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旭升剛走,紅玉進來稟報:“小姐,阿良回來了?!?p> “快讓他進來?!?p> 紅玉已經(jīng)有好幾日沒有看見阿良了,小姐回來阿良也回來了,不過經(jīng)過這幾天黎家發(fā)生的事情,她多少有些猜到阿良去干嗎了。
等紅玉將門關(guān)好,黎洋露出真心的笑容:“阿良叔,你太厲害了,沒想到我不在這幾天,這件事就鬧得這樣大,完全超出我的預期,能將小嬸救出來你是大功臣啊?!?p> “小姐你這么夸我,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我不過就按照小姐的吩咐,出去讓人說了一兩嘴,結(jié)果沒想到傳得這么快。”阿良又一副害羞的模樣,臉頰微紅。
“那我讓你去查薛云舒的事情怎么樣了?”
“還,還沒有查到。薛云舒的婆家已經(jīng)從蘇州原來住的地方搬走多時,我和路子問過周圍的街坊四鄰,說是八年前搬走的,搬去哪里周圍人都不知道。不過我們?nèi)フ业搅搜υ剖嫫偶业囊粋€隔房親戚,說是搬去昆山去了,我怕耽誤小姐的事情,讓路子在昆山打探,我就去上海送信。這是老爺?shù)幕匦??!?p> 阿良將黎新循的回信從懷中摸出來,交給黎洋。
而和阿良同去的路子,是阿良的大兒子,與黎旭升同歲。已經(jīng)可以跟著父親辦許多事情,把黎新循在嘉善的鋪子打點的妥妥當當,一個季度去上海替阿良回稟一次嘉善這邊的情況。黎洋和他也很熟悉,路子承襲他父親一貫可靠的本性,做事很讓人放心。
“阿良叔,你有將這邊的事情都告訴父親嗎?”黎洋看完回信,很是疑惑的問道。
“小姐讓我說的話我都照實說了,老爺在信里有說什么嗎?”
“父親讓我立刻回上海去,不要管黎家的事情?!?p> 阿良也有些鬧不明白。
“怪不得,大爺聽說老爺關(guān)著二太太和二姑爺和薛云舒的事情,大罵二姑爺忘恩負義,我告訴他你去找大姑奶奶,而且他面色很不好看,當即把自己關(guān)在房里一個晚上,第二天早晨出來,讓我將這封信給小姐,另外一封給大姑奶奶?!?p> “那給大姑媽的信呢?”
“我剛才讓紅玉給大姑奶奶送去了?!?p> 黎洋真是要被阿良的實誠打敗了,這么重要的信怎么不給她先看看。
阿良當然不知道黎洋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是為什么。
“好吧,那就算了?!?p> “小姐明天回上海嗎?”
“明天?薛云舒的戲還沒演完呢,我怎么能看一半就走?!崩柩鬀_他眨眨眼。
“可是大爺不是讓小姐就回上海去嗎?”阿良一臉為難。
“你又沒有看到信,到時候父親不過是說我兩句,不會連累你的?!?p> “想來大爺怕是小姐留在這里有什么危險,也不希望小姐摻和到他們的紛爭中去,小姐還是聽大爺?shù)脑挒楹??!?p> 總算是阿良開竅了,黎新循確實是怕黎洋出什么危險,畢竟薛云舒和張華手里的毒藥讓他很為黎洋擔心,再說萬一這二人鋌而走險對黎家人不利怎么辦。
“我把大姑媽拖進這趟泥水里,怎么可以丟下她一個人對這個爛攤子。我知道父親是為我好,可是我也不能撒手不管啊。你要是實在擔心我的安慰,就悄悄跟在我身后,要是有什么危險,你快快把我拉走便是?!?p> “可是…”
“別可是了,阿良叔,難道你忍心看著黎家支離破碎嗎?你忍心看見小嬸把命也搭進去嗎?”
阿良在黎洋的連連詰問下毫無招架之力,就這么迅速的妥協(xié)了。
“不過我探聽到了另一件事情?!?p> “什么事?”
“薛云舒的婆家搬走之前,她丈夫抽過鴉片?!?p> “什么?”
“小姐,大姑奶奶來了?!奔t玉看見黎新雅進院子,就趕緊通報。
黎新雅這次回來與黎洋一同住在東院,所以,黎洋也不好留阿良,就讓阿良趕緊回去了。
“你倒是很悠哉,還有心思打盹?!崩栊卵湃Q件衣服就來找黎洋,見她正躺在榻上打盹,也真是無奈搖搖頭。
“大姑媽來啦。嘿嘿,難道不打會盹,去看薛云舒和張,二姑父唱戲不成?!?p> 黎新雅嘆口氣,瞪她一眼。
“你應該也收到你父親的信了吧?!?p> 黎洋有種特別不好的預感。
“那就回去吧,這里有我就夠了,你不必再多牽扯進來?!?p> “我不回!我要等黎家的事情結(jié)束再回去?!?p> 黎洋倔強的看著黎新雅。
“唉,你這孩子,怎么這么固執(zhí)。你在這里,不僅你父親擔心你,我也會有所顧慮?!?p> “大姑媽,你不用有顧慮,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真的不用管我?!崩柩罄±栊卵诺男渥?,有些可憐巴巴的望著黎新雅。
“再怎么說,你畢竟是個孩子。黎家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對你來說是沒有必要再留在這里?!?p> “大姑媽你就讓我留在黎家吧,旭升比我還小,怎么能讓我當逃兵呢。他經(jīng)歷這樣的事情是不是也沒必要呢?其實他才是最無辜的不是嗎?”
“那不一樣,出事的是他的母親,他早已身在其中。況且,他是個男子,以后總要挑起黎家的擔子。而你,我和你父親都不希望你受到傷害,希望你永遠都是無憂無慮的,沒有煩惱?!?p> “可是姑媽,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我也深陷其中。而且,對于旭升來說,我可以給他安慰。這件事于他來說,才是打擊最大的。小叔根本不能保護旭升,祖父雖然疼愛旭升,但是遇到事情,就只能想到自己?!?p> 黎洋哀求的望著黎新雅。
“還有我,我會護旭升,你實在沒有留在這里的理由?!?p> “姑媽,你和我對旭升來說,是不一樣的,你是知道的?!?p> 黎新雅當然明白,黎旭升對于自己是有敬畏,可親近不足。
而黎家的情況也就想黎洋所說,黎旭升幾乎在崩潰的邊緣,發(fā)生這么多事情,能撐到現(xiàn)在,除了薛云巧給他的安慰,還有就是黎洋給他的希望。
如今,薛云巧的態(tài)度全然不同,雖然對黎旭升是沒的說,但是她對黎家上下算是徹底失望了。若說還有人能給他們母子二人安慰和希望的話,那個人只是黎洋。
不是黎源人,可以說此事就是因他而起。也不是黎新巒,再黎源人多年的威壓下,黎新巒已經(jīng)養(yǎng)成懦弱的性子,短時間都怕扶不起來。
黎新雅終究要回到周家去的,黎新循的家在上海,留在黎家的人才能負責以后的黎家。
多么可笑,這次黎家的成敗居然壓在黎洋的身上,而今后,要靠薛云巧撐起來。若要等到黎旭升挑起黎家,怕是要等到數(shù)年后了吧。
黎新雅放棄和黎洋爭執(zhí),她也知道,黎洋留在這里,也會給她一種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