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祥之人
“啊?”女人微微張口,紅著臉,看著那個才到她肩膀的少女,有點糾結。
阿笙說的很有道理,如果她年紀比自己大的話,叫阿笙姐姐,應該是對的。
可是,為什么她的潛意識會很抗拒呢。
可是,她是阿笙啊,是她第一個見到的人,她這么好。
如果,是阿笙的話,叫一下姐姐,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她的眉眼輕輕流轉,含著無限風情。臉上泛著害羞的紅暈,慢慢的從紅唇里吐出兩個字,“姐姐~”尾音像帶了一把鉤子,沙啞而動聽。
而某女此時心底:
啊啊啊啊啊啊我死了,心里仿佛有只土撥鼠瘋狂尖叫!
論誰能抵抗一個大美人害羞的叫自己姐姐??!
只是顧言笙的面上依舊不動聲色,認真的端起姐姐的風范,
“阿楚,那你跟緊我,我們再找找還有什么線索?!?p> 看著突然快步走在前面的少女,阿楚卻皺起細眉,面上更加糾結了。
阿笙的走姿有點奇怪,好像同手同腳了。
——
隨著進一步的探查,木房間跟她進來的時候一樣,沒多少變化。散落一地的黃符和寫著不知名符號的紙片,中心的大棺材。
但這次她還是一點一點的仔細檢查著,連房間的角落都沒放過。房間的四個角落里結著密密的蛛網,地上鋪著厚厚的灰塵。
她來到其中一處角落,輕輕的伸腳摩擦了一下地面?;覍颖荒ㄩ_,在空氣中散成淡淡的灰煙,漸漸的露出一張黃色的紙片。
黃色的紙片上寫著紅色的血字,
“小兒生于戊申月,寅時,處于日夜交替之際,重四斤四兩。得子于楚家醫(yī)館,本是大喜之事,然,其母遭產厄之災,獨留父子二人于世。”
“戊申月?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應該是農歷七月十五——中元節(jié),通俗講是鬼節(jié)。寅時是凌晨四點,體重四斤四兩,都與數(shù)字四掛鉤。
四的諧音是死,這處處都跟死有關。
楚家醫(yī)館——跟阿楚,會不會也有什么關聯(lián)呢。
獨留父子于世,也就是說還有兩個人的存在,父與子。”顧言笙心中默默考量著,又帶著阿楚來到其他三個角落,拿到了剩下的三張紙片。
第二張紙片:“吾兒生于七月半,被他人視為不祥。吾雖有心力保,奈何人多勢眾,不可抵。隨即將小兒送于楚家,交至楚家撫養(yǎng)。”
因為生于鬼節(jié),母親難產而亡,所以被別人認為是不祥之人。為了保護他的兒子,就將小兒送到楚家。
“封建迷信還真是可怕~”她搖了搖頭,輕嘆一口氣。
第三處位置放的是一個小小的紙團。她將紙團打開,皺巴巴的紙上赫然是密密麻麻的紅字,聞上去還帶著濃濃的血腥味。下筆者仿佛用了最后的全部力氣,透著濃濃的絕望和恨意,
“不祥之人,不祥之人...”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他’是誰,是那個送去楚家的小兒嗎?”
第四張紙片只有一句提醒:“切勿相信身邊人?!?p> 她的身邊現(xiàn)在只有阿楚一“人”,也可能不是“人”。
如果阿楚不可信,那么她的處境非常危險。
順著四張紙片,可以大致的梳理一下線索。小兒是一個不祥之人,為了保護他,被父親送到楚家撫養(yǎng),應該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之后,有人想殺了他。
是什么樣的事情,才會讓一個瀕死的人對一個孩子有著這么強烈的恨意。
?!?p> 任務面板:
【次任務:找到生門,逃離小店。完成進度:60%】
【宿主請繼續(xù)加油,距離真相已經不遠。】
她斂下神色,將四張紙片捻成一團塞進衣兜里。
看著那個一直跟在她身后,拘謹又害羞的女人。沉思了一下,才問道:
“阿楚,你知道楚家么?”
“楚,楚家,”女人聞言,睜大了眼睛,有點迷茫。但她還是蹙緊眉頭,拼命的想了想。腦海中劃過無數(shù)畫面,最后停留在一個畫面上:
————————
那是一個破爛的房屋,屋門緊閉。屋頂只有一層薄薄的稻草,難掩風雨。
黃白污漬的墻面中央有一個圓圓的小洞,小洞旁邊還有幾道抓痕,深淺不一。從這個小洞,可以看到外面的世界。
房屋的角落里還縮著一個骨瘦如柴的男孩,他的手腳被四條鐵鏈緊緊的鎖住。脖頸被黑色的鐵環(huán)勒住,腥紅色的痕跡若隱若現(xiàn),腳旁邊還放著一個殘缺了大片的破碗,碗旁邊灑落著黑黃交錯的飯菜,些許蚊蠅嗡嗡作響。
他能運動的空間很小,只有這一間房間。
房間的沉寂突然被一陣粗暴的推門聲打破,有一個男人邁步走了進來。
來人的面貌極為扁平,一雙細小的眼睛,鷹鉤鼻,胡子拉碴,還有如豬腸般的厚唇。
他挺著一個啤酒肚,手里拿著一條鞭子。緊緊的盯著那個抱膝縮成一團的男孩,他舔了舔嘴,勾起猩紅的笑意。
男人的聲音在安靜的房屋里響起,宛若催命的惡鬼。
“小畜生,該開始今天的游戲了?!?p> ——————————
女人的面色唰的慘白,她渾身顫抖,搖搖欲墜,哆嗦著聲音,“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楚家,楚家是什么?”
顧言笙察覺到女人的狀態(tài)非常差,瀕臨崩潰。她連忙握住女人的一只手,然后又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后背,柔聲安慰著,“阿楚,我不問了,我不問了,你別想了,別怕,你別怕,我在這里?!?p> “阿笙,阿笙...”女人口里不住的呢喃,抖著唇,用力的回握了少女的手,“別離開我,別離開,我害怕,我好怕...”
她一邊安撫著女人,一邊沉思。楚家到底是什么地方,竟然會讓阿楚這么害怕。
等到阿楚的情緒緩過來后,她又恢復了之前的靦腆害羞。像是才反應過來,感覺到少女手上的溫度和柔軟。噌的她的臉和耳尖都紅了。阿笙竟然在握著她的手,還,還拍她的背。
“好點了嗎?”身旁的女人的臉色已經沒那么慘白了,還帶著兩團紅暈,眼角一抹緋紅,宛若海棠春睡。
可能是緩過來了吧,只不過,咋看著她這幅樣子,總覺得有點奇怪。
“我,我,”阿楚歪頭,神情不解,“阿笙,我是發(fā)生什么了嗎?”
對上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澄澈清明,倒映出了她的模樣。
女人面色坦然,沒有一點異樣。是不記得剛才的事了么,她收回手,回答:“沒有,阿楚,沒發(fā)生什么事,你別想多?!?p> 少女抽回手的一瞬間,女人的眼底悄悄劃過一絲黯然。她垂下頭,仿佛有點失落,但還是輕輕的點頭,“沒,沒事就好?!?p> 阿笙,好像有秘密,在瞞著她,不愿意告訴她。
少女皺眉,嘆氣,不忍心看到阿楚難過,伸出手摸了下女人的頭發(fā)。
阿楚在她的撫摸下,眼底的光越來越亮。
“阿楚,你乖一點,別多想,好么?”
阿楚整個人被摸的暈乎乎,只顧著點頭,心里忍不住的想,
阿笙的手,在摸我的頭發(fā),好溫暖,好舒服啊。
——
木房間里只有四張紙片的信息是有價值的,或許,她應該再出去探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