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一年前的蘇長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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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弗湘微微側(cè)過來向她頷首,驟然之間忽然行此大禮,蘇長今受之不及。
她向著溫弗湘的方向輕輕伸手,卻停在了半空。
“太妃,其實你并不必如此?!?p> 她畢竟是隱瞞了身份,給蘇家?guī)砹宋kU,而蘇家所有人至今并不知曉他們的攝政王是個假冒的。
說是她拯救了危難之際的攝政王府,又何嘗不是蘇府拯救了危難之際的她?
而她一直以來認為冷清冷性的溫弗湘,偷偷幫她隱瞞下了身份不說,甚至一直在默默地關照她。
蘇長今轉(zhuǎn)眼,一閃而逝的一絲糾結(jié),卻依舊帶著謹慎的試探,“難道你沒有想過,我如今能在這個位置上,那真正的蘇長今……便也是你的兒子,已經(jīng)被我害了嗎?”
溫弗湘是個很聰慧的女人,她不可能沒考慮過這個問題,而蘇長今是她的親生兒子,溫弗湘怎么可能會不聞不問。
既然問出來,蘇長今便是已經(jīng)做了向她解釋的打算。
不料,溫弗湘眉眼中的光驟然間暗淡下了些許,輕輕抿唇,良久不曾言語。
沒有意料中的質(zhì)問與苛責,甚至于沒有一絲一毫的希冀之色。
蘇長今微微一愣,她大概是知道了。
“太妃,關于蘇長今,我可以……”
“不必?!?p> 驀然抬手,溫弗湘輕輕一笑,沖她抬手。
“吾兒已去,命理如此,早已注定?!?p> 她果然是知道了。
蘇長今微微啟唇,欲要開口解釋之時,溫弗湘沖她輕輕搖頭,眸間是化不開的苦澀。
“溫家這些年雖然逐漸避世,但岐山一脈的實力也曾網(wǎng)絡羅天下,又怎會查不到他的死因?”
蘇長今微微垂首,驀然記起一年前的那一幕——
身為逃亡的敵國公主,彼時她正掙扎在被追殺的邊緣線上。
而蘇長今,境況相似。
當時他正被一伙馬賊追殺,一伙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家丁怎么敵得過身手矯健,殺人飲血的馬賊。
或許是相同的處境,讓心死如灰的她產(chǎn)生了一絲憐憫之心——從馬賊手上,她讓人將他救了出來。
一個模樣端正,白白凈凈的少年,直到臨死前,笑起來甚至還會露出那兩個梨渦。
他身體實在嬌貴的緊,體弱多病,加上連日奔波在去長安城的路上,又遭遇了馬賊的砍殺劫掠……
久病早已入膏肓,讓即便沒有外傷的他堪堪殘喘了半日,便沒了生息。
即便是蘇然,也回天無力。
死前,他眼中無悲無喜,卻苦澀無味,他拉住了她的手,帶了一絲懇求——
“少時離家十數(shù)余年,不曾承歡膝前,懇求夜兄能將這塊玉玨替我?guī)Щ啬赣H身邊,說一聲孩兒不孝罷……”
……
便是這樣,她順理成章得到了蘇長今的身份,名正言順來到了長安城,一步步成為權傾朝野的攝政王。
“后來經(jīng)查實,那些人并非尋常馬賊,而是前禮部侍郎李同所做?!?p> “所以來到長安城后,李同成了你第一個開刀的對象?!睖馗ハ鏈販睾秃?,卻一語道破。
她眼中神色自若,縱使眉中有著化不開的郁結(jié),卻仍然是非分明。
“所以我更該謝你,不僅救下我兒性命,更是為其報仇雪恨?!?p> **
半斤八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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