籬河居。
雨墨拿著本臨鯥的醫(yī)書在看,看著看著,雨墨覺得醫(yī)書也不是想像中的那樣無趣。見臨鯥推門進(jìn)來,抬起頭,問:“你怎么來了?”他留下一堆醫(yī)書,已好幾日不來這里了。
臨鯥在她對面的凳子上坐了下來,答:“你主子來接你了?!?p> 雨墨聽了,一喜,道:“靈后來了?”除了曼娘,也沒別人是她主子了。
臨鯥點(diǎn)了點(diǎn)頭。
雨墨問:“靈后在哪里?她怎么沒和你一起來?”
臨鯥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說起另一個話題:“雨墨,我和你商量件事好嗎?”
雨墨問:“什么事?”僅管是眼前的這個男人救了自己,但雨墨心里一點(diǎn)都不感激他。
臨鯥看了看雨墨的神色,試探著問:“看在我救了你的份上,我們之前的事可以既往不咎了嗎?”
雨墨想都沒想,果斷的拒絕:“不可以。”
臨鯥不解的問:“為何?”
雨墨冷笑道:“這是兩碼事,以前是以前,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不能相互抵消?!?p> 臨鯥就不明白了,想著自己又沒辱她清白,怎么救命之恩都抵消不了?臨鯥急了,道:“雨墨,你看啊,當(dāng)時的我們是不是把什么都說清楚了,我母親是不是把婚書都退了,你母親也都接了,是不是?”
雨墨冷聲道:“那又怎樣?其實我原本也是不愿意的,但是我不愿意,誰讓你先不愿意了,那就是不行。要退婚也是我退,你憑什么退?”
臨鯥沒有聽過這樣的理由,不過想想也是,是自己的錯,她一個姑娘家,被婆家退了婚,要想再嫁,也是很難的,但難歸難,也好過嫁過來當(dāng)寡婦。
臨鯥為難的道:“事情也都這樣了,那你要怎樣才肯罷休呢?”
雨墨像看怪物一樣看著臨鯥,半晌后,問:“這重要嗎?你都是幽靈了,我不罷休,難道還要嫁給你不成?”說完冷笑著接茬看著眼前的男人。
臨鯥聽了,心想也是啊,就算是她不罷休又怎樣呢?
雨墨見臨鯥呆著不說話了,于是放下手里的醫(yī)書,問:“你不是靈后來了嗎?她人呢?”
臨鯥不好說沐昊的事,只道:“你主人有點(diǎn)事,等一下來。”臨鯥望了望窗外的天空,天空是明亮中帶著粉紅,臨鯥嘆了口氣,想著都做了幽靈了還是逃不脫一個情字?
雨墨也發(fā)現(xiàn)了今日天色異樣,自從來到這里后,天一直陰沉著,沒亮過,更不要說像此刻這么粉紅粉紅的了。
看了一眼正在對著天空嘆氣的臨鯥,道:“這天終于晴了,你嘆什么氣?。俊?p> 臨鯥張了張嘴,最后還是把話壓下沒說,臨鯥覺得,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讓人都知道的好,臨鯥又嘆了口氣,道:“我不喜歡這天空的顏色。”
雨墨一聽,差點(diǎn)笑岔了氣,想著這天空是你家的嗎?還不喜歡這顏色,這顏色是你不喜歡就能換的嗎?
是雨墨不清楚,如果她曉得這異界天色的緣由,她就不這么想了。臨鯥看了看在譏笑自己的女人,道:“你收拾收拾吧,等一下你主人就來接你了。我就先走了。”說完站起來,準(zhǔn)備走,臨鯥不喜和女人呆在一處,尤其是眼前的這個女人,他更不喜。
雨墨叫住了他,道:“謝謝你救了我。但以前的事我死都不會善罷甘休的。你想都不要想?!?p> 臨鯥剛要邁出的腳步頓了一下,平靜的轉(zhuǎn)過身來,道:“雨墨,是我負(fù)你在先,但現(xiàn)在我都成這樣了,你不善罷甘休又能怎樣?我勸你還是忘了吧?!闭f完,也不等雨墨回答,徑直走出了屋子,留下雨墨一人在發(fā)呆。
半晌,雨墨才回過神來,想著好啊,你一個做錯事情的人還這么橫,真是沒天理可言了。雨墨心里恨是恨著,但眼目前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治這不負(fù)責(zé)任的男人,畢竟人家剛救了自己,如果趕在這眼目前來報復(fù)他,還是有點(diǎn)說不過去,既如此,那就留在以后吧,心里打清了主意,雨墨開始收拾起東西來。
當(dāng)天空的顏色變的清明的時候,臨鯥知道,那河神大半的修為應(yīng)該是在他那所謂的主人身上了。臨鯥本想回家的,但他還是看著河神比較好,他知道,現(xiàn)在的河神在這情字的泥潭里是越陷越深了。
臨鯥是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清心寡欲了一世的一位上神,在五界內(nèi)都沒見對誰動過心,甚至連女仙都不看一眼,現(xiàn)如今都成了幽靈,反而到動了情,而且還是自己的徒弟,臨鯥就是再長十個腦袋都想不明白。
臨鯥在桃花樹下胡亂的想著沐昊的事情的時候,沐昊滿身疲憊的走了過來,臨鯥看了他一眼,想著男人為了愛,還真是什么都舍得。
臨鯥提醒道:“時辰差不多了,你應(yīng)該讓她回去了?!?p> 沐昊疲憊的道:“不用你提醒,我心里有數(shù)?!?p> 臨鯥給他舀了一碗茶水,又從衣袖里拿出一個藥盒,都放在他面前,接過他的話,道:“你真的有數(shù)嗎?”
沐昊被臨鯥問得無言以對,自己心里真的有數(shù)嗎?答案是未必。
沐昊指著藥盒,問:“這是?”
臨鯥道:“幫你恢復(fù)法力的?!笨粗矍暗哪腥?,臨鯥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因為他沒有為了哪位女人這樣的豁出過。
沐昊拿起藥盒的丹藥,就著茶水吞了。
片刻之后,沐昊的臉色才好看一點(diǎn),臨鯥嘆了口氣,沐昊看了臨鯥一眼,沒好氣的問:“你這嘆什么氣?”
臨鯥什么也沒說,只是接著又嘆了口氣,站了起來,道:“我要回家去了,家里陸蜀還在等著我,你記得把你徒兒送回去,順便把她那侍從也帶走。”說完,人已不見。
沐昊望著臨鯥消失的背影,想著他還真會操心。沐昊把手里端著的茶碗放下,望了望不遠(yuǎn)處的屋子,心里還真是不舍,心想著,還再留會兒吧,哪怕就像現(xiàn)在這樣,但她也是在自己身邊的,雖然時刻都知道她的情況,但總隔了一個界域,自己的心跨不過這個界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