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師爺快坐,快坐,快與我等說說這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一回到住所的汪凱申就急忙追著問道。
“先容我喝口茶水!”
“哈,咕嚕,咕嚕,咕嚕,哈,咕嚕,咕嚕,咕嚕。”
“別喝了,就不能把事說完再喝嗎?急死個人了!”
瞧見湯師爺還在喝個沒完,汪凱申連忙伸手奪下茶壺。
“唉,汪大人,我也急啊,你們是我接待的第三波人,我說到現(xiàn)在連口水都沒喝,嗓子都要冒煙了。”
湯師爺連忙用袖子擦了擦嘴,可憐兮兮的說道。
“快點和我等詳細說說,怎會突然就開打了?”
“時間趕得緊,那我先挑重點的說,說完你們再問!”
不等汪溫二人回答,湯師爺就繼續(xù)開口說道。
“七月二十日鎮(zhèn)邪司副司長鮑世長受萬歲爺所命煉的延壽丹成了,丹成之時天空烏云密布,電閃雷鳴,又有罡風吹來,還伴地火涌出,丹成十顆被毀九顆只余一?!?p> “鮑世長在第一次雷劫中身死,鎮(zhèn)邪司官衙被毀,司長王以明重傷下落不明,副司長三十六人全部身亡,八百鎮(zhèn)邪將軍更是無一幸存,三千鎮(zhèn)邪校尉活之不過十之一二?!?p> “七月二十二日,太子聯(lián)合鎮(zhèn)邪司隱藏幸存的四五災老怪物連夜出逃,被內(nèi)閣六個閣老連同五軍都督府六個上將截住,一番廝殺下來,太子被捉,逃走的鎮(zhèn)邪司反賊八人!”
“七月二十三日,萬歲爺下旨讓內(nèi)閣連同五軍都督府以飛鷹傳書天下各省各府速速全力絞殺麾下鎮(zhèn)邪司人員,各地方都督府負責維穩(wěn)。”
“這下你知道為什么這么急了吧!”
說完重點的湯師爺又拿起茶壺往嘴里咕嚕咕嚕的灌了起來。
“今天不就是七月二十三號嗎?怎么今天下的令明天就動手?這一旦動手起來世家那里豈不是反了?”
汪凱申有點擔心道。
“北廠已經(jīng)收集好罪證,拿下鎮(zhèn)邪司時一同攻入世家。再說了世家能有幾個兵,你以為各地方都督府維穩(wěn)是作甚?難道去為了走個過場嗎?”
湯師爺不以為意的說道,他對此次行動可謂是信心十足。
“太急了,太急了,這各地都督府里還有世家人員任職,各省里也有世家子弟任職,這說抓就抓,說打就打豈不亂了套了?!?p> “再說了鎮(zhèn)邪司的主心,骨干都在京城,現(xiàn)在全部死了,這再有妖魔吃人怎么辦?”
“總不能讓三品大員去四處滅火吧?天下州府這么多,三品大員才幾個,就是都派出去滅火也滅不過來??!”
一聽情況如此緊急,計劃到處都是漏洞,汪凱申急的直拍大腿!
“不知汪大人注意到?jīng)]有,早幾年各地州府的主官全部換成了我等寒門子弟出身,各省世家的官員不是被擠成了副手就是被架空。”
“即使延壽丹不成,萬歲爺也準備對鎮(zhèn)邪司下手了!”
“現(xiàn)如今延壽丹成,又恰好鎮(zhèn)邪司骨干全滅正是對世家下手的好機會?!?p> “我大乾自開朝以來就是內(nèi)閣閣老選自寒門,五軍上將皆起于士伍。”
“恐怕太祖爺當時也想對世家下手但是未能如愿,才立下此等規(guī)矩?!?p> “再說了,為了大局死幾個屁民不過小事爾,就是死一堆也不慌反正就說都是妖魔鬼殺的,到時候從建鎮(zhèn)邪司后,再去清洗一波妖魔鬼還能順便收攏民心?!?p> 回答完問題的湯師爺迷離的一笑。
“那為何我等揚州府今天才接到的信息,明日就準備對州府內(nèi)鎮(zhèn)邪司下手,是不是太快了?”
對于湯師爺?shù)慕忉?,汪凱申還是有點擔心說道。
“噯,再空出幾日說不得這幫人妖收到消息都跑了,還有此次直隸官場大清洗,定有三品大員位置空出來,府尊老爺準備先下手為強,拿下這直隸清洗鎮(zhèn)邪司的頭彩?!?p> “到時候借助頭彩之功那三品大員的位置還不是手到擒來?哈哈哈哈哈哈!”
說著湯師爺哈哈哈大笑起來。
哼,他是華仁愿的師爺,如果華仁愿要是可以升官,那他就能雞犬升天。
“原來這般如此,原來這般如此,可是府尊為何要我這瘦馬縣的溫校尉出手斬殺這幫人妖?”
“府尊難道就不怕我家這校尉打不過州府內(nèi)的鎮(zhèn)邪將軍?”
此時站在一旁靜靜看著的溫燭游再聽到汪凱申替自己問出疑問后,就用一雙瞇著的眼盯著湯師爺。
“不慌,原本明晚鴻門宴上是直隸鎮(zhèn)邪司二災副司長柴馳出手的,后來府尊聽說你們兩個來了,才臨時決定讓溫校尉出手的?!?p> “不是說把鎮(zhèn)邪司的人妖都斬死嗎?為何直隸的副司長會被留下?”
聽到原本是直隸的副司長出手時,汪凱申問出了疑問。
“噯,說是都斬死,但是鎮(zhèn)邪司又不是鐵板一塊,有老世家的,有新世家的,有妖人投靠的,也有大順余孽的!這亂七八糟的群分里還是有一些值得拉攏的?!?p> “那,鎮(zhèn)邪將軍王守義他們?”
“哼,為首的是要死的大順余孽,其余的七個中五個是世家人妖,就剩兩個還算能用,一個是妖人投靠,一個是我大乾本朝校尉?!?p> “府尊下個殺妖的命令這幫人都推三阻四的,到最后只能命令兩個校尉,其余的理都不理,其中鎮(zhèn)邪將軍王守義更是常年不見消息!他們不死誰去死?”
說到這里湯師爺一臉氣憤道。
“那府尊問我那堆求神山大妖尸體是怎么回事?”
一開始汪凱申只以為溫燭游去求神山一趟只斬殺了一個三尾奶奶。
來在來著州府的路上,溫燭游經(jīng)歷過心魔劫后,才把斬死求神山一群大妖連同妖王虎大王的事情說給了汪凱申聽。
然而在馬上聽到消息的時候,汪凱申眼睛直接都瞪直了,嚇得差點從馬背上掉下來。
“嗨,二十四日有直隸的三品大員前來巡視州府的情況。”
“名義上的巡視,其實就是來準備斬死州府這幫人妖的,要是人妖都被那三品大員殺了,那府尊還有個狗屁功勞?!?p> “明日宴會,府尊借著迎上官的理由辦一個接風宴,把這幫鎮(zhèn)邪司的官員請來赴宴然后一起宰了。”
“本來的借口是賞大妖三尾的妖尸,后來接到直隸急信說是上官巡查這才臨時改的借口?!?p> “還有什么問題沒?”
說完喘口氣的湯師爺,此刻有點疲憊道。
“湯師爺你還沒回答我府尊問我求神山的大妖尸體一事呢?”
聽到湯師爺沒有準確的回答自己的問題,汪凱申又連問一遍。
“說來要提前恭喜汪大人了!”
“這?這恭喜我何事?”
“汪大人勞苦功高,萬歲爺下的殺妖令后。就立刻派人動身斬殺求神山一眾大妖。”
“現(xiàn)在又有合同同僚鎮(zhèn)邪校尉即將斬殺反賊,又是大功一件?!?p> “待到府尊成功升任直隸三品大員時,這揚州府的府尊之位那就是汪大人的了!”
湯師爺面對汪凱申第二次的詢問而是繞過話題,面帶微笑恭喜道。
“這,這,這,咽!呼!事成之后我能當知府?”
聽到自己能當知府了,汪凱申連忙把剛剛的問題拋在腦后,而是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后,喘著粗氣不確定的問道。
“當然呢?到那時后湯某恐怕就是汪府尊的下官了。”
“府尊升任你難道不隨著去?”
“待到事成之后,府尊許我瘦馬縣縣令一職,并且在下次州府舉子試時讓我中舉!”
“那汪某現(xiàn)在在此恭喜湯大人,恭喜湯大人了!”
“同喜,同喜,不知汪大人還有什么疑問嗎?沒有的話湯某就先去府尊那了,下一波要接待的人還有一些事要我去忙。”
“您忙,您忙,沒有問題了,汪某就不打擾湯大人了,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啊哈,那汪大人在下就告辭了,不必相送,不必相送!”
“我要成為府尊了,我要成為府尊了,嘿嘿嘿嘿嘿!”
目送著湯師爺走后,汪凱申立馬用手捂住嘴巴眼睛瞪大的猛笑起來。
笑的那是脖子青筋暴起,滿臉通紅,他怕笑的太大聲引來人出事,這才用手捂住嘴!
“你不該這么快就放他走的,我還有問題沒問呢!”
一直站在一旁沒開口的溫燭游此時才冷冷的開口道。
“燭游兄還有問題?”
“問題多了去了,現(xiàn)在人都走了,我去問誰?”
“這,燭游兄想問什么?”
“也罷,問你也行!”
大乾宣武六十年七月二十三日,揚州府府衙內(nèi)。
府尊華仁愿正在接連見人密謀斬死州府鎮(zhèn)邪司人妖,而官辦客棧中汪溫二人因卷入太子謀反一事中一個喜笑顏開,一個皺眉沉思。
此時求神山里也發(fā)生了一件大事。
“奶奶饒命,奶奶饒命,奶奶饒命?!?p> 老猴醫(yī)此時正帶著他的猴王兒子跪在地上,對著面前高坐上的女子磕頭求饒道。
“我那哥哥死了?”
只見高坐上那英氣十足卻又十分俊俏的女子,正扣在腳丫隨意問道。
“死了,死了,虎大王被鎮(zhèn)邪司的副司長級別高手殺了,頭都被割了,妖軀也被那人搶了!”
老猴醫(yī)一邊流著眼淚一邊顫顫巍巍磕頭道。
“所以?我哥哥死了,他的虎妖國就被你這父子兩占了?”
“奶奶饒命啊,奶奶饒命啊,虎大王一死虎妖國總得有人管理啊,不是我等偷虎大王的遺產(chǎn)??!”
“哎,算了,算了,死就死了吧!法,幽冥雷!”
“?。“。 ?p> 唉,這女人嘴上說著算了算了,哪知道轉手之間就甩了雷法,直接轟死了眼前的老猴醫(yī)父子,著實可怕!
殺了老猴醫(yī)父子二妖后,女子撇著嘴不高興的站了起來,隨手扶了扶腦袋上帶歪的氈帽,然后穿上鞋就是一口痰吐出去。
“哈呸,晦氣,敢殺我張大喵的哥哥,鎮(zhèn)邪司副司長是吧,你給我等著。”
“我張大喵的哥哥只有我能殺!”
“本想著大哥妖折只剩下二哥能殺,哪個知道居然被人捷足先登了。”
“他娘的,我張大喵.......噯,剛剛好像忘了問這兩個臭猴子到底是哪個副司長殺我二哥了?!?p> “現(xiàn)在怎么辦?要去哪里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