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至仁連夜把藏寶圖交到了段思賢的手上。
段思賢仔仔細(xì)細(xì)看了半晌也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便問謝至仁:“這上面標(biāo)注的是什么地方?”
謝至仁道:“微臣沒有看錯的話,應(yīng)該是姜陳交界的羊首山?!?p> “羊首山?”段思賢皺了皺眉頭,這地方卻有些麻煩。
謝至仁繼續(xù)道:“抓來的那個人也是姜國的人,我觀其神色,他恐怕也認(rèn)出了這地方?!?p> 段思賢心中有些懊悔,早知道姬長生會如此不顧后果亂來,就應(yīng)該先下手為強,現(xiàn)在后悔也晚了。
“那人現(xiàn)在怎么樣了?”段思賢問道。
“押在外面,等大王發(fā)落?!敝x至仁建議道:“為了不使消息泄露出去,還是先滅口為上,免得到時候惹出不必要的麻煩來?!?p> 段思賢想了想吩咐道:“蕭武現(xiàn)在就在萬安城內(nèi),若殺了他隨從,定然不會善罷甘休,先關(guān)起來,再做計較?!?p> 謝至仁領(lǐng)命而去,段思賢有拿起藏寶圖查看起來,看了半天實在想不出這羊首山與孝陵衛(wèi)到底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但費盡心機才得到手的東西也不能就這樣算了,段思賢便命人叫江紫宸帶一隊人馬前往查探,看看這羊首山到底有何特別之處。
第二日早朝,蕭武正式面見段思賢,段思賢知道要人的來了,但禮儀不可廢,段思賢依足了禮數(shù)迎蕭武入宮,兩人相對而坐。
段思賢瞧著蕭武,只覺得此人年輕的過分,雖然渾身都散發(fā)著一重懶散的氣息,面對陳國文武卻鎮(zhèn)定自若,談笑自然。緊緊跟在蕭武身后的周行志也給人一種強者的感覺,兩個人就敢來這陳國的中心所在。
一番寒暄,蕭武談道了此行的目的:“昨夜我一個侍衛(wèi)擅自去拜會大皇子,被貴國謝至仁將軍捉了去,還請陳侯饒了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p> 段思賢笑道:“區(qū)區(qū)一個侍衛(wèi)竟然惹得一國之主親自過問,恐怕不是一般人吧?”
蕭武大大方方道:“這家伙也是聽說了玉璽和孝陵衛(wèi)的事情,想在我面前表現(xiàn)表現(xiàn),也算一番忠心,我若不管不顧,以后誰還敢?guī)臀易鍪???p> “說的有理?!倍嗡假t點頭,對蕭武的話很是贊同的模樣,卻絲毫沒有提及放人的話。
蕭武一臉好奇的問道:“聽說那玉璽之中果然有一幅藏寶圖,不知是真是假?”
“無稽之談?!倍嗡假t斷然否定道。
蕭武撫掌道:“我就說嘛,風(fēng)言風(fēng)語傳的人多了就成真了?!?p> 段思賢眉頭微皺,感覺自己小看了對面的年輕人,這家伙拿話把自己套住了。
果然,蕭武繼續(xù)道:“既然沒有妨礙陳侯大事,這家伙我用著也還順心,還請陳侯給個薄面,把人給我,回去我定然好生管教?!?p> 段棲梧見段思賢不說話,便道:“這人被關(guān)入天牢內(nèi),里面那些家伙恐怕會亂來啊?!?p> 蕭武笑道:“世子開玩笑了,這畢竟是我姜國的人,牢中的人最是看人下菜,斷然不敢亂來,若挑起兩國爭端,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p> 段思賢抬頭看了蕭武一眼,見他雖然是在和段棲梧說話,目光卻是看著自己。
“去把人帶來,不可因一下人而傷了兩國的和氣?!?p> 蕭武舉杯謝過段思賢,目光停在謝至仁身上問道:“想必這位就是名動天下的謝至仁謝將軍吧?”
謝至仁起身:“陳國謝至仁,見過姜侯?!?p> 蕭武笑道:“謝將軍不要總陰著一張臉,讓人害怕得緊,多笑笑,笑一笑十年少嘛。”
說笑間,有人來報,說是姬長生求見。
段思賢命人去請姬長生。
蕭武道:“我也正想瞧瞧這傳說百年來皇室最杰出的人物,是何等風(fēng)流?!?p> 姬長生帶著汪曉峰、周安道兩人進來,看見蕭武明顯愣了一下,他卻沒想道會在這里遇見他,雖然蕭武的畫像早已熟記于心,但如今見到真人,感覺比畫像之中更多了幾分自信的神采,也比畫中更年輕幾分。
見禮之后,姬長生對段思賢道:“昨夜被賊人截殺,使得傳國玉璽被毀,手下侍衛(wèi)死傷慘重,不知道陳侯是否抓住兇手?”
蕭武挑了挑眉頭,沒有說話。
段棲梧開口道:“昨夜大皇子的侍衛(wèi)領(lǐng)兵在城中沖殺我陳國軍士,大皇子是否也該給我陳國一個交代?”
姬長生道:“我也正想問此事,昨夜陳軍阻擋侍衛(wèi)來救我,才使得傳國玉璽被毀,莫不是為賊人掩護?”
段思賢緩緩開口道:“昨夜之事,確實是我陳國疏忽了,必然會給大皇子一個交待。”
此時顧知明被領(lǐng)著走了進來,段思賢指著他道:“此人便是昨夜于大皇子住處抓住的唯一賊人,現(xiàn)在就可以交給你?!?p> “且慢!”蕭武道:“這乃我的侍衛(wèi),可不是什么賊人。”
“那姜侯便向大皇子解釋為何你的人回出現(xiàn)在他的住處,更是出手爭奪玉璽了?!倍嗡假t道。
蕭武站起來,走到站在中間的姬長生面前問道:“大皇子一口一個賊人,可曾看見我這侍衛(wèi)爭奪玉璽?”
姬長生看著咄咄逼人的蕭武,不由得退了兩步,站穩(wěn)身形,便要說話。
蕭武又道:“大皇子可要想清楚了?!?p> 段思賢看著中央的兩個年輕人,只覺有趣的緊,現(xiàn)在的他十分好奇接下來的故事會怎么發(fā)展。
姬長生張了張嘴:“沒有看見。”聲音小的快要聽不見。
周安道以為自己聽錯了,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這人便是昨晚殺了老伍的人,怎么會沒有爭奪玉璽呢,這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嘛。
蕭武得到滿意的答案,哈哈大笑,轉(zhuǎn)身對段思賢道:“陳侯,大皇子既然親口說了我這侍衛(wèi)不曾犯案,是不是可以把人給我了?”
原本準(zhǔn)備看一番龍爭虎斗的段思賢沒想到,傳聞中的姬長生會人如此一番模樣,面對蕭武竟然沒有一點招架的能力,就認(rèn)輸了,這算哪門子的百年一出的人才?
陳國文武更是爆出一陣哄笑。
姬長生羞的滿臉通紅,看他那樣子,若地上有個縫,他便能躲進去永遠不出來了。
看著他手足無措的樣子,眾人的哄笑聲更大了。
姬長生好像被激怒了,紅著脖子大叫道:“陳侯是不是該把昨夜謝至仁將軍拿去的藏寶圖交還給我了?”
段思賢疑惑道:“藏寶圖,什么藏寶圖?”
姬長生道:“便是玉璽里被謝至仁將軍拿走的藏寶圖?!?p> 段思賢問謝至仁道:“謝將軍,可有此事?”
謝至仁出班道:“微臣沒有見過什么藏寶圖?!?p> “你!你們!”姬長生氣的語無倫次,指著謝至仁,氣的說不出話來。
蕭武笑瞇瞇的看著這一切,回頭看了站在身后的周行志一眼,見他對自己點了點頭,便知道自己所猜的恐怕不差。
姬長生道:“如今傳國玉璽已毀,我必須回去,恐怕就不能見證陳侯的封王之禮了?!?p> 段思賢越覺得覺得姬長生不過如此,盛名難符,現(xiàn)在都什么時候了,還拿這事來威脅自己,既然自己想要的東西已經(jīng)得到,那么姬長生是去是留并不重要。
段思賢點頭道:“傳國玉璽事關(guān)重大,大皇子確實需要回去親自向陛下回稟?!?p> “段思賢!”姬長生好像沒有料道段思賢會說出這么一番話來,情急之下,直呼他的名字。
“大皇子!請自重!”段棲梧喝道。
姬長生一甩袖袍,連道:“好好好!你們好得很!”說罷轉(zhuǎn)身大步走了出去。
周安道等人急忙跟上,雖然他還沒好好看看這輝煌無比的宮殿,但卻不敢多待。
見姬長生走了,蕭武也起身道:“既然沒什么事了,我也就不打擾陳侯了?!?p> 段思賢道:“明日便是我封王之禮,還請姜侯務(wù)必前來。”
蕭武笑瞇瞇的看著段思賢,好像他的臉上有花一樣,段思賢迎著蕭武的目光,沒有絲毫退讓。
“好!”蕭武道:“陳侯盛情,我就不推辭了?!?p> 蕭武出了宮來,走了約莫一里路便看見了姬長生等人,在后面叫道:“大皇子且慢!”
姬長生停下腳步,蕭武追了上來,笑道:“大皇子今日好手段,可真把陳國眾人都騙了過去?!?p> 姬長生像是余怒未消的樣子,冷聲道:“姜侯這話從何說起?”
蕭武道:“大皇子今日的表現(xiàn)可與傳聞中的不一樣呢。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我的身上,卻把大皇子要離開的消息忽視了,我好像也被你利用了呢?!?p> 姬長生心中咯噔一下,難道自己被蕭武看穿了。
便聽的蕭武繼續(xù)道:“大皇子來去匆匆,好像是專門為送玉璽里的藏寶圖而來?!?p> 周安道在后面露出思索的表情,聽得蕭武這么一說,這其中果然有許多不合常理之處,看著身邊的汪曉峰,見他一幅平靜的樣子,心中不由得琢磨起來。
姬長生道:“你們搶了我東西,現(xiàn)在還要誣陷我?”
蕭武連道不敢,神色卻沒有絲毫不敢的意思,反而明目張膽的打量姬長生。
姬長生冷哼一聲率先走了。
遠遠的聽見蕭武在后面喊道:“大皇子,我們還會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