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陵墓林畢竟不是完全封閉的秘境,這里平日里往來尋找機(jī)緣的修士本身就有一些。
更有一些,像西極神殿一樣的邪門歪道因為一些緣故長期駐守在這里。
在第一場圣女比試的時候,朱朱和謝陵合力拔除了自留村的毒瘤,更是絞殺了詭人南琴,這動靜早已驚動了在這一帶活動頻繁的西極神殿。
“報!緊急情報!求見圣子殿下!”
東陵墓林南琴空墓早已成為了西極神殿的一處秘密教會基地?,F(xiàn)在,南琴墓下,一名神殿弟子正神色慌張地求見在這里閉關(guān)的西極神殿真正的圣子殿下——靈靈妖。
古墓大門打開,神殿弟子連忙進(jìn)去,他跪下,虔誠匯報了關(guān)于南琴和自留村的事情。
事情匯報完,靈靈妖怒而暴起,光禿禿的腦門上爆出了青筋?!澳秦毟F落魄的臥龍宗居然敢動我西極神殿的東西!是不給我西極神殿面子嗎!”
“殿下,他們……他們還殺了南琴仙人。這御劍山莊謝陵和臥龍宗朱朱,不好惹啊。”
“不好惹?!”靈靈妖真氣觸發(fā),該弟子便被這滔天怒意一擊擊到了墻上,口吐鮮血。
他連忙起身跪起,害怕得顫抖,“殿下饒命,殿下饒命!!”
靈靈妖眼睛危險的瞇起,“區(qū)區(qū)一個小金丹,區(qū)區(qū)一個臥龍宗小圣女,居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
突然落入墓林下面的朱朱和謝陵,正一臉懵逼。
“大大大……大叔……是不是我說錯了話……所以哪個真仙天仙,將我拉下來了?”朱朱一臉害怕緊張。
謝陵看她害怕得靠近了自己,壞心思起了,不由得想逗逗她,“大概……是吧。”
這下,朱朱更是害怕了,她縮到了謝陵身邊,抱住了他結(jié)實強(qiáng)壯的胳膊。然而,一點點踩到石頭的聲音,就讓她怕得跳了起來。“啊——鬼啊鬼?。?!”
她一面大叫,一面死死抱緊了他的胳膊,緊緊的,哪里都緊緊的,一分都不放。
謝陵全身一緊。
不得了,小家伙過了十八歲,及笄已有三年有余,現(xiàn)在更是發(fā)育得很好了。
這緊緊抱著他,她的柔軟抵到了他的胳膊,他沒辦法不感受到什么。
謝陵覺得鼻頭一熱一酸,頓感丟人,立刻將鼻腔里流出的紅色給逼了回去。
可是能怎么辦?
他一方面想她繼續(xù)抱著他,一方面又覺得這種觸感實在讓他全身其他觸感和反應(yīng)大大降低了。
連腦子都呈現(xiàn)出遲緩現(xiàn)象。
要完。
“大叔,嗚嗚嗚,大叔……”
小家伙臉色蒼白,小手冰涼,是真的怕鬼。
謝陵緊了緊拳頭,轉(zhuǎn)過身忍住了擁她入懷的沖動,最終只是寵愛地摸了摸她的腦袋,“不怕,東方大陸沒有鬼。再說了,有任何其他的危險——只管把我扔出去啊。”
這話非常耳熟,是他在鳳凰洞里時就說過的話。
因為害怕的緣故,她的眸子里好似蒙上了一層水霧,眸光瀲滟,謝陵垂首,僅僅是對上了她水汪汪的大眼睛,又覺得腦子一片眩暈。
喉結(jié)上下滾動了下。
啊啊啊,小家伙真的很令人喜愛又心疼,現(xiàn)在就想變身啄木鳥將她抱起來啄個遍!
她摟緊著他的胳膊,結(jié)實而極具安全感,慢慢的,居然讓她安心了不少。
她緩緩的微微松開了他,轉(zhuǎn)而是兩只小手握住了他的一只大手。
鼓起勇氣,抬起還有些白的小圓臉對他道:“大叔,你走前面?!?p> “好?!?p> 走了沒幾步,陵墓里面?zhèn)鱽砹宋宋寺暋?p> 謝陵腳步頓停,朱朱害怕地躲在了他的身后。
風(fēng)中,似乎夾雜著某些呢喃的呼喚。沉悶的聲音回響在這狹窄的空間之中,謝陵和朱朱同時覺得自己可能出現(xiàn)了幻聽。
“朱兒……你來了……”
接著,像是迎接著他們一般,兩旁的火焰一盞接著一盞,明亮了起來。
“啊啊啊——”朱朱在謝陵背后害怕地低聲叫了起來?!拔覜]做壞事,不要傷害我……”
大手裹緊了她的小手,“沒事,可能是踩到了什么機(jī)關(guān),亮了燈臺?!?p> 朱朱顫抖地抬起頭來,兩邊看過去,果然,兩邊的燈臺亮了起來。
左右看去,石壁之上不是普通的石壁,兩旁的石壁均雕刻了滿滿的圖畫。
左看右看確認(rèn)了真的沒危險,亮了燈有光之后膽子也大了幾分,她拉緊謝陵的手不放,拉著他跑到圖畫旁去觀摩這些圖畫。
這里一副接著一副的壁畫,雕工深刻。
抬眼看到了第一幅畫,是一名五歲的富貴孩童,身著華服,正在書房小案上一筆一劃地寫字,他的身旁,另一名五歲的布衣孩童,正在目光炯炯地看著他,研著磨,他渴望且認(rèn)真地看著富貴孩童面前的書冊。
“《少主學(xué)字圖》?!敝x陵走近,辨認(rèn)著古文字?!斑@壁畫,應(yīng)該是東陵王時期留下來的?!?p> 看了好一會兒,差不多辨認(rèn)了個大概之后,朱朱就向前走去,前面看到了第二幅畫。
第二幅畫同樣深刻,這幅畫里,富貴孩童對著布衣孩童緩緩揮了揮手,像是在送別,布衣孩童背著背包離開了大院。
在大院院門之上,題著大大的幾個巍峨不凡大字——東皇別院。
謝陵看著雕刻上的字,分辨著說道:“這一副是,《書童替學(xué)圖》?!?p> “書童替學(xué)?”朱朱不太明白,“什么意思?”
謝陵思忖著說:“也許是代替上學(xué)一類的。朱朱你看,第一幅圖里的布衣孩童看著富貴孩童學(xué)字目光炙熱,可見他是向往學(xué)習(xí)的。這第二幅圖,便是他背起了書包離開家門的模樣。這幅畫,名字又是書童替學(xué)。想來,許是富貴少爺將自己學(xué)習(xí)的機(jī)會,讓給了布衣孩童的意思?!?p> 朱朱將信將疑地順著看到了第三幅巨大的圖繪,這副圖繪不僅僅是深刻了,朱朱覺得雕刻的作者,心情應(yīng)是非常愉悅的,亦或者是,他十分喜愛這幅畫。
這是在一間學(xué)院別府的小房子里,前幅畫里那個小小的布衣書童,正大膽地伸出了手觸碰眼前一條小小紅蛇的小腦袋。這條小小蛇長相不太一般,頭頂上有兩個小小角。
看起來,小紅蛇齜牙咧嘴,似乎有些生氣的模樣。
“這副圖,沒有題名字?!敝x陵辨認(rèn)道。
朱朱茫然,“我不太懂?!?p> 謝陵仔細(xì)揣摩著這幅畫,分析道:“東陵墓林,東陵王組建的東方大陸真仙天仙的墳?zāi)怪郑H手隕了那么多仙人的性命,想來他也不會這么好心給這些仙人雕刻壁畫。我覺得,或許這是東陵王為自己所刻。為東陵墓所刻?!?p> “東陵墓??”
謝陵一邊思忖,一邊說道:“也不對,這里題字的府邸是東皇府,但是東陵并不姓東皇……而是姓東……”
他思忖了好一會兒,突然說道:“我想起來了,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
朱朱連忙去問:“大叔,你想起了什么,你快說啊!”
謝陵一面整理思路一面說道:“朱朱,你可知道,東方大陸好些龐大的世家大族,因為族系又多又雜,所以分成了宗家和分家。”
“宗家和分家?”
謝陵點點頭,“我記得我曾從家里的古籍里看到過,東皇一族的分家,地位低微,不被允許姓東皇,全部姓東?!?p> “啊?!”
謝陵退了回去,又仔細(xì)去看前兩副圖,猜測著壁畫的內(nèi)容。
“東陵王是那一代的翹楚,或許也是東皇分家天資縱橫的人物。但因為不是宗家子嗣……所以,最好的前途也只是成為了東皇家……的書童。東皇家那一代的宗家少爺,是東皇臥龍,天性活潑好動,不喜束縛,或許是不想出門入學(xué),便讓東陵王代替他入學(xué)?!?p> 謝陵走到了第三幅圖面前,“……然后,他撿到了這條蛇。”
朱朱恍然大悟:“所以,書童才是這一連壁畫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