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雙手揣在兜里經(jīng)過衛(wèi)川,未看他一眼,只說了兩個字:“過來。”
衛(wèi)川坐在臺階上,不起身的方式表達著抗議,卻也不敢張嘴懟。
旁邊一直沒撤人的某個戴眼鏡的兄弟想給衛(wèi)川臺階,便鼓足了勇氣說:“笙哥,大家都是兄弟,沒必要......”把事兒鬧大吧...
余笙回頭看了眼說話的男生,打斷了他的話,這一眼沒多嚇人,平平淡淡,沒有一點情緒,可越是如此神態(tài)的余笙,才越讓大伙兒發(fā)怵。
眼鏡男最終還是拍了拍衛(wèi)川的肩膀后便溜。
余笙這才嘴角勾了勾,回過頭,但人卻沒再往下走。
他摸出打火機點火,又松開,下一秒又點燃,再松開。
衛(wèi)川看著他的背影,莫名升起壓力。
在打火機第五次點燃時,身后的人有了動靜,緊接著一聲“啊呀我糙!”
余笙背上便趴了具“軟體”,他把打火機放回褲兜,隨即手速極快地扣住肩上的手臂,過肩摔預(yù)備......
“哥!哥!我錯了!錯了錯了錯啦!”衛(wèi)川急得大呼一聲。
看著臺階下的空地,心臟嘭嘭跳,這要是余笙即使收著勁兒摔下去,保不齊這屁股也得摔成平的。
“哪兒錯了?”余笙并沒松手。
“......”不是衛(wèi)川倔強不認錯,是他真不認為自己有錯,某個角度來說,他覺得他自己才是“受傷者”,傷得想哭那種,剛那個人竟然把他兩只鞋的鞋帶打了死結(jié),而余笙這反應(yīng),肯定早就發(fā)現(xiàn)了,卻不提醒一下。
余笙沒聽見回答,手勁兒一使,背后人:“哥,哥,你聽我個解釋!”
余笙松開他,回身直接說:“你喜歡吳茉,吳茉看上了新同學(xué),你吃醋,是這樣嗎?”
“誰他媽吃醋!”衛(wèi)川摸了摸鼻尖,眼睛看向旁邊,“就純看不慣!”
余笙并不想聽他承認,他懂,有些男孩的相處方式就是這樣,一兩句話不對,甚至一個眼神不善,都能成為“看不慣”的開端。
而方策西這種有點顏值,性格不熱情的轉(zhuǎn)學(xué)生,正好給枯燥無味的高三生活增添了些樂趣,女生心花怒放,男生同樣也心花“怒”放,并且,她還犯了個錯。
所以他說:“如果干一架可以讓你看慣,我很樂意幫你約一臺?!?p> “......”
“慫了?”
“誰他媽慫?只是我不明白,言鶴次這么挺他,你怎么還幫忙約架的?”
“你以為,剛憋屈的人,是你嗎?”
此時,樓梯上方傳來一聲:“同學(xué),怎么還不進教室?”
這聲音是上方樓梯墻的另一邊傳來的,顯然不是在說余笙和衛(wèi)川。
兩人聽見聲音看上去,余笙的視野剛好能往上看,他看到拐角處縮回了一只鞋,那只鞋的款式,挺眼熟的,早上才見過。
他笑了笑,拍拍衛(wèi)川肩膀走了。
衛(wèi)川挪了一步,鞋帶又是一緊,他坐下解,卻還怎么都解不開。
方策西打了死結(jié),還不止一圈。
衛(wèi)川氣惱地蹬掉鞋,罵了句:“他媽的,勞資不弄殘你算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