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靠北有一處極其隱蔽的莊子,里面不斷傳來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穆曇?,再是女人的咆哮聲響徹云霄?p> 蕭鳴頂著個(gè)雞窩頭在院子里四處跑,四處躲著歐陽銀措。
“你給老娘站住,看我不打死你?!睔W陽銀措氣急,也不知道這人是吃什么長大的跑的這樣快。
“就不,就不,嘿嘿!”
蕭鳴傻笑著,一蹦一跳的,躲著歐陽銀措的魔爪。
“砰!”大門突然被什么東西撞開,兩人都是一愣看向門口,只見直接倒進(jìn)來一個(gè)人,實(shí)實(shí)在在的倒在了地上。
“…………”歐陽銀措莫名覺得這人有點(diǎn)眼熟,上前將人扒拉過來,嚇了一跳。
“惡女人?”她不是進(jìn)京了嘛,怎么搞成這副德行了,嘖嘖嘖!看這小臉蒼白的,多惹人憐惜啊。
她伸手想在東方九鳶的臉上摸一把,卻不想閉著眼睛的人突然瞪開了眼睛,那雙充血的眼睛驟然泛著兇光,仿佛要用眼神殺死她一般,嚇了她一跳。
待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誰,東方九鳶閉眼,虛弱的手腳連用的爬了起來,歐陽銀措扶了一把,被東方九鳶拂開,自己踉踉蹌蹌的進(jìn)了一間屋子。
歐陽銀措想跟上去瞧瞧,卻差點(diǎn)被門砸了鼻梁,她拍著門吼道:“惡女人,你開開門啊,到底怎么了?”
敲了半天都沒人應(yīng),“你不說話我就踹門了啊?!闭f著抬腿就要踹去。
“好好守著。”聲音突然傳出來嚇了歐陽銀措一個(gè)趔趄。
“那你沒事吧,要不要我給你找個(gè)大夫?”
瞧她剛才那要死不活臉色蒼白的模樣也不像是沒事的人啊。
“你可別死在這兒啊,你死在這兒了,我可就麻煩大了?!?p> “閉嘴!”狠戾的聲音傳出來嚇了她一哆嗦,撇嘴:“閉嘴就閉嘴,那么兇干什么,小心嫁不出去,哼!”
轉(zhuǎn)身就看見站在院子里,對(duì)她“嘿嘿嘿嘿”笑的蕭鳴,忍不住拍向額頭:
“媽的,一個(gè)個(gè)都不讓本小姐省心?!?p> 屋內(nèi),從她進(jìn)來關(guān)上門就徹底忍不住身體各處經(jīng)脈的疼痛。
那撕裂般的疼痛不斷的侵蝕著她的意志,她咬著牙死死的忍著,鮮血染紅了蒼白的唇。
她顫抖著手掀開衣袖,如玉的手臂上赫然出現(xiàn)一朵正妖艷綻放的黑色曼珠沙華,放眼望去,宛若真的一般,泛著奪目的光華。
那是在明城沾上的毒蠱血,只是沒想到最后會(huì)變成這朵破花印在手臂上,初始不覺得有什么,怎么都沒想到今天突然毒發(fā)了。
“嗯哼…”東方九鳶悶哼一聲,嘴角的血順著流下了脖頸,又一陣撕痛傳來,她倒在地上死死的摳著地板,青筋爆起,瞳孔的意識(shí)在逐漸渙散。
……………………
她突然被一陣煙霧迷離了雙眼,伸手揮開,大霧盡數(shù)散去,她突然站在了無人的京都街頭,往日喧鬧的大街小巷竟是出奇的靜謐。
她皺著眉頭,四處尋找觀察著,突然街頭轉(zhuǎn)角處來了一對(duì)龐大的迎親隊(duì)伍,所以人都圍在那支迎親隊(duì)伍的周圍,捧著衣角接著喜錢。
那新郎官騎在寶馬上,胸前系著大紅花,她看不清那新郎官的臉,隨那些百姓站在隊(duì)伍外圍。
“秦公子好福氣啊,娶得沈家小姐這般絕世佳人,郎才女貌,佳偶天成啊!”
“轟!”東方九鳶腦子突然就空白了,她帶著極其復(fù)雜的眼神猛的看向了騎在寶馬上的新郎官,那張本是模糊的臉逐漸清晰。
赫然就是刻在她命里的那張俊顏,他坐在馬上笑得很開心,很開心的回應(yīng)著那些祝福他的人。
東方九鳶紅了眼,想上前,雙腳好像被什么死死的束縛著,她拼命掙扎著,但兩條腿乃至整個(gè)身體都好像長在土里一般,不動(dòng)分毫。
“秦淮!”她出聲叫著,但好像沒有聽到她的聲音,任她如何叫喊,他也沒有回一次頭,沒有回頭看她一眼,哪怕一眼。
她站在原地,目送這迎親隊(duì)伍遠(yuǎn)去,她突然脫力了,腦子里只剩下:她的秦淮要娶別的女人。
周圍的房子,攤位在不斷的旋轉(zhuǎn),消失,她突然就出現(xiàn)在了他們的新房里,只見那一襲紅色嫁衣的沈珂涵嬌羞的看著揭開她大紅蓋頭的秦淮,嬌柔的喚了聲:夫君。
東方九鳶死死的攥著手掌,她使出全身的力氣,突然就沖了過去,她撲向那兩人,企圖將他們拉開,卻是直直的從他們的身體里穿了過去。
她猛的回頭洞房里的一切又開始變換,這次是在秦淮的霽月居,樹下,他精神抖擻的在院子里舞劍,招招凌厲,處處刁鉆。
“夫君真厲害!”一襲白衣的沈珂涵挺著大肚子上前替秦淮擦著額角的汗水,秦淮溺寵的摸了摸她的肚子,一派祥和恩愛。
東方九鳶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噴了出去,鮮血瀝瀝而下,此前畫面又是消失不見蹤跡。
又是那場大霧,她跌在地上,過眼之處竟是一座墳?zāi)埂?p> 那墓碑上刻著:愛妻秦沈氏之墓。
秦沈氏,到死都貫了秦淮的姓。
東方九鳶眼神狠戾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唇角掛著嗜血陰邪的笑:“呵呵,你們想得美!”
她一掌轟向了那座墳?zāi)梗闹艿囊磺卸荚诘雇?,她面無表情的將之一一摧毀。
她得不到的,那么就只能毀滅。
四周的一切散去,她的那雙清眸漸漸恢復(fù)了神采。
她仰躺在地上,全身都被汗水浸透了,看著房頂?shù)牧耗?,想到方才看到的東西,緊握住了雙手。
東方九鳶緩了一會(huì)兒,從地上坐了起來,手掌往后撐去,突然就摸到了一個(gè)冰冷的軟乎乎的東西,手指一勾將之勾到了眼前。
嗯?怎么說呢,赫然是一條通體漆黑,額頂一點(diǎn)紅的小蛇崽子。
細(xì)長的身子掛在東方九鳶細(xì)長的手指上吐著粉紅的舌頭,墨黑的眼珠一動(dòng)不動(dòng)的看著東方九鳶。
東方九鳶挑眉,她還沒見過如此品種的蛇呢,抬手就要將它丟出去,這蛇仿佛知道她的意圖,死死的尾巴將她的手指纏的牢牢的。
任東方九鳶怎么甩都甩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