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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何春夏

第四十八章 踏前歌

刺客何春夏 十三白前 5718 2021-07-03 12:00:00

  何春夏對余丹鳳。

  任明硯對莫青衫。

  ......

  “圣上的意思,最好是在今日分出所有的勝負?!闭顾膶⒍庞^山攔在天臺之下,不讓他上臺面圣。三層上的鶯聲燕語入耳,杜觀山匆匆掃過天臺上的各色人等,“剛才那戰(zhàn)莫青衫受了傷,消耗也不小...”

  “只是受傷,又不是死了,不能打就認輸。杜將軍,這里來來往往的人三教九流,要為圣上的安全考慮,這些上不了場面的事,還是盡快結束?!?p>  杜觀山冷了臉,“你五軍營這次帶這么點人來,巡視的隊伍都是狄濤手底下的人,這就是為圣上的安全考慮?江湖事不是兒戲,論劍要公平,讓開!”

  “杜將軍,五軍營可不是你家的私兵,咱只聽圣上調(diào)遣,圣上現(xiàn)在可沒心思見你。”展四一笑,指指臺上,皇上正和艷妃旁若無人的卿卿我我,文蘭蘭坐在一旁嗑西瓜子,“雖說咱們各為其主,但所有人的主子不都是圣上嗎,杜將軍,義父念舊,愿意給你面子,我不愿意。要是找到機會,比如圣上不高興...我這人下手很重,你多擔待,請吧?!?p>  杜觀山走前一步,拍拍他,點點頭,將一對大手搭在展四肩上,展四起初冷哼一聲,不屑一顧,隨即冷汗一滴滴往外冒。

  “一個閹人,心眼還小?!倍庞^山笑笑,展四再控制不住,低吼出聲。

  “報!”

  余谷豐探頭,“干嘛?”

  “論劍會下一場馬上開始!請圣上賞眼!”展四咬牙切齒。

  杜觀山緩緩松勁,一臉和善地拍拍他,“展先生給我面子,可不是戀舊?!?p>  展四死死盯住杜觀山的背影,目送他回到擂臺上,嘴唇發(fā)白,喚過個侍衛(wèi),“叫大夫來?!彼咽瞧咧鼐车臒掦w武者,最后那隨手一拍竟令他肩膀脫臼,八重山么?和那個大個鏢師一樣,一步之遙?朝堂之上如履薄冰,武功高一樣會溺水而死,我這人記仇,咱們來日方長。展四虛汗如豆?jié)L落臉龐,陰陰一笑。

  “何春夏對余丹鳳,友誼切磋,點到為止。”

  何春夏一躍上臺,雙手抱在胸前,余丹鳳藏在人群中,并不著急登臺,左手手指反復在腰間的竹筒上摩挲,展五湊近,“一上臺就放出來,先不急著開始,毒性發(fā)作需要時間,何春夏劍太快了,盡量撐住。”余丹鳳不答,周圍人已經(jīng)認出他來,自動讓出一條去擂臺的路,展五發(fā)問,“怎么?”

  “想憑自己試一試,呵,算了,還是贏重要?!庇嗟P一躍上臺,和何春夏都不向?qū)Ψ叫卸Y,余丹鳳剛想邁前一步,眼神瞥到何春夏雙肩微動,劍在鞘中,如在弦上,一觸即發(fā)。

  只是劍勢,便將余丹鳳逼退一步。余丹鳳咬牙,想起展五剛剛的話,手摸上竹筒,先在前壁敲了敲,一絲若有若無的異香飄出,籠上周身,再在后壁敲了敲,兩只細蚊無聲從竹筒飛出,被那異香驅(qū)趕,快速向擂臺另一邊的何春夏飛去。

  何春夏突覺右手脖頸兩處一癢,伸手去撓,摸到兩只小蟲的尸體,大冬天哪來的蚊子?并沒細想,隨手彈到一邊,注意力重回余丹鳳之上。余丹鳳瞧見她的動作,知道何春夏已經(jīng)中招,心里暗喜,更加不急著出劍。

  這兩只血蚊的毒性不強,只會讓人略微犯暈惡心,根本無法查出是中毒,中毒者大抵也只會覺得是自身狀態(tài)不好。高手相爭,反應一慢,天差地別,憑此,足以彌補實力上的差距。毒性發(fā)作需要時間,余丹鳳只退不進,登云步法踏出,一心躲避,在擂臺上上竄下跳,逃得不亦樂乎。

  臺下眾人小聲議論起來,不解此舉含義,王娟兒眼波一轉(zhuǎn),計上心來,故意說得大聲,“小王爺這是把自己當猴,耍給春夏姑娘看呢?!苯仓浪幸鉃樽约撼鰵猓瑫囊恍?。

  余丹鳳聽見聲音,臺上局勢嚴峻,分辨不出是誰,火氣上來,扭頭去看向人群,一氣之下腳步?jīng)]踏穩(wěn),慢了一個眨眼。何春夏瞇眼,下一瞬已逼在他身前三尺,長恨劍出。

  簡單一刺,停在咽喉,勝負已分。

  何春夏打個哈欠,困意上來,晃晃頭跳下臺。

  余丹鳳氣急,持劍對擂臺下叫囂,“誰他嗎的亂講,有種說話,別他嗎沒種站出來!”

  王娟兒把自己藏進人群,得意笑笑。

  一個熟悉聲音響起,“我。”姜凡?王娟兒聽見,心里暗道不好,擠開人群想去攔他。春夏的聲音出現(xiàn),相較平時慵懶幾分,“不服可以再比過?!?p>  余丹鳳聲音平靜下來,“我輸了,心服口服。”

  “姜凡,幾日后,你必死在我劍下?!?p>  不一會,王娟兒找到姜凡,拽他胳膊,小聲發(fā)問,“干嘛承認?!?p>  “你一個女聲,大家都聽見了,他有權有勢,手下人一定會報信的。我和他必有一戰(zhàn),多點恩怨也沒什么所謂。況且我姜凡雖然沒本事,但還不至于躲在一個姑娘后面?!?p>  “你聽見他的話了嗎?之后的比劍,他會對你痛下殺手,這可怎么辦?!蓖蹙陜盒念^一暖,她心思縝密,立刻又開始發(fā)愁。

  “一盞殘燈,也許會滅,但只要有一點燭火,也許會照亮人間。”

  王娟兒不知自己父親陸旭的事,并未聽懂,只道是他抒發(fā)些惆悵情感,靠的前了,摟住姜凡的胳膊。姜凡察覺,燈也許會滅,何必留情,欲抽手出來,燈也許會滅,又想了一遍這句話,心里一軟,百感交集,笑笑由她。

  擂臺一旁,齊白魚,杜觀山,葉殊,司馬玦四人將莫青衫團團圍住。齊白魚翻起莫青衫的左袖,一點點往小臂上涂抹藥膏,觸及傷處,莫青衫痛的皺眉,一小口一小口向外咳血,用手絹接住,白絹被染成血色。先前與劉靈官對的那掌,她提勁硬拼,以臂骨折斷,心腑受損的代價取勝,現(xiàn)在她面色潮紅,氣血翻涌,需靜心調(diào)息,再用內(nèi)力,會傷及根本。

  何春夏湊過來,“不比了吧,沒關系的,任明硯不會是我的對手,到時候秋水劍會歸我,我已經(jīng)是長恨劍主,接了劍,再贈還給你。”

  莫青衫慘笑,“我莫家的劍,怎么能靠外人來施舍還我?”

  無人再勸她棄比。杜觀山返身回了擂臺,氣運丹田,只是簡單的調(diào)息之聲,便猶如悶雷,傳入眾人耳畔,大伙知道有事要講,三三兩兩聚到臺前,杜觀山開口。

  “論劍會已經(jīng)接近尾聲,此次比劍,準備倉促,有諸多俠士,劍藝高超卻受限規(guī)則日程未能一展拳腳。如今圣上親臨,諸位俠士,各方劍派的名門大家,若自認有過人之處的精妙劍法,可自行上臺,獻技與圣上?!?p>  臺下不乏有人亮起眼來,躍躍欲試,秋水劍主的位置和自己早沒了關系,但若是能被圣上看上,同樣可劍名滿天下,。杜觀山此舉既為莫青衫拖延些時間休息,又給眾俠士一個展露劍藝的機會,一舉兩得,他跳下臺去,將擂臺讓與眾人。

  齊白魚正取兩塊杉木板,用麻布固定在莫青衫的小臂上纏好,開口相勸,“你內(nèi)外皆傷,任明硯勝古十二書的那場,展露出的天分,心境,劍法,都為上品之姿,人又踏實肯下功夫琢磨,怕是早就想好每個人該如何應對,你倆都不要輕敵?!?p>  “老齊,你一個大夫,裝什么劍道高手,在兩位劍主面前,班門弄斧?!倍庞^山見氣氛沉悶,主動聊天打趣。

  “三位?!焙未合拈_口。

  “四位。”齊白魚嗤鼻,“我名正言順的斷云劍主,論劍,比你有資格?!?p>  司馬玦哈哈大笑,“秋水劍可是收在我墨玉山莊,今日第五位秋水劍主也會誕生?!币馕渡铋L地看莫青衫一眼,再依次掃過何春夏,齊白魚和葉殊,有些感慨,“老一輩的劍道高手就剩我一個了,我的劍會傳給源兒,他無心劍術,一生心血換來的這七式踏前歌,怕是后繼無人?!?p>  突然想起那日的梁全,豁出命去,也要將刀法留下。司馬玦看著莫青衫和何春夏,他一生無弟子,這兩姑娘他打小就見著,一個調(diào)皮搗蛋,一個心事重重,兩個姑娘他都不怎么喜歡。如今這兩人長大了,天分極高,甚至會成為兩位新劍主,接下劍旗,成為江湖上的兩面旗幟。心里感慨,萌生出惜才之意,也罷,也罷!司馬玦將葉殊叫到一邊,小聲商量。

  “葉老弟,論劍,我當年被稱為螢火一代,李青藍橫空出世,再亮的光,旭日之下,只是螢火。你教導有方,春夏這傻丫頭,有點當年李青藍的意思,不過還差的遠,既然有距離,那就追的上。你說,我現(xiàn)在收莫青衫為徒,如何?”

  葉殊皺眉,“如果春夏贏到最后,我答應將秋水劍傳給衫衫,收一位劍主為徒,名師高徒,確實是江湖美談,可您早已名滿天下,何必在這個時候占便宜?!?p>  “哎呦,我不是貪圖名氣,我是要跟你比比。你教了何春夏,我也會教莫青衫,踏前歌傾囊相授?!彼抉R玦得意起來,“老頭子我年紀大了,再活個二三十年沒問題,十年后,先比兩人誰的劍名更盛,再比兩人誰的劍道更前,最后自然是比劍,三局兩勝,如何?”

  葉殊不答。

  “我可知道你,你兜里的東西空了,沒什么可教的,怎么,怕我后來居上啊。”

  “手心手背都是肉,衫衫如果愿意,自然好,我答應?!比~殊對于當年把莫青衫送還莫家,讓她這些年過得不好,心有歉意。他猶豫是因為之前想好在論劍會后收莫青衫為義女,可現(xiàn)在司馬玦若收莫青衫為徒,師者如父,這話便不好再提。

  兩人回去將此事和其他人說了。在莫青衫眼里,自己負傷,斷然贏不到最后,無法接劍,司馬先生在此刻提出收徒,是贈予自己一個名分,墨玉劍主的弟子,江湖前路必然好走的多。

  這是天大的人情,莫青衫紅了眼眶,當即跪倒就拜,“弟子莫青衫,見過師父!”

  司馬玦哈哈大笑,扶她起來,貼在她耳邊說了一會悄悄話。莫青衫聽著聽著,落下淚來,葉殊見了,猜到是踏前歌的心法精要,衫衫知恩,如此絕技真?zhèn)髯约?,感動落淚。晚了一步,葉殊心里不是滋味。

  莫青衫含淚閉眼盤腿坐下,調(diào)整呼吸,盡力去疏導自己體內(nèi)翻騰滾動的氣血,咳了幾聲,又啐了幾口血沫出來,心里靜了些,起身,踏前一步。

  睜眼。

  氣勢比之前凌厲許多。

  司馬玦點點頭,“踏前歌不同于登云步法,是步法,心法,劍法三修合一的要訣。踏前歌的步法與登云步雖然都是輕靈身法,但登云步法著重閃避靈活,四面八方皆可游走活動,所以善后發(fā)制人,而踏前歌只有眼前路,絕不回頭?!?p>  莫青衫接連踏前,行至第七步,繡鞋抬起,停住不落。

  她猶豫了。

  司馬玦壓住心中狂喜,果然天才!極為高調(diào)的飛身上臺,一劍將正在舞劍的某人逼下臺去。

  “從今以后,莫青衫便是我墨玉劍主門下的唯一弟子,各位江湖好友,以后在江湖上與她相遇,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與她為難,我司馬玦在此謝過諸位?!彼抉R玦一連三拜,瀟灑下臺。

  如此一來,喧鬧聲起,眾說紛紜,有說司馬先生心善,知道秋水劍怕是給不了莫青衫,此舉好心安慰,也有說莫青衫劍法高超日后必不在司馬玦之下,這是白撿個便宜好徒弟。但無人再上臺,大家都默認比劍會繼續(xù),墨玉劍主新收的愛徒,總不至于直接認輸。

  杜觀山指指擂臺,詢問莫青衫能否再戰(zhàn)?她點點頭,跟在杜觀山身后上臺。

  “莫青衫對任明硯,友誼切磋,點到為止。”

  任明硯慢步上臺,右小臂和莫青衫一樣纏著夾板,抱拳頷首,“五岳劍派任明硯,見過莫青衫姑娘?!?p>  “知道姑娘身上有傷,可我是五岳劍派的未來,手下不會留情,見諒?!?p>  莫青衫微笑點點頭,手扶在劍柄上。

  下一刻兩劍出鞘,無多言語,劍刃轉(zhuǎn)瞬相擊數(shù)次。

  劍身上傳來的力道不強,莫青衫借力退開,腦海閃過一個念頭。任明硯出劍沉穩(wěn),善于在持久戰(zhàn)中尋找破綻,他與人比斗,都是交手數(shù)十個回合后才分勝負,我內(nèi)力不穩(wěn),需要空間在實戰(zhàn)將之前所學的踏前歌與自身的劍法步法融會貫通,不必太著急,于是斜身藏于劍后,持劍守勢。

  下一瞬,任明硯跳起,雙手握劍直直抬高,重重劈出,砸在莫青衫的劍身上,莫青衫咬牙翻腕,架腰抗住。任明硯一擊不成立刻變招追擊,左手中劍如驟雨般極快刺出,腳步不停,彈跳來去,一觸即走,竟和那日何春夏對狂瀾生時極為相仿。

  不夠快,莫青衫眼波蕩開,腳下隨心游動,憑步法高妙一一避過,莫青衫垂眼,任明硯再刺出,只看他腳步,提前將劍刃橫在來處,“當!”一觸反擊,點中任明硯右肩。

  輕傷無慮,任明硯斜身,左手出劍,從莫青衫右臂下方向上掃出,這招極為詭異,若被挑中,將廢掉整個右臂。莫青衫沒與左手劍交手經(jīng)驗,不知解法,只憑反應直覺,前沖一步,撞進任明硯懷里。

  兩人左右小臂各自受傷,貼身近戰(zhàn)難以回劍,亦無法對掌。踢一個女子,有失體面,任明硯猶豫間,胸口正中一肘,他眼前一黑,胸悶氣短,連退數(shù)步,還不及喘氣,劍尖追至身前,任明硯只得護住要害,連中數(shù)劍,拼著負傷拉開距離,得以喘息。

  莫青衫不能再追,這幾次攻守交替,節(jié)奏極快,不提內(nèi)勁根本跟不上速度,漸漸,氣血又翻騰起來。任明硯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樣穩(wěn)健出手,反而奇詭多變,招招致命,甚至不惜負傷與自己硬拼,只求速戰(zhàn)速決。他打法極為聰明,莫青衫身負數(shù)樣絕技,強的極為全面,五岳劍派所學相較便有些雜而不精,倆人交手,任明硯處處不如。但莫青衫受了內(nèi)傷,如此高強度對招,必定力不能繼,耗盡對方心力后再戰(zhàn),事半功倍。

  來了。任明硯瞥一眼,莫青衫大好優(yōu)勢不再追擊,如今額角細汗直冒,明顯心力不濟。

  姑娘,多有得罪。

  任明硯反手撩劍向前,抖出數(shù)個劍花,桃花快劍!

  不夠快!

  莫青衫劍步合一,不退反進,身前無數(shù)劍影掠出。

  當!

  兩劍相抵,劍尖直取對方心口,任明硯左腳劃出半圓,踏出個詭異身形,劍尖往前遞了一尺,如同那日擂臺上的余丹鳳。

  登云步,踏前歌!

  踏前歌只有眼前路,絕不回頭。

  莫青衫身為女子,臂展比任明硯短,若是對拼踏前,一定是任明硯先刺中??勺詈竽且皇?..

  絕不回頭?

  莫青衫邁步,繡鞋向后踏出,劍尖往回退了一尺,兩劍依舊相抵。

  任明硯愣住,如若再踏前,莫青衫可依樣回退,她是墨玉劍主的弟子,怎么忘了這個!一瞬間劍勢已盡,只得反手回劍。

  踏前歌!

  莫青衫踏步向前,劍尖前遞,任明硯一退再退。

  第七步,任明硯已退到擂臺邊緣。

  莫青衫右手持劍,左手突然捂住胸口,劇烈咳嗽起來,鮮血混著唾液滴落,染紅一片。

  兩劍仍相交較力,任明硯手中劍鋒微微顫抖,他的手一直很穩(wěn),是莫青衫的劍,無需費力,他已將逼近自己的劍尖緩緩壓退,漸漸,將抬腿邁步。

  她仍握緊長劍。

  她瞪大著眼看他,未曾松懈。

  我是五岳劍派的未來,我會讓五岳劍派發(fā)揚光大!姑娘,你只是個女子,何必呢?任明硯遲遲不前,只呆呆看她。

  想起莫青衫撞進他懷里的那一肘。

  我已有妻女。

  狠不下心贏她。

  兩劍相持良久。

  展四默默竄上臺,沒好氣地對杜觀山交待幾句話。杜觀山聽完走到擂臺邊緣,雙手握住兩柄劍刃,緩緩分開。

  臺下起了騷動,這,比劍尚未結束,怎能隨意出手干預。

  “圣上下令,一個大男人,把一個小姑娘打的吐血,還這么多人看著,實在有失體面,男人要有大俠氣度,這一局,算莫青衫贏,賜五岳劍派任明硯五岳大俠封號,賞金百兩?!?p>  莫青衫皺眉,她極為虛弱,已站立不穩(wěn),展四見狀立刻過去扶她,“圣上想見見你。”杜觀山抄過劍刃幫她放回劍鞘,俯下身子想背莫青衫過去。

  “閹人也有閹人的好處,杜將軍血氣方剛的,就不勞煩了?!闭顾亩挷徽f抱起莫青衫,不理她的掙扎,掐住她穴道制住,徑直走上天臺。

  任明硯未緩過神來,還待在擂臺上,杜觀山拍拍他,“下去領賞。”

  這...這就結束了。

  不過是一個人的一句話。

  所謂的江湖劍道,劍派未來,發(fā)揚光大。

  兒戲罷了。

  ......

  踏鶴云間見仙人,

  仙人欲與我長生,

  不羨長生不羨仙,

  三枚銅板買酒錢,

  踏前路,長空萬里獨行歌,

  人間煙雨風蕭蕭,

  由我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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