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不過如此
不知是不是因為明確知道只有自己能幫自己的緣故,江夜闌的膽子竟然出奇的大了起來。
坐以待斃死路一條,還不如去拼一拼。
江夜闌在心里給自己打了一針強心劑,便深吸了一口氣,一個短距離助跑便朝著一間2311房間踹去。
“砰”得一聲,房間門抖了抖,卻沒有絲毫被踹開的意思。
江夜闌:……
突然有點想念王雅婷。
再一次助跑后飛腿一踹,2311的房間門瞬時被踹了開來。
江夜闌沒有莽撞的直接沖進房間,而是依次又踹開了2313,2315,2317這四個房門。
這四個房門分別在江夜闌的左右,又都是對門,距離剛好在兩三米之間。
房門洞開,露出房內的擺設和布置,幾乎與高翔宇的房間布置一模一樣。
江夜闌探頭仔細查看了一番,寂靜無聲,仿佛整個23層只有他一個人。
壓抑的環(huán)境使得江夜闌的神經高度緊繃,心跳有些快,呼吸也急促了起來,他又朝著方才慕南枝與馮??∷镜奈恢每戳丝础?p> 此時那里空無一人,只有昏暗的樓道燈光撒下的一團陰影。
“剛才慕南枝讓我退到她身后去。”
江夜闌自言自語了一句,抬頭又打量了一眼四間房間。
他被困在了方寸之地,進退不得,好像只有前面的四間房間能讓他選擇,可為什么慕南枝會說讓他退到他的身后去?
2311,2313,2315,2317這四個房間是有什么意義嗎?
還是說那堵突然出現(xiàn)的墻有古怪?
江夜闌驟然回頭又去看之前突兀出現(xiàn)的墻。
為什么樓道里要突然出現(xiàn)這么一堵墻?為什么又要把他困在這方寸之地?
那個花枕頭不想讓他到23層樓的樓道盡頭?
可為什么又要讓電梯停在23層樓?
這顯然是矛盾不合理的,矛盾不合理卻又實際發(fā)生了,這中間肯定有關鍵因素。
江夜闌的大腦飛快的搜索著從他決定要來找高翔宇之后發(fā)生的事情。
俊哥說他查到了高翔宇所住的地址,還特地問了他一句什么時候去。
他出了京華小區(qū)隨機攔的出租車,從那司機師傅傻逼的行為看應該沒什么問題。
然后他和慕南枝進了電梯,在23層樓的時候遇見了一身黑衣的高翔宇。
高翔宇去拿枕頭的時候,俊哥發(fā)了一條威信詢問他在哪兒,還說他帶了一大幫的兄弟來給他撐場子。
再接著就是高翔宇哄他答應了承諾,接著慕南枝就拉他離開了2811房間往電梯去,途中他還還讓俊哥替他把人叫上來,他要揍高翔宇。
他眼睜睜看著電梯從1樓開始一層又一層的往上爬,接著俊哥就出現(xiàn)在了他面前。
不說發(fā)完威信就那么短短的時間,馮??【湍苷驹谌肆髁繕O大的電梯里,單說他一出現(xiàn),那花枕頭就暴起發(fā)難了,這就很巧合。
江夜闌想了一圈,越想越覺得俊哥有問題。
他怎么就忘記了馮??∈莻€狗大戶,是個官二代,是個只知道人前顯圣的大逼王。
正常情況下的俊哥如果知道了高翔宇的地址,他應該是自己立即點齊了人馬就沖到星耀大酒店來抓人了。然后他的操作應該是打一通電話,喊齊了兄弟們一起吃飯。
飯桌上打擊一通他創(chuàng)業(yè)失敗還被人騙了錢,再丟出被他已經揍得不成人樣的高翔宇。
然后盡情享受哥們幾個的贊美,壓小東子一頭,讓小東子知道富二代和官二代還是有區(qū)別的,檔次不一樣。
這才是馮??≡撚械尿}操作。
“不好,慕南枝有危險?!苯龟@頓時想到了毫不知情的小瘋子。
依著小瘋子單純不設防的性子,如果那個有問題的馮海俊想對她做什么,那簡直易如反掌。
最重要的是,小瘋子現(xiàn)在身上沒什么防身的武器,她唯一一件防身的護心鏡還掛在他的脖子上呢。
一想到慕南枝可能有危險,慫且茍的江夜闌也顧不得許多了,轉頭又看了一眼四間房門大開的房間以及身后的那堵高墻。
墻是不可能真的是墻的,這憑空出現(xiàn)的東西怎么可能真實存在。
四間客房倒是可能是真實存在的,只是他還不清楚這四間客房和花枕頭有什么聯(lián)系。
不讓他去樓層的盡頭?那他偏要去。
江夜闌發(fā)了狠,直接無視了那四間酒店客房,回頭紅著眼盯著那堵感覺上無比堅實的高墻。
他一定是又遇見了鬼打墻。
上次說的閉著眼睛按照記憶走的方式行不通,這次他直接來狠的。
他要給它來泡童子尿,管你是花枕頭,白枕頭,統(tǒng)統(tǒng)讓你淹死在老子的秦天柱里。
打定了主意,江夜闌一點兒都不含糊,直接拉開拉鏈掏家伙。
“呲呲”的聲音里,一股濃重的尿騷味散發(fā)了出來。
江夜闌記得還得用這個世界上最狠毒的話罵人來著。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一邊掏著家伙一邊坡口大罵:“高翔宇,我日你祖宗十八代……”
……
慕南枝被迷霧迷了眼,她一手緊緊攥著江夜闌那衣服的一角,一邊疾步上前想要靠近夜耗子。
可是不管她怎么跑,他與江夜闌始終一臂之隔。
迷霧灰蒙蒙的,慕南枝只能勉強看得清離自己不遠處的那道身影,他似乎站著一動不動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尸體。
“江夜闌,你聽得到嗎?”慕南枝再次沖著身前的人使勁喊道。
“不用喊了,他聽不見的?!鄙砗笤颈荒侥现ν崎_了的馮海俊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
慕南枝的背脊瞬間炸起一層汗毛,她不敢松開攥著江夜闌衣角的手,只得強迫自己轉過腦袋看向身后。
身后原本一身名牌服裝的馮??∩硇闻で似饋恚谀侥现δ康煽诖舻囊暰€里漸漸陰影化,成了面容模糊不清的一團陰影,幾乎與28層樓傳著花枕頭的那團陰影一模一樣。
“你到底是個什么東西?”慕南枝的聲音驟然低沉冷冽了下來。
那團陰影從地面掠向了墻壁,顯現(xiàn)出一個男人的摸樣來。
“張?zhí)鞄煹年P門弟子,不過如此。”那團陰影聽見慕南枝的問話,卻是桀桀怪笑了起來,笑聲里透著鄙夷和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