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家想到自己不久將要離開這里,心中有些不舍的幾個看著長大的孩子,所以看得有些失神。見秦特助說話,李管家才不自然收回視線,不好意思用一只手指頭撓了撓臉頰,看著別的方向有些心虛,笑著開口:“你安靜下來,我實在有些不習(xí)慣。”
秦特助怔了怔,視線在陌墨身上劃了一下,低著頭掩飾自己的表情,有些抱歉開口:“我……我在看手頭的一個方案,現(xiàn)在總裁也病著,笑……笑嘻嘻的總是不好?!?p> “是是是?!崩罟芗疫B連應(yīng)著,心里想著別的事情,有敷衍了一句:“我去廚房看看……看看?!?p> 下人除了早上可以看見成群結(jié)隊出現(xiàn)外,平時一般看不見。倒不是不盡職,只是她們的規(guī)矩歷來如此,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訴李管家,李管家自然會安排人去做。
下人雖然不是神,但多多少少也有個妖、仙的,平時被竹柒呼來喝去也見罷了,要是給這些人類罵了,心里總是會不舒服,為了不打起來,李管家君成了她們之間的紐帶。
所以,李管家下去后加上醫(yī)生都在三樓,大廳一時間只剩下兩人。秦特助看了陌墨一眼,怕自己控制不住就繼續(xù)看自己的東西,說到底,他也不是沒事做,畢竟jy集團的總裁不在,他即使在家也要處理一些事情,還有回復(fù)一些信息。自己公司的事情也有他簽合同,看文件的,沒一會大廳指就只剩下噠噠的鍵盤敲敲打打聲。
陌墨也沒有再說什么,拿起筆記本電腦在那里碼字,得知歐墨沒事愿意相信了,她也安心碼字起來。說實話,她對你九燁是什么樣的情況,她其實不是很擔(dān)心。
先不說九燁是九氏的養(yǎng)子,九氏絕對不會坐視不管外。她即使是擔(dān)心,九氏都沒有辦法,她也沒有辦法了。她只是擔(dān)心歐墨,畢竟歐墨和九燁以前長大的,要是九燁出了什么意外,她怕的是歐墨會怎么樣。
就是因為發(fā)現(xiàn)歐墨很在意這個朋友,所以,她也希望九燁沒事,可只是希望,但她也做不了什么。
碼字間,陌墨在喝水的時候抬頭,看著秦特助在那里看著筆記本電腦,一邊在本子上寫寫畫畫,她眼里有些恍惚。有一種,回到三年前的那兩年里,她在書房電腦碼字,他窩在沙發(fā)上也是如今這個樣子。
陌墨眼神有些黯然,一切在開始分差的時候,已經(jīng)回不去了。
她忽然想起前幾日在他房里發(fā)生的事情,臉頰不由紅了起來,不由自主,低聲問了聲:“傷口還疼么?”說罷,她又怕他懷疑自己糾纏他,又緊張補了一句:“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你救了我一命,我總不好不聞不問。“
對于心愛之人的關(guān)心,秦特助本來是開心的,卻因為后面她迫不及待和自己拉開距離的話,眼神暗淡了一下,抬頭禮貌對她一笑,掩飾心中所有苦澀,風(fēng)輕云淡般開口:“?。苦?。九氏的藥向來是最好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痛了?!?p> “你也累了一天了,看樣子廚房那邊差不多好了,你吃一點就去休息一下吧,不要都倒下了。”
其實,秦特助看見陌墨關(guān)心歐墨的樣子,他是羨慕的。他以前不管生病還是發(fā)燒,他都不舍得告訴她,就怕她擔(dān)心??墒乾F(xiàn)在看起來,實在是羨慕了。
陌墨不知道說什么,兩個男人,她都喜歡。一個是能讓她下輩子都幸福無憂,但是歐墨和她就是升級到兩個家族的關(guān)系,如果她們這個丑事傳出去,兩家臉面的要在南城丟盡。她做不到將兩家推向一個形象危機上,畢竟自己母親還是官家女兒,到時候,不說兩家,連面前這個男人也會被連累的。
陌墨突然有些明白,之前她看的書里,為什么兩個互相喜歡,互相惦念的人為什么不能勇敢表達。現(xiàn)在事情發(fā)生在自己身上,她終于知道,書里表達的無奈與無助。
原來真的有,兩個人,互相喜歡,互相惦念,互相忘不掉,之后,卻是不能在一起的存在。
房里,昏迷的九燁進入了一個奇怪的幻境進了,這里迷霧重重,卻不時可以看見一個迷糊的影子。
潛意識他感覺那個影子對他很重要,可是他怎么也看不清,怎么也追不上。那個影子就像在和他玩捉迷藏,一會躲進灰蒙蒙的迷霧里;一會又像在和他玩接力賽,有在明明他就要將接力棒放在她手里,她又現(xiàn)在在他百米外的地方;一會她又像一個洪水猛獸,讓四周掀起狂風(fēng)巨浪,將他狠狠卷緊深淵。
如此不知來來去去重復(fù)多少次,時間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就在又一次被淹沒在迷霧里,身體就像沉進海低時,那個迷糊不清的樣子再次出現(xiàn)在他身邊,她依舊只是一團比灰蒙蒙的迷霧白一些的人形霧氣,只是與以前不同的是。
她手里拿著一個碗,碗里散發(fā)著濃濃的中草藥的味道湯汁,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味道,感覺看不見表情的迷霧的那張臉,此時正露出猙獰恐怖的笑,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感覺她在捏開它的嘴,將那一碗中藥灌到他嘴里。
一種苦到要他失去味覺苦,瞬間刺激他的口腔,同時還有他的意識。九燁只感覺胃里翻江倒海,渾渾噩噩的意識瞬間凝聚,眼睛一下子睜開,整個人都沒有看清楚倒是是怎么回事,側(cè)身就吐。
吐得他感覺天昏地暗,連胃酸溜都吐干凈,看見有人遞了帕子過連,他下意識接過,擦了一嘴,才感覺大腦重得連思考都力氣都沒有。
吃力地坐回去,還沒有反應(yīng)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個人就撲進他懷里,像一個孩子哭了起來。
“九爺!我以為你就怎么去了!你終于醒了!你在不醒,你就要成了植物人了。你嚇死我了。”
九燁軟綿綿推開了幾下實在是沒有力氣,推不開,他有些無奈看著懷里哭的鼻涕眼淚一把的歐墨。他想說臟,離他遠一些,可一張口,胃里又是一陣翻江倒海,只能閉上了嘴。
歐墨抱的實在太緊,九燁緩了好大一會,大腦才接上線,緩慢啟動起來。
等大腦轉(zhuǎn)了好一會,他也沒有搞清楚自己是怎么了。他只記得,他們散會,外面下雨,電閃雷鳴的,他實在煩躁,怎么也不沒有睡意,后面因為要上班,所以他不得不睡……
之后一沾床就睡著了,然后發(fā)生了什么?
現(xiàn)在的九燁只感覺大腦疼得要死,像車禍后,人在車里爬出來,這個世界都是搖晃的,吵吵嚷嚷的世界,他一句也聽不見,處于是聰?shù)臓顟B(tài),耳邊只能聽見人在死亡是心跳儀器最后響的“滴——”滴尾聲,心都忍不住停了幾拍。
漸漸的的,歐墨的哭泣聲將那些嘈雜的一切將了下去,本來就渾渾噩噩的大腦給歐墨吵得,不得不清醒起。
……真的是吵——
九燁腦海里劃過這個聲音,也不知道那里來的力氣,將歐墨一把從自己身上拎開。見他還要披不過,眼眸瞬間一冽,寒冷的聲音道:“找死?”
雖然九燁大病未愈,氣場依舊駭人。
可惜……
在歐墨這里直接就失去了作用,因為后者直接無視又抱了上去,哭唧唧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死了。
九燁一下子就像一個斗敗的公雞,實在有些不知道拿這個兒時就一切長大的伙伴怎么辦,可他實在是沒有力氣在拉他一次,只能冷著聲音開口:“沒死!哭喪么?倒杯水來?!?p> 歐墨胡亂在他的桃花臉上抹了一把,帶著哭聲去給他倒水,還好心放了兩片檸檬皮。
九燁漱了口,喝了兩杯,歐墨才后知后覺讓你醫(yī)生進來檢查。因為九燁前面起的時候動作過大,吊瓶的針都給他扯掉了,手背全是血,歐墨又是自責(zé)又是擔(dān)心的,差點又要哭。
在一番檢查,又在歐墨那里得知來龍去脈,九燁才知道自己昏迷了九天。他要是再不醒,九要成了植物人了。
集團因為他的昏迷,許多重要的文件也簽不了,還幾個項目因為資金下不去,強行停止,有些因錯過最好的機會,只能宣布失敗。這些倒是不要緊,只是他突然不出現(xiàn),集團里面有了一些猜測,跟那些想搞垮J.Y的抓住了機會,在外面?zhèn)髁艘恍┎粫侣?,股票斷崖勢的降,一個億的就這么蒸發(fā)掉。
九燁他說這一件事,差點沒把自己氣得又要昏過去,他簡單洗漱了一些,不聽李管家的勸,直接去了集團。
JY說是九燁一個人的其實沒有,畢竟他是創(chuàng)始人,可是那么大的集團,中途也給你秦特助和秦特黎兩個人一些,還有別的管理的高層,他現(xiàn)在只是占八十九的股份。
雖然別人手里合起來只有百分之十一的股份,但蒸發(fā)的的確是真金白銀,都在盤算怎么將自己手里的拋出去,即使折損。
所以在沒有看見自家總裁出來穩(wěn)大局的眾人,在第五天就一個接住一個會的開。
秦特助和秦特黎在他們之中股份是最高,集團名下還有他們的公司,算是他們最話語權(quán)的兩個人??墒嵌贾肋@兩個人是和他們的總裁穿一天褲子的,發(fā)生了什么,全部看在他們的眼里。
兩個人也不知道總裁什么時候可以醒,不過他們在九燁昏迷的第三天就接到了九氏郵件,顯然九氏那邊不可能放任這些人不管,所以他們也不活好,靜觀其變。
要是有人拋股份,他們兩個人就會買下來,只是前面還沒有人拋,都在觀望的態(tài)度。
然而,九天過去,加上股票按秒來掉的,他們這一點小錢,他們實在消耗不起。畢竟JY集團沒了,總裁還有九氏,大不了回去繼承家產(chǎn),可是他們沒了,真的就是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