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我的團長我的團(終篇下)
“我烏薩斯,自古以來,就是以尚武精神而戰(zhàn)勝無數(shù)強敵,得以雄霸天下!”面對突如其來的比試而不知所措的二十五團的士兵們,身為憲兵副隊長、雷威諾狗頭軍師的門沙克,此時正激情澎湃的大聲演講,“武力,是我們立國之本;武力,是我們生存之本;武力,是我們強大之本!”
“前一日,雷威諾憲兵長,與杰云斯基閣下,因為一個觸犯軍法的士兵該如何處置。雷威諾憲兵長要求按軍法處理,杰云斯基閣下則要寬大處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遍T沙克看似對事情輕描淡寫的評價,但他對兩方的偏向性,此時已經(jīng)不言而喻了,“而我認為,武力,是我國之根本;法律,也是我國值根本!所以,師長亞歷山大親王殿下決定,讓雷威諾大人和杰云斯基閣下,用自己的拳頭,來決定:誰對!誰錯!”
“哼,兩面三刀!”杜瓊耶夫中校瞪眼冷哼一聲,“表面不偏不倚,實則扭曲事實,虛偽至極!”
“可是咱們手底下的兵,可是看的明明白白?!绷蟹蛩品虻绞菦]有像老同事那么憤怒,反而把手往觀眾席上一指,“陰謀,被局外人看得是清清楚楚!”
“那個雷大頭,整天就知道打人!”
“是呀是呀!還說自己要按軍法處理,誰給他的臉?!?p> “還說自己依法行事,依我看,這明明就是公報私仇!”
“就是就是!這人一看就是那個混賬的狗腿子!”
“大家安靜!”眼見自己歪曲事實的計劃沒有成功,門沙克只得奮力把鞭子抽在自己身前的桌子上。聽到這沉重的鞭子響,眾人可能是條件反射,或者是迫于淫威,逐漸安靜了下來,“請雷威諾、杰云斯基,兩位閣下到場!”
“看,他又都改成閣下了?!倍怒傄虬咽滞T沙克那邊一指,一臉的不屑與嫌棄。
“那可不!”列夫塔科夫?qū)Υ宋⑽⒁恍Γ拔覀內(nèi)硕?,這小子害怕!”
只見從指揮部中,杰云斯基身穿輕便軍裝,步伐穩(wěn)健堅定,給人一種超脫常人的鎮(zhèn)定自若;而雷威諾從帳篷中大步流星而出,如剛出籠的猛獸一般目中無人、橫沖直撞。
雖然按照原計劃,門沙克要在決斗開始時做手腳,但奈何他發(fā)現(xiàn)全體士兵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迫于眾人的壓力,雖然雷威諾一直沖他使眼色,但門沙克始終不敢輕舉妄動,于是他只得在下令比賽開始后,一溜煙的遛下了擂臺。
“看來你的士兵很支持你?!崩淄Z一邊瞪著眼睛一邊嘎吱作響的摩拳擦掌。
“只有你敬重他們,他們才能敬重你!”杰云斯基一邊回答,一邊將左右拳頭抱架于胸前。
“那,好!??!”
只見雷威諾把拳向后迅速一舉,然后如排山倒海一般向杰云斯基狠狠的砸了過來;杰云斯基連忙迅速解除抱架從右側(cè)方向閃避,以毫厘只差躲過了雷威諾的蓄力拳。在拳頭從自己面前經(jīng)過的瞬間,杰云斯基感覺一股拳風(fēng),從臉龐吹劃而過。
“好重的一拳,看來我沒有進行抱架防守是正確的選擇。”杰云斯基一邊思考應(yīng)對之策,一邊在向右閃躲之后迅速向左閃躲,如騰云一般讓雷威諾的右拳徹底撲空,然后用力將雷威諾第二次揮出的手臂狠狠抓住。
“給老子放開!”雷威諾見手臂被擒,奮力用另一只手臂猛拽脫身,然而,這正中杰云斯基下懷:只見杰云斯基在雷威諾猛拽手臂時瞬間松手,然后在雷威諾因為用力過猛而向后傾倒時,身體下蹲狠狠勾住雷威諾的大腿,瞬間將其勾倒在地,狠狠的摔了一個跟頭。
“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摔倒在地的雷威諾聽到全體士兵的哄笑聲中憤怒的爬了起來,看到杰云斯基沒有在自己摔倒在地的時候趁勢解決自己,他對這種讓子行為十分惱怒,理解尖叫著嚷道:……
“你小子,是不是瞧不起我!??!”
在憤怒的驅(qū)使下,雷威諾奮力抄起一拳,朝著杰云斯基的臉上狠狠砸了過來;然而,杰云斯基只是向側(cè)面輕輕一躲,然后狠狠拽住雷威諾的手臂。正當雷威諾準備只靠單臂力量把杰云斯基拽過來時,杰云斯基迅速以雷威諾的手臂為支點,然后中間飛起一腿,仿佛如劍出鞘,狠狠命中雷威諾的下巴骨。一瞬間,骨裂聲出,慘叫聲響。
“?。。。。?!”
此時的雷威諾,已經(jīng)沒有往日耀武揚威的神氣:他正捂著自己的下巴,痛苦的發(fā)出一陣陣的慘叫。而在臺下,則是觀眾們一遍遍的鼓掌叫好。
然而杰云斯基并沒有放過這個欺壓士兵的施暴者:在踢碎雷威諾的下巴骨后,杰云斯基立即將腿下壓前踏,右手迅速蓄力,迅速躍到雷威諾的腹部前,用右手狠狠命中在雷威諾的腹部之上。
只見拳到之處,沖擊聲起,雷威諾口吐鮮血,仰面朝天,倒在擂臺之上。
“這姑且是我替那些被你公報私仇的士兵,讓你付出應(yīng)有的代價!”
看著仰面朝天的雷威諾,杰云斯基只冷冷的留下了這給他的最后一句話,于是便在第二十五團所有士兵的掌聲與歡呼聲中,健步下臺離去。
“好!杰云斯基將軍果然是英勇神武!”突然間,只見身著華服的亞歷山大親王面帶笑容,一邊鼓掌,一邊緩緩向擂臺旁的杰云斯基走來。
“來者不善?。 币豢吹絹啔v山大親王前來,杜瓊耶夫皺起了眉頭。
“哼!”列夫塔科夫倒是咧開嘴拿出了自己的煙斗,“我看未必!”
“閣下是?”雖然認識亞歷山大親王,但杰云斯基對這位親王在會議開始之前暴打侍者感到非常反感,所以就假裝自己不認識。
“噢,這位是當今皇帝的表兄:亞歷山大少將親王殿下?!笨吹綒夥兆兊糜行擂?,梅金科議員趕忙出來圓場,“想必杰云斯基閣下常年忙于軍事,不了解親王殿下之名,也是合情合理!”
“噢,看來是末將我,孤陋寡聞了!”杰云斯基雖然很反感這個親王,但是想起格列索夫在集團軍會議時對他的忠告,也只得行禮賠罪。
“杰云斯基將軍,何必行此大禮?!快起快起!”看到頭一回有部下初次見面就對自己如此尊重,亞歷山大親王趕忙把杰云斯基扶起來?!敖袢找妼④娙绱松裼?,我甚是喜愛,想提拔將軍做我的副師長,請問將軍你:愿不愿意???”
“我初次見到殿下,殿下就如此提拔我,我杰云斯基感激不盡?!彪m然亞歷山大親王如此重用他,但杰云斯基實在不行與這個親王共事,再加上怕進入一個更大的圈套,于是杰云斯基推辭說,“可惜我資歷尚淺,不足以擔任副師長的高位,還請親王殿下見諒!”
“哈哈哈哈哈!”亞歷山大越來越感覺自己得到了一員不用漲工資還能辦事的良將,于是就更高興了,“那好!將軍有什么事,就跟我說,我亞歷山大,一定滿足將軍的需求!”
于是在亞歷山大的興高采烈和雷威諾的痛苦慘叫聲中,這場擂臺賽就這樣結(jié)束了。當然,在這場擂臺賽的結(jié)尾,也少不了士兵們的賽后余興:他們將杰云斯基高高的舉起,然后拋向空中。在他們撕心裂肺的喝彩時中,整個二十五團的全體士兵,在這一刻,真正獲得了屬于自己的未來,和真正屬于自己的團長。
……
“團長好!”
“團長,今天要不要和我們一起比賽射箭啊!”
“團長……”
“沒想到你這么快就和他們混熟了?!笨粗粩嘞蚪茉扑够d高采烈行禮的士兵,維德米切爾有點感慨,“多謝你了,讓這幫年輕人有了一個更光明的未來?!?p> “不,我應(yīng)該感謝他們?!苯茉扑够瑯雍芨锌目粗约何磥韺⒁L期合作的副團長,“正因為他們保護了我,我才能更好的保護他們;我真心對待他們,他們才能真心對待我?!?p> “那你也要感謝我嘍!”維德米切爾微笑著說。
“那當然!”杰云斯基點了點頭,臉上依舊是神秘莫測卻又充滿親切的微笑,“謝謝你,我的副團長,維德米切爾!”
“團長,對不起,我沒有完成您的任務(wù)……”只見米塔夫一臉失落的走到兩人面前,臉上寫滿了難過和悲傷。
“怎么了,米塔夫,出了什么事?”
當米塔夫把事情的經(jīng)過告訴了杰云斯基之后,杰云斯基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無法掩蓋的悲傷和對人生的感慨。
……
周日的下午,杰云斯基去警察局取回了那個可憐乞丐的骨灰,和副團長維德米切爾還有通訊員米塔夫一道,把那個一生艱難困苦的乞丐,葬在了奔涌的流凌江邊。
“副團長,您在想什么?”米塔夫看到維德米切爾今天出乎意料的感慨,于是上去詢問。
“米塔夫啊,”維德米切爾一邊轉(zhuǎn)頭望向身后神色凝重的杰云斯基,一邊把頭望向長空:只見一只雄鷹翱翔騰空,直奔云霄,展翅騰云而去,“我們二十五團,在今天這個機緣巧合之日,獲得了一個善良正直的英雄,獲得了一個真正屬于我們自己的團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