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舟雖然第一個站出來出風頭,不過是想在陸巡面前博個眼球,至于當那個出頭鳥去挑戰(zhàn)對方,他自然是不會去做的。
廳內比他強的可不止陸停侯一個,來了侯府那么多年,陸停侯將所有客卿叫過來的次數幾乎為零,可以想象,來府上鬧事的,肯定不弱。
何況其他人不必多說,陸停侯可是御空飛行的強者,他們這些客卿,平時更多的,也不過是去解決陸停侯懶得去動手的難題,對方既然敢從大門打進來,很顯然是有備而來,他一個不過凝聚了丹核的修行者,一著不慎恐怕今天就交代在這里了。
“周兄,如果不愿出手,可以自行離去,陸府有的是位置給人坐,但是也不是白坐?!标懷矊⑹种胁璞p輕放在桌子上,順手又從桌子上拿著兩個玉石在手上把玩,眼神在廳內環(huán)視了一周,語氣平淡的說道:“其他各位也一樣,陸某雖然喜歡接納各處英雄豪杰,但是希望大家都不是沽名釣譽之輩,如果無法替我分憂解難,就請各位另謀高就。”
“既然侯爺如此體諒,老夫也就不厚著臉皮留在這里了,年紀上來了,再摻和這些打打殺殺的事情,實在是力不從心,望侯爺見諒。“陸巡話音剛落,便是有一位枯瘦老頭率先離去。
陸巡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白光,轉而換成了失望的表情??蛷d之內,所有客卿之中,只有三人他比較重視,三人皆是到達丹核圓滿多年,假以時日,有望踏進御空飛行境界。而率先離去的老者,便是三人之中的一個。
“我家中還有長輩需要照顧,請侯爺見諒?!?p> “剛剛師傅傳消息讓我回去一趟,說他老人家病危,想在臨死前見到我這最得意的徒弟一面,小的先行告退。“
“侯爺給我們的幫助,似乎還不足以讓我們賣命,老子性子直,想讓我們?yōu)楹顮斈u命,也得付出足夠的代價才對?!?p> ……
有了一人帶頭,起初還在考慮陸巡是否是假裝讓人走實則詐他們的幾人,也是紛紛開始請辭,那般速度,那般嘴臉,也是讓李諾看在眼中,記在心中。
“誒,這位傻狗兄弟,怎么,叫完了,還想走?“周舟剛拱手道別,轉身便是與早已盯著他的陳昊迎面碰上。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爸苤勰樕细‖F出一抹病態(tài)的紅潤,憤怒而急躁的情緒使得脖子都粗了一圈,嘴角顫動著說道。
“如果我說我就喜歡欺人太甚呢?傻狗你想怎么辦?“陳昊玩味的看著周舟,若是對方有點骨氣還好,周舟后面當一個縮頭烏龜,也是讓陳昊徹底看扁了。
這種心性的存在,居然都能修煉有成,遠超過平凡人,真是浪費了這一身天賦。
環(huán)視了一圈客廳之內,原本十幾位客卿已經走的七七八八,僅剩下三人,其中一個,還是眼前這個剛準備走的廢物。
周舟被陳昊如此侮辱,臉上也是浮現出一片潮紅,手指指著陳昊顫巍巍的道:“你別逼我?!?p> 似乎是扛不住陳昊給他帶來的境界上的壓力,周舟在說完最后一句話之后,大喝了一聲,搶先沖了過來。
作為一個賭徒,周舟的功法武技都是以巧勁為主,一指帶著氣勁,便是往陳昊穴位點去。
陳昊嘴上噙著一抹嘲諷和譏笑,面對面過招,卻不會如此大意,腰上別著的從陸欽那里奪來的長劍脫鞘而出,斜著便是一道揮劈,不偏不倚的往著周舟手指而去。
周舟一驚之下,變指為掌,拍在了迅速劈來的長劍側身上。
“嘶?!笆终朴|碰劍身的一剎那,長劍之上,一抹火焰從劍內噴薄而出,朱雀劍訣,本就帶著奇異的火焰之力。
不過畢竟凝練出丹核,周舟雖然一時不察,不過也不至于輕易被這般火焰灼傷,袖口微開,一把折扇滑入手中,輕輕往下一甩打開,上面一個大圓中間黑色筆墨的賭字活靈活現。
重新閉上折扇,周舟深吸一口氣,整個折扇散發(fā)出青色的光芒,翠綠的生機勃發(fā),周舟眼神凌厲的看著陳昊。
他們這種丹核境界的客卿被叫過來,本就是為了消耗眼前對手體力的,如今既然生死一線,自然也不敢藏拙。
“好像有點玩過頭了?!瓣愱豢粗J真起來的周舟,也是有些頭疼,之所以不一開始就用全力,主要還是想在陸巡面前藏一手,沒想到解決周舟的速度慢了許多。
雖然周舟讓他十分看不起,然而這份實力,也是實打實的。
身形輕動,陳昊的速度直接是快了幾分,陸巡看在眼中,手中玉石也是停止了轉動。
周舟可以說是給了他意外之喜,他自然不覺得一個手下敗將還能給他帶來什么壓力,如果有,那就是剛剛切磋沒有用盡全力,不過同樣的,他也還留有余地。
如今被周舟逼出陳昊冰山一角,也是意外之喜。
不過當陳昊開始認真起來,周舟也就成為了那塊背景板了。
“呲。“一劍刺下,直接是穿過了周舟心臟,幾滴鮮血從周舟背后的劍尖處滴落。
周舟推開長劍,轉而笑了起來,逐漸的,變成了放聲大笑。
他沒想到,只是自己多嘴了一句,就為他自己惹來了殺身之禍。
用最后一口氣嘲笑完自己,周舟閉上眼睛,身子一倒,整個人摔在了地上,就此死去。
陳昊解決了周舟,手腕稍稍用力,提起長劍,劍尖帶著猩紅的血液,直指陸巡。
“手下敗將,何以言勇?“陸巡停下手中玉石,從刀架之上拿起那把塵封已久的斬馬刀,這把刀從陸家先祖?zhèn)髦两袢?,一直作為傳家寶供奉著,許久未曾飲血了。
“你以為只有你是沒有發(fā)揮全力,是不是把陸某低估了?“陸巡手指輕彈了一下刀身,清脆悅耳的聲音讓他整個人沉浸其中。
陳昊滿臉戒備,血紅再次附著劍身之上,劍尖往下傾斜,準備率先出招。
就在兩人嚴陣以待之時,一個不合時宜的稚嫩聲音卻是傳了出來,“阿彌陀佛,陳施主,陸侯爺可否由小僧來對付,小僧今日,有些手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