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里發(fā)生過的事要比咱們想象的更多了?!?p> 劉義目睹了剛才的一切,上前攙著王林回到繩梯下。
王林點頭,“那個水池深不見底,恐怕那里才是它們的棲息地。還有這個石籠,那邊墻根下的水渠,這都是人為造成的,雖然不知道這些東西的存在目的,但至少這里對人家來說已經沒用了,不然也不會只有幾條‘小龍’來埋伏我了。”
“那你說弄這些東西的人現(xiàn)在會在哪呢?”
“不知道!”王林伸手抓著繩梯往上爬,“而且我也不怎么想知道?!?p> 劉義見他又恢復了自私自利,無奈的一聳肩,跟著去了巖洞。
守著依舊昏迷的柳隊長歇了會,王林緩過些力氣,這才將其背上順原路回去。
地下河里的白色洞螈沒再出現(xiàn),不知道是不是被王林丟的太遠的緣故,反正在他們回去后、支援隊再下來救其他人,這期間都沒有出現(xiàn)任何的危險和其他生物。
柳隊長在王林背她出來的第一時間就被送去了醫(yī)院。
檢查說是被人敲了悶棍,還有輕微的缺氧,暫時沒查出其他問題,要等醒了以后做其他的頭部檢查,才能知道腦子有沒有損傷。
劉義的情況也不算嚴重,雖被石矛兵戳了一矛,萬幸沒有傷到骨頭,還很幸運的避過了重要肌腱組織,休養(yǎng)一段時間就可以痊愈。
至于那個水溶洞,王林也給道文龍打過了招呼,將自己的經歷簡單講述了一遍,只隱去了洞螈頭兒的那塊奇怪晶石,和他保留下來的那張紙條,并囑咐這位二把手,千萬不要讓人去打擾那些稀有生物,把行動隊的人救出來就不必理會那個水溶洞了。
道文龍自然也問了他以后的打算,言明當下的情況,好話相勸,希望王林來異能部幫忙。
可是現(xiàn)在的王林多了很多的心事,雖不能像以前那樣狠下心來看熱鬧,但他也沒有直接答應,只說有的商量,但現(xiàn)在還不行,請給他點時間考慮考慮。
就這樣,這件事就在王林這里暫停了,至于什么時候能繼續(xù)演繹,他估計應該不會等太久了。
當晚半夜,柳隊長悠悠轉醒,一直守在病床旁邊的王林差點沒哭了。
但他沒能和柳隊長多說幾句話,因為對方說腦袋疼。
連人帶床送去做了個全面檢查,結果還算樂觀,只是有些輕微的腦震蕩,需要先靜養(yǎng)幾天看看情況再說。
聽說沒大事,王林抓著醫(yī)生的手哆嗦個不停,心里最沉的那塊石頭總算是放下了。
“你說這張紙條是敲我悶棍的人留給你的?”
三天后,病床上的柳葉拿著一張皺巴巴的紙條,看著給自己削蘋果的王林問道。
“不然呢?”王林把蘋果一分為二,黑色匕首從中間一挑,半拉果核掉進腳旁的垃圾桶,這才又道:“除非你認識第二個擁有五系異能的大神?!?p> 伸出兩根手指接過那半塊蘋果,柳葉不解道:“可這上面也沒留個聯(lián)系方式呀。就算你答應了,又該怎么跟他們聯(lián)系呢?!?p> “你還真以為留紙條的人要拉攏我啊。還聯(lián)系方式,想好事去吧。詐降掏窩這種伎倆,連三歲小娃娃都騙不了了,更別說這行里的高人了。”
“怎么,你不認為留紙條的人是真心拉攏你?你懷疑這里頭有詐?”
“廢話,這不是明擺著嘛?!蓖趿帜没丶垪l,“你看這里,‘因某些原因,我等不得不將嫂夫人帶入此處’,還有后面這里、這里,還有最后這句‘切記三思且后答,我等拜敬’。紙條上一共才幾句話,可每一句里的自我處都只有‘我等’倆字。你自己想,你去辦案子的時候,會對別人說‘我等辦差,請勿打擾我等工作’這么二百五的話嗎?”
柳葉咂巴著小嘴兒,“好像不會。這種話明顯是以別人的力量在像對方示威警告,即便對方害怕走開,這和第一人稱也沒啥關系,反而還容易讓對方瞧不起。”
“說的就是啊?!蓖趿值溃骸坝绕涫羌垪l留言,這個人擺明了是想借助什么力量讓我小心起來。所以我猜,留紙條的人,他的身邊沒有信得過的幫手,他只是想給自己安慰,并以此來提醒我小心考慮,不要輕易有跟他作對的念頭?!?p> 柳葉聽完感覺有理,下意識的探過身,似是要看紙條上的其他細節(jié)。
王林趕忙給她后面加了個枕頭,“還有,留紙條的這個人如此強勢,對異能部又是非常不滿,用詞毫無保留,卻在我找你的時候避而不見,甚至早早的跑之大吉,這就跟紙條上面的態(tài)度對不上了?!?p> “所以這紙條看似是留給你的,實際上是離間,讓異能部對你有所防備心,打壓、監(jiān)視,那種意思?”
“用不著他來離間吧?!蓖趿挚嘈?,“我不問江湖事好多年了,鞍前馬后伺候你,異能部的很多人都對我不滿、看不起,要不是你爺們我這身本事,恐怕他們早就24小時盯梢我了?!?p> 說到這,王林又覺得自己的話有些不對,又道:“不對,要是沒有這身本事,異能部的人也不會對我不滿吧?!?p> 柳葉噗嗤一笑,“瞅你這德行。以為會點花架式就受人高看了?也就我欣賞你好不好?!?p> “嘿嘿,老婆慧眼識珠,我只是初步猜測而已?!?p> “別得意了,想偷菜,碰到狗,菜沒到口還被狗留了一手。咱想偷偷摸摸的查人家,結果讓人家猜了個七七八八,保不齊已經知道你的身份了呢。你還是直說以后怎么辦吧,總不能躺在菜墩上等著刀俎刮魚鱗吧。”
“這就要問你了?!蓖趿只沃掷锏募垪l,“畢竟這上面的有些話還是對的。如果你還打算按以前的方式查異能案,那就一定會受到內部多條規(guī)定的限制,最關鍵的是,留下這張紙條的人,沒準還有別的幫手在異能部呢?!?p> 別說,紙條上有一句話雖然有點夸大,但實際看來也有點屬實。
異能部的很多規(guī)定對異能者來說實在是太苛刻太嚴格了,雖不到把控異能與人言的地步,但大多數(shù)的異能者是沒資格進去說話的。
尤其是等級對待,一階站邊,二階旁觀,三階大佬才有張桌,這就有點讓王林看不過去了。
當然,異能圈里自始至終都是以實力說話,可要是只看實力不看大伙,這就太那啥了,也怪不得留紙條的人跟異能部作對。
而作為異能行動隊的負責人柳葉,王林的任何選擇對她都有直接影響,所以眼下幫誰不幫誰,最好還是由前者來作答。
再一個,他倆在一起也有些年了,王林退居廚房的其中一個原因也是想和對方在一起,平日里能多陪陪柳美女。
可這么多年過去了,柳葉也曾抱怨過這份工作的辛苦,現(xiàn)在有了一個重新選擇的機會,不妨可以認真考慮一下。
但不是說離開異能部去幫留紙條的人,而是重新選擇一種付出方式,比如說隨意一點的方式。
很可惜,王林說完以后柳葉就沉默了,她沒有前者想象當中的果斷拒絕或答應。
見她少有的優(yōu)柔寡斷,還皺起了細眉,王林趕忙一笑,拿起一旁的水杯道,“不急,反正咱家大事小情柴米油鹽都是你說的算,而且不管你怎么選,我都得乖乖地跟著,所以你先把自己養(yǎng)好了再說別的,現(xiàn)在你的任務就是休息,我呢,就去給你沖杯安神茶?!?p> “也是哈?!绷~勉強一笑,點點頭,沖他拋了個飛吻。
拿著水杯走出病房,王林轉頭去了隔壁屋。
老劉在這屋里躺著呢,此時正捧著一大把香蕉在那拼命的吃。
“你是肩膀傷了還是便秘呀?照你這么吃,大象都受不了了吧?!?p> “姐夫來啦?!币娛峭趿?,劉義趕忙把香蕉擱旁邊的桌上,探身從床下拽出凳子,“姐夫這兒坐?!?p> “別動,我只是來蹭點茶葉,一會就走?!?p> “別呀,陪我聊會唄,我都快無聊死了。”
“咋啦?剛才給你換藥的小護士不好看?”
“我是那種人嘛?!眲⒘x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隊里的人看完我就走了,這屋里也沒個電視,我一只手也打不了游戲,整天除了吃就是睡,三天我就胖了兩斤。”
王林無語,“你是肩膀有傷,又不是長雞眼,下樓溜達去呀。沒聽說過溜達雞兒比肉雞更好吃嗎?!?p> “我一個人,還穿著病號服,您覺得我還有心氣嗎?”
“也是。”王林笑了笑,旋即想起什么,神神秘秘的說:“那我給你透露點咱接下來的任務?”
聽說有任務,而且還有個‘咱’字,老劉馬上就來了精神,“姐夫你要重出江湖了?還要帶上我?”
“有這個想法,就是有危險?!?p> “行動隊的人不怕危險,要不我也不能來呀。”
“打?。 币娝@么說,王林立刻做了個閉嘴的手勢,“以后的事可跟行動隊無關了,我剛才的意思是說,咱們自己去辦差,不受異能部的限制,不受異能規(guī)定的影響,真正的行動隊,為真相行動的人?!?p> “呃...”
劉義似乎從沒想過會有人這么說話,尤其是話里話外透著不滿內部規(guī)定的意思,而且還是出自這個人的口。
但他也不是一般人,用劉義之前的話說,一般人豈會來異能部工作呢。
所以,沒有立馬接茬,暗中察言觀色,去看王林的表情,貌似要從他的外在表現(xiàn)上看出內在的心思。
可惜王林這個人只在柳隊長處于危險時,才會口不擇言難以自控。
而現(xiàn)在的他,波瀾不驚滿面春風,眼中帶笑卻深奧難測。
劉義猶豫半天,像是狠下了心一般,“我辭職,以后跟姐夫你混?!?p> 王林有些吃驚,他沒想到對方又一次的智商在線,不免詫異道:“你的腦子是皮筋兒做得吧,咋忽高忽低的呢?!?p> 話雖這么說,但他更欣賞劉義的地方是那一身的豪氣和勇氣,尤其是在老劉認定一件事的前提下,王林都不敢肯定自己能拽他回來。
以前就有很多次差不多的情況,柳隊長都勸不住,也就趕上王林在的時候,能一腳把他踹回去。
所以,劉義在王林的眼中是一個難得的勇者,如果說以后真的會有自己組隊的情況,那這個人必定會在隊伍中發(fā)揮最大的作用,且無比重要,不可缺少的蕩危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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