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章 禍國殃民白蓮花(21)
韓西澈靠在床頭,林宴則靠在他懷里,方才他吐出的一口血,全都濺在韓西澈青色的衣袍上。
林宴掙扎著試圖從韓西澈懷里起來,搭在他肩頭的手臂緊了緊,頭頂上方傳來一道冰冷的訓(xùn)斥聲:
“乖乖躺著?!?p> “哈哈哈……西澈啊西澈,你也有今天?!?p> 站在窗前的男人搖著手里的折扇,笑的跟個(gè)開了屏的花孔雀一般,林宴識(shí)得此人。
傅錦年。
韓西澈冷眸瞪了一眼傅錦年,“都滾出去?!?p> 傅錦年聳了聳肩,“你這卸磨殺驢的本事見長啊,知不知道為了找你要的藥材,我這雙腿都快跑斷了……”
“少廢話,出去。”
韓西澈低斥一聲,傅錦年對唯唯諾諾的太醫(yī)揮了揮手。
“走吧,別打擾人家膩歪了。”
傅錦年和太醫(yī)離開后,房間陷入片刻死一般的寂靜,林宴躺在韓西澈懷里,別扭又難受。
“王爺,奴家……不是,奴才……呃小人……哦、不,是草民,草民好多了,多謝王爺救命之恩,有生之年,草民定當(dāng)結(jié)草銜環(huán)償還王爺?shù)亩髑?。?p> 韓西澈的手指又開始不安分起來,拇指指腹摩挲著林宴無精打采的含情眼,低笑一聲。
“那倒不必,你只管替本王暖好床便可?!?p> 林宴想起那日韓西澈醉酒,對他的所作所為,火氣瞬間上頭。
“王爺,草民是做了對不住您的事,如今九死一生,我們也算的上是兩清了,王爺若是不解氣,拿走草民這條命便是,只是還請王爺莫要再羞辱草民了?!?p> 林宴掙扎著從韓西澈懷里起身,桃花眼里滿是怒火,韓西澈似乎并未生氣,他站起身,彎下腰抱起林宴。
被韓西澈公主抱的林宴半天沒反應(yīng)過來韓西澈又是哪里吃錯(cuò)了藥,他難受的扭了扭身體。
“別動(dòng),你出了許多汗,容易著涼,本王帶你去沐浴?!?p> “不必勞煩王爺,草民自己去。”林宴說著打算從韓西澈懷里跳下來。
側(cè)腰忽然竄起一股電流,韓西澈低聲警告,“再不老實(shí),本王不介意就地辦了你?!?p> 林宴想起韓西澈的獸行,不敢再多動(dòng),韓西澈抱著林宴來到偏室。
“麻煩王爺規(guī)避一下,草民要寬衣了?!?p> 韓西澈坐在浴桶旁的太師椅上,一條手臂搭在椅子的扶手上,手背托著下頜,浴桶里的水光映入他幽邃的瞳仁深處,勾起的唇角似笑非笑。
“脫吧,又不是沒見過?!?p> 林宴氣的直磨后牙槽,九死一生之后,林宴重拾信心,既然他已經(jīng)被韓西澈這個(gè)禽獸糟蹋了,那便糟蹋到底好了。
林宴當(dāng)下決定,色誘韓西澈,讓韓西澈拜倒在他腳下,將來即便韓西澈登上皇位,他也要將韓西澈拉下水。
想通之后,林宴故作嬌嗔剜了一眼韓西澈,手指微微翹起,側(cè)對著韓西澈開始寬衣。
衣衫滑落,林宴牛奶般吹彈可破的后背落在韓西澈眸中,青紅交替的痕跡雖然淡化,卻也隱隱可見。
韓西澈的瞳孔微不可查沉了沉,心頭一緊,他收起呼吸,起身走到屏風(fēng)后,才長長吐了口氣。
“快點(diǎn)洗?!?p> 林宴不知道韓西澈又在抽什么風(fēng),沒有韓西澈詭異莫測的目光,林宴倒也落得自在,他脫掉褻褲,鉆進(jìn)水里。
水面上飄著熟悉的木蘭花,林宴已經(jīng)有半月未曾洗過澡了。
氤氳水汽下,林宴原本毫無血色的臉上染了一層?jì)汕蔚臏\粉色,他躺在浴桶里,發(fā)出一聲舒服又滿足的低嘆聲。
站在屏風(fēng)后的韓西澈,藏在鳳眸里的瞳仁倏地縮緊,性感的喉結(jié)微微動(dòng)了動(dòng),嗓子眼里更是干的冒煙。
“咳……”
韓西澈輕咳一聲,“別泡太久。”
林宴努了努嘴,學(xué)著韓西澈的模樣低聲說了句:
“別泡太久?!?p> 靠,洗個(gè)澡而已,也管這么多,他莫不是屬螃蟹的。
韓西澈十幾歲便被天啟帝打發(fā)到西南,自小在軍營長大的他,一雙耳朵練得非比常人,林宴嘟嘟囔囔的聲音,他自然聽得一清二楚。
菲薄的嘴唇勾了勾,眉梢不自覺掠過一抹淺笑,韓西澈雙手叉腰,等待中多了幾分耐心。
林宴泡在水里,直到浴桶里的水徹底涼透,他才走出來,一旁的架子上放著一套干凈的男裝。
白色,上面繡著木蘭花。
韓西澈看林宴穿好衣服,這才從屏風(fēng)后走出來,婢女看到林宴和韓西澈回到主室,立刻端著準(zhǔn)備好的晚飯擺到桌上。
林宴吃了半個(gè)月的餿菜,聞到新鮮的飯菜香味,他肚子里的小饞蟲早已勾起。
“慢點(diǎn)吃,沒人跟你搶。”
話雖這樣說,韓西澈還是給林宴碗里夾了一塊西湖醋魚。
林宴吃了幾口,胃部便傳來熟悉的火灼之痛,很快,這種疼痛蔓延至全身。
額頭沁出絲絲冷汗,林宴拿在手里的筷子掉下去,韓西澈立刻察覺到異樣,他起身抱起林宴來到內(nèi)室。
林宴被韓西澈放到床上,疼痛讓他臉上原本恢復(fù)過來的紅潤瞬間消失,被病懨懨的寡白取而代之。
“來人,將藥端進(jìn)來。”
婢女端著藥走進(jìn)內(nèi)室,韓西澈接過藥,坐到林宴旁邊,他舀了一勺藥,先是放到嘴邊吹了吹,吹過之后不放心,又伸出舌尖舔了舔,發(fā)現(xiàn)不燙后才遞到林宴嘴邊。
林宴心頭沒來由的一顫,他想起昏迷中隱隱聽到太醫(yī)說他的藥用的也是有毒的藥材,以毒攻毒之法解他身上的毒,阻止的聲音不由自主從嗓子眼里冒出來。
“不是說有毒嗎,別嘗了,我又不是嬌滴滴的大姑娘,自己能喝?!?p> 林宴奪過韓西澈手里的藥碗,張開嘴如飲酒一般將碗里的烏漆麻黑的湯藥全都吞下去。
“啊,好燙?!?p> 林宴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這是什么藥,不僅燙,還苦的厲害,這樣想,林宴也這樣說出來。
“里面莫不是加了苦膽,這般苦?”
韓西澈幽邃的眸子緊緊盯著林宴,瞳仁深處映著的一道熟悉又獨(dú)一無二的人影。
林宴被韓西澈盯得渾身不自在,他撇開對視的目光,下頜傳來不輕不重力道,將林宴的臉掰回去。
“做什么?唔……”
林宴瞪大眼睛,瞳孔地震,雖然他已經(jīng)抱著舍身就義的精神準(zhǔn)備開始色誘韓西澈了,可韓西澈動(dòng)不動(dòng)就跟個(gè)粘人貓一樣貼上來親熱的戲碼他還是十分不習(xí)慣。
韓西澈退開,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嘗一下究竟有多苦。”