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嫚坐在護士站的電腦前發(fā)呆,她還在想辦法,但任憑她想破頭也想不出來該怎么做,就連她吃午飯的時候也被其他幾個護士察覺到她有些不對勁。
午飯過后,謝嫚看到了四個男人走向了江烊的病房,一個中年男人和三個年輕小伙子,謝嫚想來那個中年男人應(yīng)該就是江烊的父親了吧。
“嫚嫚,你跟我一起去18床收拾一下?!苯确块g剛進了幾個人之后一個護士對著謝嫚說道。
“老師,來新病人了嗎?”
“是啊。”護士也是看出了謝嫚有點關(guān)心她的同學(xué)才想著叫她一起去的。
隨后謝嫚就跟在護士身后走進了江烊的病房進行打掃,同時她們也在注意著江烊一家人的情況。
吃完飯就坐在病床上發(fā)呆的江烊看著來人問道:“爸,哥,進哥還有毅哥你們來了啊?!?p> “嗯。”x4
江烊打完招呼以后就繼續(xù)發(fā)呆了,而幾人看著這樣的江烊有些發(fā)愁。
江父醞釀一下后說:“烊烊,你們吃午飯了嗎?”
江烊點點頭不說話,這個時候謝嫚和護士進來收拾東西了。
江烊在謝嫚進來后不知為何他心里有些奇怪,隨后就朝江賦開口問道:“哥,你什么時候回去?”
江賦搖搖頭說:“不回去了?!?p> 江烊急了:“為什么不回去了?你不是要考研嗎?”
江賦淡淡的說:“保研了?!?p> “那就好?!苯人闪艘豢跉猓墙x又說了一句讓江烊錯愕的話。
“我也不想去了?!?p> “為什么啊!那可是清北?。 ?p> “你現(xiàn)在這樣我放心不下?!苯x說完江烊直接紅了眼眶,整個病房也陷入了沉靜。
“清北大學(xué)??!好厲害啊!”這個時候正在收拾東西的護士打破了沉靜,同時她也給謝嫚使眼色,奈何現(xiàn)在的謝嫚還不懂,于是她又接著說:“欸,我記得你們是棉城的吧?”
“嗯?!?p> “嫚嫚你也是棉城的吧?棉城出來的清北高材生你應(yīng)該也知道吧?”
“嗯,有些印象,不過我感覺江烊有些眼熟?!弊o士暗中點頭,謝嫚上道了。
江賦詫異道:“眼熟?你是跟他同班過嗎?”
謝嫚裝作思考了一下后說道:“我也記不清,就是我之前在三中讀高中的時候就有個同學(xué)叫江烊。”
病床上的江烊心情復(fù)雜,謝嫚記得有他這么一號人讓他有些開心,但又有一絲絲的難過。
在一旁的王乾進指著王文毅說:“那應(yīng)該就是同學(xué)了,烊烊是三中畢業(yè)的,而且我跟我哥也是?!?p> “???!”謝嫚“吃驚”地說:“還真是江烊?。『鼙肝覜]有認(rèn)出來是你。”
江烊點點頭后就把頭轉(zhuǎn)過去看窗外了,他怕待會謝嫚找他說話他會忍不住。
“好了嫚嫚,我們收拾好了現(xiàn)在去帶病人過來吧?!?p> “好的老師。”隨后謝嫚就跟著護士離開了。
隨后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走進來他看著一屋子人就知道他們有事說,于是他把行李放下后跟江烊一家打了聲招呼就出去了,只是他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
王文毅在男人走出去以后才開口說:“烊烊,你要放好心態(tài),現(xiàn)在的苦難只是暫時的,過去以后就沒事了。”
王乾進接著說:“對,我哥說的沒錯,現(xiàn)在的醫(yī)學(xué)很發(fā)達(dá),而且何教授是這方面最厲害的教授。”
江烊看著窗外不說話,其他人也不知道怎么開導(dǎo),之前江烊因為接到學(xué)校的電話沒有及時回復(fù)所以導(dǎo)致他沒被大學(xué)錄取。
但以前江烊還沒有放棄整天在病房里學(xué)習(xí),可是后來又因為激素藥帶來的副作用導(dǎo)致他現(xiàn)在這樣,從那以后江烊就放棄了。
江烊以前不理解病魔纏身會有多痛苦,但是在他覺得快要成功的時候被再度打擊到了,至此以后他就性情大變了。
這個時候謝嫚又走進來了,她手上還拿著幾張單子,她對著江烊說:“江烊,你要去一樓做一下檢查,一個家里人跟著就好?!?p> “好?!苯日f完就下地穿拖鞋。
江賦伸手?jǐn)r住江父說:“爸,我?guī)ъ褥热ゾ秃昧?,你跟媽還有表哥他們在這休息一下吧?!?p> 江父點點頭表示同意,不過他的眼眶有些濕潤,他對江烊和江賦兩兄弟的如此和睦有些感動。
江賦和江烊跟在謝嫚身后離開了病房,本來謝嫚是不用帶著江烊去一樓檢查的,這些工作一般都是交給保潔人員的,但謝嫚想借此機會跟江烊說說話。
江烊和江賦兩兄弟一離開,江父和江母兩個人就哭了,這一切都是他們當(dāng)父母的沒有照顧好江烊造成的,如果他們把江烊跟他們說他最近身體不舒服當(dāng)一回事并帶他去檢查那就不會這樣了,甚至還連累了江賦放棄了清北的研究生回來,他們一直都知道江賦一心只想搞研究的。
醫(yī)院一樓放射科——
“江烊我們先坐一下吧,還要幾個人才輪到你?!敝x嫚對江烊說道,一邊說著還攙扶著江烊在等候區(qū)坐下。
江烊不說話,他現(xiàn)在心跳有點快,因為謝嫚攙著他還坐在他旁邊,而江賦在謝嫚和江烊兩個人坐下后就到一旁打電話,他放棄了保研資格并回家后,他的導(dǎo)員就一直在勸他,之前他沒心思回復(fù),現(xiàn)在剛好有空。
謝嫚看著江賦在一旁打電話猶豫了一下后對江烊說道:“江烊,你之前是不是認(rèn)出我來了?”
江烊不知如何回答,但謝嫚看著江烊驚慌失措的樣子也猜到了答案,可她依舊有些不解:“為什么不喊我?”
江烊苦笑道:“我認(rèn)出來了怎么樣,喊你了又怎么樣?我的存在感那么低,我感覺你不會知道我這么一個人,那還不如裝作不知道。”
原來你是這樣想的我嗎?可你又不了解我啊,還有你是不是太低估你自己了?我不僅知道你的存在,而且很關(guān)注你呢,你的后背雖然很小但卻意外的讓人安心呢。
謝嫚思緒流轉(zhuǎn),最終她咬咬牙說道:“江烊,你有些妄自菲薄了。”
“嗯?”
“你不知道嗎?”
“什么?”
“我們高三的班主任對你印象深刻啊。”
“emmm,可能是因為我下課鈴一響人就背著書包走了吧?!?p> “不是,我聽肖菌說班主任是說你意外的靠譜。”
“為什么?”
“我們高考以后把成績單打印出來不是有很多人不會嗎,不都是你幫忙的嗎?肖菌把這件事告訴過班主任了?!?p> 江烊恍然:“哦?!?p> “還有還有,你可是我們班里為數(shù)不多的一個本科生,我們都沒想到你的文綜居然會考接近滿分!這讓我們這些同學(xué)都大吃一驚呢。”謝嫚有些激動的說著,仿佛是她自己做到的一樣,“對了對了,江烊你為什么會突然考那么高分?。俊?p> “不是突然,我之前做文綜卷子就只做了選擇題。”
“為什么?。俊?p> “麻煩,要是那樣會有人來問我,我雖然不討厭,但我懶?!笔聦嵅⒎侨缤人f,也許一開始是這樣,但是后來他是想多看幾眼坐在最前面的那個女生。
“噗嗤,這算什么理由啊?!?p> 江烊不說話,他還是有些拘謹(jǐn),而謝嫚也沉默下來不知道再想什么。
“江烊。”謝嫚率先打破沉默。
“嗯?”
“要不我們加個威信吧,我們能在這相遇也是一種緣分,以后你要是有需要的可以聯(lián)系我?!敝x嫚說著就熟練的打開威信里的班群找到江烊的威信頭像說。
謝嫚簡直就是及時雨,江烊還發(fā)愁怎么開口呢,“好,不過別加威信了我習(xí)慣用扣扣比較多?!?p> 謝嫚在屏幕上點擊的手指停下來,然后不解的問:“為什么???”
“因為扣扣夠花里胡哨啊,你看有閨蜜,基友,情侶,火花,別墅還有巨輪?!?p>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江烊。”謝嫚捂著嘴笑道:“誒,你在班群里叫啥。”
“慢羊羊。”
“噗嗤,原來是你啊,我之前還跟鈴鈴聊著這個名字叫慢羊羊,頭像用慢羊羊,背景用羊村大門的人是誰呢,你為什么取這個名字啊。”
江烊任由謝嫚笑就是不說話,謝嫚沒想到的是這個“慢羊羊”有一個特殊的含義,因為“慢”跟“嫚”同音,“羊”跟“烊”同音。
江烊改名是在高考完之后,而那個時候他的同學(xué)們大部分都改用威信了,而謝嫚是因為一次偶然才發(fā)現(xiàn)的,但她問過很多人也都不知道這個“慢羊羊”是誰。
“請江烊到x光室3檢查?!眡3
這個時候喇叭傳來了聲音,于是謝嫚收好手機對江烊說:“江烊,輪到你檢查了,我們過去吧。”
江烊點點頭后就站起來,江賦也匆忙掛掉電話走到江烊另一邊。
接著江烊先后檢查了x光檢查,CT檢查和核磁共振檢查這三項檢查,檢查完畢江烊就跟著謝嫚和江賦回病房了。
因為檢查結(jié)果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出來,所以江賦就讓江父和江母去王文毅或王乾進家休息,因為王文毅和王乾進兩兄弟早就在羊城定居好幾年了,由他來照顧江烊。
哪怕江父和江母有些不放心也都被江賦勸走了,因為江賦說他想開導(dǎo)開導(dǎo)江烊,要知道從小江烊就很聽江賦的話,而且現(xiàn)在江父和江母也需要休息,所以最終還是同意了江賦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