去找?guī)熥?,他老人家不在。你知道他老人家去哪里了??p> 臧花子沒有停下腳步,好像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一樣,繼續(xù)向前走,邊走邊冷冷答道:“師尊下山濟世去了,下月廿九回來?!?p> 鬼洞子急忙跟了上去,略顯不滿的嘀咕著:“下月,那么晚,這不耽誤我的好事嘛!”
臧花子瞳孔微縮了一下,她剮了一眼瞧著鬼洞子,厲聲問到:“何事?”
“師妹你忘了,昨晚你答應嫁給我,我這急著找?guī)熥馂槲覀冎鞒只閮x呢!”鬼洞子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臧花子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冷冷殺氣,他還沉浸在昨夜的云雨之歡中。
臧花子那薄薄的紅唇已經(jīng)被自己狠得滲出了血,眼神中寒芒閃動,說道:“我是不會嫁給你的。”
她的話猶如寒冬里的雪花,清冷而凜冽,讓鬼洞子心頭一陣涼意。他急忙上前攔住臧花子對去路,十分不解的問道:“究竟為何?昨晚我們不是......”
“昨晚?”臧花子停住腳步,冷漠的說道:“昨晚發(fā)生了何事?二師兄!”她的聲音如同冰封的雪地,讓人感到一種冷冽的疏離感。
“你...我...”鬼洞子此時竟羞于啟齒,畢竟昨夜那酣暢淋漓的房事,讓他如何在師妹面前形容,想到這里,他滿臉通紅,憋得說不出話。
鬼洞子說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尖刀在剜臧花子的心,疼痛至極,她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
“昨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臧花子緊握雙拳強壓制自己的情緒,她恨不得將鬼洞子一劍斬殺,但最終還是忍了下來。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對鬼洞子說道:“二師兄若敢胡說八道,毀我清白,我一定殺了你!”她的聲音冷若冰霜,仿佛從極地飄來的風,讓人不寒而栗。話音未落,她便凌波微步起,消失在晨霧中。
鬼洞子的身體猛地一震,如同一座石雕愣在了原地。他的嘴唇顫抖,面部肌肉緊繃,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驚愕與迷茫,似乎無法相信臧花子所說的話。
“師妹!”鬼洞子望著師妹離去的方向,內(nèi)心久久不能平靜。
師妹這是怎么了,怎么一夜之間竟變了一個人。他深知師妹向來依自己喜好行事,從不在乎他人感受,自行其是。如今她翻臉不認人,自己也奈何不得她。“罷了,等師尊回來再定奪吧?!惫矶醋由钌顕@了口氣,怏怏而去。
......
此時的玉虛峰,伴隨著雷鳴般的巨響,山崩地裂,大片的碎石從山上滾落而下,瞬間形成了一片石海。
臧花子劍刃所指之處,空氣仿佛都被劃開了口子。她的劍法矯健而凌厲,嘶嘶破風。頃刻間劍光閃閃,殘雪紛崩,碧色的身影如同閃電般來回穿梭于玉虛峰頂。
寒風呼嘯,臧花子在風雪中,揮舞著寶劍肆意劈砍。她將無盡的威力盡情釋放,那劇烈的震撼力仿佛要把山峰撕裂。就這樣,她在玉虛峰頂足足砍了四十九日。
......
冬月廿九這天,靈居老祖濟世歸來,鬼洞子和臧花子前來大殿給師尊請安。
“師尊您回來了。弟子給您請安!”鬼洞子、臧花子雙手抱拳深鞠一躬。
大殿內(nèi),靈居老祖高坐中央,對二人笑呵呵的說道:“下月初一,正是你們師兄出關之日,為師特意提前歸來,好準備一番,將這掌門之位傳給辰兒。”
“什么?”鬼洞子驚訝的睜大了眼睛,自己明明不比師兄差,為何師尊要把掌門之位傳給師兄?他不服。他剛要繼續(xù)追問為何傳給大師兄,師尊卻先發(fā)話問道:“花兒,為師看你面色如此蒼白,你上前來,為師為你把把脈?!?p> 鬼洞子這才注意到臧花子面容毫無血色,剛到嗓子眼的話一時間咽了回去。
臧花子聽到師尊要為自己把脈,連忙說道:“無,無礙,弟子身體好得很?!?p> “你這孩子,怎么還如此任性?!彪S即用命令的口吻道:“快上前來?!?p> 臧花子不敢不從,她來到靈居老祖面前,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伸出右手,讓師尊為自己探脈。
靈居老祖將手搭在臧花子脈搏上,食指、中指、無名指在寸口部用不同的力度按壓,短暫過后,靈居老祖震驚的看著臧花子道:“花兒你!”靈居老祖有些難以置信,又診了一番脈,最終確認了結(jié)果,他嚴厲的問道:“你有身孕了,是何人所為?”
“???”臧花子聽聞自己有孕驚慌失措,像是被困在陷阱里的野獸,無助而又狂亂。她一直以為是這些日子自己拼命練功,體力消耗極大,才導致氣血虧虛,面容憔悴。不曾想,竟是自己有了身孕。
聽到臧花子有孕,鬼洞子瞬間喜出望外,他知道,師妹腹中孩兒定是自己的骨肉。他趕忙上前,撲通一下跪在靈居老祖面前:“師尊在上,定要為弟子做主!”
靈居老祖看了看鬼洞子,不解道:“你這又是為何?”
“師尊,請您老人家為我和師妹主持婚儀!”鬼洞子大聲說道。
“你們二人?”靈居老祖見此情景,已猜出大概?!暗?.....”他內(nèi)心疑惑:“花兒不是一直鐘情于辰兒嗎?又為何會和洞兒......哎,年輕人,終究是年輕人啊?!?p> “師尊,我和師妹情意想通,還望師尊成全!”鬼洞子情真意切。
靈居老祖老祖并未責怪二人,他慈祥的看著臧花子,開口道:“花兒,洞兒所言為真?”
臧花子茫然地站在那里,她不知道該怎樣做,心里如同一團亂麻。
見臧花子未言語,想來是害羞了,靈居老祖笑了笑,說道:“既然如此,為師便擇一良辰吉日,讓你二人成婚?!?p> “不可!”臧花子雙膝跪地,她全身顫抖的說道:“弟子不愿嫁!”
“哦?”靈居老祖捋了捋銀白道胡須,伸手將臧花子攙了起來,問道:“究竟為何?”
“弟子,弟子要永遠陪在師尊您身邊,侍奉您一輩子!”臧花子突然撒起嬌來。
“哈哈哈!”靈居老祖聽到臧花子這番話大笑起來,“為師老矣!怎能誤你終身?!彼戳丝垂矶醋?,牽起他的手,又拉過臧花子的手,將二人的手握在一起。
靈居老祖面容慈祥的看著兩人,他的眼神仿佛可以化解一切困擾和煩惱,讓人感到寧靜和平靜。靈居老祖將鬼洞子和臧花子的手握在自己手里,就這樣握了許久,終于說道:“你們都是為師最疼愛的徒兒,如今你們二人在一起,也了卻為師一樁心事?!?p> “師尊!”臧花子想和師尊解釋,但她如何開得了口?難道她要親口告訴師尊,是自己醉眼迷離,認錯了人?這等羞恥之事,就算殺了她她也不會說明真相的。臧花子極力掩飾自己的情緒,但淚水還是無聲無息的從眼角流出。
“讓你們在昆侖山隱居多年不問世事,其實是為師厭倦了世俗紛爭,故而不許你們涉足武林。如今,你二人即將成婚,你師兄也將繼承掌門之位,你們?nèi)硕加袣w宿,為師也放心離去了!”
“師尊!您?”鬼洞子和臧花子聽到靈居老祖要離去,不禁問道:“師尊您要去何處!”
“大限將至!天意不可違!”靈居老祖悠然的說道。
“師尊!”鬼洞子雙眼通紅,他雖然不滿師尊將掌門之位傳給北辰子,但師尊已經(jīng)答應他與師妹的婚事,便不再計較,畢竟,和最愛的師妹相比,掌門之位已經(jīng)不重要了。畢竟日后自己也可以開山創(chuàng)派自立門戶。得知師尊已到期頤之年,即將駕鶴西去,也難掩悲痛之情。
“師尊!”臧花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撲在靈居老祖膝上嚎啕大哭起來,這些時日的煎熬、痛苦、悔恨、委屈,此時此刻一股腦的發(fā)泄出來。
靈居老祖見兩個弟子哭的如此傷心,輕輕撫摸著他們的頭,開解道:“月有陰晴圓缺,物有成住壞空。你們二人切勿感傷?!?p> 靈居老祖抬頭望向殿外,蒼茫一片,感慨道:“人生無根蒂,飄如陌上塵。分散逐風轉(zhuǎn),此已非常身。落地為兄弟,何必骨肉親!得歡當作樂,斗酒聚比鄰。盛年不重來,一日難再晨。及時當勉勵,歲月不待人?!?p> ......
臘月初一。
今日是北辰子出關之日。清晨,靈虛洞外的濃霧還未散盡,臧花子早早便等候在那里。她已作出一個瘋狂的決定,和北辰子私奔!
不知等了多久,沉重的石門在轟鳴聲中緩緩打開,巨石摩擦發(fā)出的聲音在空蕩的山谷中回響,透露出一股令人畏懼的力量。
臧花子充滿期待的向石洞中望去,仿佛里面隱藏著什么未知的秘密。突然一道白色的影子如同閃電一般從洞中破空而出。
不等臧花子看清,這道閃電般的影子已悄然立于臧花子身后?!皫熋?!”
臧花子驚訝的轉(zhuǎn)過身,見到北辰子立刻緊緊的抱住他,“師兄,你突破了!”
“嗯,我已經(jīng)突破了般若境,現(xiàn)在已是般若境中期,假以時日,突破至后期巔峰也未嘗不可。”
“師兄,我真替你高興!”臧花子眼含熱淚,激動的說道。
“走,我們這就去見師尊。”
“且慢!”臧花子一把拉住北辰子,懇求道說道:“師兄,我們離開昆侖山吧!”
“為何?”北辰子不解的問道:“為何要離開?”
臧花子解釋道:“曾聽聞師伯無崖子和愛人李滄海隱居于天山,留下許多修行密法,我們也去那里吧,說不定會遇到某些機緣?!?p> “就算你我要離開昆侖山,也應請示師尊?!北背阶诱f完正準備離開,臧花子突然急切的吼了一聲:“不可,不能讓師尊知曉此事!
“師妹你怎么了?難道出事了?”見臧花子如此緊張,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師兄,我們現(xiàn)在就離開這里吧,到一個誰也找不到我們的地方,好不好?”臧花子苦苦懇求。
“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果然是有事,北辰子追問道。
臧花子不肯說明緣由,此時的她已淚流滿面,哭訴道:“師兄,若你今日不肯和我離開昆侖山,我便死在你面前!”說完,她從頭上摘下發(fā)簪抵在自己喉嚨上。
臧花子立于寒風中,她烏黑飄逸的發(fā)傾瀉散下變得更加狂放不羈。三千發(fā)絲在空中交織、纏繞,仿佛訴說著她內(nèi)心的掙扎與愁疑。
見北辰子遲遲不應,臧花子將發(fā)簪尖端刺入自己喉間皮膚,殷紅的鮮血順著發(fā)簪流淌出來,滴落在潔白的雪地上,十分刺眼。
“師妹!”見臧花子情緒如此激動,北辰子不再追問,他心疼的說道:“師妹,我答應你,離開這里。”北辰子深知此事不簡單,以師妹目前的狀態(tài)不可再逼問于她,所以他決定先答應她,日后再細問緣由。
“真的?”臧花子緩緩放下手中發(fā)簪,不敢置信的問道:“你真的答應和我離開昆侖山?”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師兄!”臧花子飛撲過來,在北辰子懷中狠狠的痛哭。
許久,臧花子哭夠了,她抬起頭,淚眼婆娑我見猶憐。北辰子幫她擦去淚痕,心疼的說道:“我閉關這些時日,讓師妹你受委屈了?!?p> “不委屈!”臧花子搖搖頭,她目光堅定的對北辰子說道:“師兄,事不宜遲,我們現(xiàn)在就走!”說完,和北辰子準備離開這里。
“休想離開!”鬼洞子突然出現(xiàn),驚現(xiàn)于二人面前。
原來,鬼洞子一早便跟蹤臧花子來到靈虛洞,不曾想,竟發(fā)現(xiàn)臧花子要和北辰子私奔!師尊已經(jīng)答應他和師妹的婚事,怎可讓到手的新娘子和別的男人跑了。
“師妹,師尊已答應為你我二人主持婚儀,你為何出爾反爾,要棄我而去?”鬼洞子厲聲問道。師尊將掌門之位傳給北辰子,他便不服氣,而今師妹又要和北辰子私奔,想到這里鬼洞子怒不可遏。
“此話當真?”北辰子聽到師尊要給鬼洞子和師妹主持婚儀倍感震驚,他眼神復雜的看著臧花子,不知道自己閉關這些時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臧花子上前一步,對鬼洞子說道:“我是不會嫁給你的,我心里,從始至終,只有大師兄一人!”她目光堅定,此刻她不想再逃避。
鬼洞子聽到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他渾身顫抖著,面孔因憤怒而扭曲,嘴唇緊閉,牙關緊咬,眼神中閃爍著怒火,顯然已經(jīng)憤怒到了無法控制的地步。
“師兄我們走!”臧花子才不想理鬼洞子,她拉起北辰子準備離開。
“不許走!”鬼洞子突然爆發(fā)出一陣怒吼,飛身攔住了二人的去路。他雙拳緊握,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休要攔我!”臧花子話音未落,人已朝著鬼洞子沖了過去,她一掌劈向鬼洞子。
“師妹!”鬼洞子雖然憤怒至極,但他不會對深愛的師妹還手,招招躲閃。
一旁的北辰子見狀,如熱鍋上的螞蟻,僅閉關數(shù)日,一出來怎么就發(fā)生如此之事?
“師妹,你快住手!”鬼洞子不想誤傷師妹,勸她收手,但臧花子哪里肯收手,若不是他,自己怎會失身?臧花子越想越恨,竟起了殺心!
“師妹你!”鬼洞子發(fā)現(xiàn)臧花子竟然想殺自己,驚愕的看著她,被打得連連后退。
突然臧花子甩出逍遙派獨門暗器“生死符”,見是生死符,鬼洞子不再躲避,抽出自己的碎玉劍加以抵擋,頓時,強大的劍氣朝臧花子逼來。
“不好!”北辰子見狀趕忙出手擋在臧花子身前,為她抵擋住這波劍氣。
鬼洞子看見他們二人你儂我儂,胸口劇烈起伏,仿佛怒火已經(jīng)燒到了他的心臟。他用劍指著北辰子,狠狠的盯著他,“大師兄,你我今日好好比試一番,若我贏了,師妹跟我走,若你贏了,我便離開昆侖山,從此不再踏足?!彼纳ひ羯硢《统?,仿佛要撕裂一切阻擋他的障礙,憤怒在他的身軀中彌漫,讓人不敢靠近。
北辰子進退兩難,事情怎么會發(fā)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但作為男人的本能,他必須接受挑戰(zhàn)。
“好!”僅一個字,音色渾厚,回蕩于這山谷中。
臧花子仰望著北辰子,眼里蘊涵著無限愛意,她內(nèi)心是歡喜的,大師兄竟然會為了她和二師兄比武。能得到大師兄如此厚愛,死而無憾。
......
沖冠—怒為紅顏。
北辰子、鬼洞子在昆侖山的后山中展開激烈的對決。劍光閃爍,身法靈動。他們用精準的動作和內(nèi)力相抗衡,將逍遙派絕學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兩人猶如兩匹奔騰的烈馬,相互對沖,氣勢如虹。瞬間接近后,便聞一聲巨響,震得大地顫抖,一旁的臧花子看得心悸,卻又無法阻止。
風卷殘云,劍光閃爍。鬼洞子使出龍斬天罡劍法,只見他劍風呼嘯,仿佛數(shù)條青龍在空中盤旋。北辰子使出桃夭劍,淡藍色的劍氣幻化為成百上千股,交錯飛舞,令人眼花繚亂。
他們二人從后山的靈虛洞打到玉虛峰頂,招式越來越快,令人目不暇接。鬼洞子突然一個閃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破了北辰子的防線,他的劍迎面刺來。北辰子縱身一躍,桃夭劍幻化為雙劍,交叉抵擋,發(fā)出一聲清脆的劍刃碰撞聲。這時,鬼洞子突然收劍,空翻一周,隨即猛力一劍刺向北辰子的后背。北辰子瞬間反應過來,一個飛身旋轉(zhuǎn),躲過這致命一擊。
北辰子反手一揮,一道銀光瞬間劃破天際,刺向鬼洞子。鬼洞子也不示弱,揮劍擋住這致命一擊。劍氣相互碰撞的氣流涌過,一股沖擊力讓周圍的殘雪驟然飛舞。
從天明打到日落,在月光的映照下,雪地閃著微微銀光。兩人在雪夜中交手,寒風呼嘯,雪花四濺,似乎連天地都被他們的內(nèi)力所震撼。他們的身影在雪地上交錯,每一次碰撞都仿佛要把對方的生命力吸走。
“不能讓他們再這樣打下去了,一切皆因我而起,就讓我去結(jié)束這一切吧!”想到這里,臧花子飛身而上,沖進了二人強大的內(nèi)力流中。
“二位師兄,你們快住手!”臧花子釋放出自己的內(nèi)力抵擋在二人中間。
在北辰子和鬼洞子同時發(fā)動全部內(nèi)力之時,是極難收回的。
“師妹快閃開!”鬼洞子見勢不妙,及時收回了三層功力,但還是擊中臧花子一掌,北辰子十成功力全部擊出,實在是難以收回,只見藍色的劍氣一閃而過,刺穿臧花子的身軀。
“?。 标盎ㄗ右豢邗r血噴出,從空中飛速落下。
“師妹!”
“師妹!”
二人同時將臧花子接住。
“師妹!”北辰子想詳細查看一下臧花子的傷勢,卻被鬼洞子一把推開,鬼洞子悲憤的怒吼道:“滾開!”
北辰子愕然呆在原地,他本想教訓一下鬼洞子,卻不曾想鬼洞子招招致命,這也導致了自己一時間竟然喪失了理智,使出最好一擊,不料卻重傷了師妹。
“花兒,她已經(jīng)是我的人了?!?p> “什么?”北辰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難以置信的看著臧花子,想從她的口中得知這一切不是真的。
臧花子倚靠在鬼洞子懷里,她想掙扎起來,但全身經(jīng)脈寸斷,沒有任何力氣。她只能痛苦的看著北辰子,她想開口解釋,可如何解釋?
“花兒已有孕在身,師尊也答應了我們的婚事,你為何要帶她離開!”鬼洞子雙眼猩紅,他憤怒的質(zhì)問北辰子。如果沒有他的出現(xiàn),自己和師妹的婚儀定會順利舉行,腹中的孩兒也會健康成長,而如今,師妹身受重傷,這一切也都成了泡影。
“是你,是你北辰子,害了她們母子?!惫矶醋有沟桌锏呐穑崎T之位無望,如今痛失愛子,他怎能不恨!
“師妹,你告訴,他說的是真的?”北辰子仍不敢相信鬼洞子所說的話,自己明明已與師妹在千年古樹下拜了天地,她又為何會與鬼洞子......北辰子知道師妹不是水性楊花的女人,可這又是為何?
“大師兄!我對不起你!”臧花子吊著一口真氣,泣訴道:“那日,我一時興起,多飲了幾杯,不曾想醉酒后,竟把二師兄當成了你。我深知釀成大錯,卻不敢告知師尊真相,只好逼你與我私奔,離開昆侖山?!闭f完,臧花子吐出一大口鮮血,血色浸染了她整個衣衫通紅一片。
“師妹!”北辰子俯下身單膝跪在臧花子面前,抓起她的手腕把了一下脈搏,不把不要緊,這一把脈,北辰子嚇得臉色慘白。臧花子竟然經(jīng)脈寸斷,她的真氣散盡、氣血逆流,此時的他,已無力回天。
看到北辰子的哀痛的表情,臧花子知道自己即將離去,她虛弱的說道:“大師兄,你莫要傷心,是我對不起你!”
鬼洞子抱著懷里的臧花子,情凄意切的問道:“師妹,你有沒有愛過我?”
“啊~”臧花子極力的控制奄奄一息的自己,她沒有理會鬼洞子,而是深情的凝望著北辰子說道:“我只愛大師兄一人!”說完,臧花子眼中再沒有了往日的神采,慢慢的黯淡了......
鬼洞子聽完臧花子最后的話語,無法接受,他仰天怒吼,“為什么?為什么你愛的不是我?”
他們?nèi)说拇嬖?,曾?jīng)如此鮮明地占據(jù)著某個角落,如今卻只剩下空蕩蕩的回音。生命的流逝總是那么無情,那么突然,令人措手不及。
夜空中,一顆流星滑落。她的離世,如同一顆明亮的星星在夜空中悄然消失,留下的只是無盡的遺憾。
“今日是花兒忌日。若你我百年后仍然在世,相約于此,一決勝負.........”
美熙小姐
春花一夢,流水無痕。 拈朵微笑的花 想一番人世變換 到頭來輸贏又何妨 日與夜互消長 富與貴難久長 今早的容顏老于昨晚 眉間放一字寬 看一段人世風光 誰不是把悲喜在嘗 海連天走不完 恩怨難計算 昨日非今日該忘 浪滔滔人渺渺 青春鳥飛去了 縱然是千古風流浪里搖 風瀟瀟人渺渺 快意刀山中草 愛恨的百般滋味隨風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