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身后突然傳來葉佳琪的詢問聲,嚇得夏侯輕雪一個機(jī)靈,荷包從袖子里掉了出來。
荷包掉落在倆人中間。
倆人同時低頭看去,葉佳琪稍一彎身撿起。
荷包是她一貫愛的鵝黃色面料,上面繡著兩只雞,荷包的針線有長有短,反正歪七扭八的。
葉佳琪若有所思,遞還給她,問道:“姑娘想送誰?”
夏侯輕雪尷尬的將荷包收了起來,笑道:“我、我就圖個閑,隨便繡著玩的,不送誰!”
“荷包繡鴛鴦,自己留著倒是稀奇?!比~佳琪表情淡淡的,很快便掛上一絲笑意。
“呃...”
夏侯輕雪更加尷尬的笑了笑,想到什么,她又驚又喜,問道:“你知道是鴛鴦?”
葉佳琪心事重重的,道:“嗯,姑娘的心思,佳琪又怎會不懂,只是不知能讓姑娘為其執(zhí)起針線的人,是何方人也!”
能讓一個喜歡舞刀弄槍,不喜針線的女子為他執(zhí)針線繡荷包,應(yīng)當(dāng)是她十分歡喜之人罷!
“五公子不必一直叫我姑娘,叫我輕雪便可?!毕暮钶p雪聽他口中姑娘姑娘,實(shí)在是有些不太適應(yīng)。
她道:“至于這荷包,我真就圖一時興起!”
葉佳琪見她執(zhí)意持如此說法,也不再多問,道:“那輕雪也換我佳琪便可,五公子,著實(shí)有些生疏?!?p> “哼哼,畢竟咱兩也算是并肩作戰(zhàn)過的好友了,那我便不客氣了,佳琪兄?!毕暮钶p雪倒是樂呵呵的接受了。
當(dāng)即抱拳敬了他一禮,葉佳琪只是笑著回禮。
這時,原本打算搭個伙閑逛的倆人,卻被人打破了氛圍。
南宮瑾身邊的侍衛(wèi)來尋葉佳琪,說是太子有事找他商討。
葉佳琪本想拒絕的,可夏侯輕雪倒是提前開口,道:“佳琪兄若是有事便去吧,我去找郡主玩,今夜本就說好要一起的。”
“......”
葉佳琪剛想開口說什么,可夏侯輕雪只是沖他行禮,便立馬跑開了,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jī)會,無奈,他只能跟著侍衛(wèi)一起離開了。
夏侯輕雪在去尋葉佳樂的路上跳躍飛快,忽然在上橋時又折了回去。
她探頭看到橋下的河邊臺階下,正蹲著一個小和尚,她試探性的喊道:“小和尚?”
一清愣愣的回頭,當(dāng)看到是夏侯輕雪時,便站了起來。
河道上的荷燈隨著水浪緩緩漂泊,又因?yàn)椴懸盟娌ü怍贼?,折射到一清的?cè)臉上。
一清雙手合十朝著夏侯輕雪行了一禮。
夏侯輕雪覺得這是虛的,到了他面前,探頭去看河邊,問道:“你在此作甚?”
“哦,撿到只小烏龜,小僧正準(zhǔn)備放生?!币磺鍖⑿觚攺陌锾土顺鰜?。
一只烏黑的小烏龜正慢慢探出一個腦袋。
夏侯輕雪笑了笑,調(diào)戲了一下小烏龜,它便立刻將腦袋縮會殼里。
一清這便重新蹲下,將小烏龜放在淺水臺階上,等著它慢慢探出腦袋和四肢。
夏侯輕雪也跟著蹲下,安安靜靜的同他一起等。
慢慢的,小烏龜便探出了四肢和腦袋,在確定了四周環(huán)境后,便展開四肢游了起來。
看著小烏龜慢慢飄遠(yuǎn),夏侯輕雪偷偷的看了一清一眼,小心翼翼地問道:“...你、能陪我放荷燈嗎?”
“啊?”
一清愣神,聽到這話回頭看她,在夏侯輕雪希翼的目光中點(diǎn)了點(diǎn)頭。
夏侯輕雪高興的買來了兩朵荷燈,提筆在荷燈上題字,還不許他看,寫完后點(diǎn)上燭火,小字在燭火的照射下暴露無遺。
與君語與君同與君長相守。
“......”
夏侯輕雪是萬萬沒想到,自己寫的這些話全部被燭火給暴露了。
她偷偷看一清,他似乎沒有什么表情,當(dāng)即道:“你可不許說出去!”
這么肉麻的話!
“嗯?”一清聽到她的話,立刻就淺笑了起來,道:“想不到平日里不拘小節(jié)的姑娘,遇到心愛之人也會這般扭捏,能與心上人長相廝守共白頭,是常理,姑娘不必羞澀?!?p> 他看著飄遠(yuǎn)的荷燈,笑道:“這荷燈走得好,姑娘會得償所愿的?!?p> “出家人不打誑語,此話當(dāng)真?”
夏侯輕雪一聽,立刻就興奮了起來,眼里滿是星星,看得人都不忍心欺騙她。
一清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眸中滿是希翼,笑著轉(zhuǎn)頭看向那荷燈,卻見那荷燈在正中間時,燭火被突如其來的水波翻了一下。
他卡在喉嚨里的聲音,慢慢道:“...自、然!”
“......”
夏侯輕雪面色凝重,抿了抿唇。
“人生在世不稱意,當(dāng)要努力方可求得心愿,姑娘不必在意這小小意外!”一清急忙安慰。
早知道就不說了,這荷燈當(dāng)真是、波折滿滿!
“承你吉言!”
夏侯輕雪一時之間也打不起勁來,猶豫再三,便從袖子里掏出了那個荷包,送到一清面前,道:“做壞了,扔了怪心疼,你、大發(fā)慈悲,收了吧!”
一清下意識地接過,他是出家人,并不知道其中蘊(yùn)意,只當(dāng)夏侯輕雪是覺得自己一針一線繡出來卻繡得不好看,扔了又不適合,留著又膈應(yīng),便收下了。
他笑道:“多謝姑娘,小僧正差一個荷包存藥草呢?!?p> “...哼?!?p> 夏侯輕雪原本見他收了,還開開心心地松了一口氣,結(jié)果他說要存藥草,當(dāng)即氣不打一處來。
誰知一清又反復(fù)看了一眼荷包上的圖案,發(fā)出疑問,道:“這是什么雞?。俊?p> “你這個呆子,哼!”
夏侯輕雪一聽這話,更是氣得哼了一聲,轉(zhuǎn)身氣呼呼的走開了,徒留一清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心道好好的,姑娘怎么生氣了?
葉佳樂還納悶君墨離到底在生什么氣時,身邊的人卻一把將她拉進(jìn)懷里。
身后的街道有雜技正巧通過,熱熱鬧鬧,歡呼雀躍的。
葉佳樂尷尬地低了低頭,道:“謝謝!”
“在想日后的郎君不成?路都不看了!”君墨離卻是陰陽怪氣的來了一句。
“......”
葉佳樂無語。
果然在生氣,而且生的還是自己的氣!
她尋思著自己似乎也沒招惹他吧!
這時,夏侯輕雪氣呼呼的從前面走來,嘟著嘴鼓起腮幫子。
葉佳樂不解地看著她,詢問道,“你怎么了?誰惹你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