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團寵少年有點甜（16）

　　吃完飯，樂笙和黎言清要回學校。

　　韓捷很沒眼力勁兒的要跟著一起。

　　樂笙回頭看了他一眼。

　　冷淡無波的眸子像是一汪深不見底的寒潭，無形中散發(fā)著冰涼且危險的氣息。

　　一向粗神經(jīng)的男生此刻詭異的get到了女孩眼神的含義。

　　你敢跟過來試試？

　　“……”

　　韓捷默默收回了剛剛邁到一半的腳，摸了摸脖子，訕笑了聲，“那個……我想起我還有點事，老大你們先走。”

　　果然是有異性沒人性??！

　　這不，老大剛有了別的狗，轉頭就冷酷無情毫不猶豫地踹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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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樂笙和黎言清回到學校的時候，正好是午休時間。

　　校門口的保安叔叔拉了把躺椅到外面的陽光下，曬著太陽打瞌睡。

　　校園里靜悄悄的，似乎也跟著陷入了夢鄉(xiāng)。

　　冬日午后的陽光，溫暖明媚，如水一般，悄無聲息地蔓延至每一處寂靜的角落。

　　路邊種著一排百年銀杏，秋天時還綠油油的，入冬后才漸漸黃了葉。

　　此刻正好滿樹金黃。

　　銀杏葉落了滿滿一地，在冬日里鋪開一幅暖秋的明亮畫卷。

　　偶爾吹過一陣風，逗一逗地上落葉，攪亂了一地靜謐，又悄然離去。

　　身邊的少年安安靜靜的，微垂著眸。

　　樂笙停下腳步，“阿清，你怎么了？”

　　他這一路上都一言不發(fā)的。

　　“心情不好？”

　　他抬眸看了看她。

　　女孩眼神因為疑惑透出淡淡的茫然。

　　她是真的不明白。

　　黎言清心口一澀，有些發(fā)堵，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微蜷縮起來。

　　她總是這樣。

　　一句話攪亂了他的心后，轉頭就又風輕云淡了。

　　好像那些話，只是隨口一說。

　　跟今天天氣很好沒什么不同。

　　是不是只有他將她的話當了真？

　　黎言清心口酸澀，細細密密的疼起來，身側的手緊了松，松了緊。

　　少年抿了抿唇，本就淡的唇色有發(fā)白。

　　但最后，他只是輕輕搖了搖頭，“沒有?！?p>　　聲音低低悶悶的。

　　樂笙雖然還是不太懂人類的復雜情緒，但感知卻很敏銳。

　　“你在難過，為什么？”

　　回想了一遍前后的事情，樂笙腦子還是茫然的。

　　“我沒有?！?p>　　少年否認。

　　那些話果然是她隨口開的玩笑吧，所以沒放在心上。

　　不然以她的聰明敏銳，怎么會不明白。

　　黎言清眼睛發(fā)酸，心里疼的更厲害了。

　　女孩突然闖進他的人生。

　　就像夏日最灼熱的陽光，打破時空的禁錮，突然降臨在寂靜寒冬的雪原之上。

　　突兀，又熱烈。

　　讓他茫然無措，卻又忍不住被她的光芒溫暖吸引。

　　一開始他的確沒反應過來對女孩的莫名情愫是什么。

　　他的人生雖然比正常人要簡單單調些，也不曾與外人有過多的親近，但他并不是感情白癡。

　　漸漸的，他開始明白過來，那似曾相識又莫名的情愫是什么。

　　它有另一個名字美妙而神奇的名字。

　　叫一見鐘情。

　　樂笙皺眉，對上他的眼，呼吸微微一窒。

　　少年眼睫垂著，琉璃般的眼眸微微發(fā)紅，眼底的悲傷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樂笙聲音有些慌亂，“阿清，你怎么了？”

　　“是不是我做錯什么，哪里惹你不高興了？”

　　“沒有，不是你……”

　　黎言清聽得出來她話語中的不安和關切，只覺得眼睛酸澀的更厲害了，有熱意蔓延，要溢出來了。

　　她沒有錯。

　　只是不喜歡他罷了……

　　黎言清偏過頭，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的狼狽。

　　“回教室吧?！?p>　　他剛走兩步，手腕忽然被一只手給拉住。

　　樂笙拉著黎言清走到旁邊花園里的亭子里。

　　“阿清，你到底怎么了？”

　　她沒松開他的手。

　　“為什么難過？”

　　黎言清低著頭，固執(zhí)又別捏，不承認，“我沒難過……”

　　樂笙身高有一米七，和黎言清差不多。

　　她抬起他的下巴，強迫他看向自己。

　　指腹輕輕地從他眼尾拂過，指腹?jié)駶櫫诵?p>　　“騙人?！?p>　　明明，都哭了。

　　樂笙心疼了下，靠近了些，在少年眼尾處親了親，聲音輕而溫柔，“為什么哭？”

　　黎言清呆愣地瞪大了眼，一時間忘了難過，臉燙了起來。

　　“你……”

　　她剛才，是親了他嗎？

　　難道……

　　黎言清心里隱隱升起了一股希冀。

　　他凝視著女孩的眼睛。

　　她的眼中是熟悉的柔色暖意。

　　少年忽然想起了她再別人面前時的模樣，眉目清冷，冷淡而疏離。

　　或許，他可以奢望一次。

　　他在她心里是不同的。

　　黎言清鼓起勇氣，“姜笙，你……”

　　剛開口就被樂笙皺眉打斷了，“不要這么叫我。”

　　連名帶姓的，太生分。

　　“啊？”

　　黎言清錯愕了一瞬，忽然福至心靈的明白了女孩的意思。

　　他試探性地叫出了心底的那兩個字，“笙笙？”

　　“嗯?！?p>　　女孩滿意地點點頭，眼里帶著淡淡的笑意。

　　黎言清心里雀躍了起來，“笙笙，你之前的話，是開玩笑的，還是認真的？”

　　樂笙狐疑都眨了眨眼，“什么話？”

　　她跟他說的每句話都是認真的啊。

　　“就……就是……”

　　少年期期艾艾的，眼睫緊張地抖了抖，耳朵微紅，聲音有些羞澀，“以身相許的話……”

　　樂笙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豁然開朗了。

　　“你不會一直以為我是在開玩笑吧?！?p>　　黎言清默認了。

　　樂笙哭笑不得。

　　“我才不會拿這種話來開玩笑?！?p>　　黎言清心中一喜，驀然抬起頭來，眼里藏不住的歡喜，“那你……”

　　“自然是真心實意的。”

　　女孩在少年精致的腕骨上摩挲著，清冷的眉眼間慢慢漾出溫和柔色。

　　“救命之恩，以身相許?！?p>　　她一字一句，不在隨意慵懶，語氣分外認真，“阿清愿意嗎？”

　　黎言清臉上剛剛散了的熱度又爬了上來。

　　少年如玉精致的臉紅了起來，又羞又喜。

　　他點點頭，輕輕地嗯了一聲。

　　鼓起勇氣反握住女孩的手，凝視著她的眼睛，深呼吸了下，“笙笙，我喜歡你……”

　　“很喜歡很喜歡的那種?！?p>　　“從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喜歡了。”

　　黎言清心里緊張的要命，握著樂笙的手在輕輕地發(fā)顫，手心里全是汗。

　　這是他第一次跟女孩子表白。

　　也是第一次如此主動直白的向別人表達出內(nèi)心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