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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唯一一個修仙者

第十四章不平事

大唐唯一一個修仙者 馬千牛 2141 2021-03-28 19:00:00

  沿著春明大街走到東市,雖然已經(jīng)接近傍晚,但宵禁之前,東市依舊是長安城最熱鬧的地方。

  高翼魏崇很熟悉地把李景恒引到其中一座不大顯眼的酒肆。從店家小二的反應(yīng)看,高魏二人應(yīng)該是這家酒肆的常客。他們俸祿并不高,再豪華點的酒肆就消費不起了。

  落座后,魏崇介紹道:“將軍,別看這間酒肆有些簡陋,東家是卑職的河?xùn)|同鄉(xiāng),他們家的酒,可是正宗的河?xùn)|汾酒。”然后高聲吩咐店家趕快上酒。

  李景恒頓時稀奇,來到這個年代后,他喝的都是現(xiàn)在最流行的新豐酒,還沒嘗過汾酒的滋味呢?!敖鑶柧萍液翁幱校镣b指杏花村?!倍拍吝@兩句詩,他從小就背過了。

  嘗著千年前的汾酒,李景恒也把掛在腰間的一個錦袋摘下,叫小二送來一個盤子,把錦袋里剩下的炒豆都倒了出來。

  魏崇深吸一口香氣,感嘆道:“好香啊,這是菽吧?!?p>  正當(dāng)李景恒教魏崇高翼如何炒豆時,酒肆外陡然傳來一陣怒罵聲和老人的討?zhàn)埪?,瞬間就把酒客們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那怒罵聲的來源是一個剛剛從酒肆走出去的酒客。

  魏崇朝外看了一眼,輕蔑道:“破落戶又在欺負百姓了?!?p>  外邊傳來的討?zhàn)埪曈悠鄳K,李景恒問店家怎么回事。

  店家有些不忍道:“今天下了些雪,所以門前融了一灘泥水。剛才有個賣炭翁趕牛車走過,恰巧把貴人濺了一身泥,那貴人就要老翁把牛車賠給他,正在搶牛車呢?!?p>  “呸,什么貴人,一個破落戶而已,也就只敢欺負這種城外的窮苦人。”魏崇不屑道。

  “你認(rèn)識?”李景恒問道。

  魏崇回道:“那破落戶叫武元爽,常在這家酒肆吃酒,聽其他同鄉(xiāng)說過,也是河?xùn)|人。他父親武士彟倒是一個人物,原來是個木材商人,跟著高祖太原起事,后來做了工部尚書。這個武元爽應(yīng)該是前兩年來的京師,想找他父親的生前朋友幫忙活動活動,謀個差事,不過聽說沒人搭理?!?p>  “走,出去看看?!?p>  見李景恒起身,魏崇和高翼也跟著走了出來。

  李景恒走出門,正看到武元爽揪著老翁的衣領(lǐng),把那個老翁從牛車上拽了下來。老翁連忙抱住武元爽的大腿,卻被武元爽的另一只腳狠狠地踹了面門,登時血流不止。

  “住手!”李景恒看得三尸神暴跳,大喝道。

  武元爽還想繼續(xù)抬腳往賣炭翁的腦袋上踩,卻發(fā)現(xiàn)他怎么都無法動彈。

  用定字訣定住武元爽的李景恒快步走到武元爽面前,狠狠地給他甩了兩個耳光。

  眼冒金星,腦袋里嗡嗡作響的武元爽這才恢復(fù)了行動自由。

  李景恒蹲下查看,發(fā)現(xiàn)那賣炭老翁已經(jīng)奄奄一息。李景恒怒氣更甚,不動聲色地用仙力護住老翁的心脈,讓仙力在老翁的體內(nèi)慢慢恢復(fù)傷勢。

  “你!”清醒過來的武元爽待要發(fā)火,發(fā)現(xiàn)打人者年紀(jì)輕輕,卻身著緋袍,腰配銀魚袋,身后還跟著兩個兇神惡煞的隨從,登時氣勢弱了九分,害怕道:“足下為何打我?”

  李景恒把賣炭翁扶到酒肆門口的臺階上休息,聽到武元爽的問話氣笑反問道:“那你又為何如此兇殘地毆打這位老翁?”

  武元爽指著自己衣角幾點泥斑,理直氣壯道:“好叫郎君知道,這老頭兒駕車不長眼睛,將我的錦袍污成這樣,如何不該打!”

  “你還要搶這位老翁的牛車?”

  “足下此言差矣,何謂搶?在下只是用牛車充抵這件錦袍的賠償罷了?!?p>  這時,賣炭老翁也恢復(fù)了生機,可憐巴巴地拉著李景恒的一處衣角,哀求道:“這位郎君,您是個好人。小人老眼昏花,污濺了那位郎君的衣袍,只要那位郎君消氣,再多打幾下小人也無怨??墒悄欢ㄒ獛托∪吮W∵@輛牛車啊,沒了牛車,小人以后就沒辦法到長安城賣炭了?!?p>  “老人家放心,你的牛車誰也搶不走,打你的人也要付出相應(yīng)的代價。本官即是左武候中郎將李景恒,若是在本官眼前還能發(fā)生巧取豪奪之事,那本官這個左武候中郎將,還不如還給圣人?!崩罹昂闩呐睦衔痰氖?,目光重新回到武元爽身上。

  “你……你……你是云夢公?”武元爽四處活動謀取差事,最愛小道消息,怎么可能沒聽過最近名聲鵲起的云夢縣公李景恒。

  李景恒冷笑道:“你這身袍子才多少錢,一頭黃牛又值多少錢?何況你的衣服僅僅只是沾了幾點泥水罷了。我朝律法,因他故毆打人,繼而奪其財物者,以強盜論處,贓物值一匹絹即徒三年。你說這頭黃牛值幾匹絹???”

  “這……這……這……”大冬天的,武元爽冷汗直冒。他常借著自己的家世拉虎皮扯大旗不假,但是有眼色,只敢欺負欺負賣炭翁這種住在城外來長安城討生活的泥腿子。從來沒想到有一天,竟然有人為這等賤民出頭撐腰。

  李景恒繼續(xù)憤聲道:“念你犯罪未遂,又是我朝三品子弟,暫且從輕發(fā)落。武候何在,將其杖責(zé)七十,逐出長安!”

  東市武候鋪的武候早已趕到現(xiàn)場,聞令立刻將武元爽押走?!霸茐艄埫?,我是應(yīng)定公之子?!钡暮敖新暆u行漸遠。

  “多謝將軍!”賣炭翁對著李景恒連連磕頭,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他本以為前路灰暗,沒想到天降救星,救了他的性命。

  李景恒連忙將老翁攙扶起來,言道:“本官身為左武候中郎將,負京城晝夜巡警之責(zé),此乃分內(nèi)之事。高翼,老人家行動不便,你受點累,把老人家送回家里去?!?p>  “喏!”高翼連忙稱是。他和魏崇都是貧苦百姓出身,因為戰(zhàn)功有了官身,從來沒見過哪個皇親貴胄能對平民百姓如此關(guān)愛,這讓他們更加尊崇李景恒了。

  “使不得,使不得!”

  李景恒卻不容那賣炭翁拒絕。看著遠去的牛車,李景恒低頭看了看腳邊的那灘泥水,心里有些慚愧,如若不是自己在南衙無聊戲弄天氣,也不會留下這灘泥水,讓賣炭翁受此無妄之災(zāi),看來以后還是不要隨便戲弄天氣了。

  不過,李景恒看著重新恢復(fù)秩序的東市,來來往往的達官顯貴,他知道今日之事雖是偶然,卻也是歷史的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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