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突然從睡夢中驚醒,刺目的陽光射入眼簾,讓路云不由得閉上眼睛遮擋陽光。
短暫的黑暗漸漸散去,打開窗戶,涼風(fēng)吹拂著臉頰,令他清醒了許多。
“今天,周幾?”
看著高掛天空的太陽,一名備戰(zhàn)中考的學(xué)生陷入沉思。
墻上掛著的黃歷寫著“宜:諸事不宜”“忌:諸事不宜”。
“倒霉倒霉倒霉!”
一名少年背著書包沖出電梯向著小區(qū)外飛奔,散亂的鞋帶足已證明他的慌亂,亂糟糟的頭發(fā)隨風(fēng)飄揚,飛奔的少年面目猙獰。
今天周一,而路某人已經(jīng)曠課了半天,座機電話的話筒被隨意地扔在桌子上,電話另一端的小姑對著空氣數(shù)落著某人。
在小區(qū)門口打了一輛的士趕往學(xué)校,抱著書包的路云默默嘆氣,這都什么事兒。
路過老城區(qū)時看到出租車窗外的警戒線,一個大大的牌子豎在地面上,寫著“前方施工,禁止入內(nèi)”。
“這群施工隊的人擱著呆半個月嘮,一塊磚都沒動過。”
司機師傅埋怨道,顯然是施工隊的警戒線耽誤到他的生意了。
路云卻是皺了皺眉頭,不太明白師傅口中所的“半個月”是不是夸張的說詞。
沒要二十分鐘就到達了學(xué)校,此時應(yīng)該還沒下課,學(xué)校里靜悄悄的,操場上老師帶著學(xué)生們在做廣播體操。
跟門衛(wèi)大爺解釋了一通還給班主任通了個電話才放路云進來。
一路來到班級門口,還真是諸事不宜啊,剛好碰上班主任的課。
敲門打了報告以后,班主任沒理他,意思當然是讓他就在門外站著。
站在門外進也不是退也不得,被全班同學(xué)注視的那一秒簡直尷尬到不行,不過他很快就注意到另一件事。
蒼小圖不在教室,桌面也亂糟糟的。
下課被班主任帶到了辦公室,先被一通數(shù)落,然后又是關(guān)心是不是生病了或者壓力太大了。
路云敷衍著回答,然后迫不及待地問到:“蒼小圖同學(xué)怎么沒來上課?”
班主任小姑皺著眉頭,伸手摸向路云的額頭。
“也沒發(fā)燒呀,睡迷糊了?”
撥開班主任小姑的手聲音帶了點怒意:“小姑別玩了!我的兔崽子怎么沒來學(xué)校!”
路云頭一回在學(xué)校里喊“小姑”,他是真的著急了。
“什么又是蒼小圖又是兔崽子的,你沒事吧,撞邪了?”
“我們班沒這個人啊。”
班主任小姑的聲音在耳邊飄過,路云這個人呆在了原地。
沒這個人啊,怎么會沒這個人呢,與她相處的時光都還歷歷在目,她那朱唇的柔軟香甜還記憶猶新,怎么會沒這個人呢?
今天的小姑老是跟自己開玩笑,路云決定她這個月的辣條沒了。
回到教室里,徑直走向同桌小閨蜜,總不能所有人聯(lián)合起來一起耍他吧。
“小圖呢?”
小閨蜜愣了愣:“什么小圖?”
“別玩了呀,小圖!蒼小圖!你的好閨蜜!”
路云是真的著急了,今天發(fā)生的一切都透露著詭異。
路云將班上的所有人都問了一遍,所有人都表示“不認識”“沒見過”“咱班沒這人啊”。
“別玩了啊!有意思嗎!”路云大喊。
全班的同學(xué)都將目光放在路云的身上,其中大多人疑惑不解,路云同學(xué)這是受什么刺激了,今天怎么怪怪的。
走回“自己的座位”旁,面無表情地望著坐在那的一個朋友:“你也要玩我是嗎?”
朋友沒敢接他的話,今天的路云真的太奇怪了。
同桌小閨蜜看不下去了,把路云拉回“原蒼小圖的位置”,關(guān)心他的身體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
而路云在意到的卻是旁邊那雜亂的桌面,誰的桌面亂蒼小圖的都不會亂!
拿起桌子上的書,上面寫的名字竟然是自己的!又拿起一本,同樣的字跡,又一本,還是一樣。
這些雜亂的書,是自己的,這個位置,是自己的!
仿佛關(guān)于她的一切都消失了,如人間蒸發(fā)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好似想起點什么攥著同桌小閨蜜的手臂著急地問:“咱研學(xué)回來多久了,老城區(qū)什么時候開始施工的!”
“咱初三不予參與研學(xué)你忘啦?估計今天下午學(xué)弟學(xué)妹們就回來了。”
“害!老城區(qū)施工半個多月了,那些人每天開工拍張照就坐一起聊天打牌了……”
后面一堆吐槽的話路云一點也沒聽進去,腦海里亂糟糟的,感覺很奇妙。難道跟她發(fā)生的一切都是夢?
這不可能,自己的兔崽子怎么可能會是場夢呢。
某個自己很珍視的人從他的世界中消失了,又或者這個人從來沒有存在過。
…………
也許是另一段記憶,又或許是另一個世界,漆黑如墨的夜空烏云密布,見不到一絲光亮。
緩緩睜開雙眼,微弱的燈光照亮空蕩的樓道,天臺的門縫中吹來陣陣涼風(fēng)。
蹲在樓道中的少女,不禁打了個冷顫。
自己,似乎做了個很長很長的夢,夢里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甜蜜。
不過,終究只是夢,夢里的一切都不存在。
包括他。
少女的雙眼紅腫,無聲地抽泣著,她的眼淚已經(jīng)哭干了。
她很喜歡的人在她的世界中消失了,她尋遍了自己能尋找的每一個角落,依然沒有找到那位珍愛之人,甚至沒有他的一絲蹤跡。
“路云,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