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詢問
賀瑞上門詢問，容歆幾個閨中少女便退到屏風(fēng)后面，想到慶元公主給她的帖子，容歆從屏風(fēng)的間隙間往外看，想瞧瞧這位賀家公子生得什么模樣。
清平居是劉家老夫人的住處，今日恰好十五，容歆跟著喬秀燕和于曼珠一道，過來給劉老夫人問好，便也留下來坐坐說說話。劉老夫人和王氏都在，容玥妯娌三個便沒有避開，兩家沒什么交情，但也沒什么仇怨，人家客客氣氣的上門拜訪，劉老夫人也和和氣氣的問他的來意。
賀瑞作為晚輩，先同劉老夫人和王氏問過好，才道：“想來老夫人也聽說了，昨日大妹出門游玩，回府途中意外壞了馬車，以致受了傷。晚輩問過跟隨的下人，聽說貴府的馬車就在其后，特地上門問一問，可有瞧見當(dāng)時的情形?！?p> 聽賀瑞這么說，劉老夫人就微微皺眉，這事她也聽說了，但賀家的事是自己的馬車壞了，又不是讓侯府的馬車撞了，該查問也是賀家自己查問，跑來劉家問什么？面對賀家的小輩，劉老夫人雖然和和氣氣的，但那是禮數(shù)，侯府可沒什么求著賀家的，劉老夫人微微挑眉，道：“哦，莫非是府上的馬車撞上了貴府的馬車？”
賀瑞沒料到劉老夫人會這么說，也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自己的話說的不對，連忙解釋道：“晚輩不是這個意思，只因大妹受了傷，下人驚慌中也說不清當(dāng)時的情形，卻又有人道馬車是因人為的緣故才會突然壞掉，也不知何人造謠，竟?fàn)窟B到二妹頭上。本是賀家自己的事，可晚輩實(shí)在不愿因著誤會毀了自家情分，這才特意上門請教，問清事情因果，還二妹一個清白。”
賀瑞是賀家二房長子，賀瑞口中的二妹便是賀鳶，京城有名的大才女，與賀瑞是一母同胞的兄妹。而賀鸞則是賀家長房嫡女，相比起賀鳶名聲在外，賀鸞雖是賀家長女，在外頭卻沒什么名聲，只是，即便如此，賀鳶也比不過賀鸞，誰叫賀家大老爺不過不惑之年，已經(jīng)做到三品京官，而賀瑞兄妹的爹卻多年如一日是個斗雞遛狗的紈绔子弟。
賀鸞意外受了傷，又鬧出馬車出事是人為的緣故，這里面可以推敲的就多了，賀家長房沒有妾侍沒有庶子女，旁人懷疑到賀鳶頭上似乎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只是賀瑞親自來查，是想撇清了二房，還是有別的想法，就說不清了。
人家將自家的密辛都說了，再推辭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劉老夫人沒叫容歆出來，只問容玥道：“三郎媳婦，昨日你可瞧見了什么？”
容歆與容玥一道沒什么不能說的，但既是一道的，也沒什么可多提的，容玥更不愿意對一個陌生男子提起妹妹，因此只答道：“昨日一早出門，午間回來時碰到的這事，孫媳的馬車雖就在后頭，可那時實(shí)在困倦，馬車突然停下還碰了一下，往外看時只見貴府下人扶著賀姑娘離開。因瞧著賀姑娘受了傷的緣故，也不好上前打招呼耽誤時間?！?p> 那個時候自然是看傷要緊，沒人會覺得容玥的做法不對，只是聽說容玥什么也沒瞧見，賀瑞臉色微微變動，只看不出是遺憾還是松了口氣。
這邊既沒有收獲，賀瑞也并不糾纏，只提出要問問趕車的下人，這點(diǎn)上，劉老夫人和王氏都沒有阻攔，只吩咐人將昨日趕車的車夫叫來。
原本劉老夫人和王氏都沒怎么將賀鸞馬車壞了的事放在心上，有了今日的事，劉老夫人特地叮囑了王氏一回，吩咐她找人，將府里的馬車都檢修一遍，求個安心。
被賀瑞這事打斷了一回，劉老夫人索性吩咐人都散了，至于賀瑞，又不是遞了拜帖上門做客，就是打聽事的，問完了送出去就是了。
容玥和兩個嫂嫂都得跟著王氏學(xué)著管家理事，容歆幾個便一道離開清平居。于曼珠跟喬秀燕一向是一道的，劉璇跟劉珍和劉瑛的關(guān)系都一般，往常一向是一個人走，如今就跟容歆一道。從清平居出來，劉璇跟容歆一處，低聲道：“明日我得進(jìn)宮去，偏巧今日就見到賀家二公子了，你覺得他如何？我明日好跟公主回話。”
“……”容歆不想吐槽劉璇這話有歧義，只是說到這個，容歆微微皺眉，道：“旁的說不好，只是這畫蛇添足的行事作風(fēng)，也不知是心機(jī)深沉還是沒有腦子?！?p> 劉璇聽容歆的形容險些笑出聲來，可不是嘛，就今日這事，本是賀家自己的事，可叫他這么辦，便是不多想旁的，賀家兩房不合的話也夠讓人看笑話了。
容歆不知劉璇是如何同慶元公主說的，不過公主定親可不是小事，一時沒有消息傳來，容歆早就將這事忘到腦后去了。
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籌備，終于到了王家娶媳婦的日子。對于侄子要迎娶楊翰林家的姑娘過門，王氏是有些疑惑的，即便有楊翰林前程不錯，又仗義答應(yīng)沖喜的說法，兩家還是有懸殊的。王氏了解娘家嫂嫂，那是多要強(qiáng)的一個人，會答應(yīng)求娶楊家姑娘，便是有沖喜的緣故，王氏也猜測著另有隱情。
那日王家的事，劉璇沒敢告訴王家老夫人和劉老夫人，但過后在王氏的追問下，到底將實(shí)話對王氏說了。原本還覺得委屈了自家侄子，聽說了這事，王氏倒覺得委屈了楊家姑娘。只是到底只是娘家的侄子，王氏便是心里不贊同，也沒法站出來說什么，何況楊家既是自己愿意的，便也沒什么可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