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唇色蒼白顫抖,惡心難受得差點吐了。
謝陵的手上移,遮住了她的眼,將她按在了自己的胸膛之上。
……
兩人退回了甬道內。
第一次見到這般殘忍沒有人性的畫面,朱朱情緒低落得厲害。
謝陵拿起了她剛剛往他身上拍的符看了看。
低級麻痹符。
可惜只能使用一次。
他手心之中火燒了燒,符箓灰飛煙滅。
朱朱沉悶的聲音傳了過來,“那個村長,應該也知道,村子里的孩子們,都死了?!?p> “嗯?!?p> “可他還打算繼續(xù)送孩子。”
“是的?!?p> “怎么會有這么可惡的人……”
朱朱的聲音又啞了。
謝陵的大手攬過了她的肩膀,讓她靠在了自己結實的胸膛之上。
“小孩,這個世界,總會存在些陰暗的角落。以前沒見過,現(xiàn)在見到了?!?p> 她沉悶著嗯了兩聲。
她知道自己沒有太多的時間收拾情緒,她強迫自己振作了起來。
擦了擦臉上的淚痕,聲音微微啞著問謝陵,“還能找到那個村長的行蹤嗎?”
“能?!敝x陵不放心,“還要繼續(xù)查?要不我們先回去?你放心,我這追蹤術很厲害,一般人破解不了?!?p> 她年紀小,被臥龍宗師父師兄們保護的好,平日里也就在臥龍宗附近為非作歹,真正的惡從沒見過。
人生第一次見到,之前是惡心震驚,理智回歸之后,現(xiàn)在余下的是憤怒。
這么小的孩子,何其無辜,因為什么,因為何事,要被這樣虐殺?
她小小的身體里透著果敢堅毅。認識了那么久,謝陵第一次看到了這樣的她。
“大叔,我要繼續(xù)查,你幫我?!?p> 肯定的句式,執(zhí)著的態(tài)度。
謝陵內心震動,微微笑了,也站了起來,“好?!?p> ……
兩人穿過了這一片鐘乳洞,進了山洞更深處。
由于詭塵逐漸濃郁,兩人更加謹慎了。
朱朱的小手被他握得很緊。
走到最深處,隱隱聽到了什么動靜,謝陵帶著朱朱,到一旁躲了起來。
就在這時,佝僂著的村長,從山洞里面緩緩走了出來。
她一瞬不瞬地盯著村長,不知道為何,感覺不太對勁。
她剛想跟上,謝陵拉住了她,卻指著他們附近一塊不起眼的藤蔓說:“這里有東西?!?p> 朱朱和謝陵一樣蹲了下來,用手剝開了表明的藤蔓,看清楚了,是一個石碑。
石碑古舊,右上角有個明顯的裂紋,石碑之上,只有三個字。
朱朱只認得第三個字,“墓……大叔,前面這兩個字是什么字?”
“這里的字是五百年前的古文字,我看看,南……琴……南琴墓。”謝陵道。
“南琴墓?”朱朱側過頭,“誰的墓?”
謝陵仔細回憶了下,緩緩說:“南琴,是五百年前,東方大陸上的一個大乘期修士,是個女修?!?p> “大乘期女修?!”朱朱一臉崇拜。
“那個年代,大乘期和渡劫期修士還不算少,南琴并不算是多特殊的人物,不過,我依稀記得她好像和你們臥龍宗有點關系?!?p> “?。俊?p> 謝陵順著墓碑向下看去,他看到了一個小小的圖案,指著圖案對朱朱道:“小孩,你看這里,這是什么?”
是個橢圓形圖案,依稀能看出小孩子的鼻子和眼的模樣,“看樣子像是一個襁褓?!?p> “襁褓?”謝陵看到了不遠處還有一行小字,朱朱也順著看了過去,問謝陵,“大叔,這里寫著什么?”
“這里,一句話,大意是說,你等等……東皇臥龍……”
“我?guī)熥妫俊敝熘炜墒怯浀?,臥龍宗的開山祖師爺就是東皇臥龍。
謝陵繼續(xù)說:“東皇臥龍的發(fā)妻一類的?!?p> “我?guī)熥婺棠??”朱朱瞪大了雙眼,“我?guī)熥婺棠毯瓦@個村長,還有這里的壞人有什么關系?”
“不知道?!敝x陵瞇了瞇眼,總感覺‘南琴墓’三個字的字體遒勁有力,應是某個得道劍修所刻,而這一小行字,小巧娟秀,像是女子所刻。
應不是同一個人雕刻。
“豬,你別擔心,南琴真仙在五百年前就已經死了,這里只是一個墓碑。”
朱朱又仔細看了看南琴墓和那一小行字,感慨著:“師祖厲害,師祖奶奶也厲害。小大叔,你可別隨便惹我,我們臥龍宗可厲害了!”
謝陵忙說:“是是是,你厲害,你全家都厲害啊?!?p> “本來就是!”
說到這里,謝陵再一次讓朱朱禁聲,“小孩,村長回來了?!?p> 朱朱順著看了過去,只見村長捧著一盆冰涼的水,正緩緩向著山洞里面走了進去,不知道為什么,朱朱有種錯覺,這個水應該就是進來的時候路過的稚童腐水。
朱朱心中一股難受,強壓了下來,她看到村長進了山洞之后,跟著也走了進去。
開了一個又一個機關,跟著進去之后,到了深處,謝陵的臉色已經越發(fā)難看了,他拉著朱朱停了下來。
怎么回事,這里的詭塵,多到不正常的地步。
是誰將東陵王墓的詭塵,調過來修煉了嗎?
剛想到這,就見老村長虔誠地將水盆放在前面,突然跪下,跪著連連后退,行全身貼地大拜禮。
“錢世飚見過仙人,求仙人賜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