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一劍司空英劍,臉色劇變,袍袖輕拂,廳中四支蠟燭,已經(jīng)應(yīng)聲而熄,一片漆黑不見五指。只聽司空英劍低聲道:“各人守住方位,預(yù)防歹毒暗器!”
語音未完,柳煙波見滄海一劍司空英劍,人若輕煙,快若雷奔電閃,飛出大廳。
“閣下深夜探訪訪武磯山,為何不入大廳一敘?”
聽外面?zhèn)鞒鏊究沼Φ暮嚷暎白凤L(fēng)客”封浪平、“知三生”諸葛星,已經(jīng)聯(lián)袂飛出了大廳,霹靂手孔武叫道:“仲師弟,請保護鳳妹和丘公子……”
孔武這時也閃身出了廳外,此時廳中只留著柳煙波、司空云鳳、光炎劍仲子離。
倏地,柳煙波看見漆黑不見五指的廳角,躡手躡足悄悄掩來一條人影,司空云鳳和仲子離竟似沒有察覺,柳煙波不禁脫口叫道:“注意刺客!”
柳煙波喝聲一出,那條人影已經(jīng)快似鬼魅,一閃而至,一雙螨黑發(fā)亮的鬼爪,猛向司空云鳳擊去。
柳煙波看到這情形,身子一晃,人如弓箭,由八九丈外炭撲到司空云鳳身前,左手一伸抓住司空姑娘一只左腕一帶,右手如鉤,迎擊那雙鬼爪。
這一發(fā)之勢,快得如奔雷閃電,司空云鳳聽到柳煙波叫聲,人還沒意會過來,她的嬌軀巳不由自主倒入柳煙波懷中。
暗影中,響起一陣勁氣擊蕩轟鳴,柳煙波右手已和敵人對上了一掌。
但聽一聲悶哼,那偷襲的敵人,身軀搖晃,退出幾步。
這當兒,司空英劍的第二弟子仲子離,已經(jīng)翻腕拔出光炎劍,大喝一聲,劍光閃閃,沖向敵攻擊。
一聲凄厲嘯聲劃起,那敵人不接仲子離劍招,捷若幽靈一般,飛身出了廳外。
光炎劍仲子離輕叱一聲:“那里走?”縱身追了出去。
就這一刻工夫,外面嘯聲四起。
聲如鬼哭狼嚎,夜梟悲鳴,又如傷禽怒嘯,異常尖銳刺耳。
這時倒在柳煙波懷抱中的司空云鳳,吐氣如蘭如麝,說道:“丘公子,你受傷嗎?”
柳煙波猛然想起依偎懷中的嬌軀,急忙退了一步,說道:“沒有,倒是讓小姐受驚了?!?p> 司空云鳳好象也如夢初醒,發(fā)覺自己剛才整個嬌軀緊緊依偎在柳煙波懷中,她面上泛著紅潮,輕輕說道:“剛才若非公子相救,我巳遭敵人毒手,丘公子武功實在……”
柳煙波凄嘆一聲,道:“司空小姐三日之后,深夜子時,請你到我跨院來,在下告訴你一些有關(guān)我的隱情。”
此刻,廳中潦黑不見五指,孤男寡女相處,已經(jīng)不是尋常,這時柳煙波出言相約司空云鳳,不禁使這位純潔的少女,星目圓睜,怒聲道:“丘公子,說話請尊重些。”
柳煙波知他誤會自己是登徒子,于是急道:“小姐,請不要誤會……啊!有人來了,請小姐……”
驀地,廳外傳來滄海一劍司空英劍的聲音,問道:“鳳兒,你們可安好無恙?”
衣袂飄風(fēng)聲動,滄海一劍司空英劍已入廳來。司空云鳳叫了聲“爹!”“噌!”的一聲晃燃起一根火摺子,點起廳中蠟燭。
這時候,外面輕功飛行聲響,人影飄閃,“追風(fēng)客封浪平”、“知三生”諸葛星、孔武、仲子離連續(xù)入廳。
廳中燈火一亮,柳煙波驀一抬頭向剛才那人影出現(xiàn)的壁角看一顆鮮血淋漓,猙獰、丑惡的血骷髏頭,在骷髏頭下面,像似釘著一張信箋。
光炎劍仲子離,年少氣盛,冷哼一聲,飄身過去,就要摘下血骷髏頭,驀聽司空英劍沉聲喝道:“子離住手,小心血骷髏有毒。”
仲子離聞聲,即將凌空而起的身子,折轉(zhuǎn)飄落地面,此時群豪已經(jīng)走了過來。
追風(fēng)客封浪平望了司空英劍一眼,道:“司空老哥,血骷髏頭有毒嗎?”
滄海一劍司空英劍道:““魔獄十二鬼”之中,女鬼擅施劇毒,我們不得不防備?!?p> 說完,轉(zhuǎn)首向仲子離道:“子離,你用劍將壁上血骷髏頭連信挑落下來。
仲子離應(yīng)聲縱起,運用光炎劍一挑一甩,那枚血骷髏頭掉落地面,那張信箋也斜飛而下。
霹靂手孔武,走上前去,運用一雙筷子夾起來,只見上面書寫著一行鮮紅血字道:“三日后子時不到五更,武磯山夷為平地,雞犬不留?!?p> 追風(fēng)客封浪平問道:“這是魔獄十二鬼”所作?”
滄海一劍司空英劍此時好像未聽到封浪平的問話,他抬頭望著屋頂出神,雙睛神光閃動,臉上神情變化萬端,有時卻呆呆沉思。
司空云鳳和霹靂手孔武,深知司空英劍從來沒有透過這種心情不寧的怪異情形,此刻見狀,不禁暗暗擔心起來。
司空云鳳低聲叫道:“爹!爹……”連叫了三聲,滄海一劍仍然恍若未聞。
這時只聽柳煙波朗聲說道:“司空小姐,尊父是想著一件極端重要,而又疑難的舊事,你這般擾動他,可能會使即將想起的事情,重新又煙消云散。”
司空云鳳聽聞后抬頭望了柳煙波一眼,道:“公子說得是。一個時辰過去了,他竟然還在呆呆出神著。
隨著時間的醞釀,廳中竟然增加了一絲恐怖、緊張的氣氛。
于是大廳就這樣陷入寧靜、死寂,光炎劍仲子離埋好血骷髏后,重返廳中,一見這情形,正待發(fā)話相詢,孔武已經(jīng)噓聲阻止。
奇怪的是,滄海一劍司空英劍這一次凝首沉思,時間竟然極長,
柳煙波抬頭望著廳外夜色,漸漸的已將子夜時分,柳煙波知道自己經(jīng)脈傷勢,快要發(fā)作了,他不愿在眾人眼前現(xiàn)丑,只得悄悄走出廳外。
司空云鳳尾隨身后而出,輕聲喚道:“丘公子……”。
柳煙波轉(zhuǎn)身回頭,只見她眼中淚光瀅瀅,心頭一驚道:“小姐有什么事?”
司空云鳳道:“丘公子,家父這種沉思,會有什么差錯嗎?”
柳煙波道:“令尊內(nèi)功已經(jīng)練到爐火純青之處,雖然長時間凝想沉思,有傷中元,卻不要緊,司空小姐還是進去陪伴尊親,恕我身體不適,先回房休息了?!?p> 說罷,柳煙波獨自走回那所僻靜的偏院休息,暫且不提。
且說滄海一劍司空英劍,自從凝神沉思后,竟然到隔日還沒有清醒,眾人雖然心急如焚,但又不敢驚醒他,只得讓司空英劍這般思索下去。
一直到第二日清晨,滄海一劍司空英劍,那種如癡如呆的沉思,稍有不同的變化,只見他在思索中,有時手指輕動,虛氣亂指。
這一下眾人方才知道司空英劍,陡然沉思,是體會著一種極端深奧精博武功,可能他就在研究揣摩出,如何擊敗截心劍主的武功。
于是,群豪沒人敢驚動他,反而日夜派人為司空英劍護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