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笙坐在車里以后,雖然還是心中不安定,但是比上之前已經好太多了,她沒有說話,靜靜地靠在后背上,任心中思緒紛飛。
蔣藺見此,也不便多勸,于是也一言不發(fā)。
終于到了,林笙飛快地爬上樓梯,問清楚病房號以后,林笙急忙地往里面跑,正好遇到坐在病房門外的徐安陽,他一臉疲憊,坐在椅子上閉目養(yǎng)神。
按理說,如果是普通小病,徐安陽是不會麻煩到林笙,這些年來,他不是看不出林笙不想和他們家有一絲一毫的牽連,徐安陽也不清楚其中原委,只知道有一次他和林母旅游回來以后,那一天之后,一切都變了,一向乖巧的林笙再也不愿意和他們家有交集,一開始徐安陽想到是自家那個臭小子惹的禍,但是之后吧,徐士行出國了,這些事情也一直擱置下來。
林笙跑到徐安陽面前,身后的蔣藺緊緊跟隨,護在她身邊,沒有說話。
“徐叔叔,我媽媽怎么樣了?”林笙臉上的急迫之色絲毫沒有掩蓋。
“慢性腎衰竭尿毒癥,醫(yī)生說需要換腎,不然沒有多長時間了?!毙彀碴栍行┩纯嗟卣f。
他的確是和林母相愛的,他們是初戀,是知己,即使后來一嫁一娶,也沒有改變這樣的情感。
林笙差點要站不穩(wěn),她想知道,怎么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呢?
這些年來,雖然兩人從來沒有見過面,但是也打過電話,林笙從來沒有想過,如果林母出了什么事情她要怎么去釋懷。
林母才五十多歲,還很年輕,她怎么會得上這樣的病。
可是林笙沒有資格指責任何人,因為她知道眼前她名義上的繼父已經痛苦的不得了。
林笙是知道這個病的,需要換腎,只不過要找到一個合適的腎源多么困難。
“醫(yī)生有說下一步要干什么嗎,能找到合適的腎源嗎,我,我是她的女兒,檢查一下,看看我可以嗎?”林笙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尋找解決的辦法。
“你媽媽不會希望你傷害自己的?!毙彀碴柭牭搅煮线@么說,一開始心中升起了喜悅,但是一想到林母的性格,她是不會允許自己的女兒將腎換給她,其他人不知道,但是徐安陽跟這個枕邊人再是清楚不過林母對林笙的疼愛,只是她的脾氣硬,和林笙兩人相處的時候也說不出什么軟化,這也就導致了外人眼里的林笙情感淡薄的印象,其實熟悉兩人的都知道,這兩人都不會表達自己的情感。
“這都什么時候了,我還在乎這些嗎,我本來就是她生的,就算匹配了。給她一個腎又能怎么樣?”聽到徐安陽這么說,林笙的心中有些煩悶,她難道就是一個貪生怕死之人嗎,躺在病床上的那是她母親。
林笙和徐安陽進了病房看到了林母,越發(fā)地憔悴,林笙從來沒有這么安靜和林母待在一處,兩人只要一說話,就經常因為一些無關緊要的原因吵架,其實之后想想,其實并沒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當時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蔣藺聽到林笙說出的話,第一個想法也是不同意,在他心中,沒有任何一個人比林笙要重要,其他人怎么樣,關他何事?
但是蔣藺不敢出聲拒絕,林笙這脾氣,蔣藺再是了解不過了,現如今他在想恰當的解決辦法。
林母身體越來越不好,所以只能躺在床上,還在昏睡中,也沒有辦法看見林笙已經過來了。
林笙清楚地知道,現在的情況緊急,若不再采取措施,林母這情況,就是過一天少一天,現在的時間那可就是林母的命,所以林笙退出去以后,讓徐安陽聯系主治醫(yī)生,讓他檢查自己是否能夠換腎給林母。
蔣藺剛才走到一個角落里,親自給遠在美國的喬治醫(yī)生打電話,他是美國這方面的權威,請他給林母做手術,成功的可能性更有把握,也請他找找看有沒有合適的腎源。
如果有其他的可能,蔣藺是萬萬不會讓林笙冒險,換腎聽起來簡單,但是之后她要怎么去生活,身體會不會有損害,這都沒辦法保證,除非萬不得已,不然的話,蔣藺是絕對不會讓林笙這么做的。
蔣藺跟著林笙,在林笙匹配的時間段里,他也跟著做了,想著,萬一呢,多一分可能就多一分保證。
結果很快出來,可是結果卻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那就是林笙沒有匹配上,但是蔣藺卻可以。
林笙當時拿到這個結果的時候,一瞬間也不知道說什么,話在口中,囁嚅幾瞬,卻半句都說不出來。
蔣藺拿到這個結果的時候,那一刻還是很開心的,是他也好,那笙笙就不用去換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