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傅姝見傅離撇下自己,跟著女主跑了,生了悶氣,可仔細(xì)一想,傅離明知道自己說的是假話,為何要提議自己送她們?nèi)??以傅離的性子,自然不會做出這等怪異的舉動,肯定順?biāo)浦?,把女主送的遠(yuǎn)遠(yuǎn)的。
傅姝暗自好笑,自己怎會沒想到?
她應(yīng)該相信她和傅離之間的姐弟情,堅不可摧。
這樣的話,她就放心了。
“大哥,你先走,我們斷后?!?p> 聽到后面的響動,傅姝回頭,一看好家伙,這是青天白日擄人?。∵€是用大麻袋扛著。
不對,朝她這邊走來。
五六個黑衣人,看起來氣勢洶洶,一看就是武林高手的架勢,不好惹!惹不起!
路見不平不要吼,假裝瞎子平安走。
傅姝立馬從路邊撿起一根長棍,眼睛一動不動,拄著拐子向前假裝路過。
一個黑衣男子忽見眼前一個瞎眼的婆子,忙道:“大哥!前面一個瞎眼婆子,要不要殺了她?”
殺了她?傅姝差點破功,這人是不是殺人狂魔啊,連老太太都不放過!
為首的男子蹙眉,看著蒼老眼瞎,一身襤褸的婆子,眸若寒星,聲音低沉,充滿了殺氣,“殺了吧。”
傅姝簡直不可思議,這群人也太冷血無情了!
她現(xiàn)在若是逃的話,還來得及嗎?
“好嘞。”
此人聽起來還帶著一絲興奮,殺人殺出感覺出來是吧?
傅姝心驚肉跳,手心都是汗。
一身黑衣的男子,只看到雙眸,無法看清對方的真面目。
這下次,就是成為刀下鬼也無法冤魂索命了。
她早該聽傅離的話,早些回去,不在外頭逗留。
不過,她也許可以賭一賭。
傅姝按捺心中驚恐,腳步蹣跚,一步步拄著拐子向前走,連黑衣男子用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也未曾停駐過。以自己超常的高考臨場發(fā)揮能力,扮演了一個有瞎又聾的糟老婆子。
那寒光凜凜的刀就在自己頭頂上,說不定一不小心就往自己身上招呼。
怕疼的自己正在和自己的命運(yùn)作斗爭。
而藏在袖子里的便是袁叔臨走前留給自己的保命符—一瓶化骨粉,顧名思義,就是一旦吸入鼻腔,再厲害的人也只會化成一攤血肉。
只是這種毒藥太過歹毒,所以袁叔特意交代,非生死關(guān)頭,勢必不能用來傷及性命,否則,追悔莫及。
而現(xiàn)在,她也不得不使出最后的殺手锏了。
兄弟啊,咱們也就配錯過即可。
這是傅姝第一次要殺人,心肝都在顫抖。
“大哥,這婆子好像又聾又瞎?!蹦呛谝履凶訉χ鵀槭椎哪凶拥溃栈亓耸种械牡?。
男子“嗯”了一聲,對著黑衣男子道:“占風(fēng),還不回來辦事要緊?!?p> 所以,他們這是故意試探自己的?傅姝心情來一個過山車,生孩子也沒有這樣刺激過。雖然她沒有生過孩子,連擁有男朋友的名字都不配。
好個狡猾陰險的土匪!
現(xiàn)在的土匪都這么高智商嗎?可是一年前她遇到的土匪不是這樣子的啊,那時候的他們雖然面目可憎,可如今對比起來,簡直是小天使一樣的存在?;蛟S,那個時候她應(yīng)該對他們好點,多給點銀子才是。
不對,給多了也沒用,因為之后的她秉著除暴安良的信念,報了官。這時候的他們應(yīng)該在吃牢房吧。
傅姝見這群人終于放過自己,暗自松了口氣,腳下的步伐不覺輕便了許多。
傅姝目不斜視地往前走,眼看勝利在望,終于安穩(wěn)地錯身,離他們一小段路,忽然背后傳來冷厲的聲音。
“站住!”
傅姝不覺心中一跳,放下心又再次提了起來,但是心亂腳步不亂,依舊沒有停下腳步,還是腳步蹣跚。
“怎么了,大哥?”占風(fēng)疑惑地問道。
路宸眸色深沉,見傅姝沒有絲毫的反應(yīng),這才斂了心神。這婆子給他的感覺有點奇怪,也許是自己想多了。
“沒什么,咱們走。不過你們先帶人走,我斷后!”路宸的語氣不容置疑。
“可……”占風(fēng)看著路宸受傷的手臂,血已經(jīng)浸了黑衣,鼻尖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眼神擔(dān)憂不已。
“走!”路宸語氣一厲,占風(fēng)無法,只能先帶著人離開。
在一個拐彎處,傅姝終于不見那群人,長長地呼了一口氣,她果然好命!
此時,忽見遠(yuǎn)處涌現(xiàn)一批官兵來,而且最前的便是付京,一副緊張之態(tài)。
傅姝想起剛才那群土匪來,剛才綁架之人到底是何人?怎么如此勞師動眾?
“快追!要是殿下有個萬一,你們就等著人頭落地!”付京連吼帶脅道。
傅姝心中一驚,怪不得如此,原來剛才被裝進(jìn)麻袋的人居然是李玄,一向錦衣玉食,金尊玉貴的晉王居然也有這一天!
這幾位土匪還真是顯命長了。
不過能讓渣男主吃點苦頭,與旁人是大逆不道,但她憑良心說,她敬他們是條漢子,她還是希望李玄倒霉的。
再待在這里,萬一懷疑自己與土匪們是一伙的,豈不是自己剛死里逃生,又往死里鉆了?
傅姝想著,立馬避開這群官兵,從另一條小道走回了莊子。
回到莊子,換了妝容,眼看將近傍晚,這才等來了傅離。
傅離進(jìn)門,見傅姝桌上擺著碗筷,菜還未動,便知是在等自己,眼眸泛著別樣的神采,嘴角忍不住上翹,深深地喚了一句,“姐姐?!?p> “小離,快去洗洗,我們正等你用飯。”傅姝笑著道。
傅離眼角一彎,見對方?jīng)]有怪罪之意,心下一松,他就知道他跟姐姐心有靈犀,一定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何況姐姐是如此聰慧之人。
“好?!备惦x立馬轉(zhuǎn)身下去更換裝束。
見對方下去,傅姝的笑容立馬斂去,傅離是天縱我奇才不錯,但主意也太大了,而且還是在不予自己商量的情況下。到底是一個十四歲的孩子,做事不夠圓滑謹(jǐn)慎,萬一做出無法挽回之事,傷了自己可好?還是需要敲打敲打才行。
“翠屏翠縷小倩,咱們先吃飯吧?!?p> “好嘞?!睏钯唤z毫不客氣,大大方方地坐下就吃。
翠縷不明,“小姐,不等離少爺嗎?”
傅姝冷哼一聲,“等什么?吃飯還要人等,有好意思?咱們吃便是,只留湯給他。對了,翠屏,快把院門給關(guān)上,若是他來敲門,只管里面說讓他寫一千字的檢討,只說是我說的?!?p> 三人對視一眼,連平日的干飯人楊倩也停下筷子,一臉莫名地看著傅姝。
話說平日的傅姝性子溫婉,總是一副心平氣和的樣子,何曾這樣生氣過?
傅離這是做了什么喪心病狂的事情惹了小姐了?
二人不敢問,但楊倩卻無所顧忌地問道:“小姐,離少爺是不是對你做了不該做的事情?”
“比如?”傅姝耐著性子問道,要問腦洞,誰也比不上天馬行空的楊倩大小姐。什么都敢說,也敢承認(rèn)。
楊倩眼里流露出興奮的光芒,“比如親了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