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回:動搖
二回:動搖
喻子魚閑步的地方,四臺亭樓分站四角,亭樓之間相接,在空中圍起,形成空中長廊。而其間,還有第五座,那是最高的一樓,獨自矗立其中,這有個名字叫五屈閣。站在亭樓上可以隱約瞧見潛明教的某處,紅燭通明,是喜宴的地方,喻子魚靠在闌干上遠遠看著,烏烏壓壓的人影重著人影,在紅火的小院子里,給喻子魚心中的潛明添了些許煙火氣息。
“看甚呢?!蹦酒澆恢獜哪倪^來,站在喻子魚身旁,看她看的前方。
喻子魚回頭,她沒見過木茲正經(jīng)的打扮,這一眼稍許還是被驚艷到,隨即喻子魚又看向他處:“看,逃跑路線?!?p> 木茲輕笑:“逃甚,你不就是為本座來的潛明嗎?”木茲自然是知道她想報仇的心思。
“是,”喻子魚堅定地看她,“可我從未說過我會做潛明佑使?!?p> 木茲忽略她的抗議道:“說起來要來尋本座的人真不少,只是可惜都是來殺本座的,”
喻子魚想到了第一次見到木茲時,她說自己仇家多,喻子魚當(dāng)時還覺得不過是夸張的說辭。
“可笑的是那些人都死了,本座卻還活著。”木茲看著喻子魚,似乎是在提醒她,不要以卵擊石。
“所以,你讓我做你的佑使,是怕我沒有機會殺了你?”
“遇見你時,本以為本座終于有朋友了,”木茲竟是說的深沉。
可是沒想到我在八年前就傷害了你,有一人記了我八年,只是因為仇恨。
終于,有朋友。
“……”喻子魚愕然,木茲的一席話說的似乎在求同情,讓喻子魚開始對木茲改變了一些想法,她好像很孤獨。
“不過,本座相信你的實力?!蹦酒澓龆D(zhuǎn)了語氣。
“什么實力?!?p> “報不了仇的實力?!蹦酒?。
“你!”喻子魚咬牙,真就一副想打又打不過的樣子。
木茲不以為然轉(zhuǎn)身:“隨我來?!?p> 喻子魚雖不滿,卻也聽話地跟上。
……
喻子魚回到潛明教給她安排的房里。
“??!”書靈見她進來,嚇了一跳。
喻子魚面如死灰:“你又干嘛?!?p> “喻良人……”書靈聲音略帶顫抖,她飄飄忽忽地走過來,圍著喻子魚左一圈右一圈的來回看了個十幾二十遍。
喻子魚已經(jīng)不耐。
“喻良人,竟是女子!”
“……”喻子魚這時才知道,書靈一直以為她是男的。喻子魚被木茲帶到主堂院子里,好生為她打扮整理了一番。桃紅的衣裙配上正值芳齡的喻子魚,端正的五官稍加整理后,多了說不上的美。只是喻子魚穿慣了粗布麻衣,一時還沒有女孩兒的那股氣質(zhì)。
“難怪,奴家這般貌美,喻良人一直坐懷不亂,奴家還以為喻良人不好美色……”書靈一陣哭哭啼啼。
喻子魚有時候在想,是不是自己太弱了,書靈才會更弱,智。
哭著哭著,書靈驀地昂首,轉(zhuǎn)身一變,從與喻子魚一般身高的天仙女子,變成了高出她半個腦袋的男子。
“喻娘子,小生這般可有幾分味道呢?”書靈把蘭花翹指收起,雖成了男子,卻還是改不了他本身的那股獨特氣質(zhì)。
喻子魚可又知道了,原來書靈是可以百變的。她雙眼忽的一閃,想到一條妙計。
“好,從今日起,你不必當(dāng)人,變成個鈴鐺跟著我會更好。”喻子魚從包袱里掏出一個小巧的金色鈴鐺,給她做模板。
“為何,小生這樣不是更好?”
“太占地兒了?!庇髯郁~看著他,指了指房內(nèi)唯一的床榻。
“那小生在桌上就行?!睍`不愿變作鈴鐺。
“若是他人看見,我豈不是清白不保,不可?!?p> “小生就變成女子?!睍`又搖身一變,成了之前的女子模樣。
“……”喻子魚咂舌,“還是不方便?!?p> 最后的百般妥協(xié)下,書靈答應(yīng)不顯化自己,只讓喻子魚看得見就好。
接下來喻子魚便閑下數(shù)日,沒有人叫她做事,只是只要出了她住的院子,就會有兩個潛明教眾跟著她,雖說行動有些許受限,但大體是自由的。這些日子她也沒閑著,與書靈在潛明走走轉(zhuǎn)轉(zhuǎn),東西穿行對這塊地兒有了些新認識,外人看見她有直接無視的,有客客氣氣點個頭的,喻子魚也不大在意。
潛明教很大,主要分十二堂,各堂有一兩個院子大小,除去十二堂外還有別外的院落,而她的住所就是在十二堂外的客院里。這日,喻子魚正同往日般,熟悉著潛明,也不知是走到了哪個堂,名字太多她也沒有去細記,剛踏進了大門,特別顯眼的是喻子魚正前方的高階擂臺,擂臺上無人,擂臺下卻三三兩兩個弟子過著招。
喻子魚進來,起先沒人注意,她便也悄聲看看。
“這就是教主座上的新佑使?”人未到聲音便傳來,是個女聲,語氣古怪。
喻子魚感受到一股不好的氣氛,警覺的看向周圍去找說話之人,咻的一下,那人便出現(xiàn)在喻子魚面前,的確是個女子,看起來與喻子魚是同齡,長得不兇,但神情很嚇人,跟她一起出現(xiàn)的還有一男一女,也是差不多地年紀,但也不全是兇神惡煞的看著喻子魚。
“正是?!备髯郁~的兩個教眾回答了問話人。
喻子魚腹誹,我可從未承認過。
四下開始有弟子被吸引過來。
那人向前,將喻子魚從上到下打量一番,眼里盡是不屑。
另外還有個男的也上前,陰陽怪氣道:“小師妹真是沒有禮數(shù),見到佑使座上怎么不行禮?!彼f著像模像樣地給喻子魚淺淺鞠躬。
“可不是我說,就她這小身板,恐怕連我都打不贏,佑使,配嗎?”女子這話是看著喻子魚說的。
書靈在一旁小聲嘀咕道:喻良人,他們瞧不起你。
“你們是?”喻子魚倒是沒有回應(yīng)她的挑釁,潛明這么大,蝦兵蟹將還真不少。
女子見她不怒,咧嘴假笑道:“佑使不請自來就罷了,還當(dāng)著人面問是誰,未免有些不合禮數(shù)吧?!?p> “非要說禮數(shù),你們潛明又有多講究呢?”喻子魚沒想到他們這么不友好。
逐漸不少弟子都看過來,倒也不敢走過來說甚,只是看看這難得一見的大戲。
“!”女子聞言,猛吸一口氣,正要說甚,另外一個女子上前攔下她,看起來稍稍年長,客氣地開口道:“這里是潛學(xué)堂,座下洪溪,是副堂主的弟子,”
洪溪指了那兇神惡煞的女子:“這位是堂主的親傳弟子姬亭。”
這般蠻橫,定是得寵于潛學(xué)堂堂主。書靈也看那姬亭幾分不悅。
“在下喻子魚。”喻子魚客氣的頷首,便要離開,這潛學(xué)堂似乎不好惹。
看喻子魚一副正經(jīng)人模樣,不知怎的姬亭就來氣。
“來都來了,玩玩再走吧?!奔ひ话淹崎_洪溪,叫住喻子魚。
喻子魚見圍上來的人,就知道姬亭還不打算讓她走。這下可好,進賊窩了。
“玩什么?”喻子魚回頭。
姬亭走近喻子魚,不高也不低,兩人正好平視,氣場上卻不是,喻子魚顯然下風(fēng)了,不說她兩誰厲害,但這但從眼下的局勢而言,喻子魚是孤軍啊。
“看到那個擂臺沒,你我上去比一場,誰活著下來,就算贏?!?p> 玩玩?書靈震驚,她對玩又有了新定義。
“玩玩?”喻子魚也困惑了。
“我們這都是這么玩的,對吧師兄?!奔?。
“對,玩玩而已。”
“我不比。”喻子魚。
“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